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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永遠第三的秘密

“張柚?這不是張柚張同學嗎?巧了,還沒開學就能在這遇見你。幸會幸會!”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一身潮牌滿臉驚喜的男生,叫劉現。一個標準的富二代,喜歡獵奇本校的美女,玩完便甩,美其名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人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凡是被他甩了的女生都不會找他麻煩,因此他的真面目除了熟悉他的幾個哥們少有人清楚。

上個學期,張柚公司贊助的舞會他便有參加。當時張柚剛一出場,身著張橙為她專門設計的晚禮服,氣質全開,他看得眼睛都直了。不過他是那種沒有十足把握便不會貌然出手的人,尤其是女人越漂亮,他越是沉得住氣。說好聽點,是有紳士風度的色狼,說得不好聽,色狼就是色狼。

他用了很長的時間,動用了各方人力去打聽張柚的個人資料,包括她開創的公司是做什麼 的,開的車是什麼型號,三個閨蜜分別叫什麼名字,學的是什麼專業。連她的興趣愛好,喜歡吃什麼餐點、愛喝什麼飲料,他都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她與月雲晨等人組建了幻影戰隊。只是沒有人清楚,她為什麼會突然從A大學府轉校來P大。要說她是為了與P大的三個學渣組一個遊戲戰隊,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不管怎樣,像張柚這種各方面條件都非常優質的女生,他又怎麼會放過。

這段時間,他聽說各大戰隊為了備戰校園賽都會提前兩天來學校做一些加強訓練,他猜想著幻影戰隊也應該會有此打算。

果不其然,他剛一到學校,便看見幻影戰隊的一行人聚在學校大門口。而張柚正在其中。

暑假兩個月裡,他滿腦子都是張柚穿著豪華禮服從容自在的模樣,幾近食不知味,夜不能昧。現在突然遇見張柚,他滿臉的驚喜可想而知並不是裝的。

對張柚來說,這個劉現她完全陌生。她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過來叫她,見他一臉真誠,張柚客氣的說道:“抱歉,我好像不認識你,請問你是?”

“哦,我一個小人物,你不認識我很正常。我叫劉現。上個學期那個……什麼公司……哦對了,你兼職的公司贊助的舞會,我有幸被邀請參加,當時有見過你一面,哇,那時的你真是光彩奪目,讓人記憶深刻啊。”他有意裝作不太瞭解張柚的樣子,不吝讚美之詞,大肆誇讚她。

然而他太低估張柚了。張柚對於這樣的情景不知經歷過多少次,淡然處之,泰然自若。她客氣而帶有距離的微笑著說了句“謝謝”,便看也不看,轉過頭去。

董欣然怎麼會錯過這麼好打趣對手的機會,眉毛一揚,說道:“這才轉來我們學校多久啊,就這麼受歡迎,天賦超裙哦。”

“欣然……”

董欣然話音剛落,便聽到有人叫她,聲音還非常熟悉。幾人隨著董欣然的目光朝說話的人看去,見不遠處炫光戰隊的隊長李炫文正帶著一眾隊員朝這邊走來。

“沒想到你也提前來學校了。”李炫文面帶微笑,眼中有微光閃現。

見過李炫文幾次的月雲晨知道,他這麼生動的表情,只有在董欣然面前才會展現。以前月雲晨沒談過戀愛,不懂這個表情的含義,近段時間,他與張柚幾乎每天都有眉目傳情,突然領悟,這李炫文對董欣然看來是真愛啊。而且是那種非常隱忍而剋制的愛。

月雲晨的情商看來在愛情的**下有所進步,他的感覺沒有錯。

李炫文一直都明白董欣然並不喜歡他,但他一直在找機會靠近她,並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是,他又不想給她太大的壓力,以避免造成不可挽回的結果,只是想盡辦法讓她慢慢改觀對他的看法。在這一點上,與劉現對張柚的想法有一點區別,劉現是想盡一切辦法要將張柚佔為已有,而李炫文在想盡一切辦法靠近董欣然的同時,也給她自由。

