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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陰謀

對狼騎的追捕,廷尉府沒有半點鬆懈,每日在東西兩城佈置下了近四五百廷尉,鬧得整個江陵城惶惶不安,根據衛宗禮的話,又有不少朝臣上奏批判廷尉府辦案不力,炮坊案至今還未抓到兇手,而且鬧得滿城風雨,甚至需要懷疑一下廷尉府的辦案能力。

“你說這些當官的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前段時間聽到我們廷尉的名聲就懼怕,現在死死咬著我們廷尉府不放。”

在一間民宅前,沈安廖開四個廷尉聚在一起,四人皆坐在臺階上,突然吳良棟忍不住抱怨起來,畢竟這段時間廷尉府壓力是真的很大。

劉忠聽聞,冷笑道:“誰讓我們廷尉府被人抓著辮子呢?”

沈安轉過頭,視線掃過其他人,動了動嘴巴:“我總感覺有人故意針對廷尉府。”

沈安只是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他沒敢繼續往下說,因為自從海公公提到太子事件很可能有信王趙棋的身影後,在沈安的思維裡,不得不將某些事情看成是陰謀論在背後操控著,畢竟就連師父商洛都告誡自己,奪嫡的背後永遠是數不清的陰謀和看不見的殺機。

聽到沈安的話,其餘三人紛紛側目看向沈安,都想知道沈安為何有如此說法。

廖開盯著沈安說道:“沈安,說說你的想法?”

本打算不想說出口的沈安,最終還是猶豫了一下,說道:“現在若不是都廷尉使大人在眾位朝臣面前硬撐著,廷尉府早就不是這個局面了,你們大概心裡也清楚,現在朝中誰對廷尉府意見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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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

“戶部!”

“工部!”

聽到沈安的話,幾人紛紛將答案一一說了出來。

沈安心裡已經大概有摸清了思路,開口道:“這些人是誰的人我就不多說了吧。”

吳良棟第一個想到的,忍不住皺起眉頭,一個字一個字說道:“信王?”

幾個人忍不住驚疑起來,聽到吳良棟這麼一說,對號入座進去,這些重臣確實都是信王趙棋的人。

在朝堂中,趙弈雖然貴為太子,但整個朝堂上並不所有朝臣都是趙弈的人,其中戶部、工部都是心向趙棋,這最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信王的母親一族乃是都城四大世家之一的周家,戶部尚書正是信王的舅舅,工部尚書又是周老爺子一手扶持上來的,對於刑部,廷尉府的設立直接將刑部的權力砍了大半,它巴不得廷尉府好,也無可厚非,所以刑部、戶部、工部心向趙棋也不是很意外。

恰巧上書奏摺罪告廷尉府的大臣裡面,當屬這二部上書最多,這不得不讓沈安聯想到是信王在有意針對廷尉府。

經過沈安這麼一說,幾個人思路都有些恍然起來。

吳良棟突然問道:“信王這麼做是為什麼呢?”

這時候,廖開拍了拍吳良棟的腦袋,忍不住罵道:“你不會想啊,我們廷尉府凌駕六部之上,又有皇命在身,更有先斬後奏的權力,現在廷尉府在誰手中啊?”

吳良棟縮了縮腦袋:“不是還在咱們都廷尉使大人手裡嗎?難不成還有其他人不成?”

沈安微微一笑,解釋道:“廷尉府是陛下親自創立,由太子監管,你說廷尉府實際上是在誰手裡?”

劉忠對吳良棟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這麼說來,信王如此針對廷尉府,其實是想針對太子。”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三人神情都有些釋然,只是沒想到事情的背後有著如此深的陰謀,若不是沈安的提點,他們只停留在最粗淺的一層。

吳良棟神情有些憤憤然,手握著雁翎刀,霍然起身,忍不住罵道:“還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沒想到這背後都是信王搞得鬼!”

廖開見吳良棟喊得如此大聲,忍不住呵斥道:“你想死啊,喊這麼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沈安也是緩緩起身,對著吳良棟說道:“小心隔牆有耳,這些話大家記在心裡就夠了,我們只不是個百辦,左右不了大事,做好自己就夠了。”

吳良棟知道自己話說的有些大聲了,悻悻地點了點頭。

“好了,繼續排查狼騎吧。”

聽沈安這麼一說,大夥都起身了,叫上自己麾下的廷尉,繼續對東城進行嚴密的搜查。

..........

只不過,這種滿城搜查註定還是徒勞無功,東西兩城廷尉已經摸了個底朝天,依舊沒有狼騎的訊息。

現在廷尉府中,已經有廷尉直言排查南城方向,畢竟想要在兩百萬人口的江陵城找出幾十號人,必須要對全城搜查,東西二城已經摸排乾淨了,只有南北方向還未搜查,主要還是因為,坐北朝南下,北城是皇宮所在地,南城是百官的居所,也是朱雀街的方向。

皇宮廷尉府自然不敢搜查,想來狼騎也不敢藏身在皇城腳下,而南城若是一個一個搜查過去,廷尉府勢必要得罪所有百官,所以一直也沒有往南城搜尋。

獄司樓內,都廷尉使方境洲一身麒麟圖案青雲服,高坐最上方,視線快速掃過下方廷尉,緩緩開口說道。

“廷尉府上下聽令,搜查南城百官居所,嚴查狼騎蹤跡!”

此話一出,整個獄司樓的氣氛有些微妙起來,對於南城的搜查廷尉府上下一直意見不統一,主要還是因為廷尉府剛設立沒多久,若是得罪了百官,對廷尉府也沒什麼好處。

見無人應,毫無表情的方境洲眼皮微微一垂,冷聲道:“看來你們還是沒有記住廷尉府的職責。”

方境洲緩緩起身,面色冷峻,凝聲道:“你們要時刻記住,廷尉府就是陛下手裡的一把刀,,陛下所指,廷尉所向,即便得罪了滿朝文武又如何,廷尉府絕無畏縮之意,這就是廷尉府的設立的初衷。”

“你們清楚了嗎?”

“我等清楚!”

整個獄司樓內,所有廷尉紛紛躬身齊聲道,聲音彷彿要將整座樓都要掀飛。

方境洲再次恢復到面無表情的樣子,淡淡道:“南城搜捕由楊庭負責,高世斌負責,給你們五日時間,必須將南城排查乾淨!”

“是!”

“好了,都退下吧!”

廷尉們如潮水般散去,整個獄司樓一下子消失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