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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探病

回去公主府的路上,暖錦沉默不語,靳相容跟著也安靜了下來,望著車窗外也不曉得在思量著什麼,他們二人都不說話,卻也沒覺得煩悶,想是各懷著心事,一轉眼就到了公主府。

假蘇打起車簾,這會子也規規矩矩的不敢同主子們嬉皮:“主子們,咱們到了。”

暖錦嗯了一聲,起身就要下車,可也就不過是一動間,手腕處傳來一陣拉力,下一瞬便重心不穩的跌進了靳相容的懷抱。

馬車下的假蘇極有眼色,見狀急忙放下車簾,安靜的在外等候。

“你!”暖錦一驚,想掙脫開去,怎奈靳相容力氣極大,哪是她一個弱女子可以撼動的,反正他總是這般無狀,暖錦也習以為常了“這是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裡摟摟抱抱?”

“阿暖……”

靳相容的聲音聽著有些疲憊和不易察覺的委屈,暖錦很少聽到他這樣的聲音,不覺有些奇怪,本來心裡有的不平,也柔軟了下去,她嘆了口氣:“咱們有事回頭再說不成嗎?初恩姑娘現在生著病呢,暫且不說你與她的情誼,就是個普通朋友,同府住著,生了病,咱們也當要去瞧瞧的吧。”

靳相容把頭埋在了暖錦的頸窩處,鼻間都是她溫軟清香的味道,他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悶悶的:“她才不是朋友,她只是個下人。”

暖錦覺得好笑,靳相容很多時候未免有些太過孩子心性:“怎麼這會又成了下人?前頭你是怎麼同我說的?不是你們二人衝破古板束縛的牢籠,默默的相守在一起嗎?”

暖錦提起這個靳相容就要氣的心肝肺一起扭疼起來,都怪自己當初為了接近暖錦不擇手段,給自己挖了一個坑,這會可不要自個兒填補嘛。

“我那都是騙人的,胡言亂語的行不行?”

“不行。”暖錦將他推開“你是不是信口開河,咱們後來再查,可是初恩待你一片真情,相伴那麼多年了,即便就只是主僕,也沒有不聞不問的道理吧?”

靳相容一臉的不甘嚷嚷道:“可是我的陽春麵還沒吃呢。”

暖錦氣極,覺得靳相容腦殼裡的構造肯定同旁人的不一樣,人家病的要死要活,他卻只惦記著那碗兩個銅板的陽春麵。

“你不走我走。”暖錦決定不再同他周旋,率先起身下車,靳相容沒轍子,只得老大不情願的跟了下去。

他們一行人剛進了千晨院,便見著陶陶正倚在暖閣門口嗑瓜子,那情景見了讓人覺得委實的奇怪。

南一見此急忙向她招了招手。

陶陶也見著主子們回來,一把將瓜子扔進一旁的花壇裡,快步走了過來:“給主兒們請安。”

“你在做什麼呀?”南一蹙眉小聲道,暖錦雖然沒說話,可那眼神也是充滿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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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哼哼唧唧了一聲:“還不是那位。”陶陶向後面的小閣努努嘴。

“初恩?”南一問。

陶陶點頭:“一個下等丫鬟罷了,進了宮也得是辛者庫的宮女,在這裝上嬌貴主子了,知道主兒和駙馬爺去市集了,就渾身的不舒坦,一會這難受,一會那難受的,折騰的闔府不得消停,最後沒了轍子才去情主兒們回來的。”

陶陶這話說的聲音小,靳相容又在一旁詢問管家初恩的情況,所以並未聽見。

暖錦凝著神色:“興許是真的不舒服。”

“就主兒好性兒,相信她,咱們走著瞧,她啊,除了渾身的彆扭啥毛病都沒有!”

暖錦不說話了,見靳相容問完了話,點了點頭,便隨著他一起向後院的小閣走去。

初恩因著身份特殊,又是靳相容身邊的老人,暖錦未曾苛待過她,特地給她安排在了千晨院後面的小閣居住,瞧著待遇也算是半個主子了,這也是陶陶一直對她心懷不滿的原因之一。

小閣門外守著幾個婢女,見到靳相容與暖錦來了,急忙納福請安:“奴婢給長公主請安,給駙馬爺請安。”

暖錦應了聲:“初恩姑娘如何了?”

