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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執念

清塵和雲孤一回到朝搖,清書就一路小跑來到雲閣。他一屁股坐到清塵身邊便開始神神叨叨地八卦起來:“大師兄,你不知道,太子與柔蘭公主的卦象真是出奇了!”

清塵來了興致,停了正在書寫的信件,舉著毛筆好奇地看著他,正等著他說下文。誰知清書拿起清塵的茶盞咕嚕咕嚕的喝起水來,雲孤在一旁小聲的嘀咕著:“這是師父的茶盞....”

清書喝飽了水,舒暢的嘆了口氣說道:“大師兄,你可不知道,他倆的卦象居然就是傳說中的明夷卦。”

“哦!那卦象上是如何說的。”清塵問道。

“那卦說‘為令者之所能決後之命,是兇是吉不可度,全靠心念一轉。’大師兄,你說著卦奇不奇。我頭一次看到有卦象將人的運命交給自己來定奪的。”清塵死命的搖著扇子,放佛還在回想那個讓他驚訝地卦象裡。

“那你是如何解的。”

“我說這卦像雖說是難,但是卻不是真的難。最難的是沒有說明的明夷卦。這卦象主要還是主觀人的態度,如主觀人對婚事心態積極,看到兇卦不當一回事,反而夫妻更是相敬如賓和和美美,那便可逢凶化吉。如果主觀人對這樁婚事原本就不屬意,心態消極,便會招來禍事。”

“那陛下可有說什麼。”

“沒,宮裡的占星師也贊同我的意思。陛下給了封賞便讓我告退了。”

清塵放下手中的毛筆,將書寫好的書信卷了起來,招來小仙鶲將信件送了出去。

清書有些不解的看著清塵說:“大師兄,你不說點什麼?”

清塵頭也不抬的說:“你做的挺好,我沒什麼好說的。難不成你再等我表揚你?!”

“嗤~”雲孤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清書氣的拿著扇子直戳雲孤的腦袋,你個小沒良心,居然嘲笑我。

雲孤也不服氣,與清書揪著玩鬧起來。

“師父,您回了。”雲芙臉上有些雀躍地看著清塵。

兩個正在打鬧的人聽到門外有人來了,連忙正襟危坐,裝出一副認真討論佛法的模樣。

清塵只抬頭看了她一眼,便說:“你有什麼事嗎?”

雲芙自顧自地走上前來,盤腿跪坐在清塵對面說:“師父,我想與雲孤師妹一起修煉金丹突破騰雲境,不知可好。”

清塵悄悄打量了她一眼,發現她丹田氣中已然修出丹元,心中微微吃驚,表面卻依舊平淡說:“你既以修出丹元,自是可以的。”

清書聽到大師兄說雲芙已經修出丹元,心裡很是驚訝,這個丫頭一個人在山中,又無人指點,她是如何突破的。

雲孤心中就更不是滋味了,她沒有師父指點,居然修出丹元了,自己日日跟在師父身邊,親手教誨,卻還事事不如她。師祖果然沒有看錯人,她才是最適合當師父弟子的人。

雲芙聽到清塵答應了她的要求,心中更是沾沾自喜起來。

清塵對她說:“那你每日早上寅時來雲閣的丹房,與雲孤一起築丹。”

“是。”

“如若沒有別的什麼事,就先退下吧。”

雲芙猶豫了半天,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師父,我的短刀還沒有名字呢。”

清塵停下筆,認真的想了想說:“《太玄金鎖流珠引》中有篇說,東方青龍祖孟章,號青龍將軍,是龍之初始。這刀便叫青龍刀吧。”

雲芙今日有些小興奮,難得清塵與她說了這許多話,便一直在這裡嘰嘰喳喳地說著山中近些日子發生的許多事。

清塵一邊整理門中遞上來的各類事務,一邊安靜的聽著,也沒有了平日的疏離感。

只是雲孤卻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來,比如:清風師叔又與清愁師叔吵嘴了,最後還是她出面,兩人才和好的。清予師叔耍的一手漂亮的紅纓槍,想來鐵面無私的清予師叔居然教了她槍法。無憂師祖看守萬書樓,平日裡管教極嚴,可是卻讓她上書樓去翻看了各類古籍,因此她才參悟出法門修的丹元...

雲芙越說越興奮,只是雲孤的臉色卻越來越擰巴起來,她一下接著一下的扣著矮幾的桌子腿,氣壓越來越低沉。清塵手邊的事務實在太多了,根本沒有留意到雲孤越來越難看的臉。清書一旁樂的看笑話,只拿著清塵茶盞一杯接著一杯的飲著茶水。

清塵終於忍不住了,說道:“你就不能另尋一個茶盞子嗎?”

