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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殺父之心

盛京。

努爾哈赤靠在寢宮的大椅上,雙眼微閉,兩隻手搭在椅子的把上。像是在縈繞著什麼事情,以我們看來,當然是屬於皇太極了。而事實上,他現在所想的也確實如此。在上次,本來要雄心出兵大明。可在興頭上時,被範先生的一番道理給勸止住了。

“咳!”他睜開眼睛嘆了一口氣,伸出一隻顫巍巍的手,想去捉身旁那張案臺上的茶杯。沒捉住,因手發抖,那茶杯從手裡滑了下去。

一位當門的門子聽見聲響,趕緊跑了過來,忙去收拾乾淨後,又再衝了一杯新茶。

“當門的,”努爾哈赤對門子道,聲音顯得格外弱,“現在幾更天了?”

“回大王,”門子道,“天色才剛黑不久,約莫現兒是二更天了吧!”

“噢,你去吧,這裡不要管了!”努爾哈赤說話間,一徑朝一扇窗戶走去。

外面確實剛黑不久,金星正掛在圓空中,眨呀眨的,像極了皇太極小時候的眼睛。他那樣站在窗前,用手護著窗檁子,很久都沒有動過。曾經那雙像鷹一樣的眼睛,現在,因歲月的堆積,像是布了一層灰,已經暗淡無光了。脖子同手,同身板一樣,又意無意的,也會顫巍巍地擺動個不停。

他把那種瞭望的姿勢,僵直般地保持了許久,像是真累了,又才拖著身板往回走,想回到那張大椅上,那個老地方去坐著。

廳內的燈火像是顯得太亮了,雪亮的一片,因此特別傷神。

他眯著眼睛,像凝眸著一個判犯一樣望著其中一盞最亮的燈。而後,他折回了頭。神態顯得極無奈,像是有點兒後悔,不該喚剛才那位門子早點去歇息。那人若是還在,還可以把那盞討厭的燈,去那兒把它調暗淡一些。

大門外有軍校當班,但來去得花費精力去行走,想跟他們吆喝一聲,他試了一下,像是已經沒有力氣去提起嗓音了。

努爾哈赤,曾經的一隻雄鷹。現在,轉眼幾年後,已經成了一隻不能展開雙翼的老鷹了。

在剛才,那位被他喚去歇息的那位門子,根本沒去歇息。他出了皇宮,來到大街上找了一輛馬拉車,不走近路,有意的讓車伕繞道。經過幾盞茶的功夫,在一座豪宅外,在兩扇緊閉的紅門前下了車。

兩排門兵像是認識他,領頭的那位把他領進了門。繞過幾座假山雕雪,步了幾道轉彎的走廊,再行到一道拱門前時,彼此都放規矩了。跟一位當門的軍校輕言了幾聲,皇宮中的門子被請了進去。

廳內顯得極其堂皇,燈火耀眼,映碧生光。正中的大椅上坐著一個人,個頭魁偉,袍子豪亮。一面瞧人一面吃著酒菜,滿嘴是油,刀叉碰得亮響。

“奴才給殿下請安!”皇宮中的那位門子道,並俯首而拜。

坐在大椅上的人沒有立即回答,得把嘴裡的菜嚥下,但是隨著那話音,手裡的刀叉卻撂在一旁了。嘴裡的食物他幾乎沒有嚼,而是整個地吞嚥了下去。

“起來起來起來,”他道,話說得很快,“先歇息片刻再報!”

那人說完,吩咐下人也給這位門子布了一桌酒菜。菜品精美,像是還比他自家的那一桌還要好些。

門子像是被這份善待嚇壞了,眼睛睜得滾圓,呆在一旁不知所以了。

“坐下吧!”那人走過來把他按在桌旁,自己也在一旁陪著,酒紅色的臉上掛著微笑。

被這一按,門子醒悟了過來。

“多謝阿濟格殿下!”他道,又立了起來,“殿下的此番盛情真令卑身寒愧之至,再思所以,不勝榮幸!”

“呵呵,”阿濟格一笑,一邊道一邊用手示意,“坐下,坐下!”

