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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節 臥槽!神乎其技

十五分鍾後,李用九按圖索驥,終於的看完降龍歸納的所有影片。旁邊盛秋偏過腦袋,朝那定格的畫面看去,顯示的是枷藍商場的下出口的監控畫面,過道裡進進出出有二三十人,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而之前,李某人10倍速的播放速度,盛秋只當李某人故作姿態,自欺欺人罷了。

李用九並不在意盛秋怎麼想,現在的他,深深的被降龍震驚到了!他十分不明白,這龍虎兄弟怎麼就這麼牛逼,用了這樣一種駭然聽聞的手段,真把人質和綁匪給翻了出來!

這時,有人急衝衝進來報告,湯山先是打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望了一眼看報紙看得都快打瞌睡的老朱,又看了一眼坐著發呆的李用九,這才放下戒備,問道,“有什麼進展?”

那人道,“枷藍商場那個電工找到了。脖子被扭斷,屍體被藏在天台水池裡,初步推算,死亡時間超過10個小時。另外,我們查到,他的帳戶在前天多了一筆10萬遠的境外轉帳。”

湯山心頭沉重,境外轉帳,肯定是查不到資金源頭的。這看似找到的線索,還沒開始查,就已經斷了。

“你們繼續查,查那個境外帳戶。能查出多少查多少。另外,4S店那邊,有線索沒?”

“所有監控都看過兩遍了,沒有疑點。”

湯山神情落寞,擺擺手,讓手下退去。時間一分一分過去,他身上的壓力也是一點一點變大。雖然到現在為止,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南佳人有什麼背景,但能驚動曾司令的案件,豈是小事?

見湯山這邊愁雲慘淡的模樣,李用九也是心生同情。要不是有龍虎兄弟幫忙,任誰能想到,兇手會以那樣一種詭異的方式離開案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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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用九滑動椅子,挪到老朱身邊,推了推。

老朱正打著盹,手裡報紙差點掉地上,瞪了李用九一眼,“搞什麼?”

李用九道,“曾司令當時怎麼說的,我找到人,就給我升官?”

老朱不明所以,“你什麼意思?”

李用九道,“是不是找到人就可以了,不需要我去救?”

老朱盯著李用九,突然明白過來,驚呼起來,“你找到了!?”

這一聲驚叫,驚動所有人。刑偵唐科,交通洛局,資訊科技江總等人對視一眼,都是滿臉置疑惑。湯山大步走了過來,陰沉著臉,“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線索?”

李用九不為所動,“為什麼告訴你?”

湯山,“……”

老朱只感覺揚眉吐氣,神清氣爽,得意笑道,“告訴他們也不怕,我們三組可不是小器的人。一切以大局為重!”

李用九白了老朱一眼,“行,聽你的,你是組長,你來說?”

老朱“……”

湯山不由把目光投向盛秋。盛秋被眼神詢問,有苦難言,雖然自己一直在邊上監視著,但這李用九以10倍速度觀看影片,快成一匹野馬,鬼知道他發現了什麼啊!

湯山又望向老朱。

老朱雖然暗爽,但畢竟不敢像李用九這般任性,緩和了語氣,道,“九子啊,為這事,曾司令可也是一宿沒睡啊!你要發現點什麼,可要以大局為重才好!”

一旁的老馬提醒道,“領導啊,你還不明白嗎,九子在乎的是,他這個官能不能升啊!”

老朱恍然大悟,於是轉頭向湯山問道,“如果李用九提供線索,找到兇手,能不能給他記功?”

湯山又氣又急,氣的是,果然你們三組來爭功勞來了,急的是,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要爭什麼功勞?其實到現在為止,湯山的內心是崩潰的,原本接到任務的時候,以為是個美差,不就是一個綁架案嗎?在首都這王城腳下,遍地都是監控,兩個大活人除非原地蒸發,否則不可能找不出來。但隨著案件的進展,湯山悲催的發現,枷藍商場任何一個進出的行人,任何一輛車輛,任何一個可能藏人的箱子,桶子,甚至袋子都進行了追查!

一個兇手,一個受害者,兩個大活人,真的就這樣原地蒸發了?!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案件越來越難偵破。就算偵破,解救人質的機會也會越來越渺茫。

理智告訴湯山,李用九在吹牛逼,就好像一個空房間裡,自己打掃了四五遍,什麼也沒有。你倒好,剛進來,就在地上撿到好大一塊發光的金子!湯山不

信之餘,又架不住全勤內部沸沸揚揚的傳言……

“你提供的線索如果真的能找到兇手,我給你論功!”

