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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八卦精神

舞會中央,兩人邊舞邊聊,並不顯得突兀,顯得突兀的是旁邊圍了一圈又一圈的觀眾。此起彼伏地議論聲與場中的氣氛格格不入,他們像是一些不入流的假新聞的寫稿者,給場中的兩人編出了各種各樣的八卦。各種匪夷所思的八卦卻讓很多人不假思索的信以為真,因為越是這樣,他們越是愛聽。愛聽就可以了,真假已無所謂。就連一旁本打算只坐著閒聊的人群也都被吸引過來。

董欣然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場面。所有人自發形成了一個圓圈,而場中跳舞的兩人是圓心,他們像童話故事裡的王子和公主,在大家的注視中幸福的跳著舞。當她看清兩人的模樣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她來到舞會後,其實第一時間就已經發現了張柚,她想知道張柚來到P大的目的,所以一直只是待在一邊旁觀。當張柚上臺介紹自己是剛轉校來的新生時,她相當震驚,要知道張柚之前在全國最好的大學就讀,而這所學校,有多少人想進還進不去。她卻轉校到了P大。是為了他嗎?為了他付出這樣的代價?

當她發現月雲晨也出現在了舞會會場時,她覺得猜測得到了證實。他與張柚的幾次目光對視,都被她看在眼裡。她心裡的情緒很複雜,不知道是該退讓,裝作一切都不知道,還是把握緊的手握得更緊些。想了一會,她有了決定。

她擠出人群,一個優雅的芭蕾跨步,進入場中,來到月雲晨身側。月雲晨和張柚看見她的到來,都停下了舞步。董欣然趁著這個機會,隨著音樂,把手搭在月雲晨肩上,帶著月雲晨跳起了輕快的恰恰,舞動著步子向場邊走去。待到把月雲晨送到場邊,她鬆開月雲晨,舞步不停,再次幾個跨步靠近場中的張柚。她在張柚身前停了下來,行了一個標準的邀請禮,把手輕柔地伸向張柚,像是面對著多年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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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柚只是微微一笑,禮貌地伸手握住董欣然的手,另一手搭在她的腰間,兩人共舞起華爾茲。

這樣的變故讓場外的觀眾發出陣陣驚呼,雖然她們在一起共舞確實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可在好事者的嘴中,八卦的更新速度從來不會落伍,他們總能適時跟上。

月雲晨和老徐、曾劍可就驚呆了,他們開始懷疑之前的推測:難道這兩個美女並不是情敵,而是好友?

兩個這場舞會中人氣最高的美女,似乎忘了旁邊的一群觀眾。她們相互環抱著對方,默契的跳著舞步,雙眼相互凝視著對方。不僅讓人覺得她們是最合拍的一對。

在月雲晨即將也這麼認為的時候,場中的氣氛突變。柚子的氣勢陡然升高,董欣然也不甘示弱,兩人的舞步一會是優雅的華爾茲,一會又變成了恰恰,最重要的是仍然合著節奏。這個變故讓在場的眾人都看不明白。

“她們兩人是不是在爭搶舞蹈的主導權?”有人問。

“我看是在攀比誰的舞蹈跳得更優美動人。畢境兩人都是頂級美女,難分高下,看來是要用舞蹈說話。”有人答。

“她們一個是創業公司的老闆娘,一個是擁有人數龐大的校園護衛隊。現在兩人碰到一起,估計是誰也不服誰。以後P大是有好戲看嘍。”有知情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呵呵,董欣然之所以能擁有如此龐大的護衛隊,那是因為之前在學校少有人匹敵,現在張柚轉入P大,局勢自然會有所改變。先不說其它,光是董欣然的護衛隊將會有多少人變節就很難說。”有人分析的頭頭是道。

另一頭的月雲晨完全沒有留意到旁人的議論。他比誰都更關注場中的兩人。一個是陪伴了他近三年,處處幫他維護他,早已如親人一般的女生;一個是剛認識不久,卻已讓他心生漣漪、想要不停靠近的女生,他感覺自己被夾在了中間,左右為難。也許她們並不是為他起得爭執,可是無論是因為什麼事情讓她們其中任意一人受到傷害,都不是他樂意看到的事情。

他額外注意到,她們的嘴唇一直在張動。兩人應該是在輕聲的向彼此說些什麼。她們的目光越來越銳利,現在,場外觀眾都能看得出場中的兩人**味十足。

一曲終了,她們彼此分開,相互背對著對方完成了一個優雅的結尾動作。隨後董欣然快步走到月雲晨跟前,不容置疑地拉著月雲晨離去。張柚也在片刻後在姚瑤的陪伴下離開。舞會上只留下一群吃瓜群眾,在嘗試著打聽剛才發生這一切的內幕。

民間高手向來深藏不露,當你有需要的時候總會有一兩個“俠義”之士出手相助,讓你不得不感嘆高手在民間。舞會後的第三天,在所有人都覺得風波平熄之時,校園網上的一個短視屏突然引爆了議論的熱潮。

