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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鬥龍 第一百五十五章 匹夫之勇

“只見那布衣將軍,手持半百斤重的冷豔刀,一刀下去,如同宮車過也,咧咧生風,路小乙頭一次知道什麼叫做力竭盡全力,不可取……”

人間有三苦,撐船、打鐵、磨豆腐!

而這八十斤重量的冷豔刀在這布衣將軍手上揮舞的十分有力度,是因為這三苦他的前半生全部嘗試過。

作為被當苦窯奴役,被人賣買二十年的布衣,吃盡了苦頭,百般黑暗之中,被同鄉搭救,當了斥候,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位置,他沒有天生神力,但有百人石心。

一刀劈來,路小乙跳起來踩在敬長安的肩膀之上,想要貼身而去,敬長安以為路小乙能夠抗住這一刀,用肩頭送路小乙一程,布衣冷笑一聲,用力劈砍過來,路小乙橫刀去擋,竟然雙膝跪地,雙臂頓時力竭,敬長安一愣,收刀兩手抓住冷豔刀,用身子將路小乙頂了出去,路小乙趴在地上喘著粗氣。

“想辦法!擋住去路!這匹夫!我來戰!”

敬長安努力舉起冷豔刀,布衣將軍雙手青筋暴起,奮力下壓!

“說我匹夫?那看看你用什麼資格說道!”

布衣將軍用力一提,竟然將敬長安直直提了起來,敬長安順勢鬆開手,拔出刀向布衣將軍砍了過來,布衣將軍咧嘴一笑,鬆開冷豔刀,從自己的背後掏出了一把敬長安也沒有用想到的東西,只聽沉悶的一聲響,路小乙回頭一看,敬長安躺在了自己身後。

“你怎麼過來的?”路小子砍翻一個士兵,攙扶起敬長安,詢問道。

“拍過來的!”敬長安艱難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指著那個手裡還有一塊鐵板的布衣將軍說道。

“小心點!這貨臂力很強!”路小乙嘴抽了一下,看著那個布衣將軍丟掉手上的鐵板,拾起沙地上面的冷豔刀,繼續向敬長安奔來,認真道。

敬長安擺出一個拳架大喝一聲,向拖刀前來的布衣將軍奔去,布衣將軍舞動冷豔刀使了個半月斬,敬長安突然跪地一滑,躲過這一大刀斬,對著布衣將軍的胸口就是三腳,以手撐地,還想再來之時,被布衣將軍抓住了腿,用力的揮舞,敬長安感覺天旋地轉,布衣將軍將敬長安高高拋起,用刀擊打空中的敬長安,敬長安只覺胸口一麻重重飛出了幾丈之遠。

“不過如此!”布衣將軍將刀插在沙地上,往敬長安飛的方向而去。

王笙帶領著的隊伍,以盾為主,以刀為輔助,就區區幾十號人,愣是拖住了百人隊伍,那些商國士兵,從來沒有想過,甲冑竟然能夠如此堅硬,他們手裡的武器,就如同燒火棍,兩三下刀刃就卷的不成樣子,貼身肉搏,可那盾牌,那裡是他們這樣人,能夠以拳破開的東西,一時間就成了待宰的綿羊,同等條件下,兵器是士兵的第二生命。

路小乙也有了突破,他一次又一次的戰鬥,發現對方的兵器實在太差勁了些,以至於讓路小乙更加不懼怕,他手中的刀技,也從強身,拆解武學門路,逐漸變成了一把用來奪取性命的技法。

“武學!就是殺人技!”路小乙砍光了所有人,他的身上沒有一處是潔淨的,他喘著粗氣,看著手中沾滿血漿的刀,兩腿發軟艱難說道。

當最後一個商國士兵,在兩個盾兵用盡全力的拍打下,咽了氣,所有人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

“又殺了好多人!”王笙將自己的刀放在胳膊上用力擦拭了一下,收回刀鞘,喃喃自語道。

突然他們不遠處的沙丘之中,傳來刺耳的兵器碰撞聲,所有人趕緊帶著自己的兵器衝了過去。

當他們跑到了那凹陷下去,滿是鮮血的沙坑中定睛一看,有一部分人突然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兩個血肉模糊的人,唯一能看清的便是,二人手中的刀。

“白將軍!我們來幫您……”

王笙趕緊招呼弟兄們,準備下去,話還沒說完,敬長安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不許下來!這人還有大餘力!你們不是對手!”