李用九問道,“那如果兇手,人質,都找到了呢?”

湯山睜大眼睛,大手一揮,“那我給你記首功!”

李用九等的就是這句!

“好!這兩人!”李用九把電腦拖過來,調轉了一個方向,對準湯山,指著其中一男一女說道,“就是兇手與人質!”

不僅湯山,就連指揮中心的其他人都湊過來,朝畫面看去。在李用九的指點下,男的身材高大,呢子大衣,短髮,國家臉,膚色有些黝黑,小眼睛,大鼻子。而女的身著黑色羽絨服,面上還包著圍巾,只露出一雙睛在外面。看個頭,的確和南佳人有些相似!但唯一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女子挽著高大男子的手,如同一對戀人……

湯山等人俱是聳然動容!如果對方二人真的像對情侶一樣走出來,那誰能想得到?那這案子再破一年時間,怕也破不了啊!

刑偵唐科置疑道,“你怎麼確認他們就是兇手和人質?”

湯山一驚,對啊,你怎麼確認啊!不由望向李用九。

只見李用九不慌不忙的重新開啟一個檔案,“這是枷藍商場停車場B區的一個攝像頭。並沒有對著案發現場,因為對著現場的所有攝像頭都被處理了。”

李用九隻播放了大約15秒鐘。畫面裡停著三輛汽車,除了中間有一個亮光閃爍一下外,連個鬼影都沒有!

湯山等人看得莫名其妙!唐科倒對那閃爍的亮光解釋道,“那閃了一下的光,看時間,估計是兇手開槍的槍火。這個攝像頭在B區,算是距離案發現場最近,沒被損壞的幾個攝像頭之一了!”

老朱都犯起疑惑起來,“可這畫面裡,沒有兇手啊!”

李用九重新將畫面拖到一幀,正是槍火閃爍那一秒。

眾人再看,擦了眼睛再看,依然是屁都沒有一個!

“不要打啞謎了!”湯山急躁起來。

李用九本想裝裝逼,但想著人家湯組長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便指著汽車的陰影道,“看這陰影投向,可以看出,槍的火光是從汽車左邊過來的。所以,我們只看這個方向傳過來的陰影……”說著,又將時間條往後拖動幾幀,停了下來,指著左下角一個7字型陰影道,“瞧,這裡,這個陰影。”

資訊科技江總監奇道,“這是什麼?”

倒是湯山目光一凜,看了出來,“這是槍!”

李用九點頭。

眾人聞言,莫不倒吸一口涼氣,停車場裡本來雜物多,亂七八糟的陰影數不勝數,你小李子怎麼就在這犄角旮旯裡,找到了這麼一點點的陰影?你特喵的,還是個人不!

槍的陰影能找到,慢慢的,兇手的陰影也一點一點找到,或是半個頭,或是一個肩,或是握著手槍的臂膀……全部是陰影!

直到換到第四個影片,出現了戲劇性的一幕。畫面裡依舊看不到人,依舊只是陰影,只不過,陰影卻有兩個,一高一矮,並排站著,似乎在對話……

唐科長喉嚨聳動,看了一眼同樣震驚的湯山,點了點頭,“人質……手腳,是自由的……”

李用九繼續從數以千計的監控錄影裡找出所需畫面,有一個人的,也有兩個人的,大多都是模糊或是殘缺的,但就像一根線上的珠子,關聯著,延續著,串成一條完整並連續的逃離線路。

A區轉C區,再轉E區……

到E區時,有了重大發現。原本只有殘影的一男一女,在經過一輛卡宴汽車時,被汽車的後窗玻璃清晰的反映了出來。雖然沒顯出頭部,但能確定,男子穿著一件灰色呢子大衣,女子身著黑色羽絨服。

過了E區,能用的攝像頭越來越多。兇手也估計已經安全,大方走入正常運轉的攝像頭下……

到此,李用九共開啟19個影片,精準定位52處殘影,像拼圖一樣,把那一男一女的模樣硬生生給拼了出來……

29分30秒,這一男一女挽著手,從西南出口出了枷藍商場。

畫面靜止,目標終於找到,所有人看向李用九的眼神都變了!這是個什麼神仙操作啊!

“臥槽!”老馬想了半天,也只覺得只有這個詞,才能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了!

