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牙科，還處於來一個患者，就拔一顆牙的階段。
有病就拔牙，拔牙包治百病。
艾倫讓患者母親去看牙科，自然不是為了讓她去拔牙。
除了拔牙，牙醫還兼職清理牙齒。
拔牙是一錘子買賣，洗牙才是牙醫認真琢磨出來的吃飯手藝。
可持續發展最重要！
抓著一個人拔牙能薅多少羊毛？
洗牙就不一樣了…
除了艾倫要旁觀，埃布倫醫師也在場，畢竟患者母親是他說服過來的，他要是不在場，患者母親很有可能會放棄。
牙醫洗牙很認真，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埃布倫醫師在場，艾倫感覺那名牙醫相當賣力。
很快，艾倫需要的東西就被牙醫清理出來了。
牙醫將牙結石，牙縫裡的殘留物質，全部放到一旁的鐵盤裡。
艾倫湊上前，目光閃動。
沒錯，他可以確定了。
“這就是你要確認的？”
埃布倫有些奇怪地看著艾倫。
牙齒上清理下來的沉積物，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不過對於外科醫生來說，這都是小問題。
“是的。”
艾倫湊在鐵盤上，認真檢視。
他用鑷子，挑出了一些纖維狀的東西。
“喏，這就是證據。”
“嗯？”
埃布倫有些皺眉。
艾倫挑出來的東西，他沒有看明白，這些東西，怎麼就是證據？
看到埃布倫仍然有些懷疑，艾倫解釋起來。
“你可以將這些東西，拿去實驗室化驗一下。”
“好！”
埃布倫毫不遲疑，直接端起鐵盤，就去化驗了。
……
……
在辦公室等了有一會，艾倫看著埃布倫大步走回來。
“怎麼樣，有結果了吧。”
“對，實驗室那邊出結果了，可我還沒有想明白。”
“不需要想明白。”
艾倫打斷了他的話，“我們去病房吧。”
“好。”
結果已經出來了，自然可以給人一個交代了。
沒有帶其他人，就埃布倫與艾倫兩人。
他們走到一片無人的走廊時，艾倫伸出手來，拉住了埃布倫醫師。
“埃布倫醫師，我有一件事情，需要認真地提醒你。”
“嗯？什麼事？”
埃布倫有些意外，問起來。
“你說，我不會介意的。”
“一會不論發生什麼事情，請務必保持鎮靜。”
“嗯？？”
埃布倫皺起眉頭。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埃布倫醫師，這件事情，比您想象中要複雜。”
艾倫看著埃布倫，“但相信我，我不會害您。”
埃布倫看了艾倫好一會，才點頭。
“好的，我相信你。”
艾倫露出笑容。
埃布倫醫師不能走，至少在這個時候，他還需要露面，要不然，艾倫都不想讓他摻和進去。
“現在這件事情，不是您能參與的，我已經向教會提交了申請。”
艾倫解釋起來。
“嗯？”
埃布倫一臉驚訝，“你認為是神秘因素的影響？”
“不。”
艾倫看著埃布倫，認真地說。
“是詛咒。”
埃布倫一臉懵逼，他只是一名普通人，雖然曾經聽人說起過超凡，可從來沒有遇到過，不想今天竟然見到了一起貨真價實的。
“詛咒？”
“嗯。”
艾倫毫不猶豫地點頭，“化驗結果您也看了吧？”
“嗯。”
艾倫看著埃布倫，“事情已經很明朗了，有病的不是小裡茲，而是他的母親，安萊迪女士！”
埃布倫沒有開口，艾倫繼續說。
“在安萊迪女士嘴裡，殘留有肉類纖維，實驗室應該能看出是生肉還是熟肉吧。”
“那些殘留纖維，絕對是生肉！”
埃布倫嘆息一聲，點點頭，“對，在顯微鏡下，它們的區別很明顯。”
“所以，事情在之前，完全弄反了。”
艾倫認真地說。
“真正有病的，是安萊迪女士，她才是那個半夜出現，啃食生肉的人！”
埃布倫的目光盯著艾倫，他有些欲言又止。
“您放心，我會保證您的安全。”
“不是，我不是擔心這個。”
埃布倫醫師解釋道。
“為什麼小裡茲會是現在這副樣子？”
“他難道真是我之前說的，神經方面受創，有些問題嗎？”
艾倫懂了他的意思，埃布倫醫師竟然在擔心小裡茲。
“沒有問題的，小裡茲很健康，您的檢測沒有問題，他只是受到了部分詛咒的影響，等源頭處理掉，他就會恢復過來的。”
埃布倫有些難受，“可憐的孩子。”
“艾倫，你說吧，有什麼地方需要我這老頭子配合的。”
艾倫點點頭，“得麻煩您將安萊迪女士帶出去。”
“如果在這裡，詛咒可能會波及到其他人。”
埃布倫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等會再告訴我答案？”
艾倫認真地看著他。
“我怕您出事。”
一無所知，以埃布倫的行為方式，很有可能引發不可知的誤會與風險，還不如先把問題說明白。
首先，埃布倫的年紀不小了，艾倫不用擔心他會因為知道真相，而把事情辦砸。
另外，埃布倫好歹也是歷經社會磨鍊多年的主任醫師，他比普通人更值得信任，艾倫也怕他出其他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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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考慮，提前將問題說出來，會比他懵懵懂懂去執行要好。
畢竟，他們現在即將面對的。
是來自迷霧深處的鬼霧之主，木乃伊先生留下來的七罪之一。
暴食！
“我該怎麼配合你？”
“就說要做一項新檢查，您負責跟她在路上聊天，而我負責領路。”
“好的，明白了。”
埃布倫整理了一下衣服，他們這個時候，快要到病房了。
“您儘管和平常一樣，我負責帶路，您負責說，我們在路上，大概需要花上十分鐘。”
“知道了。”
埃布倫的語氣很是沉著，他瞬間便恢復了大主任醫師的威嚴。
“我的一切都交給你了。”
艾倫伸出手，“沒有問題，相信我。”
埃布倫遞出手，兩人握了握。
“我一直就相信你，艾倫醫生。”
艾倫伸出左手，輕輕撫胸。
“多謝您的厚愛，請務必小心。”
埃布倫露出笑容，“你也是。”
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進病房區，敲開了病房。
艾倫沉著臉，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