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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算賬

夏惜冰被老師“請”出去後,肖憐雨也難道安靜了一會兒。大致看了一遍之前一個星期學過的內容,很快就早讀就結束了。

鈴聲一響,同學們急急忙忙衝向食堂,要知道天華的特點之一就是學生多食堂小,不跑快點說不定連個肉包子都沒有了。沒辦法,誰叫僧多肉少呢。

夏惜冰和白巧也是飛速跑進教室從書包裡找出了飯卡,然後衝肖憐雨打了聲招呼,就和張念雪匆匆去食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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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又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了包括肖憐雨在內的少數幾個學生。他們有的是家境並不算富裕,所以能省則省;有的是因為明天的摸底考試,想多做些準備。至於肖憐雨,原本她因該是屬於前者,但是對於她這種不吃早飯的行為,夏惜冰進行了嚴厲的譴責。並以自己每天早上“一不小心”就買多了吃不完的理由來保證她的早餐。她的良苦用心,肖憐雨心裡自然清楚明白,內心深處留有一份高傲的她,絕對不會接受包括任何人在內的施捨。但是對於朋友的好,肖憐雨心裡還是不忍拒絕。因此,她從未說破。

但是她不喜歡欠別人太多,更不會欠別人太多。總有一天,她會用另外的方式來報答夏惜冰對自己的好。

肖憐雨揉了揉有些疲倦的腦袋,昨晚熄燈後夏惜冰和白巧又嘰嘰喳喳的聊了很久,搞的肖憐雨很久都沒有睡著。再加上政治課本那些難懂的段落,肖憐雨不禁覺得頭有點痛。

權衡了一下,肖憐雨還是決定放下課本去教室外走一走,散散心。

夏天已過,初秋的早晨已經泛起了陣陣涼意,樓前的林蔭道上雖然仍是泛綠,但也帶上了斑斑駁駁的幾點枯黃。陽光透過縫隙相見的葉片照在地上,碎碎點點。

肖憐雨伸了一個打懶腰,然後就這麼坐在了林蔭道中的石椅上。她看著人來人往或笑或鬧的學生們,心情漸漸被這和諧的場景所舒緩。

有時候千篇一律的校服並不會讓人覺得沉悶,反而會因為某個人的突出而有一種格外的美感。此時的肖憐雨給莫晟的感覺正是這樣。

莫晟老遠就看到了肖憐雨,他端著兩杯粥向肖憐雨走來。

“你怎麼也在這兒?”莫晟隨意的坐在她身邊,問道。

肖憐雨略微不自然的像身旁移了移身子,她怕挨得太近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在教室裡呆的悶了,出來散散心。”

“那可罕見了,你這個學習狂人竟然會嫌教室悶。看來我經常逃課也是有原因的。”莫晟喝了口粥,笑道。

肖憐雨無語的看著振振有詞的莫晟,拜託!我是學習太累了,你是逃課,這能一樣嗎……

“你今天不會還偷溜出去吧?”見莫晟又沒穿校服,肖憐雨猜測道。不穿校服就是有這麼個好處,門衛根本不管你何方神聖。

莫晟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然後把手中另一杯粥遞給肖憐雨,“明天就考試了,再不出去玩就沒機會了。考試肯定出不去。看著幹嘛,拿著啊!”

肖憐雨遲疑的接過粥,“說得好像你考完試就再也不逃課了一樣……你給我買的?”

“不是,這是帶給小安的。”莫晟不鹹不淡的回到。

“那你給我幹嘛?”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別那麼多廢話,待會再去給他買一杯就是了。”莫晟揮揮手不耐煩的說道,“成天不吃早飯早晚有一天把你餓死。”

“……”肖憐雨對於這見面不是嘲諷就是兇的冤家已經懶得多說了,她狠狠的插上吸管,深吸一口,“好燙!”

“你白痴啊!”莫晟急忙放下手中的粥,然後輕抬起肖憐雨的小臉,“燙到沒有?”

“沒沒沒……”面對這突然間曖昧的舉動,肖憐雨連忙站起身來,“我……我沒事,粥太燙,我回去冷冷再喝……”

話還沒說完,肖憐雨粥都沒拿就急匆匆的轉身快速走掉了。

“莫名其妙,見了我跟見了鬼似得……”莫晟不解的看著肖憐雨匆忙離去的背影,不滿的嘟囔道。

“嗨!莫晟!”莫晟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喊他,他疑惑的回過頭,看見的是夏惜冰提溜著一堆早餐。

莫晟衝她招了招手算是打過了招呼,然後起身就準備向教學樓走去。

“莫晟莫晟——”夏惜冰此時已經跑了過來,“你怎麼在這兒啊!”

莫晟裂了裂嘴,“我散步……對,散步!”

夏惜冰疑惑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兩杯粥,然後疑惑的看向莫晟,“這粥……”

莫晟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故作茫然道:“我也不知道,我剛好經過。”

“哦哦!”對於莫晟的話夏惜冰永遠都是深信不疑,她從袋子裡拿出一杯粥,“你還沒吃早飯吧,給!”

