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們這樣還不夠慘嗎？”龍鱗雲撓了撓頭，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糟心的。
神獸屍變後的毀滅，空影族的劫掠，還有龍族不作為的態度，這已經是讓陌家滿目瘡痍了。
陌長空站了起來，來到了龍鱗雲的面前，低聲說道：“難道你認為龍族就真的那麼好嗎？特別是那個老族長卸任之後，新族長上任，就立馬來到了我們陌家要我們給個說法！”
“我們陌家自然是理虧，只能給龍族賠禮道歉，但是那個族長的野心似乎還不至於此，變開始聯合空影族彈劾我們陌家在中土世界的地位，我們陌家自然不服氣，怎麼可能讓這些後來者居上呢！”陌長空說話的時候眼睛還狠狠地剮了龍鱗雲一眼，畢竟龍鱗雲也是龍族中人。
不過他也是是非分明，到沒把自己的情緒發洩出來，“好在當時的軒轅一族一直在我們背後默默地支援我們，也算是給我們不少的幫助。”
“你說的這個軒轅族，他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也是和你們同一個時代的強大種族嗎？”龍鱗雲發問道，畢竟能夠在困難的時候拉陌家一把，而不是落井下石，怎麼說也該有點交情吧。
“呵呵！沒有！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那個軒轅小塵嗎？他就是軒轅家族的始祖，他們家族掌控著人皇之力，擁有‘軒轅輪迴’大法，整個大族都是崇尚正義的！”陌長空想起了那個位於中土世界古紀中那片最為公正的土地，歎服道。
那個時候，軒轅家族幾乎頂住了壓力，給所有人都施壓，讓他們放棄對陌家的吞併，龍族和軒轅家交好，自然是沒什麼問題，只是這個空影族一直說話陰陽怪氣，和軒轅家打太極，軒轅家也沒什麼辦法。
“這麼說來，這個軒轅家業算是個好角色咯！”龍鱗雲站在他們陌家的角度，替他們想了想。
“呵呵！就是因為他們太正義了，才有了我們後來的災難！”陌長空隨後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哦！這話怎麼說？”龍鱗雲饒有興致地抬起了頭，看著陌長空的那神色陰晴不定的臉。
“後來我們族中不斷發生類似之前屍變的事情，我們族中雖然封鎖了訊息，但是依然不少的風聲傳到了外面，當時其他三家都要求來我們族中進行考察，看我們是否進行一些違背道德的特殊祭祀！”
“我們自然也是毫無畏懼地答應了他們的請求，結果也和我們想的一樣，毫無依據，於是空影族便指責我們這塊土地受夠詛咒，要求我們全族遷移！”陌長空一說到空影族，牙齒就癢癢，這個種族崛起的時間最短，卻一天到晚挑他們的刺，這讓陌長空非常不爽。
“所以你們答應了？”龍鱗雲眼睛眨了眨，說道。
“呵呵！怎麼可能，之後我們一直沒有給出回應，但是族中不斷有著類似的情況發生，讓不少的族人開始心中恐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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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族也開始起了疑心，於是開始派出檢查團駐守在我們族中，一有訊息就做出裁決，這也讓我們族中不少人開始不滿，於是紛紛開始反抗起來！接下來我們就開始對來自其他三族的人做出抗拒，但是這樣一來三族就不幹了
啊！”
“特別是軒轅族，他們自詡秉承先祖的意志，一定要將光明和正道傳播在這個世界，於是就開始對我們族中進行清繳，任何有一點反抗之心的人，都被肅清！”陌長空對這個軒轅族是又愛又恨，保護他們的是他，殺害他們族人最多的也是他。
“原來如此，這麼說你們陌家就開始沒落了哦！”龍鱗雲總算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不錯，他們將我們那些可能會屍變的人，都趕到了這裡...也就是...死亡沼澤，然後...屠殺！”陌長空攥緊了手，他對軒轅一族究竟還是恨的多。
“我們族中不少的人都死在了這裡，而且不少靈獸也被送到這裡屠殺，我們陌家也算是走到了末路，樹倒猢猻散，大家都紛紛散了開來！”陌長空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畢竟這已經過去很久了。
如果說世間有什麼能夠淡化仇恨的話，那麼也就只有時間，任何的恩怨情仇，在時間的長河中終究會流逝成煙，甚至連一點小小的浪花都激不起來。
“但是後來，我才發現，其實他們做的都沒錯，我們這些陌家的人統統都化作了亡靈，只要一到黃昏時刻，便會遊蕩在這片沼澤之中，連死去的那些靈獸也是！”陌長空終究還是放下了仇恨，且不說他報不報得了，光是這些東西放在外面都算是駭人聽聞的了。
