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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借刀殺人

天陰沉沉的,墜落著雪花,茫茫的荒野中搜不到一點兒綠。一匹黑色的快馬正在一條蜿蜒曲折的馬路上飛奔。蹄聲響亮清脆,如正在打破冬季湖中的薄冰。

一位少年,戴著斗笠,穿著一身灰色的粗呢外套,與面孔配合著看,如同一個從土地上歸來的鄉民。

緊繃著的那張方正的臉上,猶如鋪了一層死灰。兩道漆黑的劍眉下是一雙充滿著憂鬱,深沉的眼睛。

馬兒昂頭嘶鳴,奔跑如箭。不多時,口中漸漸已流出些白沫。

突然,那少年“籲”的一聲將馬繩勒住,隨即跳了下來。他站在路的中間,把雙手環抱,眼睛微閉,張耳聽著從背後響起的馬蹄聲。

馬蹄聲由遠而近。很快,在他的身後攆來一夥身著飛魚服佩著繡春刀的人來。

“楊歡,”最先到達的一位向少年厲聲道,“速將東西交出來,否則,將你捉回宮中剁成肉泥!”

沉默片刻後那少年道:“爾等錦衣衛莫非真要楊歡之命?”

“少囉嗦,快交出來!”其中一位攆上來的人摸著腰中的繡春刀吼道。

來人接觸而至,霎時,全部到齊。

“呵呵,”那少年沉沉地回道,“別說我沒拿,就是拿了爾等也難討回!”

前面的三人剛要抽刀,突然少年一側身,形如閃電。隨即三道寒光從手中飛離而去,卻比閃電還快。

三位抽刀的人還沒有明白過來時,每個人的咽喉中卻被插進了一把亮晃晃的小刀。

“莫非你等想嚐嚐滋味?”

剩下的一夥人面面相覷,離馬而逃。

少年用深沉的眼睛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三具屍體,憂傷地說道:“我實在是不想殺你們,只因為爾等逼的太緊!”

他說完之後,又催馬而去。

半夜十分,那些狼狽不堪的逃命人跪在一片莊園外的門前不敢進去。

一位守門的小哥趕快進去通報,之後才出來對他們說道:“領頭的自盡,其餘的進來。”

莊園內的大廳上方,一把硃紅色的椅子上端端正正坐著一位人。紅衣紅袍,戴著黑帽,蹬著一雙軟錦鞋。面色蒼白,怒目圓睜。

他用眼光冷冷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些人。拿起旁邊一張小凳上的茶杯,沒有喝,只是用嘴皮碰了一下。

然後,起身把那杯滾燙的茶水朝其中的一位從頭上淋了下去。邊淋邊笑,聲音十分詭異。

“哼哼,”他瞥著嘴笑了一下,陰陽怪氣地說道,“楊歡,那廝不過是一個小兒而已。而你們,”

說到這兒,他抬手指著面前跪著的人瘋狂地吼道:“你們可是我大明朝的錦衣衛。從京城到此,接連丟掉數條性命,不如鼠輩泥蟲。”他說完就瘋狂地在那些人身上用腳踹了起來。

“魏大人!”一位哭喪著臉說,“那小子實在是太厲害,尤其是他的小刀,如閃電,如流星,如風又如鬼。”

