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瀚說出這句話後,陸秋秋忍不住一臉驚訝。
沙發上,正坐姿端莊的陸秋秋媽媽聽後,一樣是微微蹙眉。
這真是太過份了。
直接當著他們兩個家長的面,說出這種挑釁味十足的話來?
實在是太自以為是了。
“還愣著幹什麼?”
“趕緊送送人家啊!”
陸為突然朝著愣神的陸秋秋,這樣吼了一聲。
他有些氣急敗壞,可偏偏卻唯有無能狂怒。
“啊?”
陸秋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是連忙應答:“哦,好、好。”
“陸叔叔,秋秋她的聽力很好,犯不著這麼大聲。”
“另外,她時常跟我透露,很希望能有你跟阿姨的陪伴。”
說完這話,王瀚就不停留,向著門外走去。
......
......
此刻已是深夜,白日裡異常喧囂的街道,如今只剩路燈的照耀,以及些許孤冷的晚風。
“王瀚,剛剛你跟我父親在書房裡,到底、到底說了些什麼啊?”
這個時候,實在是按捺不住內心好奇的陸秋秋,細聲詢問起來。
“這個嘛......”
王瀚聽後,面帶顯著的躊躇。
另外一層身份的事,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算小。
但如果告訴陸秋秋的話,絕對是弊大於利。
“沒關係,不方便就算了。”
見王瀚有些遲疑,陸秋秋微微一笑,自動替他跳過了這個話題。
王瀚一怔,心絃微顫地開口:“秋秋,你能這麼懂事真好。”
“嘻嘻。”
陸秋秋一聽,目光明媚地宛如深秋季節時金燦燦的連綿樹葉,露出些許皓齒回覆:“你已經答應了我,要陪我報考華去大學。”
“作為交換,如果有什麼是你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我也一定不會去過問。”
“如何?”
王瀚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忽然湊近了些許距離。
再是伸展了手臂,順勢落在了陸秋秋的另一側肩頭。
這一個小小的動作,讓兩個人都是心臟狂跳。
因為彼此都沒什麼跟異性相處的經驗。
不過以王瀚的性格,已經定下來的事,就不會再婆媽什麼。
況且,總有人是要主動。
想到這裡,用著沉穩的語氣吐露:“時機不成熟而已。”
“等我真正穩定下來,什麼都會告訴你。”
“因為到那個時候,我就要過普通人的生活了嘛。”
聽到這番意有所指的話語,陸秋秋面頰變得滾燙,將頭埋的很低,隨後輕輕‘嗯’了一聲。
“對了。”
“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王瀚忽然這樣詢問。
“你說。”
陸秋秋點了點頭。
“如果你回家後,無論你父親問了任何有關我的事,都不要如實回答。”
王瀚說著,又補充了一句:
“包括我的訊息、我跟你的真正關係、以往我們的過往。”
說真的,他其實並不願意,與陸秋秋涉及到什麼利益關係。
只是,如果被陸為揭下了自己那層神秘的面紗,就直接宣告魔畫的運營失去了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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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一來,於日後的行為非常不便。
想要攻克魔女結界,勢必要強大的盟友。
而非當一個獨行俠,那樣的話,跟送人頭簡直沒有什麼區別。
而這個會議頭目,代號為‘萬魔’的身份,則是很好彌補了這個空缺。
可以令未來前往魔女結界時的勝率,大大增加!
“好。”
陸秋秋想都沒想,直接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行,那就送到這裡吧。”
王瀚看差不多了,便將手縮了回去,直接勸退。
“路上小心啊。”
陸秋秋面上有些依依不捨,與其揮手道別。
“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
看到她這般模樣,王瀚突然就會聯想起。
那會在沙發時,陸秋秋動情的神態。
沒想到,一向自認定力不錯的自己,竟然也會有這種時刻。
更離譜地是,這還是人性下降50%多的狀態。
就這樣,目送王瀚消失在視線盡頭,陸秋秋才收起臉上的神態,原路返回。
......
......
回到家後。
王瀚將自己的房門鎖緊,再是找來魔畫,想要探聽情報。
“魔畫,你知不知道,下午那頭魔物的由來?”
說來真是奇怪。
陸秋秋隨手選擇的五等事件,竟然也埋藏有如此可怕的存在。
雖然知曉是等級誤判,但這次事件的真正等級,誰都無法得知。
但保守起見,至少是三等起步。
至於上限,可能是等於或者高於夢魘鎮的難度了。
黑影與屍體,究竟誰才是使奴、誰才是精粹?
另外,那具屍體的能力,貌似與新月酒店的那頭魔物有些相似。
能夠強行使物體型魔物,反噬宿主。
再是進行強奪與吸取,仔細想想,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張開的魔畫,沒過多久,就如潭面那般,浮現出了一幅耐人尋味的畫面。
在畫卷中間位置,有著一具比例巨大的屍體,以及上、左、右三個方位,都分別立有不真實的虛影。
屍體,自然就是結界裡的那具。
而上、左、右的三道虛影,有兩道是王瀚眼熟的。
一個,是那個巷道裡的黑影。
至於另一個,是一個白髮血影。
“這具屍體,跟‘我’有關?”
王瀚伸手指了指自己,有著不可思議的神色。
“嘶......”
很快,在心臟部位處,泛起了絞痛。
但這一次的痛苦,有些例外與反常。
不是危險示警、也不是危險判定。
而是,記憶的甦醒。
沒錯。
疼痛持續的每一秒,王瀚腦海內都會浮現出碎片般的畫面。
那些畫面並不完整,意義不明的同時,也根本無法拼湊與解讀。
只不過,卻像在傳遞著某種強烈的意圖。
是什麼?
會是什麼?
然而,不管究竟是什麼。
王瀚都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心底油然而出的驚悸。
隨著魔化係數上升,體內那頭魔物的強度與行動力,貌似也同樣獲得了提升。
就比如說,能直接影響到作為宿主的自己,從而產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記憶。
光這種情況,就已經足夠說明事情的嚴重性了。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具屍體,又是什麼來頭?”
“還有,另一個‘我’,對屍體又抱有怎樣的態度?”
壓下腦海狂湧的思緒後,王瀚只這樣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