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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按跡循蹤

默立頃刻。

黑狼往前一縱,一劍橫掃。只見一道幽亮的劍光朝楊歡而來。

楊歡斜著身子朝上一躍,離地五丈,一抬手,兩把小刀無影無聲地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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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狼“咚”的一聲倒了下去。面門上下均插著一把亮晃晃的小刀。

劍南劍北臉色一片慘白。直視著黑狼的屍體。

他們沒有明白過來他是怎麼死的。也沒有看見楊歡的刀影。閃電還能看見,這是比閃電還快。

齊齊格兒欣喜若狂,她奔了過來。

“我知道半道酒店那些廠衛是怎麼死的了。”格兒說完一個勁地高興。銀鈴般的響聲繞在謐靜的夜空中,增添了一份活力。

楊歡朝劍南劍北走去抱拳行禮:“多謝二位前輩沒有趁人之危!”

劍南回道:“楊少俠武藝高強,我等自嘆不如。只是不明白你為何殺了烏子墨一家?”

沒等楊歡回答,劍北接著道:“我的孩兒你見過,前年來京師時,你還誇他聰明伶俐。去年患了肝疾,這天下只有烏子墨才能救活他的性命。我們剛剛打聽到他的住宅,他卻死在你的手裡。”

楊歡心裡一驚,連忙問道:“孩兒是不是被樓蘭斷雨領著?”

劍北答道:“正是如此!”

“如此說來,也是樓蘭斷雨告訴你們烏子墨一家被殺是我所為?”

“正是如此!”

“不好!”楊歡大叫一聲,“跟我前去陽春谷。”

四匹快馬急奔在鋪著冰霜的路上。

月影星光映照著飄揚的綵衣,如美麗飛過的靚影。響亮的馬蹄聲,如鍾,如人身上跳動的脈搏。

到達陽春谷附近時,已是晨陽高掛。四周的冰霜開始融化,正匯成涓涓而流的細水。幾隻可愛的脆麗沾在枝頭上,用最美麗的嗓音歡迎著客人的到來。

美麗的冬景包圍著一行人和四季如春的陽春谷,是如詩如畫的妙意。

四人步進陽春谷時望見裡面已經凌亂一片,地上鋪著被踩踏過的奇花異草。有一些血跡沾在花瓣上,連著花看美麗又可怕。草亭已被毀壞,倒在一邊。

四人連喚數聲,也未見樓蘭斷雨。又四處尋找,皆無蹤影。

四人又出了陽春谷來到一個小鎮上,接著進了家酒店。上了二樓,坐滿了堂。唯有中間有一張空桌。

長櫃是一位胖子,看上去和藹可親,遇誰都掛著微笑。一位打扮成夥計模樣的人正在櫃檯裡算賬收錢。

“幾位客官飲什麼酒點什麼菜呀?”

那位算賬收錢的夥計,拱手彎腰的過來笑咪咪地問道。

“簡單就好!”劍北生著一張豪情的大臉。大嘴裡卻吐出細細的一聲。

“正合吾意!”劍南的長臉上掛著一對充滿智慧的細眼,薄嘴道出了沉重的一句。

“兩位不必著急。”楊歡感受到了他們內心的焦急。他安慰道:“我等並未瞧見屍首。那神龍見尾不見首之人,今晚自會顯身。”

劍南突然問道:“楊公子何方人氏?在京師見你時你可是身著衛服。”

“本貫河北人氏,早年隨父進京,在楊漣門下當差。”

“黑狼喚丁兒,是你吧?”

“此乃我的乳名,是孃親所賜。”

齊齊格兒如坐針氈,眼前的楊公子正是自己未曾見過面的未婚夫。是雙方爹孃所定的胎親。她想說,礙於人面,只得憋隱於口。

“楊公子可曾有婚配?”劍南突然笑問。

“父母在時,為我定一胎親。若男便成兄弟;若女便成夫妻。如今,人海茫茫命運又不堪。楊漣被貶後,父母就慘遭毒手。”楊歡說道這兒,臉色慘白,接著又道,“那家人遠在杭州,去年,已人去樓空。”

三人吃著飯菜。

齊齊格兒則用手託著腮,眼睛咕嚕嚕地轉著。小臉兒一陣白一陣紅。緊跟著,嘴裡發出了接二連三的嘆息!

