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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尋刀 第二十七章 人屠回山

通國啟歷十三年,明念君駕崩,東宮,宋公思繼位,以昶升為元年,次月西宮所追六侯伯起兵攻京。

以秦宗侯為首、廣陵侯、玉林侯、方誌伯、獻統伯,昪晟伯六侯伯聚集與慄茲江南岸,發動起義,攻打北岸宋公思,宋氏集團就此分裂。通國亂。

蓼國得知後,派以黃燃眾為首十二萬大軍,聯合新夏遠軍十二萬,藉機吞併以源安起至尊善山脈為止的十二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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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乙和成惟覺喝的爛醉,不知道什麼時候,成惟覺從地上艱難起身,想要去方便一下。

還沒走出地下室門口,就被一個黑衣人打暈帶走,醒來時,已經在白駱駝身上了。

“這是哪兒?”成惟覺揉了揉眼睛說道。

“回山主!回莽山的路上!”黑衣人帶著面具微笑道。

“還是回去了啊!”成惟覺伸了懶腰揉著臉說道。

“現在通國已經亂成一鍋粥,我們用不用先把鳳凰城拿下?”黑衣人將一個新的面具恭敬遞給成惟覺詢問道。

“咦?我的穴位解開了?”成惟覺伸懶腰的時候,調動了一下力氣,發現並沒有發生全身瘙癢便驚訝道。

“對!小的給您解的!”黑衣人在馬鞍上竟然恭敬的跪在那裡行禮道。

“行了!墨聊!我如大夢初醒!沒有以前的那種嘴臉!不用拘束!”成惟覺將面具輕輕戴上,歪頭看著那個跪在馬背上的黑衣人說道。

那黑衣人一顫抖,這是第二次恩人叫她的名字。

“鳳凰城!莽山人終生不得進!誰要是敢動鳳凰城,我成惟覺第一個要他的命!告訴九蟲!人屠回來了!”成惟覺擺了擺手,讓黑衣人騎馬先行道。

“是山主!”黑衣人點了點頭,縱馬賓士。

到江山統一,鳳凰城都沒有受到過戰火侵染,誰都不會去碰鳳凰城。讓百姓傳言鳳凰城有真神明庇護。唯一的鳳凰城隍廟,香火從未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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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廖和敬長安在丁晴風那種不要臉當著小攤販面前,一個一個數著銅錢的樣子,治的服服帖帖,兩個人都是捂著臉對其他笑話的行人表示“我不認識他!”

“好嘞!一共一百一十四顆銅板!三碗麵條,四斤牛肉,一罈酒!”小攤販大聲吆喝出來,認真的接過銅板說道。

“快些上!”丁晴風拍了拍麵攤,轉身離開時說道。

“好嘞!”小攤販開始忙活起來。

丁晴風大大咧咧的走到二人面前,分好了筷子,面帶微笑的看著二人。

左廖和敬長安依舊捂著自己臉,倒是手挺實在接過來丁晴風遞過來的筷子。

看熱鬧的人也在嘻嘻哈哈之中慢慢離開,丁晴風雙手託腮,看著面前等人走的差不多,這才將手放下的左廖和敬長安說道。

“怎麼了?像個女子一樣,又不是出嫁!”

“得了吧!你那人家百姓許願用的銅板還有理了?”左廖臉上寫滿嫌棄,看著面前心情不錯的丁晴風疑問道。

“這有啥丟人的!人家許他的願,我順手發我的財,有本事你別吃啊!”

丁晴風將桌子上的筷子拿在手裡,對著左廖的面前就是做了個夾肉的動作,笑著說道。

“不吃白不吃!反正又不是我們拿的!對吧!”敬長安聞著那鍋裡的肉香,咽了口唾沫說道。

“你看看!這小老弟多懂事!請你吃飯!你還挑肥揀瘦!一會你多吃點!我口袋裡還有一把銅板!”丁晴風對著左廖指了指敬長安,正色道。

“佩服!佩服!”左廖臉上都不知道做什麼表情才對,只好拱手點頭道。

不一會,攤販就將麵食、牛肉、還有一罈酒,放到二人面前,還不忘加了道小炒。

“各位客!不介意一起吃吧!一會咱就收了傢伙式!”小攤販拿掉頭上的白布帽子,對著三人笑道。

“請!”左廖和敬長安還有丁晴風一同起身,笑道。

“多謝多謝!忙了一天,現在才開始吃點東西!”小攤販拱手行禮,走去拿了碗筷,又端了盆麵食,放在桌子上這才說道。

“客的口音,像是京都的!”小攤販,連忙吃完一碗麵條,看樣子是真忙,要不然也不會吃這麼快。

“我是!他們不是!怎麼了?”左廖喝了口酒,吃了塊牛肉,用桌子上的白巾擦了下嘴疑問道。

“我也是京都人!逃難過來,自家親戚幫忙拿到了入城牌子!這才安了家!通國亂嘍!”

