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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鬥龍 第五十二章 翻書飲酒,扶窗正酣

知白守黑覆盤去,兵來將擋水土掩。

“彭老先生,張貴勝了!”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將最後一枚白子輕輕放在棋盤上,笑著說道。

“果然厲害,我下棋無數,這種海底藏明月,還是第一次見!”男人對面的白髮老者,接過管家遞給的茶杯,品了一口後,點頭稱讚道。

“以前張貴為保命露拙,哄騙了不少人,先給先生賠個不是!”張貴起身深鞠一躬說道。

“唉!這天都變了,你為什麼還要淌這個渾水呢?”彭璇璣無奈搖頭將張貴扶起來,站直身子說道。

“現在就是大爭之世,左氏父子都能成為一國之君,我有何不可?況且真讓東源人,他們來指領我們的江山嗎?”張貴推開旁邊佟三昧的攙扶走到彭璇璣的身邊疑問道。

“你讓我兒燒了康沛的長天苑,我不在追究,你拉攏到了風華佟氏,我也不會羨慕,但求你還念我是你父親的好友,放過彭氏家族可以嗎?”

彭璇璣隨手拈起兩顆黑色棋子,在手裡來回搓揉,看著庭院裡的綻放荷花,平靜說道。

“彭先生怎麼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您當初……”佟三昧皺著眉頭,還沒說完,張貴擺了擺手,示意佟三昧不要說話,自己又說道。

“先生有一家子要養活,說的張貴明白,您認為我孑然一身,大事終了之時,以死相抵,還可以有一個千古流芳,對嗎?”

張貴也捏起兩個白棋放在手裡,玩弄看著庭院微風拂過,來回搖擺的荷花,笑的淡然。

“你明白,我也不用廢口舌,你不明白,我只能用我的老胳膊老腿了。”彭璇璣將棋子準確丟進,開的最好看的一支荷花那金色花蕊中,輕笑一聲道。

“以前錯看了,彭先生的傲梅之風,現在還不如自己的兒子,肺腑之言,先生莫要怪罪,三昧我們走吧!”張貴隨意地將棋子一丟,那兩顆乳白色的棋子,準確的將那顆黑子荷花,穩穩地停在花蕊的正中間。

“老夫用的著你教?那康沛和夏源祖我哪個可以惹得起?管家!你在敢放出大少爺!我就將你從彭家除名!”彭璇璣臉色鐵青,一掌將棋盤和石桌斷成兩節,轉身離開。

“先生怎麼離開了?是不是我父親說了什麼?三昧姑娘?你們?”

彭揚一直9在庭院外等候,看見張貴和佟三昧一起走了過來,還沒打聲招呼,發現兩人並不是想要進屋,連忙跟上說道。

“你是不是還燒了康沛的長天苑?”張貴走著走著猛的停下,一把抓住彭揚的手,生氣地盯著彭揚說道。

“是……是啊!可……”彭揚還沒說完,張貴竟然直接打了他一巴掌,他驚恐的看著臉色已經不太好看的張貴。

佟三昧也嚇的不輕,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做事魯莽衝動不過腦子!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等著白髮人送黑髮人吧!混回去,和你的父親道歉,讓他這幾天趕緊讓自家親人遠遁深山!我去和康沛遊說!三昧我們離開這裡!”張貴咬牙切齒地說道。

佟三昧連忙過來攙扶張貴,給捂著臉依舊惶恐不安的彭揚使了個眼色,帶著喘著粗氣的張貴從後門離開。

“老爺!公子求見!”管家輕敲書房門,小聲詢問道。

“不見!讓他滾!”彭璇璣站在書桌前,拿起棋子,正在覆盤與張貴對弈的絕殺局。皺著眉頭說道。

突然房門開啟,半邊臉都腫脹起來的彭揚直接進門,將房門關上,跪在彭璇璣面前說道。

“孩兒之錯了!祈求父親大人原諒!”

