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y望著這個年輕人離去的背影，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他能夠感覺的到吳雨秋會是個工作的好苗子，但是確實現在正統的諮詢公司大環境的確不景氣，何況他們這個新成立的小諮詢部門呢，她向窗外黑雲壓頂地天空眺望過去，不覺地嘆了口氣。
窗外漸漸開始稀里嘩啦地下起了小雨，遠處的街道上，車水馬龍，擁堵在一起，舉著各種顏色雨傘的行人們，來去匆匆，落在乾燥公路上的雨滴們，濺起了層層水霧。
吳雨秋舉了個手提包頂在頭上，穿梭在初春的細雨中，他跑得飛快，已經顧不上皮鞋在腳底濺起的水花。
還好酒店離單位比較近，很快他便跑了回去，只不過西服上衣已被雨水浸溼，下身褲腳也粘上了幾滴泥漬。
“未然，我回來了，外面這會兒下起了小雨！”
“你怎麼連把雨傘也不帶？”
“哦，我出來的時候，雨下的也不大，濛濛雨，而且單位的幾把雨傘也早被拿光了，離得也不遠，所以就跑回來了！”
“你看看西服都淋溼了，趕緊脫下來，我給你用吹風機吹吹！”
楊未然眉頭緊促，接過吳雨秋手上遞過來的西服上衣與褲子，她去衛生間裡幫他把褲腳上的泥漬洗去，又用吹風機把兩件衣服吹乾，又在櫃子裡取了兩個衣架撐起來，掛在櫃子裡，櫃子裡的潮溼味道讓她有些不太舒服，連忙又把櫃子開啟通風。
“明天咱得去找房子了！這酒店裡連個掛衣服的地方也沒有，而且這次的西服還好，髒的不厲害，能簡單清洗下，下次或者再過幾天衣服髒了，清洗都是個問題！”
“沒事兒！不行就叫代洗服務吧！”
“代洗很貴的！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找找房子吧，先把住處安定下來，再工作，狀態也會好些的！對了？你今天工作怎麼樣？”
吳雨秋剛要點頭表示明天陪楊未然一起去找房子，卻忽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你這是什麼表情？又點頭，又搖頭，還嘆氣？”
楊未然看著這幾個豐富而又跳躍的非連貫表情，串在一起，同時在幾秒鐘內呈現在他的臉上，心裡覺得既好笑又心疼。
“是不是今天工作不太順利？…，昨晚做的方案領導驗收不成功嗎？…”
見吳雨秋沉默不語，便主動推敲著問道，並用一雙目光聚焦而富有同情感的眼睛，關切地望著他，等待著他的回應。
“別提了！方案是沒問題，領導也承認做的不錯，但是……”
“但是什麼？”她的眼神轉為好奇。
“總覺得這個公司不像個大公司應該有的樣子，已經發了offer了，卻又不給籤協議，你說奇不奇怪？”，吳雨秋沉悶地回應道。
“啊？怎麼會這樣呢？是不是他們還有另外的考察人選？”
吳雨秋再次沉默不語，楊未然無意間投來的懷疑眼神，引發了他的自尊心，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他們會不會是在你進單位之前，人事已經用完了實習的指標，他們沒有瞭解到，所以才不籤協議！”，楊未然用柔和的語氣說。
“嗯！倒是也有可能，領導今天確實說了奇怪的話，說什麼公司可能最近要裁員，對新人錄用比較謹慎，人事總監去了總部一直也沒回來，還說讓我看看別的工作機會！你說她要是不打算用實習生，幹嘛先前叫我回來報到呢？現在突然又說這種話，你說這是不是有點不太負責任？”
“也不是！估計確實是你趕上公司政策的窗口期了，也許人家確實是和你說的真話，不然也不會你才進去兩天，就讓你再找其他工作機會，而且也不是因為你工作表現不積極或是其他原因，別瞎想！和你直說也許反而是負責任！對吧？”
“嗯！你說的倒也對，但是作為國際大公司，對待新員工，不應該是更包容，或者能夠給予一種歸屬感，讓員工儘快適應工作環境，好為企業創造收益嗎？”，吳雨秋依舊執拗地說。
“哎喲，你就別糾結了！此處不留你，只有留你處嘛，何況人家都說的那麼明白了，你就可以留意留意其他的機會，說不定還可以找到更適合你的工作呢，你那麼喜歡廣告、營銷行業，正好可以找找相應的廣告公司機會唄！”
“嗯，好的！那我下周一去單位，直接和領導說下，先把實習的工作先辭掉，再去找找其他的工作機會吧！”，吳雨秋嘟噥道。
“別啊，你現在才幹了兩天就離開，下一個工作單位也肯定會對你有意見的，好歹現在也是在大公司裡實習，你至少幹個一個月，好寫在簡歷上啊！”
“你是說騎驢找馬嗎？”
“對呀！…，也不對！…，管它是驢呀、馬呀的，先騎上看看再說！”
“可是，既然人家都說了讓我再找找工作機會，就是不打算留我了唄，我又何必去磨洋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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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有時候就是一根筋！現在人家不也沒給你說個準話嗎？她不是說公司人事不在，那等人事回來，看看什麼情況，你再做決定也不遲，也好給自己個緩衝嘛，你得學得靈活點！”
“我知道靈活！可是工作得喜歡有熱情才能幹好，到時候又不錄用，又不能離開，那多尷尬啊？”
“別太敏感，等等看再做決定也不遲！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呢？”
“好吧……，那我聽你的！”
吳雨秋嘴上接受了楊未然的意見，心裡卻早已有了自己的決定，只不過是時間問題，他努力讓自己的思維轉換成和楊未然一起盤算租房子的事情。
次日，雙井北裡的一處偌大的房間裡，擠滿了前來找房子的人，我有我家店鋪中，老闆雖然已經僱了6個房屋經紀人，但依舊還是忙不過來，人手顯得明顯不夠。
吳雨秋站在店鋪門口處，翹著脖頸，仔細觀察著這些忙碌的人群，他們多數都是20歲左右的年紀，梳著大背頭，穿著整潔的西服，繫著鮮豔的領帶，臉上總是能在不經意間擠出熱情的迎客笑容來，似乎只有鼓足這麼至少一份熱情，才能更好地來迎接每一單走上門來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