“放肆!”魏大人面部變得扭曲,狂吼一聲,一腳朝說話人的脖子上踩去。

……

夜,黑漆漆的,吹著冷風,風裡依然夾著雪花。

少年與馬已經十分睏乏。馬無力的行走,響亮的蹄聲已經變得柔弱無音。

他趴在馬背上,確切地說是癱在了馬背上。儘管這樣,他還是保持著戒備的心。用眼,用耳注意著周圍。

此時,他很希望在前面能夠出現一戶人家,想看見一盞燈火,更想喝上一碗冒煙的麵湯。

他被錦衣衛一路追殺,從京城到這片荒野上的時間總共是七天。這段日子中,擾得他無法睡覺,無法飲食。如果再這樣下去,不是被殺死,而是被拖死,累死。

經過了一片枯林。突然,他聽見了流水聲。是均勻地,緩緩地,從不是很高的地方墜落而下。飛墜的流水碰撞水潭的聲音清晰,響亮,打破了荒野上的死寂。

馬兒自生提快了腳步,駝著他,往那誘惑的聲音而去。

不多時,他在黑夜中看見了那一條從上而下的溪流,白色如練,直落水潭。散發著溼潤的甜絲絲的味道。下了馬,捧水即飲,水很甜很涼,直入心脾。

歇息了片刻,精神飽滿了一點兒。

他正要上馬離開。瞅眼間,瞧見了離水潭不遠的地方有一片莊園。那兒,有一絲兒燈火從牆的斜逢中溜了出來。

他暗暗高興。牽著馬,拖著雜沓的腳步繞到那片莊園的前門。紅色雙閉的大門上方寫著四個金色的大字:不死山莊。

不管生與死,他都敲了門。

過了片刻後才從門縫中探出一個頭來,先是咪起眼睛朝他望了一眼後才開了門。那人提著一盞燈籠,是位滿臉皺痕的老人家,白法白鬚,穿著厚厚的粗暱外套。

“老人家,您行個好!投個宿,天亮就走!”他溫和地祈道。

“噢!”老人家明白了過來。點了一下頭,吐著滄桑的嗓音:“原來是位投宿的,你進來看看也好免得說我不近人情。你覺得可以住,就住。我是不希望你在這兒過夜的。”

“老人家為何有此一說?”

“公子還是進來先瞧瞧再說吧!”

莊園很大,到處都是黑幢幢的房子和假山。一路進去,能在冬季裡聞到很多不知道的那些奇花異草的香味。

進入大廳,沒有燈,一片漆黑。唯有老人提著的燈籠引著路,提著的那一坨兒燈火彷彿是他現在心中的溫暖和光明。

跟在他身後,來到了後院。

老人推開門,房間很大,屋中間擺著一口黑得發亮的棺材,一個火盆的紙錢像是剛剛燒過,還有一些餘溫。

“公子繼續跟我來看!”

他從老人的說話中領悟到了那份悲痛之心,像是需要一個人去分擔他痛苦中的那種悠泣。

在昏黃的燈光中,老人家目光深沉,面孔憂鬱。說話間,滿臉的皺痕一伸一縮。

他跟在老人的身後,來到了西面的一間隔房。推門進去,老人在一旁點亮了燈火。

“全都死了!”老人指著地上躺著的那些屍體,哭喪著臉說。

“老人家,他們?”他臉上掛滿了驚駭。

“是東廠十三鷹殺死的,躺在那間屋子裡的棺材裡的人就是這兒的主人——烏子墨。”

“‘百醫神手’烏子墨?”

“公子認識他?”

“唔,不認識,聽人言起過。”

“公子,你覺得你還能住下來?”

“我可以,有個地方就行!”

“好吧!”老人覺得少年的膽量不小也就同意了下來。

老人家領著他到了另外一間比較乾淨整潔的房間。

“這是我們家小姐的房間,她已經被十三鷹搶走了。”老人家說到這兒用手揩了一下眼淚後又說,“你就在此將就一晚吧!”他說完點亮一盞燈後便退了出去。

楊歡覺得事情很蹊蹺。

此時儘管非常疲乏,摸著肩膀上的圖騰時卻也不能安然入睡,自己就是十三鷹中的一員,也是十三鷹中唯一倖存的一個。其他十二鷹在那次任務失敗以後,全部已經被東廠滅掉。哪裡還有十三鷹存在呢?這分明是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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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瀰漫著淡淡的的香味,像是一種溫柔的催眠劑。他終於迷迷糊糊,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在天微亮時,他又被一種輕敲的聲音吵醒。他透過門縫朝著那聲音瞅去,昨晚的那位老人家正在為每一具屍體裹著草蓆。裹一具,敲兩下身旁的小鼓。

他無心再睡,想走出去告訴他,這是一個借刀殺人的計劃。關於是什麼計劃,現在還不得而知。更何況他只是這兒的一位僕人而已。

想到這裡,他決定去找一個人。

天色發亮時,他向那位老人家討要了一些乾糧,付了銀兩,就上馬而去。

陽春谷的草亭裡正坐著一位身穿白袍撫弄彈弦的少年。琴聲幽幽,像是訴說自己的故事。清秀的面容略顯陰沉,兩道排眉隨著琴聲輕翹。

突然,他停了下來,用手撫消了琴聲的餘音。

“楊歡?”他皺著眉,嘀咕了一句。

“我真是想不到,在寒冷的冬天。陽春谷卻是百花盛開,碧水空清之地。我真是羨慕的緊啦!”楊歡突然冒了出來,牽著馬,邊走邊嘆道。

撫琴的少年頭也不抬地說道:“我猜你到我這兒來有兩個原因,但是兩個原因的答案我只知道一半。”

“噢?”楊歡微笑了一下。

拴了馬,進入草亭問道:“樓蘭兄的大名我早有耳聞,這也正是我登門拜訪的原因。”

“拜訪我的人都會帶來同樣價值的東西。”