“你這臉?”彭璇璣將棋子放在桌子上,連忙走到彭揚面前,心疼道。

“張貴打的!他說讓您趕緊把家人遣送進入深山,他去和康沛遊說!”

“哼!你的事情!我來處理!用的著他來這套?你就是被洗了腦子!這人情能擔得起嗎?”彭璇璣將跪在地上的彭揚一隻手拎了起來,怒著說道。

“可父親您能夠……”彭揚現在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苦著臉說道。

“我來處理就是!你好好休息吧!不過真的應該他們去深山躲躲!”彭璇璣將自己這個兒子,輕輕整理了一下衣服,嘆氣說道。

“是!”彭揚鞠躬說道。

——————

第七天總算是到了,敬長安帶著何不謂,以及百湖千山兩個死士,埋伏在草叢裡,趁著鋪毛竹橋的間隙,偷渡到了張府裡。

抓住一個舌頭,微微逼供,知道了張志現在書房裡練習書法,幾個人順著舌頭指的地方,跑到了張志的書房。

“你們是什麼人!來人啊……嗚嗚嗚嗚嗚”張志還沒說完,就被百湖和千山兩個人快速地綁成了一條只會蠕動的蟲子模樣。

“乖乖!二哥哪裡找來幹綁票的厲害角色!奇了啊!”何不謂目瞪口呆,靠近同樣也在驚訝的敬長安身邊小聲嘀咕道。

“別耍貧嘴,走吧!”敬長安穩了穩心神,合上張嘴的何不謂,認真說道。

“嗯!”何不謂點了點頭。

敬長安打了個手勢,幾個人摸到

裝車的地方,打了悶棍,穿上他們的衣服,和車隊一同出了府邸,事情出奇的順利,將張志放進準備好的屋子,柏溫和蔣玉明咋咋呼呼,人真的向別處找尋,看著已經空了的街道,敬長安何不謂這才和百湖千山,四個人,將毛蟲張志,拎到了,金簪纓等候多時的官司後門。

“厲害啊!不謂!”金簪纓沒有看敬長安,而是跑到何不謂身邊,稱讚道。

“啊?這都是二哥他們的功勞,你誇我幹嘛?”何不謂有點懵,撓著頭尷尬地笑了笑說道。

“老孃誇你!你受著便是!”金簪纓有點生氣,瞪了眼何不謂,轉身離開。

“這……”何不謂看向敬長安,敬長安也只是搖了搖頭,將房門關上,看向這個堆在地上,還在來回折騰,吼叫的張志。

“解開他!”敬長安蹲在地上,盯著眼裡都快出火了的張志,笑著說道。

百湖和千山,快速解開張志退在一邊,不在動彈。

“你們是誰?”張志艱難地起身,打量著四周,小心翼翼地說道。

“敬長安!”敬長安站起身來,雙手環胸,笑著說道。

“蓼國來使,還會做綁票事情,是不是蓼國人其實都是響馬啊?”張志冷笑一聲,說道。

“沒有時間和你廢口舌,張貴在哪?”敬長安面無表情,盯著張志這個白髮蒼蒼的老狐狸詢問道。

“哦?大費周折的把我綁到這裡,就是為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張志哈哈大笑道。

“你不認識?為什麼會在我們來之前,動員自己的侍衛,隔斷了你自家府邸的出路?”敬長安嘴角上揚,用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何不謂連忙過去,極不情願的給張志身後放了把椅子,又恭敬的給敬長安後面放了把椅子,這才退到一旁站著。

“番國想除掉我的人,有很多我當然要防備!總不能讓他們真要了我的命吧?”張志噗嗤笑了起來,搖了搖頭,看著敬長安反問說道。

“現在是夏國,不是番國了,你這個亡國的廢人!還說番國呢?”敬長安也笑了起來,嫌棄地指了指張志,嘲諷道。

“大番依舊在,夏國算個什麼東西,你說番國亡了就亡了?你這個外鄉人,對著我滿口噴糞,我真覺得噁心,讓老夫回去!”張志直接起身,嘴角氣的直抽抽,怒吼道。

“你們退下!我有話說!”敬長安拜了拜手,嚴肅說道。

何不謂投以詢問的眼光,敬長安根本沒有看他,他便識趣的推門離開,百湖和千山則是,突然消失在屋裡。

“你想對老夫做什麼?”張志看面前的這個人,臉色不對,驚訝說道。

“這是封給張先生的回信,大蓼會按時起兵,不過我需要見到張先生,還請引薦一下!”敬長安警惕的看了看背後,小心翼翼的走到張志面前,恭敬將懷裡一封信,遞給狐疑地張志,轉身正坐在張志面前,等候下文。

