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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亦真亦假亦困惑

睡夢中的陸離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身上戳著,不情願的睜開了雙眼。只見他的上方圍了一圈人,嘰嘰喳喳議論著。

“我就說嘛,大哥哥一定還活著。”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叫嚷著。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摸著自己的鬍鬚,感慨著。旁邊還有幾個中年男女也都在那裡指指點點,看他們的裝扮應該都是這村子的村民。

陸離想不通他們怎麼會妄議自己的生死,別說是一個秘術師,就是一個普通人,也斷然不至於在這空曠之地睡一宿,便失了性命,這些村民是不是有些小題大作了。但陸離還是隨即起身,向各位村民行禮道:“勞煩諸位掛心,在下安然無恙。”

那老者又開口道:“我是這村裡的村長,看少俠的身姿,顯然不是吾等凡人之體,敢問少俠師從何處。”

“在下九……久闖江湖,並未曾拜師,讓您見笑了。”九華山顏真雖不常在東陸走動,但名頭也是響亮,陸離還是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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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笑道:“少俠既不願說,我等便不多問,如少俠不嫌棄,可到寒舍共進早飯。”

陸離也感到肚子餓了,雖然行囊中還有幾個茶葉蛋,但吃了一路,著實有些膩,便欣然同意。

村長的屋子並不大,但很精緻,所有物件都擺放整齊,很是講究。村長擺了擺手,便有位少女端上來稀粥與饅頭,這粥與九華山的粥味道大有不同,卻也別有一般滋味,陸離大口地喝著。

村長笑道:“看少俠如此匆忙,可是在趕路?”

“是的,我一位朋友受了病,需要一味藥材,只是我尋了許久,始終沒有得到,聽聞陸家鎮是天下藥都,我便要到那裡去尋一番。”陸離不假思索地編出了這番話,暗暗地佩服自己。

“老朽也略通醫術,不知少俠尋的是哪一味藥材。”老者很是關心地問著。

“九曲靈芝。”陸離倒也沒有猶豫,他聽聞大師兄說過,九曲靈芝是極難得的藥材,便隨口說出這味藥名。

“哦?那倒真是極珍貴的藥材,只是,這味藥卻並不在這藥都。”

“前輩也聽過九曲靈芝?”這可讓陸離大感意外,他本想隨口胡謅矇混過關,卻不想似乎遇到了高人。

“不錯,不但聽過,少俠真是好福分,據老朽所知,此地附近便長有這九曲靈芝,只是,只是,唉,不說也罷。”說著,村長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

陸離猜不透這村長為何要故弄玄虛,想必是要勾起自己的興致,可偏偏,自己的興致就真的被勾起來了。

“前輩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在下不才,略懂一些皮毛之術,願為前輩分憂,只願前輩告知這九曲靈芝的下落,若救得摯友,定感激不盡。”陸離都要被自己的話感動了,卻不知那摯友在哪裡,暗自想笑,卻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瞞少俠說,我也是看少俠儀表堂堂,舉止不凡,定是身具秘術之人,這才與少俠說了這番話。想必少俠昨日夜間來此,定是看到了我村裡各家大門緊閉,這實是因為此地附近有妖獸出沒,我等以為是妖獸來犯,故不敢開門,卻讓少俠在外睡了一宿,真是罪過。”

“這倒無妨,這一宿睡的倒是踏實,只是昨晚我似乎看見村內有一排奇怪的腳印,不知是何物?莫不是前輩口中的妖獸留下的?”陸離忽地想起來自己昨夜所見的那排腳印。

“那便是了?這群妖獸每每夜間出來覓食,想必昨夜來此,見到少俠儀表不凡,不似我等凡夫俗子,便匆匆離去。這九曲靈芝,便是在這群妖獸手上。”

“斬妖除魔,確是每個俠義之士理所應當之所為,只是,晚輩也從未和妖獸鬥過,不知這妖獸有何能耐。”雖說與妖獸對敵是提升戰力的好辦法,師父顏真更是透過與妖獸的一戰窺得通靈境的門徑,但畢竟世間妖獸千奇百怪,戰鬥力也千差萬別,能不能敵得過確實不好輕易判定。既然不是遭遇戰,自然要多瞭解一些。

“我等凡夫俗子,只要見了妖獸便嚇得魂飛魄散了,哪裡還知道這妖獸的能耐,只是我等發現,妖獸懼怕日光,懼怕火焰。”

“晚輩對縱火之術還是略為精通的,既然妖獸怕火,那消滅它們便容易了。”只是陸離暗自疑惑,昨夜來此時明明家家戶戶熄了燈火,如若怕妖獸來襲,理應燈火通明才是,這著實難以理解。

“少俠說的不錯,只是這九曲靈芝就在妖獸身上,如若貿然用火,只怕是火及靈芝,豈不是壞了少俠的大事。”

“晚輩自有分寸,待入了夜,晚輩便去會一會這妖獸。”

“那便有勞少俠了。”

拜別村長,陸離便在村中閒逛,意欲尋得關於妖獸的線索,然而終是毫無所獲,村裡的人似乎對妖獸的習性知之甚少。倒是之前那個五六歲的孩童,總是一副以奇怪的神情望著陸離,像是有什麼話想對陸離說,但每每話到嘴邊欲言又止,接著再嘆上一口氣。那神情、那動作,遠非一個孩童所能做出。這讓陸離不由得心中產生疑慮。

待夕陽西下,陸離便在村頭與村長相會,共同朝著妖獸洞穴而去,一眾村民也只是相送到村頭,並沒有繼續向前的意思,這些村民倒真是怕極了這妖獸。自然陸離也並沒有多想,既然是自己出言對付妖獸,自然不能寄希望村民們給予他多少幫助。

行了數百丈,村長也停住了腳步,他示意陸離前方轉角便是妖獸的洞穴所在,村長一再囑咐陸離入了洞穴便生死難料,切記小心,若是妖獸過於強大,切不可逞英雄,爭義氣。還是保命要緊,正所謂只要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這一遭,是福是禍只能陸離自己去探索了,陸離向村長拜了拜,手中燃起一團火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