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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閣樓中有些尷尬,一個梳著月代頭的傢伙雙手握著一把太刀,顫巍巍的指著來財牛,臉上全是恐懼,雙腿抖個不停,褲裙一片溼漉漉。他背後是兩個女人,和三個孩子,正尖叫著哭做一堆。來財牛雖然勇猛無敵,但從沒殺過婦孺,眼前的一幕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崇文大步走上前去,大弓狠狠砸在月代頭的刀背上,太刀落地,飛起一腳把月代頭踢倒在地,扯著頭髮把這個哭喊的傢伙往樓下扯。月代頭矮胖的身體撞在樓梯上發出轟隆隆巨響,這傢伙嚇壞了,哪裡還有反抗意志,只是隨著大力被拖到樓下庭院中。

劉關拉著來財牛笑道:“這些婆娘你看上哪個了?”來財牛現在只能說幾句簡單的華語,對二出海語言的深刻含義還領會不到,一臉懵懂,劉關哈哈大笑拉著巨人下樓了。對於來財牛來說,這些仴女姿色先不說,簡直小的像螞蟻,實在不配套。

黑暗中大康水手都殺散了,遍佈庭院和關樓。鯰魚仔也和崇文跑散了,急的哇哇亂叫,點起火把四處打探。見崇文拖著一個半死的傢伙來到庭中,趕忙舉著火把跑過來,崇文不理他,只是大喊:“入娘的,徐海那小子吶,抓個活仴過來。”

黑暗中徐海大聲答應,不一刻,扯著一個矮小的仴人來到近前。劉關、來財牛、李啟乾等已經來到四周,不知何時又多了幾支火把,照亮了這一片黑暗。崇文一腳踩著月代頭的腦袋,一邊對徐海說道:“問問那個仴人,這傢伙是不是樺山資久。”

徐海對嚇的半死的仴人說了幾句,那仴人緊張的說不出話,只是不住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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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肩傷痛難忍的崇文有些發狂,黑暗中面目更顯猙獰。他腳下鬆開樺山資久,用大弓梢挑起他的腦袋,厲聲罵道:“直娘賊!知道為何你們窮的吃糠咽菜麼?因為你是個蠢傢伙,你的腦袋跟狗腦袋差不多。”

徐海模仿著崇文的語氣,聲色俱厲的翻譯過去。

崇文繼續呵斥:“如果僅僅是你憨傻,並不稀奇,稀奇的是你們入娘的祖祖輩輩憨傻!人家養了母雞,下蛋賣錢,天天都有吃喝,你們居然殺雞吃肉!你們把海商都搶光了,再也沒有人從你家門口過,你們只能勒索幾個揭不開鍋的漁民,你們能吃飽飯才是怪事!”

李啟乾沒心沒肺的狂笑起來,大康水手們鬨然大笑。

崇文喝道:“你想死麼,你想你的女人們被送到青樓遊廊麼,你想你的子孫世世為奴,還是世世為盜?”他抽出大弓,狠狠給了樺山資久一下,罵道:“賊廝鳥,憨獠一個,爺爺懶得砍你,你不配。”

圍著樺山資久轉了幾步,崇文漸漸平靜下來,衝水手們喊道:“行了,別亂砍人了,去把大家都喊過來,別入娘的跑散了。”

大康水手們嘻嘻哈哈的圍攏過來,20號人殺散幾百有武裝的仴人,還攻破了一個上千人口的“大城”,足夠他們吹噓半天了。

崇文坐在木製迴廊的臺階下,海里青林養浩把樺山資久拖到崇文面前,這傢伙衣衫破爛,披頭散髮委頓做一堆,勉強坐到崇文面前,火光下能看見臉上的淤青和絕望的眼神。

崇文不看他,用大弓梢在地上畫了又畫。大康水手們有坐有站,說說笑笑,不知道多少樺山家的家臣就在四周的黑暗中,水手們根本就不在意,嚇破了膽又失去組織的敵人,沒有任何威脅,哪怕他們人再多。

良久,崇文終於抬起頭,說道:“你是入娘的啞巴麼?還能說話麼?”他梗著脖子喊道:“誰去看看,還有沒有姓樺山的,要是還有,就把這傢伙砍了,另立一個家督。要是實在沒有,就讓那個叫小五郎的蠢材當什麼狗屁海賊大將。”

樺山資久終於抬起頭,顫巍巍的問道:“大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打破我的坊津城。”

崇文這才點點頭,說道:“原來不是啞巴,這就要說一說了。你不用管我們是什麼人,也別管你這狗屁城了,我不打爛也得被別人打爛。我不殺你,我就問你一句話,想不想跟我一起去趟堺港,從此興旺發達。”

樺山資久眼睛有了一絲神采,直了直腰板,問道:“我能問問如何發達麼?”

