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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暗香疏影

陽光終於衝破了雲層嫩晶晶地灑了下來,一切沉寂宛如死去般的萬物彷彿生命又得到了重生,倏緩緩地醒了過來。

微風止住了猛烈,似漏氣般的風兒輕撩起了身著的衣巾。

鄭懷真看的非常清楚,對方那白色的衣裝上沾上了一片赤黃的葉子。

那人以非常的速度將那片葉子一抖,一道赤色的亮光奔自己胸口而來。

鄭懷真一招手,將飛來的幾片葉子攬了去。本以為是舉手之勞,那葉兒卻從袖籠中穿透而過。葉子已不知飛向何處,袖籠卻留得了一道兒顯眼的長口子。

“此人好生厲害,如此厲快之功平生第一次所見!”鄭懷真不敢輕視,體內暗升真力。此時的心情非常沉重,孩兒和老婆子是他的顧慮,如此戰不勝則會全家喪命於此。

空氣已經凝聚了,男筠和孃親依偎在一起把那花面人死盯著。藍袍的夥計手持一把鋤頭正立於遠處的廊下。

白袍花面人同樣感到吃驚,自己以葉作鏢是用了七成的內力。卻被鄭老漢用袖袍攬了去。那姿勢如此輕巧,盯的真切乃是對方的舉手之功。

現在,二人同時扎袍挽袖。

佇立片刻,二人又同時施展傘展騰挪之功。宛如兩道纏繞在一起的不同顏色的光帶。

砰砰砰!!!掌風連續相撞,擊起的響聲如晴空霹靂般地駭人。所犯之處,均被摧為一片殘渣。

聲鳴遠播,令秋蟲縮洞,也令秋水起浪。雞鳴犬吠一片嘈雜。

百招之後,二人已成粘連之勢。如薄葉兒隨繞,如絲綢兒隨飄。

百招……千招……從清晨到日暮再到深夜。從街頭到巷尾……從荒田到河流。二人酣戰的情景如江河之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臨近第二日清晨,二人才在兩處房頂同時住手。

此時,黃桷鎮已經空蕩蕩的,被二人毀成了一片廢墟。那些被驚跑的鄉民早已不知去向了。

“老鬼!”花面人情緒突然顯得激動起來,急道:“你那些詭異之功是何人所授,怎的與老夫有那異曲同工之招呢?”

“呵呵,”鄭懷真笑道,“老朽正欲問你呢?你那詭異之功為何與我有那異曲同工之處?”

恰在此時,殘垣處露出了男筠和孃親來。這一日一夜裡她們未曾離開過,見二人功力相當邊稍稍有了欣慰感。只是瞧著這一片被毀掉的鎮子和那些逃去的鄉民心頭卻是另有一番滋味。

“爹爹,如數家當被毀我鄭家如何賠得上?”男筠道。

鄭懷真卻道:“我家孩兒不必擔心,眼前的老兒必如數賠來。如若他也是一窮慣之人,我鄭家舉家逃亡便是。”

在鄭懷真與女兒對話的空隙間,花面人突然想起了一絕招。此招定能勝利,還不費吹灰之力。

陡來的想法,讓他猛地一竄,如一溜光影奔男筠而去。到了跟前,如團白光似的把男筠罩住了。

“爹爹!”

鄭懷真聽見了孩兒的呼喚聲,忙竄了過去。哪裡跟得上,花面人將男筠已挾持到手中,正立於遠處一廊下。

“老妖鬼!”鄭懷真立於廊下不遠罵道,“將我孩兒放下,再同你打上幾千回合好顯個輸贏。以你之功去傷害一幼小之人實在是算不上一位有所作為之人。倘使傳了出去,你這阿貓阿狗之計會被武林人士所恥笑。”

“既是如此,”花面人突然道,“將她還你便是!”

花面人說完提起男筠朝鄭懷真擲了過來。

突然而來,毫無準備。鄭懷真飄身去接那突然被甩來的男筠孩兒。豈料,在他分心時,又被突如其來的幾片葉子盯個正著。

“啊~”鄭懷真一聲慘叫,捂住頭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爹爹……!”男筠見爹爹受傷,顧不上被摔的疼痛,爬起來伏在身上痛哭起來。

老夫人見此情景心情如同自己男筠孩兒般地傷心不已。

鄭懷真強著掙扎了一下,只說出了兩個字:“快逃!”而後便僵身離命了。

“老匹夫!”老夫人含悲怒罵,接著轉過身來把花面人盯著,用一種仇恨的眼光。

“快逃!”突然,她猛朝男筠吼了一聲猴便朝花面人撲了上去。

二人交起手來,數招之後鄭夫人已處於下風。見男筠還摟著她爹爹,一邊忙於交招一邊忙喚道:“死娃娃,莫非要鄭家絕種?縱不快逃了去!”

