“陸先生的醫術果然高明。”
虞青山臉上浮現一抹喜意,強壓下心頭上的激動,嘆聲道:“最開始的時候只是腳踝處疼痛,然後每年都如陸先生所言,疼痛的地方不斷擴大,現如今整條小腿都已經開始發病。”
“若要治病,必須先要找到病因。”
聽到虞青山的回話,陸恆點了點頭,坐回原來的位置,朝著虞家三口輕聲道。
“這是自然。”
虞青山和蘇子英對視了一眼,若有所思地點頭,他們也是知道凡病者,皆要尋因對症下藥,胡亂開放下藥,只會害人害己。
“不知陸先生是否知道病因呢?”
虞世文也是關心父親,剛待陸恆說完,便急匆匆地問道。
陸恆搖了搖,看著那一條影子長蛇,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忽然靈機一動,開口問道:“虞先生祖籍在東北?”
虞青山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暗自稱奇,他的爺爺就是來自東北,可除了最親近的人,根本沒有人知道這事兒,於是回道:“陸先生說的不錯,我的祖輩確實是東北人,不過在我生下後一年多,我的爺爺便把家搬到了南安,我從小就是在南安長大的。”
“既然如此,那麼虞先生的病因我就猜到了五六成。”
陸恆滿含自信地朝虞家三人微笑道。
“哦?”
蘇子英一臉驚訝,他丈夫的這個怪病可是走遍了全國的醫院,所謂的高人更是見了不下三位數,可惜這群人全都束手無策,妄稱名醫高人。
“病因我必須要清楚,否則盲目醫治,恐怕會留隱患。”
陸恆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茶水,扭頭問向虞青山:“不知虞先生家裡的長輩可否露面,將我的猜測圓滿到十成。”
“這個……”
虞青山拿手指敲了敲桌面,慎重道:“家裡的長輩這幾年走了不少,幾個哥哥姐姐不是在外地,就是在國外,還有個兩個妹妹,只不過她們比我還小,估計也什麼都不知道。”
蘇子英也陷入了沉思,忽然眼前一亮,想起了一個人,興奮地朝虞青山問道:“老虞,當初和你爺爺一起來南安的同村孫家人的長輩不是還在麼?”
“對啊!”
虞世文一拍大腿,略顯激動道:“今年還去給孫爺爺拜年了,估計他對父親的小時候的事兒肯定瞭解。”
虞青山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孫家當初和虞家一同搬來的南安,交情還算不錯,每年都還有來往。
“我這就去把孫爺爺接來,問個清楚。”
虞世文穿上外衣,急匆匆地出了客廳。
“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還毛毛躁躁的,像個小孩子。”
蘇子英望著兒子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搖頭好氣道。
“虞公子這份孝心真是難得!”
陸恆微笑著誇讚道。
“世文這一點的確是讓我最喜歡。”
虞青山也隨之笑了笑,招呼傭人換了一壺新茶,輕聲道:“孫家離這裡不算遠,還請陸先生多等幾分鐘。”
“好說,好說。”
陸恆愜意地靠著椅背上,品著香茗,看上去悠然自得。
沒過十分鐘,虞世文就帶著一位八十有餘,鬚髮皆白的老爺子走了進來。
“孫爺爺,您請坐。”
虞世文拉過一張椅子,請孫家老爺子坐了下來,指了指陸恆,輕聲道:“這位是陸先生,想要問一下我父親的舊事,還請孫爺爺如實相告。”
孫老爺子看了一眼陸恆,沒能瞧出眼前這位小青年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不過看著虞家三口甚是恭敬的地方,他也就不好多說什麼,只好朝陸恆點了點頭,示意有話直接問即可。
“我想問一下孫老爺子,當時你們村裡是不是有信奉薩滿教的?”
陸恆放下手中的茶杯,扭頭看向孫老爺子,出聲問道。
“薩滿教?”
孫老爺子一頭霧水地瞅著陸恆,顯然是沒聽說過這個詞兒。
陸恆知道這幫老一輩,歲數越大,能夠接受的新鮮事物也就越少,於是換了個說法問道:“你們村裡是不是有信奉胡、黃、柳、白、灰五大仙的?”
“當然有了。”
孫老爺子肯定地點了點頭,腦中浮現起以前的場景,彷彿再一次回到了五十多年前的那個東北小村子,一邊回憶著,一邊說著:“當時村裡差不多都信柳仙,每家每戶家裡供著柳仙,村東頭就有一個姓邵的女人,拜了柳仙做乾孃,經常為村裡的人看病,為丟了魂的小孩子喊魂兒。”
“果然如此。”
陸恆微笑著摸了摸下巴,接著問道:“那麼我們虞先生小時候的身體一向不大好吧?”
