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天之間,那一處深藏在瘴氣之中千百年的陵寢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富麗堂皇的大殿大面積破損塌陷。
無數劍痕深不見底。
元靈石鑄就的玉樹玉花整齊的斷成了數段,被激射的罡風吹得四下散落。
元靈石棺材旁,閉目打坐的王辰在縈繞的白霧之中睜開了雙眼。
嚴格來說,東陽王的道行至少超過他兩個級別,但多數屍王強在屍毒和詭異的死氣法訣之上。
剛好這些特質都被他剋制,因此這活了不知道多久的東陽王已然飲恨當場。
他蒐集的元靈石便為王辰作了嫁衣。
整整一天,王辰都在毫無保留的吸納這裡的元靈之氣,勝過尋常數月苦修。
不過祖氣能夠吞噬元靈力壯大鞏固,然而終歸不是無限制的吸取,此刻他體內的元靈力聚集起來,已經成為一個密度驚人的氣團,再吸取元靈力,就有超身體負荷的危險。
想要盡數轉化為修煉成果,需要時間。
王辰起身,雙手平放身側,六道雙劍出現在他的手中,金光漸漸耀眼。
身後,一道三面四手的劍印緩緩凝結成型。
轟!滔天的殺氣將整座陵寢捲入一片鮮紅之中。
修羅道!
一頭紅發倒立飄揚,手中雙劍也已經化為鮮紅,他閉上雙目,感受著體內澎湃的能量不斷的流逝。
幾個悠長的呼吸之後,身後修羅劍印陡然暗淡下去。
王辰額頭見汗,他似極度疲憊,連忙以元靈之氣調息。
修羅道雖強,然而目前的他,只能支撐這一劍訣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
此後將會進入很長一段時間的虛弱期。
當初他利用吳殤的殘魂遺留在體內的真力運轉修羅道,斬殺化炎門五名傳承修者。
幾乎讓他產生了一種自己多了一張底牌的幻覺。
但此後他多次修煉,卻都只能維持數個呼吸的時間,這一式劍訣,比之人道劍訣的消耗,簡直多了百倍。
尤其是第一次嘗試之時,他在修羅道支援之下,揮出一道赤紅劍芒,竟然眼前一黑,差點脫力暈厥。
“歸根到底,還是我的真力不夠雄渾,若是像當初那位不知名的前輩一般,我甚至可以隨意驅動修羅道。”
“不過一分鐘的時間,用在拼命上,倒也夠用了。”
王辰一邊思忖,一邊調息,然後開始將周圍被做成各種形狀的元靈石往儲物戒指裡面收。
現在他手中的低階儲物戒指,已經全部淘汰,空間儲物類道具不能互相收納,他總不能每天揹著一口袋儲物戒指叮噹的晃盪。
因此他現在手中的三顆儲物戒指都經過比較和挑選,內部空間大得驚人。
不多時,周圍的元靈石就已經收納一空。
只剩下那口元靈石棺材。
“這東西不太吉利。”王辰皺眉,他能感覺到,用來鑄造這口棺木的元靈石,品質要高於周圍的普通元靈石。
哐哐哐!他手起劍落,將這棺材剁成整整齊齊的幾截,收了起來,向來路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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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賭五塊靈石,績八已經死在裡面了,如果他一會出來,也只會是以殭屍的形態。”
“小久,我認識你這麼久,你什麼時候居然還做起了認真聽話的小寶寶。”
“他喊你不要離開,你就不離開麼?”陳海重重的以杵那閃閃發亮的九齒釘耙。
葉久沉吟了片刻道:“陳胖子,我認識的高手當中,只有你和績八願意幫我,對此我是感激的。”
“但你也看到了,這次一起參加試法的高手,能夠輕鬆殺死績八的,都有不少,更何況是我們。”
“如果我所料不差,越臨近第七日,在那回程之處,將會有大量的高手埋伏。”
“所以這一次的試法,我已經決定放棄,再等一日,我們就回出口。”
“好不容易來這裡一次,幹嘛這麼急著走?”陳海一張胖臉之上,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葉久看了他一眼,正要說些什麼。
卻忽然臉色大變。
“走!”葉久低喝,向後疾退。
陳海修為雖然略勝葉久一籌,然而感應能力反而不如葉久,此刻才發現一股強大的氣息在迅速靠近。
單單是那感應的到的氣息,都讓神識產生炙熱感。
所有參與試法的人當中,只有一個人有如此恐怖的氣勢。
薛問天!
這種傳說中的人物,即使是幫盟裡面這幫帶著匪氣,天不怕地不怕的青年高手,也只能避之唯恐不及。
一把通紅的飛劍迅疾劃過天空,帶著熊熊烈火之聲,發出太陽般的光芒。
轟!
飛劍插在葉久必經之路上,發出猛烈爆炸,將他們逼了回來。
“過來,我有話問你們。”薛問天眨眼即至,身後一輪耀眼的光圈,如一輪烈日。
此刻,他就像神一般,常人不敢逼視,然而,雙眼冰冷的殺機,毫不掩飾的籠罩了葉久和陳海。
葉久臉色陰沉,緩緩的轉身。
如果說他一個黑幫聯盟的刑堂執法使在幫盟管轄的城市之中略有能量。
那青榜排位前百的薛問天便是在整個修界年青一輩之中,都有著赫赫之名的傳奇人物,兩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薛問天臉色冰冷,冷冷看著兩人,在他看來,這裡所有參加試法的人,都是螻蟻。
“葉久,天哥問你話,磨磨蹭蹭的,找死嗎?”薛問天身旁一名執法使狐假虎威。
“陳胖子,是我害了你。”
葉久臉色十分難看,薛問天的嗜殺是出了名的,他覺得無論怎麼選都是死路一條。
“怕個毛,人死不過頭點地,和他拼了。”陳海反而豁出去了,一雙小眼睛射出兇光。
“還好,我有一式絕學名為萬步必殺,可重創,甚至殺死薛問天這狗。”葉久一邊佯裝緩緩向薛問天走去,一邊道。
“哦?”陳海眉頭一皺。
“只是這一絕學,需要跑一萬步作為蓄勢,薛問天發現不對,必然會阻止我蓄力……”
“這不是還有我?”陳海雙目精光一閃,豪氣頓生,“老子豁出去,拖住他,你趁他不備,一擊重創他。完美!”
“好!陳胖子,你一定要拖住他,我們兄弟今天就教他做人。”葉久狠狠的道。
“好!”陳海九齒釘耙一頓,鼓盪起全身真力。
大地發出咚的一聲。
“你小子是不是叫薛問天?很囂張嘛?今天我哥倆就要教你做人!”陳海杵著九齒釘耙大叫道。
尼瑪,我只是讓你拖住他,沒有讓你嘲諷他!刺激他!
葉久驚了,撒腿就跑。
他只覺得身後熱浪逼人,亮起一輪耀眼的太陽,縱然他不停的狂奔,後背也能感覺到如影隨形恐怖的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