男筠見孃親正處於下風,此時若在此地更會讓她分心。爹爹正因為如此才遭此禍。更有一種可能,孃親被殺後自己也難去。此人之功哪裡是自己能對付的。

“娘,孩兒走後您顧逃便是了,切勿強撐!”男筠抹了一把眼淚。給爹爹一磕頭後便急忙逃去了。

見兒逃了去老夫人甚感欣慰,施展功力小心對付。

咳!她終究敵他不過。百招未到便被花面人打的吐血而亡!

花面人拍拍手環視周圍,一片廢墟之中只剩自己空空一人。狼藉裡火煙嫋嫋,鼠貓亂竄。

咳!他似乎觸目傷懷。那種殺戮之心不知何故莫名地消失了。取下面罩,為死於自己手中的鄭懷真和他的夫人深施一禮。

此時,躲藏於廢墟之中的藍袍夥計透過一個如絲般的縫隙兒正把花面人悄悄地盯著。

隨後,那花面人去了街口,又朝北面而去了。

楊歡離開了黃桷鎮,往北走猛趕了三百餘裡。暮色時分正趕口渴。在翻一座土山頂時偶遇山頂有一喚名“過山風”的農家客棧。

迎接客人的店家乃是一豐滿的青年女子,面色紅潤,眼似秋波。妖嬈嫵媚,特招人眼。一件薄薄的大紅花袍鬆垮垮地套在微胖的身上,走路時故作矯揉,但近眼前春光盡顯。讓人浮想連翩。凡到此的客官均抿嘴送笑。好酒送飯;好茶送煙。

楊歡進了店,一瞧堂內空蕩蕩的。正欲往別處看時店家搖晃著身段正朝自己而來。在門口的一乾淨的黃桌兒剛落坐時便嗅到一股飄來的暗淡的香味。

“小女子姓杜喚名兒紅娘,乃本店店家。常來的客官送一諢名——過山風。意為心如蛇蠍貌如羞月。一瞧公子便是性情中人,那馬兒也是如此!本店豬牛羊馬烈酒濃茶皆全,公子點來我好佈菜。”店家過來一邊倒茶一邊紅著臉,抿嘴微笑道。一邊笑一邊朝楊歡身上靠。

突嗅到的香氣正是杜紅娘身上散發出來的,是一種輕微的令人舒心的暗淡的香味。

被突如其來地笑話懵住了,不知如何回答,連馬兒都是性情的畜牲了。楊歡抬頭朝馬兒瞅去,一名年歲已老的夥計正添水加草哩!

“公子何不搭話,以你眼露憂鬱之光眉露緊鎖之神。莫非心塞憂慮之事,故懶得理我了。”杜紅娘沒有離開之意,接著又問。

太特別了,這位客官年紀輕輕卻一身粗布簡裝。身披蓑衣,頭戴斗笠。一臉土灰,目光憂鬱,眉頭緊鎖。一把長劍豎抱於懷中。走來時卻有一股陽剛正氣臨身。

楊歡依舊不搭話,不露表情只顧埋頭飲茶。目不斜視氣不大出。

既不點菜也不買飯。過山風杜紅娘猜測起來,此人要麼是疏懶生計導致家道敗落,要麼被人暗算或被情拋棄才如此寒酸和憂傷。

“嘿!”杜紅娘見楊歡只顧飲茶,一轉臉色喝道:“公子只顧著飲茶,卻不問這茶水的價錢。”

“莫非比那酒菜錢還高?”楊歡繼續飲茶,頭也不抬的問。

杜紅娘冷笑道:“正是如此。一碗三兩銀子,你飲著三碗便是九兩。加上歇腳費共十兩銀子。”

“撲哧”一聲,楊歡禁不住大笑了起來。笑道:“我本一過路人,只因被你殷情所請才進得門來。更何況幾碗清湯寡水的苦茶卻被你黑心開出了天價,真乃一黑店。”

“黑店?”杜紅娘道,伸著長脖子嬌怒道,“此山喚名土山,長年不露水源。偏巧本店又落於山頂,我同我家公爹一道挖井箍石才蓄得了一點水來。公子飲過三碗,那點滴之匯卻需好幾個時辰。”說到這裡杜紅娘一撇小嘴轉口數落道,“像公子這般疏懶生計又怎體會經營生活的艱難?”

“既是如此銀子給你便是。”楊歡摸出十兩銀子丟在桌上起身便要離去。

“公子且慢!”