敬長安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想要看的更加親切。

布衣將軍的雙眼已經被敬長安捅瞎了,而敬長安的一隻手臂骨頭,不同程度破裂,那如同螞蟻爬在傷口處的疼痛,一直刺激著敬長安。

布衣將軍努力換著氣息,想要一鼓作氣幹掉敬長安,恰逢敬長安分身,就在這一瞬間,他撥開了敬長安的子虎刀,一刀捅在了敬長安的腹部。

“將軍!”

“將軍!”

其他人也顧不得什麼了,舉起盾牌往布衣將軍那邊奔來,布衣將軍等的就是他們,他現在根本站不穩,如果有盾牌擠住了他,如同讓布衣將軍重新穩住了下盤。

敬長安心中一緊,他知道這幫弟兄是好意,可敬長安已經無法開口說話了。

那些士兵將布衣將軍擠在了一塊,就在這一瞬間,那刀便入了敬長安的腹部。

“你給我死!!!”布衣將軍全身顫抖不已,用盡最後的力氣,想要捅穿敬長安的身體,王笙閉上眼睛,猛然睜開眼睛,拔刀就砍,布衣將軍的手臂與刀竟然被王笙一刀斬,布衣將軍和敬長安同時倒地,敬長安被其他人趕緊拖了出去,而布衣將軍被那些拿著盾牌的士兵,錘成了肉泥!

百湖和千山以及歐陽靖茉一直等待著,她們終於看見了回來的人,可那些人身上散發的血腥味,以及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讓歐陽靖茉打了好幾個冷顫。

“百湖千山!上水!快!!!”

路小乙和幾個士兵,用盾牌當滑板,用自己衣服撮成的繩子,拉扯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

路小乙邊跑邊脫自己身上傷痕累累的甲冑,扯著嗓子吼道。

“快!快快!”百湖和千山明白了,拉著歐陽靖茉趕緊跑了起來,她們把水囊都拿了過來,敬長安被拖了過來,歐陽靖茉趕緊扭過了頭,她實在看不下去。

路小乙拿出水來,給敬長安沖洗傷口,敬長安那一道道口子,還有不少沙子,路小乙便從百湖手裡接過了匕首刀,抹上了藥粉後,才趴在地上給敬長安傷口上的沙礫一個一個挑了出來,上了藥粉,把敬長安裹的那叫一個結實,這才放下心來。

路小乙喝了兩口水,這才開始一個又一個給士兵們檢查傷口,給他們包紮,讓他們小心翼翼的穿上甲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休息一會兒。

夜幕再次降臨,所有人強行驅散自己的疲憊,往遠處只有零星燈火的城,何等意氣風發。

城門開啟,出來了幾個在天明,登高望遠處衝突的所有兵將,他們被佑國士兵的恐怖戰力所折服,他們在城門口等待多時,他們等到了。

駝鈴作響,一隊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士兵,騎著駱駝趕到碧海城。

“諸位辛苦!隨我來!”其中一個將士未帶兵器,拱手行禮,讓人高舉火把,給來使照亮前進的路。

路小乙點了點頭,並沒有下駱駝,跟著前面舉著火把的人,走到了大街之上,可這大街顯得十分殘破,與大商京都差距實在太大,路小乙有些疑問,他身後跟著的那些人,都有這種疑問,對於他們走過的城,那一個城池有他有亮點的地方,可這個碧海城,連沙盜霍霍的無名城都比不過。

