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個個扭曲的面孔代表什麼?林雨不用想都知道。
上面房間裡,已知的小孩就有六個,未知的呢?
他們幹了多少年?
小孩換了多少波?
聽話的留了下來,那些不聽話的結果如何?
林雨根本不敢細想,哪怕微微思索,就感覺渾身發寒!
拐賣兒童最高可判死刑。而且他們只要摻合進來,手上就不止沾了這一項罪名。
被抓住判刑的時候,卻也已已經知道的罪名來判那些隱藏下來的黑暗,誰又能知道?
為了活著,他們什麼都幹得出來,永遠不要低估人心的黑暗。
接下來該怎麼辦?
報警?
不可能了,後患太大,況且如果就此放過他們,林雨過不了心裡那一關。
殺了他們?
一念如此,林雨拿出左輪上膛頂住最前面那一人的腦袋。
濃重刺鼻的汽油味,冰冷的槍口,腦門上那讓人心寒的觸感。
男人的冷汗瞬間出了一身,哪怕渾身放下都被綁得死死的,綁在一起的五人也猶如蛆蟲一般瘋狂的蠕動著往後退。
“這哥們不是二愣子。”
“他也不是警察!”
“他是來報仇的!為那些死在我手裡的孩子報仇的!”
聯想林雨前後的作為和此時的動作,捆在一起的五人明白了過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放過我,放過我……”
嘴裡想要噴湧嘔吐的求饒話語,卻被毛巾死死地堵在喉嚨裡,只發出了一兩聲嗚咽聲。
“嗚……嗚……”
握著左輪的林雨,正在思考權衡,要不要直接斃了他們!
一股刺鼻的尿騷味突然傳來。
林雨順著氣味的來源,低頭一看,最前面那個被他拿著槍頂著腦袋的人已經精神崩潰,嚇尿了出來。
地上一片黃澄澄的液體,從褲子裡湧出。
不斷往自己腳邊蔓延,林雨趕忙後退了一步,頂在那個男人頭頂的左輪也拿開了。
哪怕被塞住了嘴,林雨也能聽見他口中細微的鬆氣聲。
林雨捏住鼻子,雙手在面前在臉前扇了扇,想把這種味道驅散。
對於林雨這種強化性嗅覺來講,這種味道有點大。
站遠點,看著前面被綁的五個人,林雨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感性和心中的憤怒都在催促著林雨,殺了他們。
他們就是一群人渣,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死不足惜。
而然理智又告訴他,殺了他們五條人命!他們的確是人渣死不足惜,殺了他們,你想把自己也搭上去嗎?
槍聲一響,便是必破之案!
周邊情況又不熟悉,該怎麼處理屍體?
樓上還有六個孩子,把樓下這五個人殺死,樓上的孩子們該怎麼辦?
怎麼處理他們?
不交給警方,如何找尋他們的父母?
交給警方,又該如何解釋?
養著他們是不費多少錢,可是他們願意被林雨養著嗎?
療傷、上學、入戶口,一個小小的決定會帶來數不盡的麻煩,林雨做好這些準備了嗎?
況且林雨真的下定決心要殺人?
再次之前林雨最多只是殺過雞。
要不要真的報警?
讓警察來解決?
相比於自己解決,警方對於這種事件都有一個完整的流程,會比林雨處理的更加妥善。
除了一點,對林雨不太好,因為他露臉了,也露槍了。
很有可能被要求協助調查,而且自身身上車上也不安全,特別是在黑暗24分鐘出現之後。
這個相當敏感的時期。
俗話說得好慈不掌軍,善不從警。
林雨相信國家,相信政府,但不相信那些擁有執法權利的個人。
站在原地,臉上陰沉不定盯著被綁著的五人思考著。
客廳裡的五個人看著林雨的表情,大氣也不敢喘,生怕他一回神又決定把自己給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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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站在原地,想了好一會,實在沒想到比較好的解決方法。
狠狠的瞪了他們五人一眼,扭頭上了樓,決定先看看孩子們的情況,再做決定。
來到三樓的房間前,查先看了先自身身上的血跡和灰燼是否都已經擦掉,確定進去不會嚇到孩子。
推門走了進去。
聽見門響屋內的六個孩子,彷彿條件反射一般,相互攙扶,努力的站了起來,一聲不吭得排成一排。
林雨走到孩子面前,蹲下身子和顏悅色的說道。
“小朋友,不要怕壞人,已經被我制服了。”
“來抬起頭!你們叫什麼名字?能告訴哥哥嗎?”
林雨眼前的六個孩子,年紀最大的不到十歲,年紀最小的,不過才兩三歲。
全部骨瘦如柴,血痕斑斑,長期的毆打和吃不飽,導致他們並沒有正常小孩那樣的體格。
兩個年紀較大的孩子,右腿被生生砍掉,小腿處齊根而斷,只留一條左腿,兩人相互攙扶著站立。
其餘四個孩童身體也不太完整都有或多或少的殘缺。
年紀最小,眉目比較清秀,應該是剛拐來的,還沒吃太多苦。
扒開他的袖子上肢位置只留下光禿禿的手臂,兩個手掌完全消失。
傷口是心傷,手腕上還纏繞著帶血的紗布。
其餘幾人傷痕都是老傷,在真視之眼的觀察下,六個孩子身上的火焰相當低垂,猶如狂風中的螢火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原本透明色的火焰都籠罩了一絲黑灰色的氣息。
一番初次規模的檢查,看到林雨心中火氣不斷湧起。
怕嚇著孩子沒敢表現出來,強壓著火氣,想扶著他們去床邊坐下。
孩子們表現雖然十分順從,但一沾到床就彷彿裝到了火一般,瞬間站立起來渾身發抖。
勉強試了幾次都不敢碰床,看這個情況,林雨也就明白,他們估計已經被打出了條件反射。
床!
這個存在,估計在他們幼小的認知裡已經是有如火海一般。
沒敢強迫他們做上去,把床上的鋪蓋拽了下來,鋪在地上,讓他們坐在地上。
這一次孩子們倒沒反抗。
林雨拿著從下面櫃檯裡翻出的水果和奶糖,和顏悅色地塞進他們手裡,嘴裡還在慢慢的問道。
“還記得自己家住在哪裡嗎?”
“父母叫什麼?”
“爸爸媽媽的電話呢?”
孩子們依舊低著頭,一聲不吭。
林雨也不氣餒,以為他們只是有些自閉,繼續安撫他們的內心,一點點問。
前前後後問了十幾20分鐘,六個孩子都低著頭,一聲不吭,房間裡靜的可怕,只有林雨的詢問上。
彷彿是一個個殘破的木娃娃一般,根本不會說話。
林雨看著坐在自己前面,六個孩子皺著眉頭,總感覺到孩子們的情況,有些不對。
臉色突然一變,好像想起了什麼。
伸手輕輕勾著年紀最大的下巴,使他抬起頭。
“啊!”
張著嘴示意他做出同樣的動作。
孩子目光反躲,但沒有反抗,微微張開了嘴。
瞬間林雨臉色鐵青,顫抖的雙手檢查了其餘幾個孩子嘴裡。
抬手摸著懷裡的左輪,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人渣!”
“不死,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