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毅緩緩道：“你們派人去街上問了，我也派人去街上問過了。二公子不光跟小女發生了口角，還在綢緞莊前將我女婿好一通罵呢，罵得可難聽了，不知你們可曾聽過？”
顧二老爺黑著臉道：“你都說了是孩子們吵幾句嘴，那也不能割人舌頭。”
“顧二老爺是認定了，二公子的舌頭是葉某讓人去割的了？”
“不是你還能是誰？葉毅，你要不給我個說法，我們就見官去。王大人要是不能我一個公道，我就上京城告御狀去。我顧氏滿門忠烈，雖然現在辭官歸故，但祖宗們在皇上面前還是有幾分薄面的。”
他認定了做生意的人最怕惹上官司，哪怕明知道兒子舌頭被割的事疑點重重，但他還是吃定葉毅不敢與他對簿公堂。
他也確實是猜對了，所以葉毅十分感激今日顧大老爺來了。
“親家，葉某這女婿是您的兒子，他被庶兄如此欺凌，您就沒句話嗎？”
原本看熱鬧的顧大老爺微微一怔。
只聽葉毅又道：“聽說顧老太爺覺得顧家祖上殺伐太重，當初才覺定收養寧琛，是為顧氏子孫積福。寧琛記在您的名下收養，那是顧老太爺信得過你呀，你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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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老爺挑眉道：“親家說得不錯，智兒口無遮攔，欺辱兄弟，確實不對，我們自有顧家家法對其懲戒。不過，割舌頭卻是太過。”
葉毅立刻說：“割舌頭的事兒絕對與葉家無關，咱們兩家還要做親家的，葉某怎麼可能幹出這樣的事來？”
他將還要做親戚這幾個字咬得極重，這讓顧大老爺心思飄了起來。
當初將顧寧琛給賣了，原本打的是一錘買賣的主意，銀子他是沒少要的。
萬沒想到，這葉毅還想跟他做親戚。
這麼豪的親戚，誰家不想沾吶？這麼一想，二房一個庶子少了條舌頭算個屁事。
“咳咳。”顧大老爺正色道：“親家說得對，咱們兩家是親戚，這事兒怎麼可能是葉家做的？”
顧二老爺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家大哥反水。
“大哥，這……”
“二弟。”顧大老爺嚴肅的道：“你家智兒那張嘴你還不知道嗎？去年叨叨人家陳家小姐和張家公子私會的事兒你忘了？”
顧二老爺道：“那事兒智兒又沒說錯。”
“是沒錯，可別人都不說，就你家智兒嚷嚷出來。原本人家兩家人是要做正經親家的，媒婆都找好了，就因為他亂說話，害得陳家小姐有身子的事被人知道，壞了名聲，正妻做不成做了個妾室，陳夫人都叫家丁打上門來。”
說得顧二老爺紅了臉。
“這樣的事兒還少嗎？不知道多少人想割他舌頭。我看，這事兒就是湊巧了，或者對方想挑撥我們兩親家的關係，咱可不能上人家的當。”
葉毅接著道：“還是親家老爺明事理，親家老爺說得對。”
這一說開了，兩人皆大歡喜，就是顧二老爺裡外不是人，心有不甘，卻又不敢跟自家大哥吵。
“不過到底二公子遭了罪，我也深感心痛。”
他從懷裡摸出幾張銀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