二人一面吃,一面談。其餘人等皆在此時退了出去。

“愛工深夜來此,不顧歇息,可是有事來報?”阿濟格問道,並親手給門子夾了一塊肉。

門子慌忙端碗來接。

“卑身緊記殿下之恩,哪敢去圖偷閒玩耍。這不,前腳才剛出了皇宮,幾經繞道來此。播報些宮中新聞,絮亂小聞。其中,以聖主為主,而國事軍事為輔。”

“嗯!”阿濟格顯得極為高興,如在寒山望見了陽光,周身暖融融的。興奮的額頭上也冒出了漢珠子。把頭點得極重,拍著胸膛,以示誠意。

“愛工請放心,”他道,“在我身臨君王時,你全家一一受封。海官地官由隨你選!”

“多謝殿下,”門子道,激動的又站了起來,“聖主今晚捉茶杯不起,近況健康每日正下。頭腦渾噩,四肢顫巍不停,擺動似鍾。以卑身觀來,大去之期已不久矣!”

“以此觀來,愛工以為,我家父王那大去之期能在何時呀?是本年還是眼下的本月呢?”

門子故意把眼放望四周,以顯絕密主意。又故意不說,顯出嘴裡的話很重,不能輕言。戰戰兢兢地,一副消長的身子忽然被他瑟縮在大椅子上。定睛地把阿濟格瞅著,彷彿是不相信和不認識似的眼光。又有點驚嚇,同時之後,神色錯愕著,像極了一個神經病人。

阿濟格當然明白這人的心情,他心中是肯定有了絕密的資訊,或則是最好的主意。因他是個下人,僅是一個當門的門子而已。被自己收買過來,那時候還真費了不少功夫。撒銀錢無數,誓豪言無度。這人了不得,別瞧僅僅是一個門子。會些醫術,耳朵特別靈敏,深得父王倚重,根本沒把此人當門子看。待他的深度,已經淹沒了一些將軍。

“愛工但說無妨,本府的寢宮是深度似海,厚度如山,連一溜子風,也休得漏了出去。”

門子聽了把身正正,咳咳假嗽,以此來鎮心頭忐忑,晃盪不停地日子可在眼下是真不好過。慌慌驚驚之下,也只有托盤而出了。

“殿下可曾知道?”他道,聲音格外柔朗,“自古君王皆有毒狼之道,層層疊疊之外,盡顯偽善之心。其面如那平海之面,其心似擊舟之浪。殿下眼下若要成王,何不翻貞觀之初,借唐王之毒。逼其父,殺其兄。”

阿濟格把眼前的門子瞅著,一面專心在聽,一面冒起了大汗。

“這人真是了不得!”他想,“心腸真是毒辣,但這也是速成的,不給皇太極機會的方式。”

“可是,”阿濟格道,聲音顯得顫顫的,“該如何而行呢?宮中的守兵們可不少,而且皆是精兵良將。”

“呵呵,”門子一擺頭,“哪裡需得去動刀槍!”

“那?”阿濟格不知道對方到底有何良策,把頭一伸,顯得很巴結。想儘快知道這門子嘴裡的話。

門子不肯輕易托出心裡的計謀,在椅子上靠著,雙手抱在懷裡。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悶在那兒,像是等待什麼來臨。

阿濟格望著那副模樣,開先有點兒不明白,等待著他的話。乍一看,像是已懂了,這是對方在等好戲上場。

當即喚人端來珠寶無數,又是黃金數條。擺在面前,在雪亮的燈光下,眼前是一片光輝燦爛。

“哎呀,殿下如此宏爽,真令卑身震驚不已。”門子言話間把身子往財寶跟前湊攏,一面端詳,一面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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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愛工助我正坐,區區之物倘是江河之蝦。”

“咳,”門子回道,“殿下何須動兵呢?宮中之兵明處不見,若暗湧而出時像坡雲遮月。其實,只需一碗毒藥,大事可成也!”

阿濟格一聽猛汗直流,而後又想到眼下,坐上大坐的方式也只有如此了。

二人正要接著言下去時,門外的門子走了進來。言報有一位從斯金鎮而來的軍校,在門外跪侯著,言有要事稟報。

阿濟格聽了顯得著急,但是黃金和大坐來比,那分量自然是輕了許多。為了不冷待眼前的門子,便令來人把門外那跪侯的人另外安排。時後再見,或許這一盤言談後,大概是明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