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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何鑫(上)

晚上十點,徐臻正在手術室外焦急徘徊的時候,手機響了。

果然沒猜錯,是霸道女總裁打過來的。

胡總裁剛剛開完會,看見朋友圈裡正在轉發徐臻抄送的“水滴捐”後,立刻就打電話過來了。

“喂,徐臻,那個餘滿堂,是你同學?”

“嗯,一個寢室的兄弟。”

“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現在就在醫院。”

“贛西省人民醫院?”

胡總裁有些吃驚,隨後又問:“那個捐款十六萬的人,是誰?”

“不知道,我還以為是您呢。”

“………”

胡總裁頓了頓,接著又問:“手術費夠嗎?”

“差不多吧,水滴捐那邊,已經快三十五萬了,還差十五萬左右吧。”

“行,你給個賬號我。”

“胡總,你想幹嘛………”

“就當是我先借給你們十五萬吧,不夠的話,回頭再打電話給我。”

“不不不,十五萬,太多了。”

“少廢話,就這麼定了。哦對了,幫我向餘滿堂的家人問個好,祝餘滿堂早日康復。”

“多謝胡總。”

“哦對了,徐臻,我還有一件事兒想問你。”

“您說。”

“我剛才看見,那個捐款1000元的寧寧,是不是周寧寧啊?”

“應該是吧。”

“她究竟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呃,好像或許應該大約可能還不是吧………”

“既然不是你女朋友,她會捐一千?鬼才信呢!”

“呃………”

“行,沒事兒了,我也就是隨便問問,沒什麼事兒你也早點兒休息吧,我去做個臉睡覺了。”

胡總裁掛掉電話之後,餘慶生的銀行卡裡,立刻又多了十五萬。

霸道女總裁辦事兒,雷厲風行啊。

………

凌晨一點半左右,夜深人靜。

在眾人的焦急的等待下,經過整整四個小時的搶救之後,省人民醫院腦外科手術室的門緩緩地開啟了。白色燈光下,一個身形消瘦的主治醫師,輕輕地摘掉白色帶血的口罩,從裡面走了出來。

大家一擁而上,情緒十分激動,但誰都不敢大聲言語。

“怎麼樣,醫生,滿堂他怎麼樣了?”

“醫生,我兒子他怎麼樣了?”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哥哥。”

………

主治醫師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辛虧你們送來的及時。恭喜你們,手術很成功!”

那一刻,徐臻和湯四寶喜極而泣。

餘慶生突然從後面,緊緊地擁抱著徐臻,因為情緒失控,他竟突然地嚎啕大哭起來………

等到餘慶生的情緒穩定下來後,徐臻緊緊地握住他那雙佈滿老繭的手:“叔,你現在可以跟我說一說,有關那個何鑫的事兒了。”

………

夜深,夜更靜。

省人民醫院,腦外科手術門外,所有人都退去了。徐臻、湯四寶和餘慶生三個人依舊坐在樓道口冰涼的臺階上。良久,餘慶生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不停地埋頭抽菸。能夠看得出來,關於何鑫的事兒,他並不想多講。

雖然餘慶生只是一個沒念過書的農民,但對有些事情,他的內心卻跟明鏡似的。今天發生的一切,讓他從心底裡感激徐臻和湯四寶,但他並不希望因為自家的事情,將兩個年輕人也牽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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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您就跟我說說唄,關於那個姓何的。”

湯四寶打了個哈哈,也開始有些犯困了。

餘慶生勉強一笑:“孩子,今天真是太辛苦你們兩個了,你們還是早點兒休息吧。等會兒我讓孩子他媽去對面給你們找個旅社,今晚你們就將就一下吧,實在太委屈你們兩個了………”

湯四寶打斷了餘慶生的話:“喂,叔,你別費勁給我們找旅社了,剛才我已經在網上定好一家酒店了。等會兒,我跟徐哥要是實在撐不住就去酒店住。不過在去酒店之前,你最好跟我們說一說那個姓何的。媽的我湯四寶還就不信了,那個姓何的他………”

湯四寶還想再放些狠話,徐臻立刻用眼神制止了他。

徐臻輕咳一聲,然後又給餘慶生遞了一支煙:“叔,您就放心吧,我們倆做事有分寸的。關於那個何鑫的事兒,您願意說就說,實在不願意說,咱們也不勉強您。不過說實話,像他這種社會上的渣渣,你就算不說,我們隨便打聽也能打聽個五五六六的。現在是法制社會,我相信那個姓何的,壞事做盡,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徐臻這麼一說,果然切中了要害。

餘慶生點了點頭:“是啊,我餘慶生這一生就相信政府,我相信,何鑫這種人渣不可能一直都稱王稱霸的。”

湯四寶道:“叔,您接著說說吧有關何鑫的事兒,我跟徐哥就當故事聽聽,這總行了吧?”

餘慶生猛吸了一口煙,然後又看了看徐臻和湯四寶,半信半疑地問:“你們倆聽了之後,真的不會再衝動,去做出什麼傻事兒來吧?”

湯四寶道:“不會,不會,不信你問徐哥,他是我老大。”

徐臻也只好笑著提起胸膛,一本正經地說道:“叔,滿堂原來沒跟你說過嗎?我和四寶其實都是班裡的三好學生。您放心吧,我們倆從來不打架的。再說,你看我都這麼瘦,還能打得過誰啊?”

湯四寶也趕緊神補刀:“對對對,徐哥是我們班上的三好學生,我是優秀團幹。”

餘慶生點了點頭,想想兩個年輕人今天的表現,也的確很符合三好學生和優秀團幹的形象:“嗯,你們兩個娃,叔一看就知道是懂禮貌守規矩的人,真要是喜歡動手打架的孩子,我還真不敢跟你們說呢。”

直到此刻,餘慶生內心的防線,才終於解除了。

他一邊抽著煙,一邊將有關何鑫的那些事兒,從頭到尾地說出來。

而且這些事兒,全都是何鑫的父親何振天臨終前親口對餘慶生說的。

………

何鑫。

他的親生父親,其實並不是何振天。說起來,何鑫的祖籍在西北,五歲那年,他媽媽桂曉玲因為不堪忍受家暴,偷偷地帶著他和弟弟何淼,一路南下,逃到贛西省城火車站。來到南方之後,母子三人身無分文,只好在火車站乞討。

一個冬天的下午,天寒地凍,媽媽桂曉玲因為忍受不了寒冷和飢餓,於是就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悄悄地溜進火車站候車室,像個瘋婆子一樣逛了幾圈之後,終於趁人不備偷到了一個重重的行禮箱。

桂曉玲得手後,呼吸急促,連忙將行李箱拉回天橋底下的避難處。趁著沒人,開啟一看,她整個人都嚇蒙了。那個箱子裡面,竟然鋪滿了厚厚的現金,而且全都是當時最大面額的十塊錢,她草草地算了一下,大概十萬塊。

三十年前,萬元戶都是個稀罕物。

三十年前,一顆白菜也才四分錢。

三十年前,十萬塊現金,簡直不可想象………

看著那十萬塊現金,桂曉玲渾身都在顫抖。

三歲的何鑫,看見媽媽渾身顫抖,懵懵懂懂地問:“媽媽,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你的手為什麼老是在動啊?媽媽,你是不是病了啊?”

“不不不,媽媽沒生病………媽媽可能做錯事了。”

“媽媽做錯什麼事了?”

“媽媽拿了別人的錢。”

三歲的何鑫,低頭看了看箱子裡的錢,突然大聲鼓掌:“好哦好哦,咱們有錢了,咱們可以買饅頭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