他們走著走著,竟然走到了一堵牆面前,路小乙還沒開口,那高舉火把的士兵,走到這牆的左側,用手一拉後面的什麼東西,這牆竟然緩緩動了起來,牆面移動,碧光出現,原來這座城,是在沙漠之下的地城。

路小乙吞嚥了一下口水,看著地下甬道的熒石光亮,駕著駱駝走了下去。

碧海藍天下黃沙,黃沙滿地城滿星。

路小乙他們看到的是十分宏偉的地下城,甬道四通八達,如同早年間,聽過一個說書師傅,講的《神仙圖》才子誤入地下城,原以為是那說書先生,天馬行空頗有文才,可今日一見,才知緣起緣滅自有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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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跟著士兵,在甬道中走了一段時間,入住了一個彷彿用巨石掏空做的房子,將駱駝綁在廄裡,按著迎賓官的安排各自休息,敬長安被抬進了房間,路小乙看著歐陽靖茉,想了想便拉著她認真說道。

“他就交給你了!你能接受嗎?”

“嗯……能的!您趕緊休息吧!放心好了!”歐陽靖茉看著屋裡床上的敬長安,點了點頭說道。

路小乙拱手行禮,轉身離開,他還沒有進房間,百湖和千山堵住了門口,眉頭微皺。

“怎麼了?你們不去休息,堵我門口作甚?”

路小乙還沒想去開門,就被百湖推了出去,路小乙有些疑問說道。

“她到底是什麼意思?能說一下嗎?我們要帶大商公主殿下去佑國作甚?”

“哎?你不是應該明白的啊!今天怎麼突兀說這話?”路小乙一愣,有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言語道。

“商國當真如此?您不覺得這是?”百湖心知肚明,可依舊不放心,認真說道。

“此局牽扯太多!沒入即活,別添亂了,敬長安他也明白!就算是火坑,該跨還是跨!你們倆的事情,我也有耳聞!活下去!別給他添亂!”

路小乙說完,搖了搖頭,推開了門,走了進去,將門關上。

百湖和千山相視一眼,心裡直打鼓,可路小乙已經把話說的很是明白,就算知道,也沒有什麼辦法。

兩個人無奈,只能回去。

歐陽靖茉脫下了黑紗,坐在了敬長安的床頭,看著這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百感交集。

她回頭一望,看見了櫃頭上放的包袱,心裡有些小激動,她現在能夠開啟敬長安的行李,也就是說現在自己想知道的東西,觸手可及。

她糾結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走到了屋裡的另一邊,看見備好的水,還是洗漱了一番,她擦拭完了身體,穿上衣服

,坐在了敬長安床邊,眼睛再次不受控制的看著那桌子上的包袱,糾結了一會兒後,她把手伸向了那個包袱,她小心翼翼的拿起包袱,放在了腿上,慢慢拉開了敬長安的包袱,看到了裡面的東西,兩本自己認不得字的書,看形狀應該是蓼國文字,她開啟書,從裡面掉了一封信件。

歐陽靖茉開啟這個摺疊好的信,很是失望,因為又是蓼國文字,她只好將放了回去,她發現一個小袋子,開啟以後一股清涼的味道,歐陽靖茉捏起一片,仔細嗅了嗅,試探性用舌頭舔了一下,感覺很好吃的樣子,便直接放在了嘴裡,那股清涼直上腦子,讓歐陽靖茉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歐陽靖茉笑了笑,把衣物都拿了起來。發現了兩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一個長長的管子,上面還有很多小孔,而管子上面,還有一個小圓片,嘴巴還是扁的,還有一個是個圓圓滑溜的東西,歐陽靖茉將它玩了玩便放了回去,翻了一會兒,實在無趣,只能好好系上,放回了原處。

歐陽靖茉盯著敬長安看,頭在那裡點啊點,實在忍不住,便心一橫爬到了敬長安的床裡面,她雙手放在腹部,眼睛瞪地圓圓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第二天早上,路小乙洗漱完後,便往敬長安的屋裡趕,推開門,嘴都快氣歪了。

他怒氣衝衝地走到敬長安的床上,擰著歐陽靖茉的耳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幹嘛啊!”歐陽靖茉用商語有些委屈道。

“說人話!你看看你!你咋不把他壓死呢?讓你看著,你爬人身上睡?”