視屏的內容正是董欣然與張柚的雙人共舞。

視屏的評論區帶了樓主的一些文字,說是“好想知道視屏中的兩位美女說了什麼,懇請民間高手能夠為他答疑解惑”。

沒多久,網友們各種腦洞大開的回覆層出不窮,讓帖子關注度一直穩定增加。其中人氣排第一的回覆如下:

董欣然:給我個機會。

張柚:怎麼給你機會。

董欣然:我以前沒得選擇,現在我想做一個好人。

張柚:好,跟法官說,看他讓不讓你做好人。

董欣然:那就是要我死。

張柚:對不起,我是警察。

董欣然:誰知道。

……

月雲晨看完後,整個人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這分明是《無間道》裡的臺詞,只是換了兩個人名而已。竟然還有網友較真,一直在追問張柚到底是不是警察,樓主又是怎麼知道張柚是警察的。這種智商也真是沒誰了。

不過還真有人實現了樓主的想法。這人一出現便簡單明瞭的介紹了一下自己在唇語方面的造詣。又告知大家,自己本身就是P大學生,當天舞會他也在現場。董欣然和張柚的共舞他也有幸欣賞到。當時他也注意到了兩人在跳舞的同時有很多的交流。但是因為角度和時間短暫的關係,他只解讀了一小部分。現在有這個視屏做參考,結合之前他所瞭解的,給出了最接近兩人對白的翻譯。

董欣然:“怎麼是你。”

張柚:為什麼不能是我。

董欣然:你來幹什麼?

張柚:我來拯救他。

董欣然:他不需要你拯救。

張柚:他的事,我全都知道了,他需我。

董欣然:你知道什麼?他受的傷還不夠嗎?他受傷的時候你在哪裡?是誰陪在他身邊?

張柚: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嗎?我不是你。

董欣然:你……

張柚:我想你不適合他,這個你比我清楚。

董欣然:是嗎?

張柚:今天,我過來只是跟你打聲招呼。

董欣然:打招呼?準備開戰是嗎?

張柚:公平競爭。你搶走的,我都會拿回來。

董欣然:好,等你!

月雲晨和老徐、曾劍看完這個所謂的會讀唇語的高手給出的翻譯後,第一感覺是有點假。他們懷疑這位“高手”的資質。可是,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她們之間肯定是發生過一系列的故事。這個故事一定很吸引人,其中一定還涉及到兩人都曾提到的那個學霸。

本著資源共享,多渠道打聽,深挖掘、重細節的八卦精神,曾劍決定先翹動月雲晨的心防,再拉其入夥,最後將其培養成“八卦人”的情報收集者和提供者。為了讓他明白“八卦人”和“嚼舌根”的本質區別,曾劍首先闡述了兩者的不同之處。

“八卦人”不但有八卦精神,最重要的是尊重事實,“不讓真相埋沒、不讓謊言流行”是“八卦人”的使命,“做真相的傳播者”是“八卦人”的願景。“嚼舌根”就不一樣了,他們沒有這麼高階的組織文化,甚至有部分人的價值觀都是扭曲的,他們只會誇大其詞來博眼球,斷章取義,搬弄是非,莫視事實,忽略證據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曾劍把這些說得一套一套的,大氣都不喘一口,像是這一套臺詞已經在心裡演練了千八百回了,說得相當順溜。月雲晨在旁邊只有點頭的份。總之最後月雲晨得出的結論是,“八卦人”是一群高尚的人做的高尚的事,“嚼舌根”是一群無恥的人做著無恥的事。曾劍滿意的點點頭,決定執行下一步計劃——成立“育德學霸”八卦調查專項項目組。

項目組提案透過後,由三人臨時組建成八卦究查委員會,以尊重事實,探尋事物的本質為戰略方針,以“育德三傑”(董欣然、張柚、未知學霸)為清查方向,以瞭解“三傑”之間相互糾葛的複雜關係為最終目的,三人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三人抽絲剝繭,推證疊據,討論的相當激烈。曾劍和老徐也首次在這事上產生分歧。老徐的觀點認為,她們爭奪的人一直都是月雲晨,首先月雲晨跟她們兩人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其次月雲晨有過一次失憶,所以有理由懷疑他在失憶前是個超級學霸。但曾劍以為,她們爭奪的這個學霸另有其人,理由很簡單,打死他,他也不相信月雲晨曾經是個學霸。以月雲晨現在的智商,要開N次方才有可能成為那個未知的人。

月雲晨在旁仰天長嘆,“我他媽確實傻……”

曾劍聽後立馬說道,“你看連他自己都承認了。”

月雲晨繼續說:“我幹嘛要參與這種無聊的猜測。你們難道就不會當面問她們,這多方便啊。”

兩人同時回了一聲:“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