“嗯,謝啦。”莫晟也沒拒絕,接過粥後抬腿就走,心想這杯粥剛好給小安,省得我在跑一趟。

畢竟兩個人的教室在同一座樓,莫晟還是免不了夏惜冰一路的嘰嘰喳喳。

其實他也並不是像肖憐雨認為的花花公子,首先他不花,其實他也不是什麼公子少爺。

如果不是夏惜冰和肖憐雨關係那麼好,恐怕他早就把這個嘰嘰喳喳的麻雀一般的女孩子趕走了。

如果自己真的那麼做了,恐怕找自己算帳的第一個就是她吧……

莫晟煩躁的搖了搖頭,他為什麼要擔心這種事!如果真的任由現在這種樣子發展下去,後果……

“你到了,你可以回去了。”走到二樓,莫晟停下腳步冷冷的說。

正說到激動的夏惜冰根本沒有察覺出莫晟語氣中的那股冷意,反而是希望慢慢的說:“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我自己走就可以了,省的你在下來太麻煩。”莫晟說完,也不理會失望的夏惜冰,自顧自的上樓了。

夏惜冰咬了咬牙,隨即跟上了莫晟。

“我說了不用你跟著我!你可以回去了!”莫晟突然轉過身衝她吼道。

“我……我想再陪你一會兒……”夏惜冰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愣愣道。

“滾!誰稀罕你陪啊,滾得越遠越好!成天嘮嘮叨叨像個老太婆一樣不嫌煩吶!”

周圍路過的學生指指點點的看著兩人,夏惜冰呆呆的站在原地,莫晟吼完頭也不回直接走掉了。

到了一個夏惜冰已經看不見的地方,莫晟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低聲道:“莫晟你這個畜生!”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夏惜冰想哭,但她哭不出來,不知道為什麼,眼淚明明已經到了眼睛卻始終突破不了最後的防線。

夏惜冰在眾人的議論下像個木頭人似得回到教室,一路上眼睛中的淚水越積越多,終於在看到肖憐雨的那一刻全部爆發出來!

“小惜,你怎麼了?!”肖憐雨也是剛剛回到教室,還沒來得及整理有些混亂的思緒,卻看見夏惜冰傷心欲絕的樣子。

夏惜冰把手裡的東西狠狠一摔,緊緊抱住肖憐雨,壓抑的淚水全部決堤而下。

“為什麼!為什麼我對他那麼好他還是對我這麼兇?為什麼他要當著那麼多人吼我!為什麼我感覺他突然一點都不喜歡我,甚至是討厭我!為什麼!為什麼!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

“他陪我去食堂,陪我散步,陪我下課上課,陪我聊天,我一直以為他也是喜歡我的!可是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小雨,我一直覺得自己在心裡跟別的女生不一樣,但是沒想到他仍然是讓我滾!我到底哪裡做錯了!我那麼那麼喜歡他!這到底是為什麼……”

夏惜冰哭累了,說到最後漸漸沒了聲音,只有不停地抽泣。肖憐雨臉色陰沉了下來,一股憤怒從心裡難以控制的湧出。從肖憐雨大致的話語中她已經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

“莫晟!”肖憐雨咬牙切齒的說道,她又看了看已經哭的說不出話來的夏惜冰,心裡的憤怒再也抑制不住。

“我會幫你問清楚的!一定!問個清清楚楚!”

冷冷的丟下這麼一句話,肖憐雨大步像教室外走去。此時看熱鬧的人都在教室門前聚著仍未散去。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一個一個閒的長毛嗎!不用學習嗎不用複習嗎!你們來學校就是看熱鬧的嗎!”

望著突然發飆的肖憐雨,周圍同學快速的散開了,畢竟他們都深知,女生發起火來那可是無差別全圖攻擊,而且看這戰鬥力,貌似……還挺強。

“完了完了,莫晟老大,你要遭殃了!”人群中一個看完全程的小胖子滿臉驚恐的感嘆道,心理不禁開始替莫晟祈禱起來。

夏惜冰在教室裡自然也看到了肖憐雨發飆的樣子,她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猶猶豫豫的走到肖憐雨身旁拉了拉她的衣角,聲音嗚咽的說:“小雨,算了。可能他今天心情不好,也許過會就沒事了,咱們回去吧……”

肖憐雨回頭不忍的看著滿臉淚痕的夏惜冰,心疼道:“莫晟到底哪裡好,她值得你這麼維護嗎?在他心裡可曾想過保全你的面子,當著這麼多人吼你罵你,他有在乎過你的感受嗎?”

看著無言以對的夏惜冰,委屈的樣子讓肖憐雨握緊了瘦弱的拳頭。

“小惜!如果你今天不讓我去找她,那我以後就不在認你這個閨蜜了!”

夏惜冰心裡一怔,臉上糾結了很久,最後還是鬆開了拉著肖憐雨衣角的手。

“放心,我一定讓那個王八蛋親自來給你道歉!好好和他算一算這筆帳!”肖憐雨恨恨道,然後轉身走向樓梯。

夏惜冰站在原地看著為了她出頭的的女孩,心裡好像突然間被什麼東西塞滿了。

那種熟悉的感覺,叫做溫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