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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鬥龍 第七十三章 驚喜

齊鞍城的失守,大大削弱了夏朝統治的高度集結。

星星之火,終於燃燒起來,各地那些不甘示弱的番人,開始以命相抵,源祖帝君,成功的將一盤棋下的稀爛,攏軍聚在京都這一決定,恰恰給了那些散落在天涯各地的舊番軍,有了可乘之機。

一場海戰即將來臨,並不是必打之局,而是必須讓那些冤死的弟兄們知道,番國水師,來之能戰,戰之必勝。

嶺南天地無一物,三條鐵鎖送平安。

福隆山脈,到了嶺南便戛然而止,這個最後與蓼接壤的地方,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血盆大口。

有個人永遠不知道,他認為不要他的家人,其實已經成了枯骨。

馮曉奉命砍斷與番的鐵鎖,那些拖家帶口的人,絕望的看著三條鐵索重重地開啟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之上。

沒有多少人敢抗議,蓼國的絕情,因為他們知道,蓼國太子殿下陳梁獻自作主張帶著兩個個將軍,剛剛幫助張貴打了勝仗,這種冒著欺瞞帝犯險的滔天大罪,只是斷了番人想要脫離苦海的生命線,已經是最低限度的處罰。

馮曉無奈的帶兵離開,那些番人看著遠去的蓼國大將,皆跪拜磕頭,無奈離去。

“將軍我們真要讓他們在那裡自生自滅?”丁晴風手持韁繩跟在馮曉身邊,扭頭看著那些艱難移步,開始慢慢回去的老百姓們,臉上寫滿了憐憫道。

“只能這樣,一味地憐憫,只會縱容他們想要安逸的心,連自己家國有難,都不願去賭一把的人,不配來我大蓼!你剛才沒有看到?那明顯還有好多喬裝打扮的青壯男人,讓他們過來,也是禍害!”馮曉無論是帶兵打仗還是治理一方水土,能看見很遠以後的事情,這是舉國都知的大能耐,他冷哼一聲,分明對那些番人非常不滿,他對著丁晴風臉上非常嚴肅地說道。

丁晴風想想也是,便不在多說和馮曉默默趕路。

大蓼可以做到全民皆兵,家家戶戶的青年才俊,都以自己扛過兵役為榮,再加上各種免除的稅收,一人可以養活一家老小的吃食,物美價廉,這是蓼國最大的強項,如有大戰,蓼國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集結出百萬雄師,這是番國亦或者現在的夏國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最弱的國家,出現這麼嚴重的事情,蓼國無法提供幫助,是因為他們骨子裡的愛安逸,死都不怕,可就怕不安逸,這種人,來到大蓼也是被百姓所歧視的,與之讓自己國家陷入混亂,還不如,乾脆拒絕他。這不是和源祖帝君那個撿便宜的時代,一直霍霍兩國之間的宋氏,已經被滅,佑國君主和蓼國關係密切,再加上兩個國君現在的目標,便是一直蠢蠢欲動的商以及得過且過的遼國,這兩個最會出其不意咬你一口的畜生,正在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不得不防。

————

敬長安和何不謂兩個人再次從福隆山進入夏國,想想不服氣,兩個人便殺到這暗堡裡,愣是一個人都沒有找到,那些活人都是被草草放血,隨意堆在一邊,用泥沙簡單一埋便不管不問。

敬長安和何不謂的臉色都是一樣的,除了憤怒還是憤怒,可在怎麼憤怒也找不到合適的東西發洩,兩個人灰頭土臉的離開,往已經沒有人的地方,慢慢前進,兩個人去了一趟稻城,從米鋪的地窖裡,找到了一袋小米,兩個人花了將近一天時間才把米全部翻炒熟了,一人身上兩捆米袋,信心滿滿的往齊鞍趕去。

金簪纓重傷痊癒以後,往齊鞍進發,可遠遠看到城門旗幟已經不是自己出發時,看的城池旗幟,心中一想便知道,城門已經破了。

她現在是實打實落群的鳥,無依無靠,爾沁城也被番人佔領,自己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投靠齊鞍也化為了泡影,齊鞍城燈火闌珊,顯得格外耀眼,可金簪纓回不去了。

