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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夜星河

秦風認清了這個屬性的名字。

“天子氣+700”

“天子氣+500”

……

天子氣,他第一次見到天子氣,秦風之前不是沒有殺過域主層次的強者,更有冀州牧親自死在了他的面前。

僅僅是因為他觸及了當年的隱秘,這詭異的“天子氣”就出現了麼?

這一點的特性與“黑氣”頗為相似,只不過一個是汙染的渾濁之力,一個是封印讓知情者死去。

天子氣呈現出金黃,秦風感覺到有一條線與天地貫通,好像是操作木偶的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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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茅塞頓開,不由得狂笑。

真相,他更加接近真相了!

天子所煉化的天子氣就是奪舍了臣子姓名,留下禁制的緣由,他們捨棄了自我,成為了天子氣的牽線木偶。

無屬性!

秦風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妖主所說的無屬性,這些細線依靠“天子氣”作為一個媒介,控制著這些可恨的可憐人。

將臣子當做一個個的木偶,卻並沒有屬性。

由此,秦風只能想到一個可能,天道!

這細線來自於天道,傳說中修士在煉虛巔峰,想要渡劫飛昇時,天道便會降下神雷,渡過雷劫者即可成為飛昇者,晉升到天界。

而眼前,天子卻利用“天子氣”引導了天道,利用了天道,這一無屬性的神秘存在,將臣子的姓名抹去,當做了任其左右的木偶。

那黑氣呢?

這一詭異的,具有汙濁性的屬性又能否作為媒介呢?

他愈發覺得毛骨悚然,那歸墟地下到底有什麼?

這一禁地是否真的有堪與天道比肩的存在。

等等,秦風只覺得有一道森白閃電從眼前轟過,嚇得他無法思考。

如果說,歸墟的無屬性地帶是與天道類似的存在,連妖主都會早已禁忌隕落,那天界呢?

依託於天道存在的天界,是否也會和歸墟一般,將那飛昇而去的一個個天之驕子活活給熬死!

汗毛直豎的秦風再也無法忍受,直接一把捏死了無助的揚州牧。

“既然爾等都不願意說,那我秦風就親自去找到答案!”

“你!”揚州牧的氣血,靈力敗散,就像是一團火熄滅了,熱溫都化作了數字成為秦風的一部分。

他低眉俯視恐懼到無法愕然的眾人。

“區區斬靈何懼之?”

秦風完全成長到了令人畏懼的地步,區區斬靈?

天底下才有幾個斬靈境?

估計加起來都超不過三十個,他卻輕易抹殺了一位,一個個原本還試圖掙扎的化神,元嬰老怪就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發狂的亂喊亂叫。

他們知道又一個秦天誕生了!

“煉!”

秦風一把抓住天子氣,試圖將其強行煉化。

他一把將他們揉成了一個包子,一口一口嚼著吃。

“味道很差勁,天子氣的這股禁制之力用起來應該不錯。”

秦風一旦煉化了這些氣,不論是天子氣,還是黑氣,秦風願意的話都可以使用,只不過習慣了以紫氣的形態攻擊。

“滾!”

一個滾字原本還傻傻期許的老怪們猛然驚醒,一個個施展起了自己最強的逃生術,化作一團團火焰,水氣,旋風,枯葉。

洛城,錦衣衛指揮使被綽號瘸子的神腿徐春風牽絆著,長天之上不時會有一道道撕裂出的大口子出現。

狂雷和颶風,腿擊與刀光不時的亮起,捲起風雲。

西廠大總管遠赴揚州去截殺秦風,結果遇著了剛剛閉關而出的老乞丐。

大皇子遭了黑氣的道,發瘋似得趕去了北冥之海!

這般說來,天子腳下也就只有三公,掌管兵馬的太尉,百官之首的丞相。

監察天下,結果卻反而被錦衣衛,西廠奪了權的御史大夫。

今天,看似閒得無聊的御史大夫走到了洛城老巷口,這有一個瞎眼的算命先生。

御史大夫穿了一身黑官袍,雙手藏在袖子裡,一句話都不說。

瞎眼算命先生就與他這般面對面坐著。

許久,又有一條金龍衝向了蒼穹天空,他推測天子已脫不開身了,一己之力拖住了紫沐風,霸王,這兩位絕世強者,已是聳人聽聞的強大。

直到這一聲龍吟響徹九霄,御史大夫才縮起脖子笑著說:

“先生給我算算,何時得富貴?”

算命先生摩挲到了八卦盤,轉了一圈說道:“富貴險中求,執劍向天子。”

“瞎眼人躲在天子腳下,聽聞你曾有一雙慧眼,夜裡可辨星辰,明裡望日坐觀?”

“何必呢,以肢體的殘缺笑話我這麼一個老瞎子,什麼神眼呀,老夫現在連個星星都瞧不見咯。”

兩人相視而笑,可惜一個是瞎子,一個卻更像質樸的農家人。

“先生,我年幼時有過一位尊師,他叫做夜星河,被稱作天子良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在那場七人逆反天子的叛亂中依舊出謀劃策。”

算命先生臉一紅,道:“我這輩子只算錯過一次,計謀輸過一次,恰好輸得一乾二淨,對咯,我只看錯過一個人。”

“先生,是您那個為了功名利祿捨棄姓名,在天子腳下跪了一輩子的學生麼?”

御史大夫忍不住嘴角抽搐,他很難受,想要大哭一場,卻哭不出來。

“不,我這老瞎子這輩子只看錯過一個人,當朝天子。”

“先生大義,千古長存。”御史大夫慘笑了起來。

他笑聲很是難聽,卻忽的抬起了頭,他的笑容很狡詐。

“先生,這一次你看錯學生了!”

袖裡藏刀!

笑裡藏刀!

他全身上下都是鋒利的小刀,勢要將眼前這位先生,他昔日的恩師撕為碎片。

算命先生卻笑了,“我說過,沒看錯你呀,儘管一直以來作為我的學生你都在試圖藏拙,但這笨拙的演技反而顯得令人惡心。”

“還記得我收你做學生時是在一片麥田裡,當時你就假扮出了這農人的氣息,但是你永遠都不會有這種氣息,那是質樸,厚重的氣息。”

“這天下正是這些質樸之人,為生活奔波之人的天下,不是你所跪者的天下!”

夜星河的身後豎起了一對大瞳孔,耀眼奪目,

“有些東西,你學不來,譬如質樸,你甚至不配吃農家人耕作出的麥子!”

“先生,我早就辟穀絕食了。”

這雙虛幻瞳孔猛然睜開,刺眼到像是白晝懸空的烈陽。

“可你不是打孃胎裡就不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