崇文說道:“我找到一條從大康到堺港的新航道,以後每年會有成百上千的商船從你這天殺的坊津透過,你可以收買水錢,也可以提供淡水蔬果,做些正經生意。當然,你也要保護他們的安全,如果你再動殺雞取卵的心思,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懂了麼?”

樺山資久眼睛徹底亮了,他全身伏地,激動的說道:“在下都明白了,請收我做家臣吧,我對天發誓,永遠忠於大人。”

崇文笑道:“我不需要蠢材家臣,去把你的那些蝦兵蟹將找出來,把這裡收拾收拾,準備些酒肉熱水,我的兄弟們累了,要在你這裡歇息幾天。”

隨後幾天,坊津城的海賊眾們簡直活在夢裡一樣。這些高大魁梧的大康海賊簡直不可理喻,他們不搶東西,不用活人試刀,不搶女人也不放火燒房子。

他們只是粗暴的闖進水茶屋小店,把所有水茶妹子都包下,其他客人全部趕走。他們衝進酒館飯鋪,一切可能有酒的地方,喝個精光。更加不像話的是,他們居然付錢!不管是嫖娼還是飲酒,總有金瓜子或者銀錠扔到他們面前,大康水手簡直就是海賊這行的恥辱。

眼眶子淺的番邦海賊哪裡見過這麼多錢,這不免讓窮苦的粗壯**們起了心思,看向水茶屋的眼珠子都是紅的。

一個14、5歲的大康少年,總是領著幾個彪形大漢闖進驚恐萬狀的海賊家中,把他們所有大米、豆豉、魚乾和鐵鍋鐵針搶走,隨手扔下的金銀足夠他們另置一所宅院。不知道多少坊津海賊日夜趴著窗戶向外眺望,盼望那該死的孩子趕緊來搶劫。

崇文也終於過上了文明生活,這意味著精緻的烤鰻魚、魢魚子魚生和拍松的鰹魚,溫和醇厚的米酒,乾淨的衣服,每日可以泡在熱水木桶裡沉沉睡去,夜晚總有兩個姿色一般,卻熱情如火的仴女侍寢。

僅僅2天工夫,他被海風吹的黝黑的皮膚有了光澤,因為充足的蔬菜,臉色也紅潤起來,黑亮的頭髮攏在乾燥的網巾裡。他還修了面,蓄起了唇髭,因為每日有青鹽漱口,嘴中也沒有了臭烘烘的腐敗味道。

鯰魚仔忙著補給船上的物資,徐海也跑的不見蹤影,和水手們混在一起,沒日沒夜的喝酒嫖宿。不過關樓裡沒人敢動反抗的心思,因為不管什麼時候,大出海身邊總有一個黑黝黝的巨靈神,只要崇文一個眼神,來財牛就會把任何人撕成兩半。

直到有一天,崇文覺得自己握刀的手不再有力,眼睛看庭院中的假山有些模糊,他知道不能這麼下去了,自己正把龍王島眾帶向死亡。

“走,到關樓給我當通譯,我要跟樺山談談。”崇文跑到船上的時候,花子正在給濃姬梳頭,濃黑的長髮瀑布一樣奔流而下,女人香撲鼻,讓崇文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這幾天濃姬當然不會閒著,她請坊津的女工做了小振袖和羽織,厚底草屐,雪白的足衣。花子和鯰魚仔給她買了一大堆誰也搞不清的東西,什麼木梳、金釵、妝筪、鉛粉、銅鏡之屬,整個北俱蘆洲,什麼地方的女人都一樣。

不過梳洗打扮後的濃姬,簡直豔若桃李,加上天生高貴的舉止,讓人不敢直視。花子也成了小清新,笑嘻嘻的給崇文施禮。

濃姬正在仰身梳髮,見崇文進艙說話,匆匆把濃髮打了個髻,用青帕隨意一包,跪下躬身道:“失禮了,柴大人和徐大人不在城中麼?”

崇文苦笑道:“那兩個賊廝鳥不知道在哪個娼家鬼混,我也找不到他們,只有勞煩你了。”

仴國並不像康女那樣諱言男女之事,她大方的又施了一禮,說道:“如此請稍等一下。”

崇文退到艙外,走到艉樓迴廊上,鼻孔中還是那種特別的香氣。雖然這幾天崇文胡天胡帝,長久以來的壓抑釋放一空,但是他發現濃姬總是時不時跳到他腦子裡,讓他心煩意亂。入娘的,再怎麼也曾經富有四海,怎麼為個女人神魂顛倒,他不快的把惱人的念頭拋開。

不一刻,濃姬煥然一新的走出船艙,小手一抖,鍋蓋大的錦緞遮陽傘變戲法一樣撐在頭上。眉目如畫,異香撲鼻,後面跟著個伶俐小侍女,款款向崇文走來,崇文覺得腦子裡像炸膛了一樣轟然一聲,腳下有些站立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