她在林子裡躲著,還踩到了陷阱,三魂七魄丟了三分之二,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用那些鋪在地上的稻草,給自己緊緊包裹,坐在那裡發著呆。

突然兩個黑影從林中快速離去,金簪纓緊張地匍匐在地上,那兩個人在林子裡來回踱步,說著胡語,金簪纓聽的不太清楚,便打算去一探究竟,這一去不要緊,正好落入了,斥候出身探子的手裡。

他們一早就發現了金簪纓,覺得非常可疑,想辦法套話,果然金簪纓上了當,金簪纓身中五箭,躺在齊鞍城不遠處的地上,喘著粗氣,看著天上忽明忽暗的星星。

敬長安和何不謂兩個人,心情挺好,看到了遠處的燈火闌珊,振臂高呼。

敬長安想看看遠處的屍體,處理完了沒有,發現一個人,正在躺在地上,哼唱著自己好像非常熟悉的歌謠。

何不謂猛的從馬背上站起來,趕緊下馬狂奔,敬長安也下馬跟了上去,何不謂跑到那個人身邊,癱倒在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敬長安跑到身旁一看,也傻了眼。

“你們來了!我很開心!”金簪纓兩

個眼睛,泛起淚花,輕聲說道。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何不謂不知道該怎麼下手,金簪纓的腹部,看樣子血已經流了很久了,何不謂喃喃道。

“叫人啊!”敬長安也抓著自己腦袋,不知所措,看了眼齊鞍城,對著何不謂怒吼道。

何不謂點了點頭,往兩個停下來的馬匹方向狂奔,翻身上馬,瘋狂向齊鞍城跑去。

“敬長安,他們不會救的!你抱抱我吧!挺冷的!還疼!”

金簪纓嘆了口氣,艱難扭頭看向敬長安,苦苦哀求著說道。

“不會不會的!我這裡有涼草,你吃一點,就不疼了!”敬長安將金簪纓輕輕拉入懷裡,一手從腰間的袋子裡,取出一些涼草,放在金簪纓的嘴裡,帶著哭腔說道。

“你,喜歡過我嗎?”金簪纓知道自己已經沒救了,她用最後的力氣,拉著敬長安的衣領,貼著敬長安的耳邊詢問道。

“喜,喜歡!你堅持住,不謂去找人了!”敬長安點了點頭,有點哽咽道。

“這樣啊!如有來生,我會第一個去找你的!睡了!”金簪纓用手整理了一下敬長安的衣領,笑著睡了過去。

“啊……啊……”敬長安用手撫摸著金簪纓的臉蛋,低聲的哭著,金簪纓死在了最不該死的地方。

何不謂敲開大門,見到了雙狼賀子豪,詢問他還有沒有好的創傷藥,雙狼賀子豪便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問了句何不謂想給誰用,何不謂說出了這輩子最後悔的一句話,便是胡人校尉金簪纓。

雙狼賀子豪的笑容馬上收了起來,當著何不謂的面,將最後幾粒創傷藥,倒進了嘴裡。在何不謂錯愕的表情下,輕聲表達自己的用意。

胡人不救。

何不謂想要進城自己找,卻被人哄了出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又害怕見不到金簪纓最後一面,何不謂差點沒有咬碎牙齒,扭頭就往城外跑去。