張志將信件開啟,一看字跡果然是張貴的,只是下面多了一行小字。

“準,長安與其相見,確時起兵,立番推夏!獻筆。”

“你們太子起初就是要幫助我們,他被張先生送回蓼國,真是這麼說的?”張志顫抖地將信件收好,詢問敬長安道。

“此事非同小可,張先生手下燒了康沛的長天苑,我又無法接近大人,需要趕忙告知張先生,康沛已經開始攏人,暗殺!長安先給大人,磕頭賠罪!”敬長安說完就在地上,給張志磕頭認錯。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男兒膝下有黃金!將軍怎麼能夠給我這個老頭子磕頭!”張志連忙將敬長安攙扶起來,認真說道。

“沒事!太子讓我助你們一臂之力,長安沒有把事情,處理好,應該賠罪才對!”敬長安搖了搖頭,嘆氣說道。

“折煞,折煞,公子現在應該在燈都,彭璇璣的府邸上,你們快快去,別在我這裡誤了大事!”張志連忙說道。

“不好!康沛在京都,離燈都只有七天距離!”敬長安臉色突然蒼白起來,驚訝地說道。

“啊?將軍快走!我自己回去便是!”張志連忙對著敬長安說道。

“知道了!此事萬分保密!切勿言多必失!我送大人回去!”敬長安點了點頭,扶著張志說道。

“不必了!你們快些走!康沛是個殺伐之人,心狠手辣!”張志搖了搖頭說道。

“知道了!還請大人慢慢出官司,我會處理好的!”敬長安點了點頭,神情慌張的推門而出。

沒過一會,一個穿甲的校尉,進了屋子,對張志冷冷道。

“敬將軍為什麼連夜出城?你到底說了什麼?”

“我不知道!”張志冷冷的笑道。

“別以為你是舊番重臣我就不敢殺你!”那校尉,惡狠狠的說道。

“大人要殺?可以試試看!源王不找你的麻煩嗎?”張志大搖大擺的走出門,回頭嗤笑道。

“你別得意!舊番人!”那校尉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啊!得意的狠啊!哈哈哈”張志故意放慢腳步慢慢的走著說道。

“等著瞧!哼!”

那校尉笑著說著兇狠的話道。

張志出了府衙,沒一會那些黑子侍衛便帶著武器趕了過來。

“回去吧!沒事!”張志輕描淡寫地說道,臉上全是笑意。

酒樓裡,幾個人捧腹大笑。

“我的媽呀,來來來我給你們學學!我啊!得意的狠啊!”何不謂學著張志出府衙的步子,在柏溫屋裡哈哈笑道。

“真的絕了!貴人!你是怎麼想到的!那老頭還真的好糊弄!是老狐狸嗎?”柏溫坐在敬長安身邊笑著說道。

“兵不厭詐!就是可憐我的這幾個非常值錢的響頭了!”敬長安揉著自己磕紅的額頭,面帶笑意的說著。

“哎哎哎!我也出力了啊!那太子筆跡我寫的!怎麼都是他的功勞!沒我的?”蔣玉明有點生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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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記得和太子殿下說,蔣玉明,蔣校尉臨摹太子筆跡,立了大功!”何不謂突然正色說道。

“得!對不起!對不住!叨擾了!”蔣玉明一臉生無可戀,拱手行禮,趴在桌子上蔫了吧唧地癟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幾人捧腹大笑。

“好了!明天咱們就出發去燈都!張貴他跑不掉了!”敬長安笑累了,趴在桌子上,認真說道。

幾人紛紛點頭,各自散去。

敬長安也準備起身離開,柏溫突然叫住敬長安道。

“貴人!您等等!”