飯後,幾人低聲商量了一下。出了酒店,打馬揚鞭往西而去。

時間流逝如飛,奈何不能留住,又不能停頓不前。

時間未到,夜色便早早地降臨,這是隆冬特有的天氣。依然寒冷,無月無星。陽春谷無燈無火,曾有的美麗在漆黑的夜色下成了一幢幢嚇人的浮影。

樓蘭斷雨從地道中冒了出來。那位童兒在地道中的小床上熟睡。小臉兒上依然掛著稚笑,那副天真無邪的模樣真惹人憐愛。

同時,一個黑影如閃電般地串到樓蘭斷雨的背後。

樓蘭聽到風聲,雙腳一墊,離地三丈。一甩手,從袖籠中飛出三隻金鏢,直衝黑影而去。

黑影不躲不閃,用手一招,飛來的金鏢又反了回去。

樓蘭斷雨一聲悶哼臉上露出了慘白。

“楊歡?”他驚呼了一聲。

那位黑影人戴著斗笠蒙著面沉沉地問道:“你使出的金鏢與樓蘭比實在是太差。還有,你如何看出我就是楊歡?”

“只有楊歡能接住我的金鏢,我更不能接受的現實是你又將鏢反了回來,讓人防不勝防。”

黑影解開蒙面朝他笑了笑。

“哼哼!”說道,“你沒有想過我會返回來吧?”

“你如何看出了破綻?”樓蘭斷雨問道。

“很簡單!”楊歡答道,“陽春谷看似有一場打鬥的痕跡。但是踩踏的腳印卻只有一個模型。你的靴子我看過,那些腳印全是你製造的。於是,我們故意往西而去。你的眼線一直在跟蹤我們。便把我們離去的訊息告訴了你。”

“你是如何發現我的眼線?”

“酒店那位掌櫃從我們進去到離開,他一直沒有摸過算盤。收錢找零都是那位夥計。來這裡之前,我喬裝打扮又去了一次酒店。果然不出所料,櫃檯前站著的是另外一名掌櫃。”

樓蘭斷雨低頭望了一眼,大腿上流出的血已將袍子浸透。三把金鏢陷入腿中,無法摳出,麻木的讓人不能動彈。他臉如死灰。眼睛漸漸模糊不清。

“你快殺了我,給我個痛快吧!我樓蘭不是貪死之輩,不會委屈保身。”

兩人對話之間。劍南劍北已從地道之中將孩兒抱出,齊齊格兒舉著火把。她對楊歡莞爾一笑,眼珠生著異亮。

楊歡對樓蘭瞥了一眼,笑道:“你是何人現在還不得而知,但敢肯定你不是樓蘭斷雨。”

楊歡語音剛落,在場的人都露出不勝驚恐的表情。

劍北道:“楊公子,樓蘭公子與我私交很深,他就是樓蘭!”

劍南也道:“我家師兄言之有理,我們已與樓蘭交往許多年啦!他就是樓蘭斷雨。”

“呵呵!”楊歡笑了一下,“他能騙過你們,卻過不了我的眼。”

劍南劍北二人在樓蘭斷雨的身邊繞了幾圈,細細觀察一番後依然沒有瞧出任何破綻。兩人同時轉身把楊歡盯著,帶著一副茫然不知的表情。

楊歡道:“樓蘭有未卜先知的本領。他每一次在行使計劃之前都會提前寫好書函。因為他有手疾,不願在人前看見他的這種缺陷。而他,”

說到這裡,楊歡用手指了一下“樓蘭斷雨”,又道:“卻當面對我手書。我當時有些大意,並沒有注意他的手疾。奇怪的是,我去了不死山莊,沒有找到那位老人家。而是遇見了你們,想借你們之手殺了我。”

“還有,”楊歡又道,“不死山莊那些屍體根本不是烏子墨一家。”

“啊!”劍南劍北張大了嘴,驚奇地同嚷了一聲。

楊歡踱著碎步把所有人都掃了一遍,最後把眼光停留在了齊齊格兒臉上。他想說,卻欲言又止。

齊齊格兒心生詫異,用不解的眼光反盯著他。

楊歡微笑了一下,轉移了視線。

對劍南劍北道:“那天夜裡,我看見的是一副碩大的黑色棺木,若要埋葬,以那位僕人又如何能搬它得動呢,必須得有人幫忙抬棺。而山莊周圍也沒有那些凌亂踩踏的腳印,四處更沒有一座新墳。第二次進入山莊,我沒有發現任何機關暗道。而所有的屍體和棺木又了無蹤影,這不奇怪嗎?那位老人也不是烏子墨家的僕人。居然還把東廠的十三鷹定位兇手。那天早上他故意用鼓聲敲醒了我,來證明他在收屍掩埋。而我卻瞅見他裹屍體的動作非常快,那分明不是一位老人該有的動作。還有,在我離開時,他卻收下了我付給他的幾錢碎銀,烏子墨的家規可沒有這一條。”

正在說話之間,“樓蘭斷雨”卻向後倒了下去。

楊歡一看,他已經服毒自殺。查手,無手跡。鬢角邊有一暗痕,順著暗痕揭開一張人皮面具。仔細辨認,無人認識。

“哎!”楊歡嘆道,“此人認識我,我卻不認識他,究竟是誰,人死線已斷。烏子墨一家是生還是死?如果被殺,是被那位僕人毒死還是被眼前的這位假樓蘭所殺呢?如果是生,又在何處呢?樓蘭還存在嗎?”

