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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控辨雙方的交鋒

“嗚~”這回哈吉癟茄子了。沒辦法,他是沒法回答另外一個娃娃是代表誰的,因為他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只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所以他向右歪了歪頭,做出了一個極為遺憾的動作。庭審現場的人們看到哈吉做出的這麼一個動作都非常的意外,不知道哈吉為什麼要做出一個遺憾的動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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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庭審的人當然不知道這樁案子的細節,只知道有哈吉這麼條搜救犬舉證殺人犯的事情。具體到底是什麼事,大家都一知半解的。所以大家只能幹瞪著眼看著,等待著哈吉接下來的表演。

主審法官大致猜出來哈吉是什麼意思了,但他作為主審法官卻沒法主動把這些說出來,他還是要顧忌自已的身份的。但接下來哈吉需要怎麼證明它說的話,將每個人的身份講清楚就比較麻煩了,尤其旁邊的辯方律師還虎視眈眈的看著。

哈吉的表演還在繼續進行著,只見他叼起了最後一個娃娃,然後走到了代表黃胖子的那個娃娃跟前,把那個娃娃放到了代表黃胖子的娃娃跟前。做完這些後,哈吉抬起頭看了看在場的眾人,直接把目光落到了坐在被告席上的黃胖子身上。黃胖子被哈吉看得渾身發毛,情不自禁的避開了哈吉的目光。

接著,只見哈吉叼起了代表黃胖子的那個娃娃,把它的腿放到了最後一個娃娃的身上。然後哈吉直接站了上去,用兩隻前爪按住黃胖子的一條腿的兩端,隨後便用力往下按著。

人們連大氣也不敢喘的看著,按照自已的理解復原著黃胖子殺人的情景和細節。黃胖子在一邊看得臉色陰鬱,他都有點後悔沒有用更極端的作法早早收拾掉哈吉了。否則的話, 他的那些事情怎麼會被曝光出來?他也不會坐在這個位置上受審。

哈吉用這種方式扼住最後一個娃娃的脖子,過了好一會兒才放來開它。然後哈吉又把那個娃娃拖到了一邊,接著自已一下倒在了它的身邊,擺出一副臨終痛苦掙扎的模樣。在掙扎了一會之後,哈吉便躺倒在地不動了,似乎他已經一命嗚呼了似的。

又過了一會兒,哈吉突然一下子跳了起來,直接跑到黃胖子的跟前,朝著黃胖子便是幾聲憤怒的吼叫聲。駭得黃胖子陰著臉盯著哈吉,卻又不敢表現出過分的反應來。

法庭上的眾人都有些緊張,生怕哈吉會突然跳起來咬黃胖子幾口,黃胖子旁邊的兩名法庭更是緊張得不行,已經站起身來準備保護黃胖子不受哈吉的傷害了吧。主審法官也已經準備讓小張出面阻止哈吉了,可小張仍舊是一副看戲的模樣,絲毫也不緊張似的。看到這一幕,主審法官也有些明悟了,看來一切盡在哈吉的掌握之中啊。

只不過在叫了幾聲之後,哈吉也就完成了他的表演。他轉身回到了自已的證人席,一下子跳上了桌子,然後規規矩矩的朝向主審法官坐好,又變成了一條乖乖的搜救犬。

看到這裡,現場的人們齊齊鼓起了掌來,人們都對哈吉的聰明和乖巧欽佩不已。就連主審法官和陪審員都跟著連連點頭,嘴角上也帶上了笑容。辯方律師的臉色則有些不大好看,顯然已經覺得這樁案子的發展已經有些超過了他的控制力了。

“法官!它,它撒謊!”正在這個時候,臉色陰鬱的黃胖子指著哈吉開口了。這傢伙看到局勢對他不利,尤其看到辯方律師的臉色都不太好的時候,覺得他是時候該出來自救一下了。

黃胖子的話成功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正規規矩矩的等待著主審法官說話的哈吉。不過此時他已經做完了他該做的事情,接下來的事情就該看別人的了。

“被告人,有什麼不同意見你可以陳述。”主審法官沉穩的對黃胖子道。

“周定國死的很早,我聽見狗叫的時候他早就死了,它不可能知道周定國是怎麼死的。”黃胖子有些激動的說道。

沒錯兒,這似乎是哈吉的一個漏洞,因為哈吉並沒親眼看到黃胖子是怎麼殺人的,更不知道黃胖子是用什麼辦法殺人的,一切全是因為哈吉聽到了黃胖子和他的同夥的對話,並且聽到黃胖子正在殺人才叫出聲了阻止黃胖子的舉動。如果是一個人在作證的話,黃胖子確實可以攻擊這一點,證明哈吉不可能知道他是怎麼殺死前一個人的。如果成功了的話,哈吉的證詞可信度就不夠了。

