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正要推倒出兇手，卻忽然一愣。
他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關鍵的東西。
“等等，如果這一題的肖明就是上一題的肖明呢？”
“大鬍子並沒有說兩道題沒有聯絡啊，那豈非表明，肖紅就是上一題的女孩？”
“這是重要的線索！”王辰暗暗點頭。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萬一肖紅就是第一題的聖女呢？而救了他的肖明被他一刀殺穿卻沒有死。”
把三題聯通在一起，也就說得通為什麼這道題值70分了。
“好手段，這個胖子不簡單。”
王辰點頭，腦中浮現出一副畫面。
肖紅天資過人，被門派選作聖女，他有個備胎叫做肖明。
然而肖紅出於某些原因，卻被邪道迷暈了好多年。肖明從小暗戀肖紅，終於修煉有成殺翻邪道，救出了肖紅，肖紅一看，竟然被個備胎救了還親了，又用舌頭頂了牙齒，於是一劍刺穿了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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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明沒死，不恨肖紅，依然纏著她，於是肖紅說，你要是能進入我那門派，我就和你拍拖，結果肖明天資不夠只好自殺，作為煉屍教材被送上了門派。
其實肖明還是沒死，他只是裝成了一具屍體，後來被肖紅的師傅慕容看中，收為弟子，他每天看著肖紅和慕容作不可描述的事，終於入魔，一天夜裡……
“嗯？不對！”
“根據推理經驗，兇手必然是意想不到的人，因此上述線索可以完全拋棄！”
“我需要找出最不可能的兇手！”
“換言之，兇手不在這些所有人之中。”王辰眉頭皺了起來。
“那會是誰呢？整個故事當中，最意想不到的人……”
“肖紅？”
“肖紅是自殺！”
“肖紅在師徒之間，與肖明之間的感情之間，和世俗的閒言碎語之間搖擺不定，從亞健康開始，漸漸惡化，最終患上了抑鬱症，自殺了！”
王辰忽然覺得將思維模式調整到修界的頻率並不難。
“嗯，小藥你為啥跪著？”轉而他有些狐疑的看著小口微張，一臉呆滯的小藥。
大鬍子喝了一口茶，緩緩道：“這問題太長，口有些幹，好了，下面繼續聽題。”
“問：這件事給肖明帶來了巨大的心理陰影，各位考生請根據上述線索，計算肖明的心理陰影面積。”
“果然是修界風格。”王辰愣了半秒，暗歎了一口氣。
轉而他瞬間紅了眼睛拍案而起，
“出這些題目是有病嗎？”
“所有答案還不是你說了算。”
“口臭和舌頭刷牙很有意思嗎？你哪只眼睛看到那男的有口臭還給用舌頭頂女的牙齒了？”
他的聲音含著慍怒，卻並未徹底瘋狂，腦海之中更是冷得可怕。
呼！風聲掠過，大鬍子形如鬼魅，如瞬移一般出現在王辰身前，滿面寒意，手中握著那寒光閃閃的折凳，真力無風自動，目光看王辰就像看一個死人。
全場俱寂。
方才大鬍子一凳砸飛一名凝氣十層的修者兇威猶在。
所有人都等著看王辰頭被爆掉的樣子。
但紅眼狀態的王辰絲毫沒有住口的樣子，真力溝通儲物戒指，六道劍彷彿在那片小空間之中微微顫抖，他繼續道：“肖明肖明，一天就說肖明的故事，你有考慮過肖明的感受嗎？”
“陰影面積？我說這麼大，有嗎？”王辰緩緩舉起手左手，將食指和拇指勾成了一個小圈。
王辰緊緊盯著那大鬍子。雖然對方很強，但並不代表自己就不敢做些什麼。
“說完了嗎？”大鬍子冷冷的道。
“完了。”王辰絲毫不讓的對視。
“說完了就請坐下。”大鬍子莫名說道。
“請？”王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他看著那大鬍子轉身向那講師桌緩緩的走去，才莫名其妙的坐了下來。
“？？？？”他滿頭問號。
但是四周的考生更疑惑。
“莫非這傢伙後臺驚人？”所有的考生都這麼猜測。
“好了，答題時間到。走上前臺的大鬍子又恢復那怒目鼓眼的模樣。”
“現在公佈答案……”
王辰一屁股坐了回去，罵也罵了，爽也爽了，考不過就考不過吧。
只是這大鬍子平靜得過分。
“小藥，你說這大鬍子會不會悄悄跟蹤我，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掏出折凳報復我？”事出反常必有妖，大鬍子莫名的平靜反而讓王辰琢磨不透。
小藥面色凝重：“我覺得大有可能，剛剛那凝氣大圓滿的下場你也見到了，你居然敢直接懟他，我估計你只要走出這個教室，就有十個八個大漢埋伏著，然後把你裝進袋子裡，奸笑著抬走。”
“你可以閉嘴了。”王辰覺得問這個狗頭軍師就是一個錯誤。
“明明是你問我的，現在又要我閉嘴，你真是個善變的人！”小藥大聲抗議。
那大鬍子面色平靜大聲道：“正確答案是，肖明心中的陰影面積有這麼大。”他有些肥胖的手捲起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個圈。
竟然是剛才王辰比劃的姿勢。
考生面面相覷。
王辰愣住了。
“這不公平！”一名臉細長卻穿著一身白衣的考生眼睛咕嚕一轉，忽然拍案而起。
他一襲白衣，倒也有些仙氣，只是雙眼狹長，顯得有些不協調之感。
那大鬍子忽然冷哼道：“我說多大就多大，你特麼有意見？！”
“別在老子面前耍小聰明，真當我不知道你心裡面想的什麼？”
那白衣青年如同被一盆涼水澆頭，臉色忽變坐了下去。
他心機極深，方才竟然第一個明白過來這考官考題的關鍵只怕考的不是題，而是人，因此他迅速反應，裝作很凜然的樣子，沒想到卻被識破。
小藥已經呆滯了，這也能行？
當下兩名書童走了進來，引領各位落榜考生出去。
又有一名與王辰年齡相仿的書童向王辰走了過來。
他看著有些警惕和謹慎的王辰，笑道：“不知道肖先生主持的考試，已經有多少年無人透過了，兄臺果然有大才。”
“肖先生？這大鬍子不會叫肖明吧……”
王辰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再向講臺看去，早已空無一人。
當晚，月下。
月光清冷灑落，如銀紗披在一個微胖的人影身上。
那人一臉大鬍子，一直盯著自己的手，微胖的手用拇指和食指捲成了一個圓圈。
“肖紅啊，當日你在師傅和師兄弟面前汙衊我吻你，有口臭還頂你牙齒，我都沒有放在心裡。”
“只是你的死，過去這麼多年，我還是很難過啊！”大鬍子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