劍南道:“楊公子接下來還有何打算?”

楊歡瞧了一眼齊齊格兒後,向劍南回道:“眼下疑點重重,樓蘭與烏子墨又都生死未卜,你家孩兒病情又如此之重,還能往何方去呢?”

劍南又道:“我們先帶孩兒回千山,安頓好後再來尋你。”

楊歡抱拳,笑道:“就此告別!”

天色蒙亮。

晶亮的冰霜在馬兒的奔跑中如延伸往後的光帶。枝頭上的鳥樂企圖掩飾那急促的蹄聲。由遠臨近的天幕逐漸拉開蒼亮。迎面的北風如針,如刺般地錐在臉上。

劍南劍北一前一後正在馬路上飛奔,劍北背後的孩兒在厚絨中熟睡。

兩人剛進一片枯林便傳來一聲哨響,兩人止馬停頓不前。抬頭望見,一位身著紅色絨布的男子斜睡在一條枝椏上。臉上蓋著斗笠,腰中挎著長劍。

那人懶懶地問:“想跑回千山?”

聲音很慢,卻夾著詭異。那人說完把眼一眨,串到地上。戴著斗笠,如塔,如廟裡的鍾,擋在劍南劍北的面前。嘴上無須,看上去年齡不大,是一位少年。

“請問少俠為何攔住我等去路?我乃劍北凌雲,這位乃是我師兄劍南凌風。”

少年頭也不抬的說:“不是攔住你們的去路,而是要殺了你們!”

“我們有新仇舊帳?”劍北問道。

“沒有!”少年沉沉地回道。

“有恩怨情仇!”劍南也道。

“沒有!”

劍北雙手抱拳,道:“還望少俠道出緣由,免得生場誤會!”

“你們背信棄義!”少年道。

“背信棄義?”劍北一臉茫然。

“我南北二劍在千山梅林一帶長住,所行之事皆是正道,也並未有過背信棄義之事?”

“我來問你,”少年突然抬起頭來大聲說道,“你等曾答應陽春谷谷主樓蘭斷雨所託要殺了楊歡,而你等卻聯手楊歡殺掉了樓蘭斷雨,難道不是背信棄義?”少年長相俊美,大臉濃眉,說話眼睛透著晶亮的光。

“公子錯矣,”

沒等劍北說下去少年一劍刺來,帶著寒光,劍芒如劍到。

在劍南劍北閃開時,劍芒已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槽。

劍北一驚:“好深的內力!”

三人打在一起。劍南劍北雙劍合一,如虹光般地把少年罩住。

少年不慌不忙,隨光而動。手持長劍把自己封成一隻鐵桶。

半個時辰之後,少年變守為攻。一把長劍如龍出洞,如魚飛水。光到劍到,夾著蒼厚的內力。

劍南劍北每一次抵擋都被震得身子發抖發麻,只能使出看家本領:心劍。

“心劍”以心會意,無招創招,永無止境。是他們二人的師父梅林老祖所創。只因二人火候不夠,即便如此,也相當厲害。

……

打了一個時辰,少年漸漸不力,周圍的樹木斷截成渣,打得周圍冰雪融化。

正在三人酣戰之時,突然冒出一種如敲喪鐘般的聲音:“赤狼退下!”

少年虛晃一招,跳出五丈之外。

劍南劍北定睛一看,是一位骨瘦如材的老人,正把那雙冰冷枯皺的雙手抱在胸前。細細的眼睛被那張鬆垮的臉頰已經遮去了一半。

他扯笑著,用那種藐視一切的眼光把劍南劍北二人撇著。

劍南劍北很焦急,不是為自己的安危而是背後揹著的孩子,一個已經都難吃消又冒出來一個。

“哈哈哈哈~”那老頭乾笑了幾聲。

對二人道:“實相點,把那孩兒送過來。把楊歡除掉之後,我們自會還你,還贈送一些金銀,否則……哈哈哈哈哈!”老頭說完又乾笑了幾聲,逐漸,那對細眼裡已露出兇光。

劍南劍北頭上已經冒出了微汗,說話之間正在暗暗用內裡調理力氣。

“不答就受死吧!”老頭帶著話音直撲面門飛來,形如殭屍,快如閃光。一雙枯爪,在劍南劍北二人的長劍上敲得“叮噹”響。

二人依然使出心劍與他周旋。

那雙枯爪,散開如帕,又如釘耙。十個白楞楞的指甲,抓樹成渣,抓石成沙。所犯之處,皆是盡毀。

漸漸,劍南劍北已不能支援下去。身上厚厚的袍子被汗水浸透,重重地如吊著的水桶。一分神,背後的孩兒被老頭提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