對黃胖子的反擊,哈吉的確很難回答,他沒法告訴在場的人當時發生了什麼,語言的局限性讓他沒法完美的作證。不過哈吉遇到了麻煩不要緊,現場的公訴人卻不笨,他可是一直在關注著庭審的全過程的。

“法官,我有話說。”公訴人要求說話了。

“可以。”主審法官允許了公訴人的要求。

“我這裡有一份另一名被埋壓在廢墟底下的倖存者,也是本案的證人,同時也是黃偉明同案犯的周建新的證詞,我可以宣讀一下麼?”公訴人道。

“簡短一點,呆會兒法庭是允許周建新出庭作證的。”主審法官囑咐了一句道。

“好的。”公訴人答應了一下,然後挑選著內容念道:“……當時周定國被黃偉明用腿卡住了脖子,他還用打火機照了一下,然後周定國在拼命掙扎,不斷的亂踢。黃偉明讓我用腿壓住他的兩條腿,還說如果我不幫忙的話,出去有我的好果子吃,還說多一個人會多消耗一點氧氣,老周舉報過黃偉明,他死也是應該的。就這樣,黃偉明生生的卡死了周定國……後來黃偉明又囑咐我說,等有人來救咱們的時候,咱們就說周定國是被掉下來的東西給壓死的……”

公訴人看了一下在場眾人的反應,然後又繼續說道:“……黃偉明用磚頭砸我的頭,把我都砸暈了。這個時候聽到外面有狗叫的聲音,他的動作就停了一下。趁著這個機會我拿起壞磚頭還擊了黃偉明一下,然後趁著廢墟裡面沒光線的機會掙脫了他,摸黑躲到了一邊。黃偉明估計是營救他的人到了,我也躲到了一邊,一時半會兒整不死我,也就不再對我動手了。不過他威脅我不能把弄死周定國的事情講出去,否則就要把我全家都整死,他還答應給我錢,只要我嘴緊……”

說到這兒的時候,公訴人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庭審現場的眾人。

“法官,我有話說!”辯方律師知道這個時候該他開口了。

“請講!”主審法官點頭應允道。

“請大家注意,這一段的證詞真正的經歷者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我的當事人黃偉明,還有一個就是同為倖存者的周建新。雖然此時這條搜救犬已經出現在廢墟裡了,但他出現的時間太晚了,不可能知道廢墟底下全部的事情的。再說了,它只是一條狗,即便它是最聰明的搜救犬,也沒法完全確認廢墟底下發生的事情的。所以,周建新的話也還是沒法完全得到證實的。另外,我的當事人在當地行事確實比較霸道,可能得罪了一些人,證人周建新很可能因為這個原因,會說一些對黃偉明不利的話,打算敲詐的我當事人。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被困在廢墟底下,精神有些不太正常,很多人精神承受力到極限的時候,會有臆想的情況發生,比如說幽閉恐懼症之類……”說到這兒,辯方律師聳了聳肩,一副無奈的模樣。

作為被告方的辯護人,他不需要提出有實質性的的證據,只需要證明公訴方證詞和證言中的漏洞就好了。疑罪從無,這是一條當代法律中很人性,很規範的條款,但也是很我犯罪嫌疑人脫罪的利器。只要能夠證明司法機關提供的證據是有瑕疵的,犯罪嫌疑人就有了鹹魚翻身的機會。

“公訴人,你有話說嗎?”主審法官轉頭再問公訴方道。

“有!”公訴人從容應對道:“我這裡還有兩份證據……第一份,這是周定國的屍體被從廢墟下找到後,由市司法鑑定中心所作的屍檢報告。雖然由於當時情況不明,周定國的家人和事故處理方都以爆燃事故為由沒給周定國進行更細緻的屍檢,很早就進行了火化,最有力的證據已經遺失了,但司法鑑定中心還是對屍體進行了基礎的屍檢工作的。我手裡就有周定國的屍檢報告,我們公訴方覺得有必要在這裡宣讀一下,請法庭允許。”

“可以!請吧!”主審法官點頭應允道。

“好的。”公訴人翻開手裡的屍檢報告,挑選著朗讀道:“屍體體表完整,沒有受到大的傷害。頭面部有輕微擦傷,完全不致命……頸部有大面積壓痕及輕微擦傷,皮下組織有淤血,推斷死因為外力擠壓造成的機械性窒息死亡。兩手十指指甲有多處損傷,其中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指甲脫落,疑為死前掙扎時所致……右腿下肢體表有擦傷,推斷為窒息掙扎過程中,與建築廢墟連續多次摩擦所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