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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吳刀

安寧一臉嚴肅的坐在柳無心的對面,柳無心也意識到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安兄信得過我,儘管說就是。”柳無心也收起了嬉笑。

“十二年前,當時的我不過四歲,和我的母親一起隨著我的父親,也就是當時的關北大將軍,前去邊關視察軍務。”安寧緩緩的說出了一段不為人知的真相。

“所有的人都以為夏軍剛好在大將軍巡查邊務的時候進攻是一個巧合,但其實根本就是有人透漏了行蹤。”安寧緊緊的握了握拳頭。

“當時父母為了讓我能夠逃生,合力一擊鑿穿了敵陣,管家爺爺丟了一條胳膊,帶著我逃了出來回到了母親的家鄉,隱姓埋名。一直到三個月前,管家爺爺也去世了。”安寧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不僅僅是要為父母報仇,更是要繼承父親的願望。保家衛國,斬盡夏賊!”

“那安兄可知是誰洩露了行蹤?”柳無心問道。

“哼。”安寧冷笑一聲。

“當年的關北大將軍副將,我父親的好兄弟,如今的關北鎮邊大將軍韋盂。”安寧的眼中閃著怒火。

“那次事件以後,他曾經帶人清查過這裡,以及父親的家鄉,但是一無所獲。因為所謂的落雁城是我母親的出生地本身就是一個笑話。只是當初我父親未雨綢繆留下的後手罷了。”

“韋盂想斬草除根,我就遲早要拿他的人頭給我父親祭天!”

“安兄身懷深仇大恨,且敢如此信任我,在下若是再有所隱瞞怕是說不過了。”柳無心略一思索,便將自己下山的目的和之前的經歷都說了出來。

安寧反而一愣神。

“柳兄耿直,我之所以信任柳兄是因為這世間怕是沒幾個人敢打著飛魚山的旗號在外面行走。如此看來安某倒是沒有看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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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姑娘那邊,安兄還是要認個錯才是。”柳無心叉開了話題。

“柳兄說的是,安某一時糊塗,對宋姑娘發了火。”安寧撓了撓頭。

“那在下就不多叨擾了,感謝柳兄肯這麼晚了還聽我嘮叨了這麼多的話。”說完安寧就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大早柳無心就起床了,出門以後發現安寧和宋嫣二人已經在樓下用餐了。

“柳大哥,你醒啦。快來吃早飯吧,他們家的包子味道還不錯。小二!再來一屜包子!”宋嫣看到柳無心從樓上下來就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有勞宋姑娘了。”柳無心客氣了一下。

宋嫣一下沉了臉,柳無心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柳大哥你這話也太見外了,咱們好歹也是過命的交情了,以後叫我嫣兒就好了。”宋嫣拉著柳無心在旁邊坐下,瞪著柳無心。

“那…嫣兒。”柳無心無奈喊了一句。

“這就對啦,不像某些人,生疏的要死,還就會發脾氣。”宋嫣說著就抓起一個包子狠狠咬了一口。

柳無心轉頭看向安寧,安寧一臉苦笑的看著柳無心。

餐桌上的氣氛變得異常尷尬,但是還沒等早餐吃完,就聽到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嫣兒!”

柳無心扭頭,發現一個揹著刀,滿頭白發的慈祥老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刀爺爺!”宋嫣喊了一聲就跑了過去,拉著老人就走到桌子旁。

柳無心和安寧慌忙站了起來。

“參見老前輩。”柳無心和安寧一拱手。

“嗯,倒是兩個好苗子。”老人拉過板凳就坐了下來。

“都坐下吧,沒什麼外人。”老人擺了擺手。

“我介紹一下,這就是我說的刀爺爺,也我爺爺的至交好友。”宋嫣說到她爺爺的時候眼神明顯暗了一下。

老人摸了摸宋嫣的頭。

“刀爺爺,這位是柳無心柳大哥,那邊那位是安寧安大哥。”宋嫣一時好像也忘了生氣的事情,又把自己遇到兩人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那倒是多謝二位小兄弟了。”老人微笑著拱了拱手。

“不敢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刀痴吳刀前輩吧。”安寧一拱手。

“你倒是有點眼力見。”吳刀點了點頭。

還沒等柳無心說話,吳刀一轉頭目光落在了柳無心手中的劍上。

下一秒,柳無心就感覺手中一空,星夜寶劍已經被吳刀拿在了手中。

柳無心刷一下站了起來。

“前輩這是何意?”柳無心冷著臉道。

“刀爺爺,你幹嘛搶柳大哥的劍啊!”宋嫣也說道。

“哦,沒事,好久沒有見過它了,讓我想起來了一些往事。”吳刀摸了摸星夜的劍柄。

柳無心看著吳刀的神態不似作偽,臉色稍緩重新坐了下來。

“小兄弟,不介意我看看它吧。”吳刀抬頭對柳無心說道。

“前輩請便。”柳無心清楚彼此的差距,儘管不情願還是答應了下來。

吳刀慢慢的把星夜拔了出來。點點星芒引得整個客棧的人都為之側目。

此時吳刀背後的背的刀也開始顫抖了起來,發出陣陣刀鳴。吳刀伸手拍了拍,才漸漸安靜下來。

“見到老朋友了,它也有些激動。”吳刀把身後的刀也解下來放在腿上。

還沒等吳刀有什麼動作,就只見吳刀嘴角微微揚起。

“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沉不住氣。”吳刀說了一句沒頭腦的話。

“喂,老頭!手裡拿的劍不錯啊,給大爺看一看。”一旁的桌子上走過來七八個人,把柳無心這一桌圍了起來。

“哼!”柳無心冷哼一聲就要和安寧一起站起來,卻發現自己一動也不能動。安寧也是滿頭大汗的坐在位子上動彈不得。

“是啊,劍是不錯,想看你得自己過來拿才行。”吳刀輕輕的撫了一下劍,彈出了一聲清脆的劍鳴。

為首的大漢聽到這聲劍鳴眼睛都直了。

“好劍!絕對好劍!”大漢眼睛裡透露著貪婪,但是卻很謹慎的沒有靠近,而是指使自己的一個手下來拿。

“嘿嘿,老頭,我勸你乖乖拿出來,還能少吃點苦頭,沒看見他們兩個都嚇得不敢動了嗎?”被大漢指使過來的手下指了指柳無心二人。

柳無心和安寧肺都要氣炸了,但就是動彈不得,話也說不出。

“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是心浮氣躁的,話都愛說的一個比個滿。”

“噹啷!”吳刀屈指在劍上彈了一下。

一道清晰可見的波紋以吳刀為中心散發開去。

柳無心只感到鋪天蓋地的劍意向自己襲來,從自己的身體穿了過去。

等到柳無心反應過來的時候,地上七八個人捂著自己的手慘叫連連,每一個人的左手都齊腕而斷。

“世界上哪有一點代價都沒有的事呢,找別人麻煩的同時就得有失手的覺悟不是。”吳刀還是輕輕的撫摸著劍身,彷彿周圍的一切和他都沒什麼關係一樣。

“老白,他走了吧。”吳刀略顯傷感,將星夜重新插進刀鞘。

“嗯,白前輩他…”柳無心又將白蒼的事情講了一遍。

吳刀沉默了一會兒。

“走吧,陪我出城,送老友一程。”

吳刀拿起星夜扔給柳無心,自己背起寶刀跨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