董欣然聽李炫文在跟她說話,她淡淡地嗯了一聲。張柚卻是狡詰地一笑,對董欣然說:“彼此彼此。”

“喲!我還以為這P大的女學生都是醜八怪呢,沒想到還有幾個本少爺能看上眼的。”

說話的是李炫文的朋友,剛從國外留學回來的鄧柯。他在國外待了幾年,囂張慣了,說話輕浮,直來直去。他在出國之前就跟李炫文是朋友。回國後不久,湊巧遇見李炫文,兩人便又走在了一起。

因知鄧柯的本性,李炫文並未與他深交,只是兩家生意往來密切,念在對方長輩的面上,李炫文還是要給他幾分面子的。

也因此,鄧柯雖說話輕浮,讓他心生不悅,他卻沒有出言阻止。

李炫文雖不喜歡鄧柯說話行事的風格,卻有人喜歡,李炫文身後的吳品和陳波波便是。這兩人本是非常厭惡月雲晨的,連帶著對月雲晨身邊的人也開始討厭起來。聽鄧柯對董欣然說話輕挑,兩人自是高興。

吳品趁機笑著嘲諷道:“人家可是喜歡學渣,你這個學霸壓根就沒份。別想了。”

“閉嘴!”李炫文突然冷下臉來。

吳品說這話也是有一部分是為李炫文出氣,見他不領情便閉嘴不言。鄧柯卻沒有任何顧忌,接著吳品的話頭說道:

“美女的愛好一向很特別。”

這下董欣然身旁的雲青飛終於忍不住了,嗆道:“你誰啊,跟你有什麼關係!”

“就是。美女也是你叫的,懂不懂規矩?要排隊的。”一旁的劉現像似附和著雲青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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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喜歡插隊。”鄧柯秒懂劉現的一語雙關。

一旁的張柚看著人越聚越多,而且大部分人她都不認識,沒興趣在這浪費時間。於是朝董欣然說道:“不好意思,我們還有訓練,就不打擾你們閒聊了。”

走之前還給了董欣然個眼神,意思是說: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擺平。

張柚與月雲晨一同轉身,兩人並排走在一起,一個暑假養成的習慣,讓她倆的手稍一靠近,便下意識的牽在了一起,都不用經過大腦思考。可能她們倆都還沒意識到自己的手與對方連在了一起。

身後的董欣然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她轉頭看向雲青飛,似在徵求他的同意:“剛好我們也有訓練,一起吧?”

雲青飛看著她期望的眼神,不忍心拒絕,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沒有人知道董欣然和雲青飛為什麼突然走得這麼近。就像在場的人除了董欣然,沒人知道雲青飛也是育德中學畢業的學生。而且他跟董欣然是同一屆的。

在育德中學雙霸縱橫的六年裡,他的考試成績是永遠的全校第三名,中途轉學而來的董欣然佔據著全校第四。無論是測試考,中考還是期末考,他們倆的位置是鐵打的不動。所有人都只記得第一名,所以每學期輪流搶得育德中學全校第一的張柚和月雲晨被人尊為育德雙霸,所有的關注和榮耀也都向這兩人湧去。第一名之後是誰沒有人關心,即便看上一眼誰又能真的記住他們的名字?

然而只有他雲青飛記住了第四名,那個跟他有同樣命運的人,那個人叫董欣然。他一直在默默地關注著她,為她做了很多事情,甚至跟她來到了同一所大學。他當然清楚董欣然喜歡的是月雲晨,他也知道月雲晨喜歡張柚,這些事情在育德中學時就已經不是秘密了。很多人都清楚董欣然沒有任何機會,因為很多人都討厭她、排擠她,這讓她每天都陷在自卑和抑鬱中,即便她每天都能接近月雲晨,那麼卑微的跟著他,也不會有人願意支援她。因為育德中學時的月雲晨是很多人崇拜的物件,他當時的強悍程度在雲青飛現在想來還匪夷所思。在所有同學和老師眼中,月雲晨和張柚才是天造地設的金童玉女。