“我作為陌家中的人，卻苟活到了現在，憑藉我這一身的老朽，怎麼說也該入土了，可是就是死不了，我期間也尋死過，但是都失敗了，我就這麼...活著！像一隻孤魂野鬼在這個郊外孤獨地活著，然後每天看著沼澤中痛苦的族人的亡靈！”
“我有罪啊！”陌長空開始撕扯著自己的頭髮，那蒼白的頭髮被他一把抓下來不少。
“這樣想的話，好像的確是你出了問題，然後才導致你們家族中出現了這種怪異的現象！”龍鱗雲點了點頭。
陌長空的身體太不尋常了，之前他所說的，讓自己很容易聯想到事情就是出在他身上，陌長空活了那麼就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我身上背負著我們家族的罪孽，所以我才一直在這裡拜祭著，希望能有一天，他們的靈魂能夠安息，重新轉入輪迴之中，而不是作為滾魂野鬼在這片冰冷的世間遊蕩！”陌長空雙手合併，再次祈禱起來。
龍鱗雲也終於明白了所有事情的經過和原委，原來之前自己所見到的一切都是因為這種力量的影響導致的，也難怪會有那麼多荒誕光怪陸離的現象了。
“那麼這種力量在大陸上還存在嗎？我感覺可能不只是在你身上有這種力量，似乎別的地方也存在！”龍鱗雲想起了之前自己在巽風山谷的見聞，那種應該也是受這種不死之力影響的。
“應該還存在吧！”陌長空坐回了板凳上，低著頭嘆息道。
沉默了一會，陌長空頹廢地抬起了頭，望著眼前朝氣蓬勃的兩人，無力地說道：“神子大人，您是龍神大人的傳承者，請一定要找到辦法來根治這種病，這不是力量，是一種詛咒啊！”
龍鱗雲默然，自己身上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完成，怎麼
又有空來處理這種事情，連忙推辭道：“這件事情或許解鈴還須繫鈴人，如果你的說的那個凌峰能來的話，那絕對是最好的！”
在龍鱗雲眼中，凌峰估計也就是個從天啟大陸飛身的神，在諸神之中的地位應該不低，估計也只在龍神之下一點。
現在眾神都因為一場變故而消失了，所以這件事情也就沒有了下文，導致現在天啟大陸生出了這種異端。
“凌峰大人...他們很久沒回來了！”陌長空失落地喃喃道，他把凌峰看做自己的偶像，他的神明，但是現在他的神明拋棄了他，似乎已經不管天啟大陸的事情了。
“可能對於神來說，神可以沒有虔誠的信徒，但是虔誠的信徒卻需要神來作為心理安慰吧！神有著你們想不到的孤獨和寂寞，終究還是要信徒承受一切的吧！”龍鱗雲站在高處的角度想了一想，感嘆道。
“一個合格的神是不會拋棄他的信徒的，凌峰大人一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才一直沒有出現！”陌長空直到現在還依然相信凌峰存在這個世上。
龍鱗雲自然不會告訴他，他信仰的神明都已經消失不見了，於其徒增痛苦，不如讓他就這麼麻痺自己算了，至少...在精神上還能有些寄託呢。
“神子大人，如果您將來能能夠觸碰到天地大道，還望您能夠接濟天下的蒼生，讓那些不尋常的力量消散掉吧！”陌長空跪在地上懇求著，或許他已經完全不怕死了，死對他來說真的是一種解脫，這種力量給他永生的同時，帶來的也是無盡的精神折磨。
龍鱗雲也不能假裝沒看到了，只能嘆了一口氣，然後扶起了陌長空，“如果我能找到辦法的話，我一定會去做的！”
“謝謝...謝謝神子大人，您是不是要過沼澤，我有辦法可以讓您過去！”聽到龍鱗雲答應了，陌長空喜出望外，想著辦法來討好龍鱗雲。
只見他從一個角落中掏出了一副陳舊的地圖，然後鋪在了不大的床鋪上。
“你這個是...《中土圖鑑錄》！”龍鱗雲一眼就看出了鋪在床上的是何物。
“神子大人您也看到過這個？”陌長空驚疑地回頭看了龍鱗雲一眼。
“額...我這裡就有一副！”龍鱗雲手中閃過一陣光芒，一卷卷軸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陌長空接過這卷卷軸，仔細地看了一眼，點點頭，“這的確是《中土圖鑑錄》沒錯了！正是緣分啊，老夫正是這個卷軸的作者，呵呵！”
“你就是作者！？”龍鱗雲驚訝地看了一眼這個老人，很難相處，就是這麼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製作出了這卷卷軸。
“年輕的時候，喜歡遊歷山河，然後就製作出了這卷卷軸，不過在此之後，我就一直沒有再做過，我現在需要的是在這裡贖罪，所以再也沒有離開過這裡！”陌長空感嘆了一聲，這個世間緣分來了，就是那麼猝不及防。
“接下來我可以指點神子大人您過沼澤的方法，神子大人聽著就行了！不算很難的！”陌長空臉上露出了久未的笑容，能幫到龍鱗雲，自己的贖罪歷程說不定就能更進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