門外的老人突然冒出來擋住門道。隨後進來拾起銀子又道:“我家那孩子話語不周,望公子莫怪見。以老生觀來公子怕是歷經滄桑而又遠行之人。”說到這裡,老人又對那女子道,“我來作主,將銀子還給那位公子吧!”老人說完未等店家答應便將銀子朝楊歡手裡一塞,邁步出門而去了。

楊歡一抬頭,猛見杜紅娘正露無奈之舉。朝她微微笑笑,又將銀子放回在桌上了。出得門時才發現夕陽餘暉已成殘狀,暮色正濃濃而來。山地谷溝已是暮霧茫茫了。

“下山去,須得穿百餘里深溝密林才露人煙。”見楊歡要離去,杜紅娘突然冒了一句。

“既是如此有勞店家拿出酒菜安排房間!”

杜紅娘一聽楊歡要住店,趕緊笑吟吟地過來收了桌兒上的銀兩。

“這便為公子布酒菜去!”

杜紅娘剛去了廚房門外便響起了馬蹄聲。少頃,老人便領進三位客商打扮的人來。各自提著一個鼓囊囊的包。

“喲!”杜紅娘端著酒菜出來見來了客人,忙笑盈盈招呼道:“各位遠到而來的客官請坐,小女子這便為你等端茶遞水去。有好酒好菜有上等客房。”

為楊歡上了酒菜後,杜紅娘便喚出公爹一道兒忙上了。

三位客商與楊歡隔桌落坐,飲茶不久後便竊竊而談。

“這店中莫非僅此二人經營?怎地連個夥計也沒瞧見?”一人道。

“那小女子姿色豔麗,行為妖嬈。莫非能共度春宵?”一人笑道。

另外一位不言語,而是把楊歡瞅了又瞅。目光對碰時那人便拱手客氣道:“公子先到此店可曾瞧出些門道來?”

楊歡道:“就一客棧而已,我涉世未深,哪有你等的那些洞察本領。”

“呵呵,”那人拱手笑道,“公子能否過來一同就坐?”

“我已酒足飯飽各位隨便!”楊歡說完自顧去了客房。

楊歡雖進了房間卻沒有睡意,以他所想,店中僅父女二人,過山風生得豔麗又行為妖嬈嫵媚。那三位客商恐怕今晚會鬧春宵。

堂內已擺好酒席,但凡客商們點的,杜紅娘均烹飪得色香惹人。有打來自釀的好酒,在一番海吃痛飲之後終於有人憋出了話來。

還是那位生春意的客商,潮紅的臉上顯得有些醉態。一雙小眼眯著,在杜紅娘的身上晃來晃去。杜紅娘過來上酒時被他有意地蹭了一下紅袍。沉醉了,被散發而來來的暗香和露出的粉脖兒迷住了。

“嘿嘿嘿……”一位客商醉笑道,“姑娘之貌剩過繁花,如若在鬧市定不沾塵帶泥。何故偏在這孤山寒頂中寂寞操勞呢?”說話的當兒客商伸出手來趁紅娘不注意時輕撫了一下。

杜紅娘掩面輕言道:“哪有達官貴人瞧得上我這山野女子?”

聽杜紅娘如此一說,那掩面的態度越發顯得更加單純迷人了。

“聽姑娘如此一說,我卻有了此意。本人在鬧市中有商鋪多間,房產數處。金玉珠寶更是數不勝數。若你依了我,明兒我們便一同上路。”

話說完三位客商開始擠眉弄眼起來。

“多謝客官的抬愛了,小女子無命授天降之福。”

那位早有春意的客商像是憋不住了某種似的,猛地從布包裡摸出一錠金子丟在桌上,眯眼笑道:“姑娘今晚若是能伺候於我,這黃貨便歸你了。”

話剛說了,其他兩位客商均拿出金錠來。見杜紅娘望金生呆時,三位便立即翻臉比較金銀來了。

“承蒙各位客官的喜愛,”見三位比較不停並摸出了所有的家當時杜紅娘插嘴道,“各位猜拳去入住那天字,地字和人字房。待小女子清洗身子依字兒伺候各位客官。這些金銀,”說到這裡杜紅娘朝各位勾魂的一笑便收了去,“小女子就收下了。”

三位客商一聽趕緊離席入房,哼著汙穢不堪的小曲兒等待著。

關了客棧,熄滅了燈。杜紅娘裝好了金銀便來到了一隱蔽的房間。

“公爹!”她進門便朝那位正在磨刀的老人喊道,“今兒是一樁大買賣,你得將刀磨利些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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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可是夠了!”老人嘆了一聲後磨起了大刀來。

杜紅娘換了一套緊身的紅花袍子後便出了自己的閨房,先是輕步來到了楊歡房間的門前。透過一細小的門縫瞅去,他正沉睡的歡哩。從袖籠中摸出一根極小的小圓筒來,點燃塞在筒裡的捻子便朝房中吹煙。頓時,一股淡淡的,如紅袍散發出來的花香正四處瀰漫。

隨後,天字房、地字房、人字房的瀰漫煙霧繚繞在一起,過山風客棧散發出來的香味瀰漫在整個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