小販搖了搖頭,無奈道。

“什麼意思?”左廖確實不知道此時,連忙詢問道。

“六個侯伯要打新帝君!大宦官百慕容和西宮二皇子雙雙斃命!明君死沒死這個不知道。反正東宮,不!新皇帝登基了!”

攤販結果敬長安給他倒的酒,點了點頭,喝了兩口說道。

敬長安和左廖同時看向對方,眼裡都寫著吃驚二字。

“您是怎麼知道的?”左廖茫然了,這事情發展太過於快了些。

“鳳凰城有信報!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我也是為數不多能識點字的!真的把我嚇到了!您等等!”小攤販擦了擦嘴,去了麵攤拿出來一個小冊子一樣的東西,遞給左廖說道。

左廖翻看一下,臉色蒼白,急忙給敬長安看了看那冊上所寫事情。

“怎麼會這樣?”敬長安也被上面的所書,發出來感嘆。

“我看看!”丁晴風接過冊子連忙翻看起來,臉上也逐漸出現震驚之色。

“死這麼多人?這是鎮壓?還是屠城?這是一個天子該做的?”丁晴風將冊子還給小攤販,臉上全是憤怒之色。

“一朝君子一朝臣,擁戴西宮的那些百姓,愚忠將自己送到了黃泉!活著真的比什麼都重要!反過來講,這樣的世道,活著還不如死了!窩心的很吶!”小攤販喝了口酒苦笑道,眼裡還有眼淚。

“家中是不是有人沒有逃出來?”敬長安一看攤販表情不對,連忙小聲疑問道,還給他添了口酒。

“一言難盡!一言難盡!我兒子一家是西宮的臣子,那怎麼能逃的脫?三代家業!一天結束!我要不是和愛妻學過幾個家常菜!可能也是難逃飢寒窮三個字。沒了!什麼都沒了!得過且過!這真沒什麼好講的!”小攤販抹了把眼淚,笑的很是艱難。

“回過去的!亂世出英雄!”左廖一直沉默不語,把一碗麵條吃完後,這才說道。

“可能會吧!需要多少年?還需要死多少人?客!你說打來打去幹嘛?就算有朝一日,通國換了個仁德帝王,那蓼國和夏國能放過通國?對不住啊!說的有些沉悶的話!各位還吃點什麼嗎?我包了!”

小攤販也吃了兩碗麵條,喝到微醺狀態,收拾這三人吃過的東西,笑著問道。

“不用了!多謝!”左廖覺得自己吃不下了,看了眼敬長安和丁晴風二者都是微微搖頭,他才說道。

“好嘞!”小攤販,將碗筷和毛巾收好便回了麵攤。

敬長安,左廖,丁晴風三個人漫步在,行人已經漸漸稀少的名為歸宿街的路上。

抬頭望天,沒有雲月,低頭見地,只有一片空白。

“咱們回凝縣吧!尋刀!”左廖伸手抓住敬長安肩膀嘆口氣道。

“你怎麼越來越喜歡嘆氣了呢!”敬長安嘆了口氣道。

“你們倆都喜歡!”丁晴風看著勾肩搭背的兩個人,臉笑肉不笑的說道。

“是吧!我覺得不值當啊!大通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左廖心裡堵得慌,捶著胸口說道。

“講真的,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當權者,可以將百姓當螻蟻一般宰割!”丁晴風也覺得心口鬱悶道。

“沒人站出來!路小乙和你都是一路子人!有武學而選擇逃避!說得好聽!我只求在深山老林,要死不死的活著!真當燎原之火燒到你頭上,你才出來?我說句實話!我看不上你們!我這個弟弟!還沒到二十都已經是不到一年的斥候了!他為自己家國,放著好日子不過!去當炮灰!以命相搏!你再看看我們通國這幫混蛋!要麼就是迫害百姓!要麼當縮頭烏龜!見到弱者被屠,看著心情出手!去你奶奶的武學者!”左廖指著丁晴風的鼻子就是一頓臭罵。丁晴風緊握雙拳,低頭不語!

