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莎並沒有騙他。
雖然會在溝通儀式中，接觸到那位不可知存在。
但密契聯絡儀式畢竟是一個小儀式。
它不是達成某種難以達成的願望，也不是為了解決某個無法解決的敵人。
說到底，它只是一項小儀式。
對於普通超凡者而言，不可知存在或許有些惡趣味。
捉弄，調戲，這都有可能出現。
但對於一名高位者來說，如果想要透過這種小儀式，就拿捏住。
那也太不符合邏輯了。
不，是不符合等價交換的原則。
說到底，就是議價能力的問題。
作為普通超凡者，面對不可知的存在，他們毫無議價能力，對方想幹嘛就幹嘛，但高位者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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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位者雖然也不是不可知存在的對手，但他們在本質上是同源的。
換個其他說法，可能會更容易理解。
同階級內部，都只是小矛盾，只有跨階級，才是不可調節的矛盾。
那位不可知存在可能會讓艾倫欠他一個人情，但絕對不會纏上他。
畢竟付出與收穫，也太不對等了。
當然，即便是付出一個人情，那也是很大的代價了。
要知道他們這等存在，隨便還個人情，或許就要付出不菲的代價。
聽完伊莉莎的解釋，艾倫毫不猶豫地希望她開啟儀式。
以前他沒得能力，現在他有能力了，不去幫一把，實在是難受。
伊莉莎也不廢話，帶著艾倫直接去了圖書館的小儀式廳。
看著伊莉莎一路通行，艾倫有些奇怪，他想起上次聖蒙亞戈遭受攻擊時，伊莉莎遞給他的憑證。
當時發現她的許可權很高。
現在也是一樣，一路上，根本就沒有人出來攔她。
小儀式廳，是一個單獨的小院。
伊莉莎將她的胸牌給看守的人看了一眼，便直接帶著艾倫進去了。
“呵呵，是我逾越了，有主教大人在這裡，這些事情都不是問題。”
伊莉莎突然回過頭，衝艾倫說道。
艾倫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呵，其實你不要依靠我，我對自己的許可權也不弄不明白，說實話，或許還真沒你的證件有用。”
伊莉莎輕瞥了艾倫一眼，換了一個話題。
“對了，你是剛回聖蒙亞戈嗎？”
“嗯，先前剛和教宗冕下聊了一會。”
“哦？”
伊莉莎有些小好奇地問，“教宗冕下找你聊天了？”
“教宗冕下還好嗎？很久沒見他了。”
艾倫想了想安格尼的模樣。
“還行，教宗冕下比我想象中，更加…”
好半天，他才憋出兩字。
“強力。”
“強力？這是奇怪的形容。”
艾倫輕笑一下，他被自己的用詞逗樂了。
“大概吧，反正挺出乎我的意料。”
“是教宗冕下單獨會見嗎？”
伊莉莎略過尷尬，換了個角度，“能被教宗冕下單獨留下，對於神職人員來說，是莫大的榮耀呢。”
看到伊莉莎臉上的羨慕色彩，艾倫感覺也還行…
“算是吧，可能我運氣比較好，我感覺，沒有那麼難吧…”
“不過，按照教宗冕下的習慣，他一般是下午進行兩個小時的禱告，而你，並沒有離開教堂太久吧？”
“你們也聊得夠久。”
伊莉莎轉過身，看向艾倫，朝他擠了擠眼。
“說不定主教閣下，你有機會成為下下代教宗哦。”
艾倫輕笑起來，搖搖頭。
“這是不可能的，聊得久只是因為有些其他的事情，我要向教宗冕下彙報。”
伊莉莎擺擺手，“主教大人，有什麼事情不要告訴我，我只是普通的神職人員而已。”
“好了，我們到了。”
伊莉莎一邊說著，一邊開啟前邊攔路的大門。
艾倫跟著她走了進去，而利奧先生，則是從半空，跟了過來。
儀式廳裡，四處都刻畫著神秘莫測的符文。
艾倫好奇地打量周圍。
“這裡的準備，倒是挺齊全？”
伊莉莎在前邊帶路。
“那是自然，畢竟是教會大本營，出點事情，都不是小事，上次的經驗，讓教會對這一塊，更加警惕了。”
“儀式廳這種極易出事的地方，教會都派人進行了加固。”
伊莉莎伸出手，指著兩旁的印刻，“可別小看這些印刻，都是主教級的存在，一筆一筆刻出來的。”
“有它們在，即便儀式廳裡舉行的儀式失敗了，也不會危及到其他地方。”
艾倫點點頭，好奇地看著各處，沒有多說。
“你稍等一下，我做一些準備。”
伊莉莎在儀式小廳裡四處忙活著，艾倫看著她到處搬東西。
沒想到，密契聯絡需要佈置的東西，還挺多。
過了好一會，伊莉莎才將東西準備完畢。
“好了！”
伊莉莎將三個粗大的燭臺，放置到儀式標準位上。
“你站在儀式臺中間。”
“有什麼注意事項沒有？”
艾倫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儀式臺中央。
“沒有，聽我的指揮就好了。”
艾倫站到儀式臺中央。
“我好了。”
他扭頭看向伊莉莎，後者點點頭，然後一手按在儀式臺旁的陣星上。
斷斷續續地話音，從她的嘴裡飄出，整個儀式大廳忽然暗了下來。
只有燭火的光芒，但那光芒明顯被壓抑了，只能在燭臺附近搖晃，而無法擴散到四周。
艾倫站在儀式臺上，自腰間以上，周圍的環境逐漸變得幽深。
“呼喚它們的名字！沒說停，不要停。”
伊莉莎的聲音，從未知處傳來。
艾倫明白，那是儀式的作用。
“哈利博，哈利特，哈利博特，哈利博，哈利特，哈利博特！”
艾倫反覆念起哈利兄弟的名字。
一道燭火上，燃起黑色煙霧，就好像火苗沒有完全燃燒似的。
煙霧繚繞，順著儀式的符陣四處遊走，最終飄向艾倫身旁。
煙霧越積越多，而沒有伊莉莎的提示，艾倫也沒有鬆口。
“哈利博，哈利特，哈利博特！”
念著念著，艾倫眼前的煙霧開始塑形。
它們凝聚在一起，從霧，變成團。
一股極強的窺視感，從艾倫心底產生。
“繼續呼喚它們的名字！”
伊莉莎的聲音變得有些微小。
“那名存在，已經降臨。”
艾倫毫不遲疑，嘴裡頌念的聲音，越變越大。
“哈利博，哈利特，哈利博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