湯山來不及感嘆李用九的神奇,第一時間調查首都交通攝像頭,順藤摸瓜,很快把二人落腳地方給找了出來。

一大片爛尾別墅群,東湖名庭。

湯山立即調出周邊地型,東湖名庭地處城南郊區,依靠佛教名山大名山,得溱江

環繞,淥水山青,交通便利,本應順風順水開盤大賣,卻因兩年前一樁官司而停工,爛尾至今,已有兩年。兇手在這種地方落腳,對於營救方來講,有利有弊,利是避開鬧市人群,得於營救施展。弊則是水電不通,遮掩太多,兇手極益隱藏和潛行。

有了目標,湯山強大的統籌能力展現出來。首先讓人根據兇手模樣,調查此人到底為何方神聖。同時,調查南佳人是否存在隱藏戀人?其次,設計營救方案,包括談判,狙擊,強攻等多種方案,並計算兇手可能的逃離線路。第三,指揮交警,武警快速出警,對關鍵路行進行封鎖。第四,安排特種部隊外圍布控,外加狙擊手,山門高手等,一一就位,隨時待命。最後,包括警犬,救護車,無人機,直升機等有可有用得著的進行提前準備。四大部門,七個單位,將近三百號人行而有令,詢而有答,各方協調嚴絲合縫,有條不紊。

那邊忙的熱火朝天,朱馬李三人倒無所事事起來。

老馬見也沒自己什麼事,衝李用九道,“想不啊,小李子還有這手絕活!那10倍速畫面,你是怎麼看的?”

李用九得意笑道,“怎麼?想學?”

此話一出,老馬大喜,連連點頭。

李用九搖搖頭,“你這凡身肉胎,學不會的!”

老馬立即拉下個臉色,“你逗我玩呢!對了,上次你假傳訊息,從我這裡套取情報的事,怎麼算?”

李用九迷糊起來,“啊?有這回事嗎?”

老馬冷聲連連,“咋滴就忘記了!你說老朱有危險,讓我定位他的位置……”

李用九恍然大悟,上次郝佳停竺國遇險,全勤這邊啟動救援小組,但把李用九排除在外,沒得辦法,只得連哄帶騙的讓老馬定位了朱副官位置,這才有機會偷上飛機……其後,竺國一波三折,他李某人就把這事給忘了……

“嘿嘿!咱倆誰跟誰啊,這點小事,幫個忙,不要客氣不要客氣的……”李用九裝聾作啞,混淆視聽。

老馬大驚,“是我幫了你,怎麼你就不客氣起來了,不應該是我說嗎?”

李用九故作恍然,“那就是啦呀,我說幫個忙,你說不客氣!既然都不客氣了,現在來問什麼罪啊!”

老馬被李用九說的都暈了……

李用九見好就收,拍了拍老馬肩膀,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絕活!你不是知道嘛,我是山門中人。我這個,叫天子望氣術……”

老馬一聽這名字,就被唬住了,“武當的?”

老朱實在聽不下去了,“屁個武當的。你下次再拿武當派當擋箭牌,小心陸老前輩拿刀砍你!”

老馬對山門一直好奇,連忙問道,“小李子他還幹了什麼壞事?”

老朱想了想,覺得也得提點一下,對李用九道,“你呀,以後少拿武當派充門面。上次山門,你耍了一套什麼六脈神劍,還硬說是武當派的功夫,人家陸援朝老先生之所以沒生氣,那是看了曾司令的面子。你現在又弄個天子什麼術出來,你讓陸老先生怎麼想,你讓武當派怎麼想,你這是要開宗立派呢,還是當武當派千年傳承只是個笑話?”

李用九訕笑不已,“沒這麼嚴重吧!”

老朱白了李用九一眼,“那我問你,你家隔壁老王,突然有一天跑過來跟你說,你是他兒子,你說問題嚴重不嚴重……”

老馬點點頭,點評道,“話糙理不糙!”

老朱補充道,“現在山門情況一團糟,曾司令已經夠頭疼的了,你可就消停消停,別再給他老人家添堵了!”

李用九對山門一直一知半解,正想趁此機會打探打探,卻見指揮室裡一個電子螢幕亮了起來,畫面顛簸了幾下,一個戴著鋼盔,身穿作戰背心的黑臉漢子出現在畫面中,他敬了個禮,這才道,“湯隊湯隊,我是婁放,我是婁放。現在外圍已經完成布控,請問下步指示?”

老朱連忙作了個禁聲動作,小聲解釋道,“這是六組的作戰小組,是解救的現場,你們安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