“怎麼了?”敬長安坐了下來,笑著看著柏溫說道。

“前天,我在隔壁!我聽到了!有些話窩在心裡,不說不痛快!我祈求你,千萬別去,遼國!”柏溫面露難色說道。

“你都知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去肯定是要去的,謝謝兄弟的好意!”

敬長安相比柏溫,反而更加坦然道。

“萬一他是利用你呢?康沛真的沒法相信!”柏溫抓住敬長安的手,疑問道。

“我沒有和你說過我家裡的事情,不過他全部對上了,我現在反而平靜下來,人就一輩子,我不想留下遺憾!柏溫大哥!”敬長安搖了搖頭,認真說道。

“活著回來!你不是一個人!我會想辦法接應你的!別什麼事都自己扛著,扛不住還有兄弟們啊!”柏溫緊握著敬長安說道。

“嗯!放心吧!我長長又安安!”敬長安點了點頭,鬆開柏溫的手,轉身離開。

顯得那麼得蕭條,在這個年紀,他承擔著,別人承擔不起的擔當,每天都是掛著笑臉,即使面前荊棘密佈,他依舊是那個,不懼疼痛,採摘藥草的揹筐少年,以前是,現在依舊是。

柏溫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麼孤獨而還會照亮他人的孩子,即使敬長安比他小了八歲,柏溫依舊感覺,敬長安是自己的大哥,頂天立地的大哥,他能感覺出來,自己跟對了人,人生如此,安然無恙。

敬長安回到自己的屋子,搬著椅子,依靠在床邊,看著遠處的銀色長紗,腦袋裡一片空白。

突然感覺肩膀暖和了起來,轉頭一看,百湖正在給自己揉著肩膀。

“沒必要這樣做!你們也趕緊休息吧!”敬長安示意百湖收手,輕聲說道。

“百湖一直訓練,不知道人生將會是什麼樣子的,直到遇見了主人,看著主人肩頭上的重擔,也只能夠這樣幫你分擔一下了!不礙事!”百湖羞澀地笑了笑,依舊沒有停下自己手上的動作,給敬長安揉著肩頭。

“你們是商遼那邊的人吧!”敬長安依舊看著遠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輕聲說道。

“是的!那是個鬼怪和聖人共存的地方,康沛將軍,把我們救了下來,還教我們本領,他是我們的恩人。”百湖點了點頭,認真說道。

“鬼怪和聖人共存的地方?”

敬長安有些沒有聽懂,疑問道。

“用你們這兒的話,就是好人和壞人共存的地方!”百湖想了想解釋道。

“這和現在的蓼國、佑國、夏國,有分別嗎?不都是一樣的有好有壞!”敬長安這才明白,笑了笑說道。

“不一樣,他們是截然不同的,他們太過分明,極善亦或者極惡!不會想主人你們這樣,還會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是善,什麼時候是惡!待人皆是螻蟻,連自己都不放過!”百湖嘆了口氣說道。

“應該是沒有讀書吧!書上皆是條條框框,束縛著我們,讓我們不會讓自己變得蠻橫無理。”敬長安恍然大悟輕聲說道。

“應該是吧!戈壁灘生存的人,舉步維艱,能有讀書的機會,並不多!況且就那幾個城池,能夠有此殊榮,其他都是茹毛飲血的人啊!”百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著敬長安一直望著的地方,喃喃道。

“你說話有書香氣,讀過不少書?這挺好的!”敬長安聽著百湖說的話,讚歎一聲道。

“嗯!書挺好的!酒也是!”百湖笑著說道。

眼裡裝著的竟然是滿天繁星,璀璨耀眼。

“嗯!書挺好的!就是酒更不錯!”敬長安回想第一次偷喝酒的樣子,趴在窗戶上,疲憊的合上了眼睛,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