“你沒喝多啊!”敬長安看著左廖這樣連忙拉著他說道。

“是沒多!你瞧瞧他這個瓜慫樣子!送到長遠山,老子就當沒見過你!”左廖笑著對著敬長安擺了擺手,對著丁晴風說道。

“走!咱們回去!”左廖讓敬長安放手,說道

“去哪啊?現在!”敬長安連忙趕上已經開始走的左廖疑問道。

“老子鑽狗洞去!去下一個鎮子賣馬送這個混蛋回家!”左廖怒道,還不忘在地上吐了口唾沫說道。

丁晴風低頭慢慢跟上沒有說話,三個人從同樣的地方又鑽了出去。往滿月城方向趕去。

路過那全是屍體的地方,有些詫異,沒有人過來收屍體,三個人小心透過這段黏稠的地方,這才向遠處走去。

三個人一路沒有說話,竟然走到了太陽初升時,直到晌午這才到了鳳凰城下面的一個小鎮。

賣馬的人看著三個走路踉蹌的人向自己走開,要不是其中一人拿出了一錠銀子,都以為是山中哪裡的逃荒者。

三個人在官道上騎行了一段時間,便躺在馬背上睡著了,任由馬兒自己隨心意趕路。

一錠銀子買的馬兒還不錯,自己沒有停歇過,自顧自趕路。

到了第二天早上,三個人這才醒過來,左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從懷裡掏出一張圖看了看,敬長安也醒了過來,駕馬趕到左廖身邊,詢問道。

“這是哪兒啊!”

“慢川地界!你看那邊一連串的高山,就是將軍嶺!不過應該還有很遠的距離!我們是去黎陽城休息還是直接去滿月城?”左廖看了看圖指給敬長安詢問道。

“別了!我不去找善明侯!直接去滿月城吧!”敬長安扭了扭脖子上的生疼,深吸一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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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有什麼不妥還是?”左廖很納悶,詢問道。

“感覺他怪怪的!我心裡老是毛毛的!”敬長安想了想劍眉一高一低十分滑稽道。

“你怎麼陰陽怪氣的!”左廖看著對他擠眉弄眼的敬長安,將圖紙收好說道。

“真的!別去直接去滿月城!再說了看看能不能讓他留在身邊最好的辦法就是故地重遊!”敬長安看了眼後面依舊趴在馬背上的丁晴風,小聲說道。

“知道了!咱們直接去滿月城!應該三天之內就能趕到!”左廖看著一望無際的官道,點了點頭道。

一日過完又一日,三個人埋頭趕路,不問日月星辰,是終於趕到了滿月城,城上守軍清一色的紅頭巾,左廖終於是有點欣慰,這裡的城池是屬於自己的了。

讓左廖敬長安沒有想到的是,陳揚也在這裡,左廖便讓敬長安一個人送丁晴風上山,說是自己有點事情問陳揚。

敬長安便帶著丁晴風緩緩上山,熟悉的破碎片段,逐漸從丁晴風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兩個少年,在山間嬉戲打鬧,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在山頂上揮舞著長槍。

“晴風!子陵!你們倆過來看著!這槍法一共有十二套,可惜我只會四種,其他的都在一本書上記載,在我房間裡,以後晴風看完了,一定要交給子陵!先看第一槍!迴歸……”

“師傅!你怎麼了?師傅!丁師兄!師傅怎麼睡著,再也沒有醒過來?師兄我們怎麼辦啊!”

“師兄!我學會了所有的槍術!我厲害吧!以後看你怎麼笑話我!啊哈哈哈!”

“我們比試一下,子陵,我就用前四槍!你用後四槍!誰倒地誰輸了!怎麼樣?”

“師兄抓住我的手!師兄!!!師兄!不要啊!師兄!”