雲芙趕緊說:“我去拿。”於是跑到側邊的耳室裡,取出一個新的茶盞,將剛煮好的茶水倒進去,然後遞給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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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塵順手接下,剛剛飲了一口,便感覺不大對勁,他終於抬起頭看向雲芙,一臉不解的問:“你為何還在這裡?”

雲芙許久都反應不過來,臉色慢慢變得蒼白,又慢慢地紅了起來,她支支吾吾地說:“正準備離開的...”

清塵點點頭:“嗯,下去吧。”

雲芙剛走出雲閣,淚珠便向斷了線一般掉了下來,為什麼?為什麼這麼不待見她,她到底哪裡比雲孤差。自有在家中便極為受寵,一路順風順水,誰人不看好她,為什麼偏偏他如此不待見她,雲芙越想越覺得委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臉現在扭曲的可怕。

大概是心中的怨念深重,腰間的青龍刀受到感應,一道嗜血地紅光在刀刃上迅速閃過。

過了許久,清塵終於忙完了手邊的事務。他看著一旁怏怏地雲孤和一臉幸災樂禍的清書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十五的月格外的圓,一輪巨大的圓月散發著耀眼地銀光照映在海面上。就算是這樣明亮的月光,夜晚的大海也依舊是一片詭異的漆黑,宛如一碗濃厚的墨汁一般。

海浪一拍接著一拍的拍打著岸邊的礁石,撞擊出激烈的水花,水花四濺,拍打在機辯冰冷的面具上。

他站在岸邊的岩石上思緒萬千,回憶起許多年前的一天,奄奄一息的他被人扔進了大海,沉入海里的一霎那,那些帶著腥臭味地海水咕嚕咕嚕地從他的口鼻裡灌了進去,他卻沒有一點力氣反抗,任由那些冰冷的海水慢慢將他吞噬。直到感覺自己就要死去的時候,迷濛間瞧見妙妙從幽深地海底朝他遊了過來,將他帶回自己的家...

‘妙妙...’機辯嘴裡反覆的唸叨著,彷彿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

突然海面升起一個巨大的海浪,海浪朝岸邊猛地撲來,機辯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裡,一點也不懼怕那道能吞沒天地的巨浪,因為有人來接他了。

“傲因讓我來接你。”浮游還是一臉奸滑狡黠地笑。

機辯對浮游莫名的厭惡,他接過浮游遞過來的闢水珠服下後,便跟著浮游一頭扎進海里。

今晚的大海似乎與以往不一樣,海里空曠寂靜無一物,到處都是一片死靜。

浮游也不與機辯交談,只顧往大海的深處遊去,機辯只能緊緊地跟上。

遊了許久,終於看到了珊瑚群,那把巨大的血紅色珊瑚椅上傲因依舊坐在那裡。相柳與紅蓮分別坐在兩側,紅蓮的下方是一個陌生的人...他又誰?!帶著一臉的疑問。

傲因對機辯笑了笑,虛假地寒暄道:“好久不見。”

機辯今日有些莫名其妙地煩躁,他總覺大海里似乎有什麼不太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他忍著性子說:“有話直說吧。”

傲因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說:“那就說正事吧。我們需要你幫忙。”

機辯看著眼前這群各懷鬼胎地人,說:“什麼忙?”

傲因見他這樣爽快也頗為高興,便說:“紅蓮找到了破除共工封印的辦法。你只需按照我們說的去解除共工的封印就行了。”

“這麼簡單。”

“對。就這麼簡單。”傲因奸詐地看著慢慢上鉤的機辯,嘴角不由自主的微笑著。

機辯深思片刻後,笑了笑,然後頗為惋惜地說:“水族與火族積怨已久,為了提防水族後人上到不周山,火族在四周封印結界內佈下天火,強行破除共工封印只會引來天火焚身,直到灰飛煙滅。水族強勢之時,尚且可以與之抗衡,但如今衰敗已久,早就不是火族的對手,你們是想讓我去幫你們探路的,看看火族是不是真的如傳聞中一般,世代看守共工。我說的對嗎。”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相柳臉色陰沉不善、若有所思的看著機辯說。

機辯說:“原本我也很疑惑,你們為什麼會選擇實力不如你們的你來幫你們。後來我與一個有緣人下了一晚的棋,他便告訴我事情的真像。”

“是誰!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浮游有些氣勢洶洶地向機辯吼道。

傲因攔著浮游讓他稍安勿躁。他知道機辯並不大想與他們合作,只是機辯這人有些頑固不化,硬來肯定是不行的,不如就換個方法。他悄悄地對身邊的護衛說:“帶妙妙上來。”

“是。”

就是氣氛劍拔囂張的時候,妙妙跌跌撞撞地雙手摸索著慢慢走上前來。她的眼睛緊緊地閉著,周圍的眼皮形成了不自然的凹陷褶皺,她戰戰兢兢地說:“機辯,是你嗎?你來接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