路小乙將歐陽靖茉推到了裡面,摸著敬長安的脈搏,發現沒什麼事,這才指著揉著眼睛的歐陽靖茉訓斥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真的!”歐陽靖茉緩過神來,看著敬長安脖頸上白布,還有未乾的印記,下意識地抹了把嘴角,像是做錯事了的孩子,捏著自己的兩個耳朵垂說道。

“哎!你啊!當公主殿下當習慣了,這是第一次,如果還有下次!我不會饒了你!”

路小乙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完後轉身就走。

歐陽靖茉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了下來,對著敬長安拱手行禮,自言自語說道。

“莫怪莫怪!我這愛亂動的習慣,我一定會改的!真的真的!”

歐陽靖茉道了歉,便洗漱一下,準備出門,可當他拉扯門的時候,才發現門根本打不開。

“哎?幹嘛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歐陽靖茉有些傻了,趕緊拍打門叫喚著。

門外傳來有人走過來的聲音,歐陽靖茉趕緊說道。

“開門!我餓了!我去拿點東西就回來!”

門開啟了,歐陽靖茉便看見了一個臉色極其不好的人,手裡端著一碗麵湯和一小碟鹹菜。

“你還能做好不能?這是第二次了!”

路小乙將東西放在了桌子上,看著馬上變臉,十分委屈的女子,嘆了口氣說道。

“我錯了!我只是……”

“你走吧!我來看著就行!出門左拐三間房子,然後右拐五間就是!”

路小乙噗嗤笑了出來,實在無奈,拿起那碗麵湯,喝了一口看著歐陽靖茉說道。

“好嘞!多謝!”歐陽靖茉趕緊跑了出去。

路小乙吃完了以後,坐在敬長安的床頭,給敬長安拆開幾處地方,看看傷口。

他開啟一看,果然已經結了疤,心裡大喜,是自己的藥實在太厲害,還是敬長安的體質有問題,路小乙一直都想考究一下,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開啟以後抽出一支銀針,輕輕插在了敬長安的胳膊上,當銀針插在了上面,便發出了哧啦哧啦的聲響,路小乙嚇了一跳,趕緊拔了出來,他走到光亮充足的地方,定睛一看,那雪白的銀針竟然十分烏黑。

路小乙有些徹底蒙了,他取出敬長安的一塊帶血的布帶,放在了自己喝乾淨的湯碗裡,用桌子上的水,往裡面倒了些水,等到血水泡了出來,他把銀針放了上去,那哧啦哧啦的聲音就再也沒有出現。

“嘶!這身上怎麼會有毒?而血裡沒有?”

路小乙有些奇怪,他有些不相信,便又拿出一支銀針,再次插在敬長安的胳膊上,這次他留了個心眼,並不是直接得氣行針,而是慢慢的進入,當快要得氣的時候,那種哧啦哧啦的聲音突然出現,路小乙趕緊再次抽了一根,插在了原處,用了點力氣,輕輕一剝開,看見了敬長安皮膚中間的一小層乳白色的液體,路小乙用手捏著,擠出來一些,用銀針挑了一些,趕緊把它放進了碗裡,那乳白色的一滴液體,在水面上來回滾動,那分散的血水,竟然開始慢慢凝聚,它們沉在了水底,路小乙突然明白了什麼,拔掉敬長安胳膊上的銀針,奪門而出,他趕緊跑到了自己的屋子裡,從包袱裡掏出一本古書,開始翻看,停留在了書中只有半頁的地方,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