“嗯。”
孫老爺子看了一眼虞青山,回憶道:“青山這小孩從打出生,就比其他小孩子弱了不少,總是病怏怏的,有幾次生了病,差點就沒救過來。”
蘇子英抿了抿嘴唇,伸手握住丈夫的手,她還不知道丈夫小時候是這般脆弱。
虞青山笑著看了看妻子,他那時還小,記不得這麼多事,後來長輩們又沒說,所以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那時候虞家是不是也信了柳仙?”陸恆追著問道。
孫老爺子皺著眉頭,想了又想,道:“開始是不信的,不過青山總長病,邵家女人說是他天生少了一魂,認了柳仙當乾親,就能保平安,後來虞家也就信了。”
“陸先生,我父親的病是否就和這個柳仙有關係呢?”
虞世文聽完孫老爺子訴說的往事,滿臉疑問地看向陸恆。
陸恆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扭頭像虞青山問道:“虞先生家裡後來搬入南安,是否還供著柳仙呢?”
“我從自打幾十起,家裡並沒有供著什麼神啊佛啊的。”
虞青山回憶了一下,給了陸恆一個肯定的答案。
“虞公子所說不錯,虞先生的怪病確實與虞家在東北供著的東西有關。”
陸恆把臉轉向虞世文,微笑著回道。
“東西?不是供的柳仙麼?”
蘇子英注意到了陸恆話中的用詞,目帶疑惑地問道。
“如果供著的真是五大仙,怎麼會隨便報復信仰者?怕就怕,當初供著的不是五大仙,而是什麼山裡的妖怪野仙。”
陸恆再次端起茶杯,將茶水一飲而盡,然後笑著冷聲道。
“怎麼可能?”
聽到陸恆的話,在場的人不由得渾身發冷,暗自打了個哆嗦。
陸恆沒有理會眾人的疑問,繼續道:“虞家本來就不信神怪,搬離了村子後,也就沒再供著那位野仙,那位野仙一怒之下,自然要來報復認了乾親的虞先生。”
“這……”
虞青山聽得後背一陣陣發涼,若是以前打死他也不會相信陸恆的話,認為那只是封建迷信,但是見證了陸恆以奇術祛除邪蠱後,就不得不信了。
“那老虞的病可怎麼辦吶?”
蘇子英一聽這仙啊鬼啊的,頓時對陸恆又沒了底,一臉焦急地問道。
“既然找到了病因,那我就有辦法只好虞先生。”
陸恆對著蘇子英笑了笑,滿臉自信道。
“小後生,你可別胡亂下手啊,那可是修煉有成的大仙兒!惹怒了大仙兒,是要遭報應的。”
孫老爺子越想越怕,帶著好意對陸恆提醒道。
“諸位不用擔心。這野仙行事低穢,有害人之心,而我秉承天意,救治黎民,縱然對方修煉有成,我也是不懼,要和他鬥上一斗。”
陸恆這話說的大義凜然,擲地有聲,聽得虞家眾人不由得心生佩服,暗贊高人高節。
表面上,他說的對方法力非凡,極難對付,但在心中卻對這野仙嗤之以鼻,修煉了這麼多年,害人居然害了二十多年,還沒弄死對方,也是夠渣的了。
“找一個安靜點的房間吧,我怕一會兒治病時,會嚇到別人。”
陸恆瞧了瞧侯在一旁的傭人,以及八十多歲的孫老爺子,出聲提議道。
“好吧。”
虞青山點了點頭,帶著陸恆來到二樓深處的一間房內,虞世文則是請孫老爺子到了客房休息,然後和母親一同來到了二樓的房間。
看著虞世文和蘇子英固執的表情,陸恆也知道無法勸退他倆,索性不再言語,徑直走到窗前,拉上窗簾,遮擋一下外面的太陽。
“我要開始了,還請虞先生躺在床上。”
陸恆回身對著虞青山說道。
虞青山依陸恆所言,安靜地躺在了床上,努力深呼吸幾次,平靜了一下心情。
陸恆來到床前,取出盒子裡的銀針,然後將銀針刺入虞青山小腿的各位穴位,再渡入絲絲真氣,逐漸擠壓影子長蛇的地盤。
待陸恆施完針,那影子長蛇似乎感受到了其真氣的威脅,開始來回扭動,不一會兒,虞青山兩條小腿的皮膚竟然時起時伏,就像下面藏了一條真蛇一樣。
蘇子英和虞世文看得頭皮發麻,手腳發顫,額頭上直冒冷汗。
“出來!”
陸恆冷聲喝道,加大了真氣的蔓延速度,將影子長蛇的地盤越逼越小。
“嘶……”
一陣低沉的嘶嘶聲陡然出現在房間內,嚇得虞世文和蘇子英退了好幾步,霎時間,一股子濃重的腥臭味在房間內瀰漫開來。
這時,一條長蛇的影子突然從虞青山的小腿彈出,奔著床前的陸恆突然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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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恆微微一笑,沒有絲毫慌亂,緩緩從裡懷掏出之前煉製的魂瓶,將瓶口對準了迎面襲來的影子長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