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倫斯看著艾倫，說了一個名字。
“比克·昂碧斯！”
“比克·昂碧斯？”
艾倫皺起眉頭。
這個名字，正是他們現階段需要找的關鍵人物——那位殺死漢密爾公爵的副軍團長。
“你看到他了？”
“砰——”
豪倫斯將杯子按在桌上，看著艾倫。
“沒錯，是我親眼見到的，他身後跟著兩名阿巴斯帝國的內務兵。”
艾倫沒有說話了。
他不擔心豪倫斯會看錯，作為一名超凡者，豪倫斯不可能會犯這種低階錯誤，退一步，就算他不是超凡者，作為一名有個性的偵探，識人是最基本的技能。
想要出錯，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長得太像，認錯了。
“他怎麼會在那裡？”艾倫臉上露出意外神色。
照理說，殺死漢密爾公爵後，比克·昂碧斯就應該第一時間離開阿巴斯帝國，規避嫌疑。
“你問我，我問誰？萬能的女神啊，請告訴你虔誠信徒真相吧？”
豪倫斯撇撇嘴。
艾倫伸出手，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好了，別以女神的名義開玩笑，到時候真下個神諭給你，你接還是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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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倫斯的表情愣在原地，真神可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可不能隨意打趣。
“好的，好的，是我喝多了。”
艾倫看了一眼豪倫斯手上拿的杯子，裡面咖啡色的飲料，還有大半杯。
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吧，不糾結了。
隨著豪倫斯這麼一打岔，一時間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豪倫斯轉過頭，專注地看著手裡的飲料。
艾倫卻陷入思索，保持沉默。
想要讓證據鏈閉環，就必須抓住比克·昂碧斯，因為他是刺殺漢密爾公爵的主要人物。
可想要抓住比克·昂碧斯，就必須去帝國軍部大樓，而現在帝國軍部大樓危機重重，四處埋伏超凡者，就等著艾倫他們自投羅網。
難，真的太難了。
“他是路過，還是怎麼？”艾倫想了一會，又開口問起來。
豪倫斯回憶了一下，給出了判斷。
“根據我的觀察，他應該是住在那裡…”
住？可真是一個壞消息。
艾倫有些想不通了，“他作為敵對王國的副軍團長，怎麼能住在阿巴斯帝國的軍部？”
豪倫斯攤開手，“你說呢。”
艾倫秒懂豪倫斯的意思，問他，還不如去問女神…
“好吧，我有些難以接受，一名實權伯爵手下副軍團長，竟然與阿巴斯帝國軍部來往，還住在他們的辦公區域，實在讓人想不通。”
“對了，你不是沒有在那裡呆多久麼，怎麼能判斷他是長住呢？”艾倫忽然想到了什麼，反問起來。
“誰說不能？”豪倫斯有些不滿地看著艾倫，“你是在質疑我的專業能力嗎？難道要我給你解釋一下，常住者與通勤者的鑑別方式嗎？”
“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十八種方法！”
“可以了，打住…”
艾倫比了一個手勢。
“如果你還不信的話，等晚上哈利它們回來，你問問就好了。”
豪倫斯沒有停下，反倒補充了一句。
“它們也在那裡？”
艾倫問道。
“當然，我這不是差點暴露了麼，所以就將任務交給它們了。”
艾倫無語，難怪好幾天沒見著它們，原來被豪倫斯拐去冒險了…
難怪它們的冒險次數一次比一次多…
哈利博特還真不是瞎報數…
“那一會等它們回來，我再問問。”回了一句，艾倫繼續保持沉默。
“嗯？你真不相信我！”
豪倫斯瞪大眼睛。
“這事情有些重要，需要確認。”
“好吧，我接受你的解釋。”
豪倫斯重新變得平靜。
艾倫用手撐著下巴，思緒快速紛飛，如果事情真像豪倫斯說得那樣，比克·昂碧斯長住帝國軍部大樓。
那想要拿到公爵案的相關線索，就變得極為艱難。
去帝國軍部抓人，那是作死，除非想要讓人名正言順的幹掉，要不然去帝國軍部就是白費功夫。
可不去帝國軍部，就拿不到公爵案相關資訊，辦不成鐵案。
這是一個死結啊。
“情況或許沒有我們想得那麼差。”豪倫斯看到艾倫皺眉，開口安慰。
“怎麼說？”艾倫看著他，想要聽一聽有什麼其他訊息。
豪倫斯放下杯子，臉色變得嚴肅。
“你想想，我們現在要的是什麼？”
“是什麼？”
艾倫重複了一下。
“這麼說吧，我們現在還差什麼？”豪倫斯換了一個角度。
“證據？”
“沒錯，是證據。”
豪倫斯點點頭，看著艾倫。
“我們要的只是證據，而不是比克·昂碧斯。”
“但不找到比克·昂碧斯，我們怎麼找到證據？”艾倫反問。
豪倫斯笑了起來。
“這就是你和一個專業偵探的區別了。”
“嗯？”
艾倫好奇地看向豪倫斯。
“什麼區別？”
“找證據，不一定要找人。”
“我再問你一次，我們現在需要的是什麼？什麼證據？”
他強調了證據兩字。
艾倫低頭沉思起來，過了一會，才抬起頭看向豪倫斯。
“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
豪倫斯說得沒錯，他們現在只需要找到能證明雅戈伯爵手下殺害公爵大人的證據就可以，並不需要找到動手的當事人。
很多時候，當事人會因為各種原因，隱瞞證據，捏造謊言，找人雖然很直接，但不一定會省事。
況且像現在這種情況，想要抓住比克·昂碧斯，又何其難。
“明白了？”
豪倫斯看著艾倫，繼續說起來。
“一起兇殺案，只要兇器，行兇者，行兇動機對得上，大部分就可以還原事實，如果還有其他證人站出來，案情就更簡單了。”
“現在抓住比克·昂碧斯不容易，那麼我們換個角度，去找其他軍士，會更簡單一些。”
豪倫斯提出了另一條線路。
艾倫沒有立刻出聲，思索了一下，搖搖頭，反問起來。
“話是這麼說，但那些軍士很有可能被滅口了。”
豪倫斯又笑了，他看著艾倫聳聳肩膀。
“相信我，他們不會被滅口的。”
“嗯？”
“一群毫不猶豫，就跟著動傢伙殺公爵大人的士兵，不是親信，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