翻身上馬何不謂已經泣不成聲,來到呆坐在地上背對自己的敬長安身邊,何不謂從馬上摔下,連滾帶爬跑到敬長安身邊一看,敬長安已經哭不出來,只能默默流著眼淚。

“沒人救!沒人救!”何不謂惱火地抽打自己的臉,自己兄弟深埋心底愛慕的女子,就死在了自己兄弟懷裡,他不僅沒有幫到忙,還沒見到她最後一面。

“別打了!”敬長安哽咽著,對著何不謂搖頭說道。

“我好後悔啊!我沒動腦子!我……”何不謂呆坐在地上,泣不成聲的說道。

心裡懊悔不已,他眼睜睜看著藥被雙狼賀子豪直接吃了下去,而不是乾脆利落的搶下來。

“讓她睡在這裡吧!”敬長安看了眼旁邊的安靜的樹林,輕聲道。

“嗯!”何不謂艱難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用手刨,用刀當掘土工具,花了不少時間,才將金簪纓放了下去,拔掉了她身上的弩箭,將她擺放了一個,像是側身睡熟睡的樣子,將土慢慢推了下去,蓋的嚴嚴實實。

何不謂挑了棵最直的樹,給金簪纓用刀做了塊木碑,想要放在金簪纓的面前,被敬長安給拿起丟了出去,何不謂不理解敬長安的用意,還沒說話,敬長安輕聲說道。

“她比較是胡人,給她立這個,會被掘墳的!”

何不謂這才想到這一點,心裡委屈的不行,一個人默默走到金簪纓埋葬的地方,跪在地上磕了兩個響頭,默不作聲的哭著。

敬長安也磕了兩個響頭,抱了抱何不謂,兩個人沒有說話,一同看著像是沒有埋過人的地方,哭了一會。

大概是累了,兩個人便離開了那個傷心的地方,騎馬隨意所欲起來,總之不會再去齊鞍城。

雙狼賀子豪越想越不對勁,何不謂那種表情他覺得是不是太過激了,便出城尋找,根本沒有見到一個人。

他心知不妙,現在也為時已晚,快到自己休息的地方,遇見了剛剛喝完酒,心情美滋滋的路小乙,兩個人只是點頭示意,雙狼賀子豪覺得路小乙應該知道那個金簪纓是何人,便硬著頭皮,攔住路小乙,拱手行禮詢問道。

“路先生,請問你知道金簪纓是誰嗎?”

路小乙打了個酒嗝,笑著說道。

“知道,特別出彩的女子,是敬長安心上人!”

“知道了!您慢點!”雙狼賀子豪點頭微笑,提醒一句後,快步離開,路小乙也沒有放在心上,繼續哼著自己的小曲,走著八字步,往自己休息的地方走去。

雙狼賀子豪頭皮發麻,心想

“這下是壞了,算了算了以後賠給他一個便是,女人有啥好的。”

敬長安和何不謂,兩個人放開了讓馬兒自己走,躺在馬背上,數著星星。

一顆兩顆………………………………

兩個人誤打誤撞進了夏軍的駐紮地附近,兩個馬兒實在走不動了,便挑了一個窪地慢慢跪下,將熟睡的敬長安和何不謂輕輕放下,圍在兩人周圍,閉上睡去。

天明,陽升,一陣陣的口號聲,讓兩個人驚坐起來,兩個人同時按住也要起身的馬兒,抬頭輕輕剝開這處窪地的雜草,定睛一看,一身的冷汗直冒。

“這裡是哪兒?何不謂!”敬長安將草輕輕放回原位,對著翻看地圖的何不謂說道。

“這怎麼跑的啊!怎麼來這兒了!”何不謂看著四周的方向,又對著兩三封陳梁獻送的信件,傻了眼,撓頭道。

“我看看!”敬長安從何不謂手裡拿過圖紙,看了看,又觀察了身邊的環境,徹底傻了。

“不可能的!這跑這麼遠了嗎?”敬長安一陣頭疼,他們現在已經進了康森洲內,顧名思義兩百裡的路程,讓他們一覺睡了過去。

“你看看!這個!”何不謂盯著馬蹄,看著馬兒蹄上的磨損程度,確實像走了很遠才會走的痕跡。

“這睡了多久啊!怎麼會這樣?”敬長安也納了悶,怎麼會睡這麼長時間。

“別動!”何不謂從敬長安的頭髮裡,拔出了很多針狀的葉子,放在鼻子讓聞了聞,心中大約明白了過來。

“這是什麼葉子?”敬長安也從何不謂的頭上,拿出來很多同樣的葉子,有點不解的問道。

“安睡柏葉!我說呢!咋睡得那麼香甜!那林子裡被人家下了東西了,我們磕頭被這個葉子扎到了,睡了最起碼三天左右!”