可是,董欣然卻一直非常執著地喜歡著月雲晨。除了她自己,沒有人知道原因。雲青飛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一個暗戀者可以轉為明戀光明正大參與競爭的機會。

後來來到大學,他突然瞭解到月雲晨失憶了,而張柚不知去向。這個事件沒有給他帶來轉機,卻讓董欣然有了逆襲的可能。他沒有放棄,一直在默默的等待。等待不代表什麼事都不做。正如他上次表白時傾訴的那樣,他用匿名的方式侵入校網向她表白;在她上下課的必經路上等她,與她打招呼混臉熟;他還動員朋友為他組建了一個應援團,幫他在董欣然面前樹立良好的形象。後來的事大家都知道,這些舉動,並沒有收到什麼效果。

只是後來誰也沒想到這個應援團最後發展成董欣然跨校際的粉絲團,發展速度之快遠超他這個團長的想象。這讓他哭笑不得。

再後來,校園網上的一篇貼子為他點燃了希望,這便是放風箏的魚發的造謠貼,這個貼子讓他誤以為董欣然向月雲晨表白被拒了。於是,他終於鼓起勇氣帶著原先應援團成員,來到教學樓樓下堵住董欣然,舉行了高調的告白儀式。那一次的結果打擊了他所有的自信,澆滅了他所有的期望。他想他一生中再也不會這麼毫無顧忌、無所畏懼地向人表白了。他對董欣然也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

他累了!

可是沒想到今年暑假,他去母校育德中學懷舊時,正巧碰到在校園裡閒逛的董欣然。兩個已經畢業的學長,藉著在校園裡流傳的雙學霸的傳說聊了起來。就這樣,在他們的閒聊中,董欣然終於想起當初學習成績總是考在她前面一位的便是叫雲青飛。

“是你啊。”董欣然後知後覺。

“嗯,是我。”雲青飛等來了遲到的關注。

“我們育德中學人才濟濟,沒想到最後都來了P大。”董欣然感慨道。

“是啊,這要是讓現在的學弟學妹知曉了,不知道會怎麼笑話我們呢。”雲青飛開著玩笑。

“聽說現在學校裡流傳著育德雙霸的傳說呢,還流傳著這對學霸當時寫過一百封情書。”董欣然回味著,彷彿回到了那些年青澀的時光,她默默地跟隨在那個人的身後,關注著他的的一切,一如空氣,存在卻不可見。這所謂的一百封“情書”,她是有幸偷看過幾封的,說實話,她當時就被震撼到了。

“可不是嗎。這一百封‘情書’要不是他們兩人彼此翻譯了對方的意思,可能根本就不會有人能看懂。都是一張張九宮數獨組成的密語,至今無人能夠解開它的密語體系。有時候我會想,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是大的離譜。很難想像,兩個高中生竟然開創了一套類似於摩絲密語的數獨密語,還擁有一套獨立的完善的翻譯體系,簡直讓人匪夷所思。每當我想起這件事,身上的汗毛根根直立。這兩個人到底擁有什麼樣的天賦,完全就……不像一個人類。”說到這雲青飛情緒有些激動。

董欣然目光閃閃,眼裡有一些崇拜,還一些讓人難明的情緒。她平靜地說道:“是啊,真是不可思議。我想現在學校能流傳雙霸的傳說,肯定不單單崇拜他們的考試成績,還有那讓人無法理解的數獨密語。只是那個人說過‘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天賦一說,所謂的天賦,不過是別人在你背後努力的結果。’”

雲青飛知道,她所說的“那個人”便是月雲晨。雲青飛自認為自己很少偷懶,到底是什麼樣的努力,讓他也追趕不上呢。

董欣然輕鬆笑道:“聽說現在學校裡有不少學弟學妹學著他們用數獨密語寫情書呢,老師發現了也破譯不了。真是帶壞風氣。”

雲青飛也笑道:“他們用的所謂密語啊,根本就是數字遊戲,跟那兩個人開創的數獨密語根本就不是一個東西。”

