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真是讓艾倫難忘的名字。
做完禮拜回到家中，艾倫還顯得有些恍惚。
“嗯？艾倫，你是怎麼了？”
豪倫斯看出了他的恍惚，詢問道。
“怎麼，不該是壓力太大，把自己給憋壞了吧？”
豪倫斯嗤笑起來。
“哦哇，普通的艾倫醫生也會有這麼一天嗎？真是讓人開心的一天，我得開一桶全新的威斯頓冰酒慶祝一下。”
“好了好了。”
艾倫沒好氣地掃了他一眼。
“你要是知道了一個訊息，估計也會和我一樣。”
“嗯？什麼訊息？”豪倫斯認真地看著艾倫。
艾倫看了一眼客廳，“去你家二樓吧。”
“沒問題。”
……
豪倫斯的家就在艾倫斜對角，只是過一個馬路，根本花不了什麼時間。
開門，關門，上樓，拿出線索紙條還有筆，一氣呵成。
“我的天，不用這麼認真吧？”
豪倫斯有些意外，看著艾倫。
艾倫聳聳肩膀。
“習慣，習慣了。”
放下線索紙條還有筆，艾倫找了張椅子坐下。
“你知道剛才我遇到了誰？”
“誰啊？不是西奧多嗎？”
“嗯，就是他，他要外調，調到北方去。”
“這可真不是什麼好差事。”
豪倫斯撇撇嘴。
現在的北方，相當危險，至少，對於諜報人員而言，那就是一片充滿陷阱的大坑。
“你更想不到，他去北方會跟著誰幹。”
“門吉女士唄。”
豪倫斯不屑地看著艾倫，雖然沒有說完，但他的眼神已經表明了一切，嘿，小樣，就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能難倒我？
艾倫輕笑一下。
“你知道門吉女士在他們內部代號什麼嗎？”
“什麼？”
“吉安。”
艾倫瞬間變得認真起來。
“吉安？”
豪倫斯有些驚訝地張大嘴。
這不是他們想找，卻一直沒有時間去找的，雅戈伯爵走私的中間人嗎？
艾倫輕哼一下。
“意外吧？記住了，這個訊息到我們這打止，千萬不要洩露出去。”
艾倫的臉色相當不好，豪倫斯也沒有了剛才輕鬆的樣子。
“我知道事情的嚴重程度。”
他向艾倫點點頭。
“只是沒想到，竟然會是他？”
“不對，這樣一來，國王陛下派出去的新人不就危險了嗎？”
“吉安是雅戈伯爵的中間人，他肯定站雅戈伯爵這邊！”
“王國難道還要承受一次背叛嗎！”
豪倫斯看上去有些焦慮。
“不會出現你想的這種情況。”
艾倫在一旁嘆息道。
自從知道這個訊息，他從做禮拜開始，一直到回家，路上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後來發現，公爵遇刺案，就是一場大陰謀。
那名端坐王座的無上者，編撰好的陰謀。
“一切，都只是寫好了劇本的舞臺劇而已。”
艾倫看著豪倫斯。
“吉安，也就是門吉女士，一直都是國王陛下的人，即便為雅戈伯爵做掮客，也是別有目的。”
艾倫仰著頭，看著豪倫斯家裡的天花板。
過了一會，繼續說起來。
“整件事，早就註定了。”
“我們的國王陛下，早已掌握雅戈伯爵叛國證明，只是礙於貴族間的潛規則，需要一柄破開枷鎖的利刃，將伯爵大人釘在案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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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恰好成為了他手裡的刀。”
豪倫斯皺著眉頭。
“嗯？怎麼說？”
“呵呵，你之前說的那個想法，是正確的，一直以來，我們認為的密語人，確實是木恩閣下啊。”
艾倫沒有著急解釋，反倒說起在薩德斯堡前的猜測。
“嗯？”豪倫斯看著艾倫，艾倫則盯著天花板上的雕花。
“木恩，整場事件無法繞開的關鍵。”
“我問你，既然木恩已經背叛，為什麼門吉還能活下？”
“可能是為了養魚吧。”豪倫斯隨口回了一下。
“呵呵，以木恩對王國的仇視，他會繼續留下門吉養魚？”
“你不是說，門吉是雅戈伯爵的掮客嗎？”
“對，也不對。”
艾倫臉上忽然閃出一絲笑意，“我問你，希捷會研究所裡的走私資料是怎麼來的？”
“門吉雖然是雅戈伯爵的掮客，可他有希捷會的關係嗎？”
“那座地下研究所裡，超凡者有不少，還有一名晨星Lv5在值守，除了早就倒向帝國的木恩，門吉怎麼可能將資料放進去。”
艾倫的目光從天花板上移下來，正視豪倫斯。
“雅戈伯爵走私的資料，以及手書信件，是門吉留下來的不錯，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木恩藏在地下研究所裡的。”
“木恩把它們放到適當的位置，以便讓我找到。”
“他一直都在注視著我們，引導著我們。”
艾倫停頓了一下，看著豪倫斯認真問道。
“你沒有發現嗎，密語人的信件，其實一直在給我們提供線索，即便他是以一種挑釁的態度。”
艾倫斟酌了一下語言，繼續說。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密語人會讓我們去帝國軍部，因為他早就知道，殺害公爵大人的兇手是誰。”
“只要順著他給出的線索查下去，總能查到比克·昂碧斯身上。”
艾倫眉頭一挑，“即便是我沒有透過那場襲擊，看到公爵大人死亡的片段，也會在他的提示下，發現比克·昂碧斯。”
豪倫斯有些沉默，想了一下，問道，“怎麼說？”
“我們做出一個假設，密語人給了帝國軍部的地址，我們會不會去偵查一下？”
豪倫斯想了想，“不一定會闖入，但一定會蒐集相關資料。”
“事情不是很明白嗎，只要我們去帝國軍部蒐集資料，一定就可以發現比克·昂碧斯，你忘了最開始，你怎麼發現他的嗎？”
豪倫斯點點頭，“確實是你說的那樣。”
比克·昂碧斯，是在帝國軍部外，被豪倫斯看到的。
艾倫藉著話頭，繼續說。
“只要我們發現比克·昂碧斯，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不是理所當然。”
“是的。”
“所以，事情發展到最後，比克·昂碧斯都會被我們抓住。”
艾倫做出判斷。
北方帝國留下的一些疑惑，瞬間開朗。
“一切都是國王陛下的安排，一切都是木恩的選擇，也是他的復仇。”
艾倫明白了，為什麼木恩沒有上報關於他的情報，又為什麼會選擇開槍自殺。
不是因為他大意，而是因為他的故事真的結束了，
復仇，已經完成。
叛國者，終將繩之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