“你怎麼停下了!”敬長安爬到半山腰,看了丁晴風突然站定,閉上了眼睛,然後問道。

“沒事,想起來了一些東西!這回來沒有我想的那麼開心!”丁晴風忍住沒有哭出來,深呼吸好幾次,擠出來一個笑臉道。

“走了!總要面對的,對吧!”敬長安明白他的感覺,便拉著丁晴風的胳膊兩個人跑了上去。

道場還是那個原來的樣子,可山崖處多了三座新墳,丁晴風記得廚房的位置,現在還冒著渺渺炊煙。

“怎麼多了兩個墳?”敬長安連忙跑了過去,只見還是新土的墳前,立著石碑。

槍聖傳人歐子陵,愛妻沐湘。槍聖傳人,丁晴風。

“這是我師弟的墳嗎?”丁晴風也趕了過來,跪在歐子陵的墳前,輕輕摸著石碑上的字跡。說完後便哭了起來,沒有聲音的哭泣,反而比出聲的哭泣更加讓人難以釋懷。

他張大了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時而仰天時而把頭地下,兩拳緊握,用力砸著地,敬長安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能默默蹲在旁邊,看著天空,偶爾飛過的幾隻麻雀,彷彿天的顏色都是黑白的,丁晴風不知道哭了多久,哽咽著,摸著石碑,沒有說話。苦苦等待,苦苦追尋,得到的只有安靜的墳墓,無論你做什麼,它都是無言的在哪裡,任而東南西北風,無論是下雨颳風,還是烈日灼心,凜冬而過,都在這裡,不言不語。丁晴風的全部都在這裡了,他什麼都沒有了,煢煢孑立,禹禹獨行。舉目四望,只有野草與枯木。

“你們是誰?是他們的故人嗎?”廚房門開啟,出來了一位包裹嚴實的人,聽聲音應該是個男人,他端著一碗綠油油的湯食,冒著熱氣,看著兩人詢問道。

“這是我的師弟!您為什麼用我們的茅屋?”丁晴風站起身來哽咽道。

“哎呀!大水衝了龍王廟!功夫不負有心人!”只見那男人連忙將碗裡東西喝了個精光,跑到廚房,搗鼓了一會,出來的時候,還特意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前言不搭後語的!什麼人嘛!”敬長安看著他這一系列的舉動,小聲嘀咕道。

“槍聖傳人,久仰大名!我就知道這個是您的衣冠冢!我等了很久!我來的時候,這裡躺著一位已經風乾了的屍體,在屋裡找了半天,才知道是一個叫歐子陵的男人,我便將他用這山上的木頭做了一副棺材,給他整理好,埋在了旁邊,還去白事鋪子定了兩個墓碑換上。屋裡東西我都沒動!我是個流浪背刀客,不僅僅是等您,還等一個叫做白尋刀的男人,一個人殺掉滿月城一百多個賊人,默不作聲地還了這裡百姓的太平,揚王親自帶兵過來主持大局,我便自己過來打了地鋪!等到了您來,太高興了,我想認您當幹哥哥可以嗎?對了,這個兄弟是背刀客吧!你身後的刀不是凡物,能不能讓我瞅兩眼?對了對了,我叫何不謂!”

何不謂一口氣說完後,開始喘氣,敬長安和丁晴風呆了,心裡尋思著。

“嘴皮子太厲害了!怎麼感覺說完人就要沒了?”

“為什麼要認我當幹哥哥?”丁晴風回想了一下,抓住一個其中一點詢問道。

“我從小拜於,老刀鬼門下,學了小半輩子刀,他說他最敬重的就是槍聖,可惜一直沒有找到他的地方,希望我能夠完成他的遺願,和槍聖後人結拜,讓他也能沾沾光。”

何不謂撓撓頭笑道。

“是挺實在的一個人!”丁晴風心情稍微感謝說道。

“我就是白尋刀,你找我又要幹嘛?”敬長安也學著丁晴風抓住一個地方詢問道。

“比試比試!輸了我是你幹弟弟!贏了你是我幹弟弟!”何不謂摸了摸後背,發現刀沒在身上,示意等下,便跑到了屋子裡,抱著把刀出來傻笑道。

“真的是個奇人!”丁晴風長嘆一口氣,給二人留出一些位置,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帶了點笑意說道。

“你輸了!”敬長安和路小乙的一場比試,武學不只是上了一層樓那麼簡單,反而也能夠和學了多年的丁晴風一樣,在心裡先打一局,看成敗,顯然面前這個叫何不謂的男人,輸了!

“沒法能輸?開玩笑!出刀應有快詩意,醉斬……”何不謂還沒將刀抽出來,敬長安的拳頭已經到了他的眼前,他硬是把那句最愛說的話活生生咽了回去。

“弟弟!你還要多練!你挺有趣的!”敬長安收了拳頭,輕輕拍了拍何不謂的肩膀笑道。

“大哥二哥!受弟弟一拜!”何不謂將刀抱在懷裡,對著還想著去拉丁晴風起來的敬長安兩人,開始磕著頭。

“別別別!這這是?”敬長安和丁晴風連忙擺手,他何不謂磕的還更加賣力!

“好好好!奇人!收了神通吧!”丁晴風一捂臉,不知道是哭好還是笑好了,連忙過來將磕頭的何不謂拉了起來,輕輕將他額頭的泥土用手擦拭著說道。

“多謝哥哥!”何不謂直接抱住丁晴風笑著說道。

敬長安一身的雞皮疙瘩,看著兩個人怪怪的,他丁晴風竟然還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