他們聊了很久,雲青飛給董欣然也講了很多她沒聽過的在育德中學發生的趣事,他總能巧妙的避開董欣然在育德中學遭遇的那些痛苦。兩人一直聊到現在的大學,聊到了現在的月雲晨,聊到突然出現的張柚。

“我一直以為玩遊戲是浪費時間,對於一直在渴望得到家人認可的雲晨來說,他應該不會接受一個失憶後的自己在遊戲上消耗大把的時間。可是失憶後的他變化那麼大——那麼快樂,我現在都不能確信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對的。”董欣然細細地傾訴著,她需要有一個人聽她傾訴。這些想法她藏在心裡很久了。時間久了,心事積澱的多了,心便會累。

“人活著,總得為自己想想。如果像你所說,他一直在尋找家人的認可,那他便不是在為自己活著。與其活在痛苦中,不如像現在一樣開開心心的,不是挺好嗎?而且,天上的星星即便偶然落地為塵,依然會有光彩奪目的一天。你又何必擔心。”

雲青飛意識到他在幫自己的情敵。他到底在做什麼!!!

董欣然似乎被他的話點醒了,沉思良久後突然說道:“你可以教我玩遊戲嗎?”

……

讓董欣然不吃醋是不可能的,可是當她看見張柚牽著月雲晨的手向網咖走去時,她也知道幻影戰隊已經沒有她的位置了。她看向雲青飛,希望他也能帶隊去網咖訓練,這樣她就能留在網咖,留在月雲晨身邊,與張柚公平競爭。

看到雲青飛點頭後,她感激的朝雲青飛微微一笑,然後高興的主動跑到月雲晨另一側伸手環住他的手臂。

在張柚找到月雲晨之前,董欣然總會這麼訓練月雲晨。月雲晨對她這個動作早已經適應。只是現在張柚在旁,他本能的想要從董欣然懷中抽出手臂,但又不好掙扎,心裡著實有些尷尬。

跟在後面的曾劍和老徐,見他一左一右兩個美女主動送上來,眼睛都直了,**裸的羨慕讓他們在心中不停的嘀咕:這是什麼世道啊。

雲青飛看著董欣然的背影目光閃爍卻沒有說什麼,默默的跟在她身後。對他來說,能在暑假遇見董欣然便是“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願意這樣默默地待在她身邊,等待下一個微小如蟻的機會。只要他還在堅持,就還有一絲機會,不是嗎?

更後面的李炫文眉頭已經皺成一團。董欣然喜歡月雲晨他也知道,在他看來,月雲晨條件跟本就不具備跟他競爭的資質,所以他從來沒把月雲晨放在心上。後來雲青飛高調表白董欣然,這件事傳到他耳朵裡時,他還有些擔心,結果卻是董欣然當場拒絕了雲青飛,他還幸災樂禍了一把。

然而現在,他不知道這個雲青飛是怎麼突然與董欣然走這麼近,竟遠遠超到他前面去了。還有這個他一直不放在眼裡的月雲晨,竟然能被本校的兩大美女左右相依。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他冷冷的說道:

“走,我們也去訓練。”

“隊長,我們的訓練室在這邊。”吳品提醒道。

“去網咖。”李炫文不想再多說一個字。

跟在吳品身側的鄧柯指著遠處月雲晨的後背悄聲問道:“這到底是什麼人啊。”

一旁的劉顯也靠過來,自來熟的把手搭在吳品肩上,好奇地支著耳朵想聽他介紹介紹。

“一個學渣……家裡有礦吧,平常裝得那麼寒酸。”吳品實在不能理解月雲晨今天怎麼能得兩個美女青睞。而且這兩個美女明顯還在為他爭風吃醋。

“回頭我查查。”劉現顯擺道。他最得意的便是挖人資料的活計。

“哎!可以啊兄弟。”鄧柯瞬間親暱起來。劉現這種人,他喜歡。

鄧柯悄聲繼續說道:“我喜歡那個白頭發的,有個性,那個穿碎花裙的就交給你了。”

劉現會心一笑,握住鄧柯的手,兩人心照不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