何不謂一拍大腿,有點生氣道。

“要不?咱們給他們一點驚喜?”敬長安他們誤打誤撞來到了源祖帝君其中的一個分營,這不正是老天爺送給他們用來出氣的地方,敬長安壞笑著對何不謂眨了眨眼說道。

“對啊!不打白不打!我這裡還有很多火摺子,還有一瓶從稻城找到了火油,要不晚上給他們一點點驚喜?”何不謂倒了點懷裡的小米,放在嘴裡嚼著,又分給特別聽話的馬兒一點,笑著說道。

“那就來!”敬長安也是從懷裡開啟米袋,直接拿了一把,抵在馬兒嘴邊,等它吃完了以後,這才給自己在吃著小米。

兩個人便將馬兒下了個躺下的收拾,趴在地上快速的爬著,草茂,微風吹,兩個屁股堆!

兩個人來回在草地裡折騰,從不同的方向,觀察著這個會收到一個大驚喜的行營。

敬長安和何不謂兩個人趴在草窩裡,看著不遠處那一個個像包子的營帳,口水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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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不謂看來,這哪裡是營帳,明明是一大籠屜的包子,有些營帳還有煙冒出,像極了包子剛出鍋,冒出來的騰騰熱氣,兩個人翻身便吃小米,邊數著天上飄過的雲,看著看著兩個人哈欠連天,便想著再睡也無妨,反正時間太過於充裕了些。

月悄爬上天,陽累合了眼,敬長安突然睜開眼睛,對著何不謂那張老大的嘴,放了一些小米,何不謂差點被憋死,馬上翻身趴下,警惕起來,敬長安指了指已經只有點點火光的營門,點了點頭,兩個人趁著雲遮月的空隙,瘋狂往大營前奔去,兩人同時抽刀,砍死兩個在侃大山的胡人士兵,何不謂從懷裡掏出五個火摺子,遞給敬長安,還拿出火油一人倒了一些在手上,開始摸索前進,擺放火摺子在火摺子上當摸了一把火油,火摺子在微風的吹動下,自己亮了起來,遇到火油,馬上燃了起來,何不謂覺得不過癮,還偷偷摸進一個營房,殺了裡面所有人,用他們的血,在營帳頂上,寫了胡言,“驚喜”二字。這才和敬長安碰頭,兩個人摸到兩個馬兒身邊,騎馬就跑絲毫不敢耽擱。

兩個人如有神助,風也幫忙吹著,火勢越來越大,不少已經睡下的胡人,都被大火吞噬,死的不能再死,大火持續了一夜,終於被胡人用泥土撲滅,看著現場的一片狼藉,擔任將軍一任的胡人,二話沒說,抽刀將自己送下了黃泉,等到源祖帝君問詢趕來的時候,一個一千兩百多的營,就還剩不到一百多人,群龍無首的胡人,大多數選擇畏罪潛逃,留下來的,也就是那些根本走不了的傷患,還有幾個剛見到自家皇帝,便堅持不住,馬上咽了氣,源祖帝君十分震怒,便想要給那些混蛋一些教訓,便詢問自己的那個被人成為神通的軍師道。

“有什麼辦法讓他們知道,是我一直讓著他們!”

“回帝軍,剛接到訊息,三潮州逃去了很多番人百姓,但是蓼國並沒有接納他們,臣認為,將他們處死一半,可有奇效。”

那個被稱為神通的軍師,原名玄鳳,是地地道道的番國人,也就是這個番國人,讓源祖帝君殺了不少自己的同袍,張貴一直在找他,可他就像一個影子,從來都沒有過,可又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讓人無法接受的毒計。

“好!那就奔襲三潮州!”源祖帝君,一劍劈開,那個寫有驚喜二字的營帳,生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