“我知道樓蘭公子開價很高,我目前隨身攜帶的碎銀總共十兩不到。”楊歡說完,摸出一個灰色的布袋,‘咚’的一聲丟在一張小圓桌上。

“我不要銀兩,有一件事對於我來說比賺銀子更重要;對於你來說,比付銀子更輕鬆。”

“噢?”楊歡很奇怪。

樓蘭公子站了起來,在一張紙上寫了幾筆。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踱著碎小的步伐,下了草亭的臺階。把紙張朝身後一拋,張口說道:“地址和人都在上面。”

“什麼?你要我殺了他?”楊歡看信後驚奇的嚷了一句,不甚了了的神情一直恢復不了原狀。

“你照辦就是,那兒有一半的答案是你想要的,回來我再給你另一半答案!”

楊歡心想:“殺與不殺都得前往‘不死山莊’。問問那個老人,再下定義也不遲。”

楊歡來到不死山莊。

兩道紅們敞開著,走進去,四周一片死寂。

他穿過大廳,來到後院,昨晚的棺材已經不見,火盆裡的灰燼撒了一地。來到西房,所有的屍體已經消失。那位老人千呼萬喚也了無音訊。唯有相同的一點:昨晚睡過的房間依然乾淨整潔。

更奇怪的是,他在莊園外面幾里地也沒有發現任何新墳。只有欣慰的一點:是那條溪流的響聲更清亮,水潭更碧綠。此時,他正在水潭邊懷疑樓蘭斷雨的意圖,卻聽見了背後的響聲。

不用轉身他也知道是“劍南劍北”二人。

“楊歡,朝廷欽犯!”劍北嚷道。

“楊歡,不死山莊的兇手!”劍南也接著嚷道。

“今日,我等要匡正扶義!”

“要替天行道!”

劍南劍北一前一後說完便提劍在手。

楊歡轉過身來,剛要解釋這一切的經過。還未張口,兩道劍光如勁風而來。

他飛身而退,那光芒像長了眼似的沾身而來。

劍南劍北雙劍合一。

纏劍,如靈蛇般地纏繞;直劍,如飛龍吐著舌頭。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只見光芒未見劍身。如雨,又如亂花般地把楊歡罩得密不透風。

楊歡不想傷他們二人。劍南劍北是天下數一數二的高手,是忠肝義膽之人。

現在,只是不明就理,被人梭使。心中只是不解:他們為何下了千山?又如何被人利用?

打了兩個時辰未見勝負。

莊園外的奇花異草,假山樹木;莊園內的門窗傢俱,罈罈罐罐,皆成了一片廢渣。

突然,劍南劍北虛晃一招飛身而退。

“你為何不使小刀?”劍南問。

“我出小刀,二位必死。這是我不願看見的。我也知道,你們同我一樣身遭不幸。”楊歡回道。

“廢話少說,接劍!”劍北說完又與楊歡打到了一起。

……

打到天色微黑時楊歡摘了樹枝上的兩片枯葉大吼一聲:“接刀!”

劍南劍北心裡一驚,左右跳出了兩丈多遠。定身一看,楊歡已不知去向。二人的臉上卻被枯葉割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來到陽春谷,草亭中點著幾盞燈火。很亮,猶如白晝。

樓蘭斷雨正坐在圓桌旁,身邊多了一位十二三歲的童子,正在寫字。小臉兒粉面嫩肉,眼睛使終保持著微笑,那種專注的模樣非常可愛。

“收穫如何,找到答案了嗎?”樓蘭斷雨朝還在臺階下的楊歡說道。

“我被南北雙劍纏的差點脫不了身。我在回來的路上,突然想到千山的南北二劍是否是兇手?”

“我是問你,那位看似一副老僕人的人你殺了嗎?”

“未見蹤影!”楊歡進了亭,注視著那位可愛的童子,說話的聲音柔了很多,感覺這位童兒在哪兒見過。

他正想問,樓蘭斷雨打斷了他的話:“倘若是南北二劍所為,那位僕人已被他們提前轉走。”

“你是說那位僕人也是兇手之一?”

“他是主要兇手,烏子墨和他的家人是被他下毒而亡的。”

“烏子墨只是一個郎中而已,他們為何要殺他全家?”

“因為他要救活一個人。”

“誰?”

“你沒有完成任務,那我也只能奉上一半。”

“好!”楊歡又繼續問道,“東廠派人追殺我,究竟他們丟了何物?”

“藏寶圖!”

“什麼藏寶圖?”

“好啦!我已經說得夠多了。”樓蘭斷雨說完便領著那位童兒起身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