“回長公主,初恩姑娘用了午膳後身子就有些不爽利,奴婢本是想請大夫來給姑娘瞧瞧的,可姑娘不允,怕驚擾了主子們,這才自己忍著,哪知剛才竟然昏倒在院子裡,奴婢們都嚇壞了,這才著人去請了主子們回來。”

陶陶在暖錦身後冷笑了一聲,惹得暖錦不滿地看向她。

“現在還昏著呢?”靳相容沒理會陶陶,問向婢女。

“才剛醒的,現在人還是昏昏沉沉的,臉色白的嚇人。”

靳相容點頭,暖錦道了句:“進去看看吧。”

南一在一旁急忙打起小閣的簾子,暖錦走了進去,靳相容則跟在後面。

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藥香味道,初恩安靜的躺在床榻上,身形瘦弱,蓋著錦被幾乎看不出骨骼來。

興許是聽見了門口的動靜,她微微轉過頭來,臉色的確有些蒼白,看著像是生了病的樣子。

初恩見是靳相容和暖錦,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掙扎著要起身請安。

暖錦快走了兩步:“你身子還在病著,不用行禮了。”

初恩見此便半撐著身子,在榻子上給暖錦請了個安:“奴家給兩位主子請安。”

“可還好些了?”靳相容的聲音聽著還好,卻是將初恩問得掉了金豆子。

暖錦剛想坐在榻邊,可瞧著初恩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便將位置讓給了靳相容。

靳相容還在鬧彆扭,不肯上前,最後還是暖錦暗中用力,將他推了過去。

他頗為哀怨的看了暖錦一眼,方才轉回頭去:“這是怎麼了?身子不舒服?”

靳相容越是問,初恩便越是哭的厲害:“奴家該死,叫駙馬爺惦記了,最近不過是自個兒睡不著覺,有些思慮過甚罷了,沒想到卻累了身子,這般的不爭氣。”

暖錦站在靳相容身後,不得不佩服初恩,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滴眼淚都拿捏的恰到好處,暫且不說靳相容是個男人,就連她一個女子瞧見了,都心生憐憫,恨不得親自去幫她擦眼淚。

果然,靳相容緩和了聲音,想是對著這般嬌弱的女子,任誰都無法狠下心來:“思慮過甚?你又胡思亂想些什麼?”

初恩微微抽噎,更添憐楚,她怯怯的看了看暖錦:“奴家身份尷尬,留在公主府裡只能給兩位主子抹黑,平白遭人詬病,奴家想離開,不再帶累兩位主子,可是……”說及此處,初恩微微閉了眼,無限的憂愁便染上了眉間“可是,奴家身份低賤,世上也再無親人,又沒有賴以生存的本事,離開兩位主子,奴家不知道該怎麼過活,除非、除非。”

初恩哭的越發不能自已:“除非奴家再回風塵中,可是、可是奴家當真不願意再過那樣的生活。”

暖錦嘆了口氣,想說她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從來沒有人要趕走她,更不用提什麼重回風塵中去:“初恩姑娘,你想多了,府裡永遠都是你的家,有相容在,你怎麼會無家可歸呢?”

靳相容雖然沒說話,但想來也是怕她再回到那種地方中去,若真是如此,那自己這些年做的便成了徒勞。

“可是,可是奴家在這既算不得奴婢,又算不上主子,奴家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陶陶在後頭聽的簡直要氣炸了肺,這是明目張膽的要暖錦給她名份!她剛想打抱不平,就被南一悄悄的攔了下來,她搖了搖頭,示意陶陶少安毋躁,主子們都還沒說話,哪有奴婢在一旁置喙的道理。

至於初恩的意思,暖錦自然也聽得明白:“初恩姑娘現在可好些了?叫大夫來看過嗎?”

暖錦並未正面回答初恩的顧慮,讓她不自覺地心頭一跳,小心翼翼的去看暖錦,生怕將她惹怒。

可暖錦面色平常,倒也沒看出什麼不同,初恩不敢大意,乖巧的回覆:“奴家謝長公主惦記,不是什麼大礙的,不敢勞煩府裡的大夫。”

“那怎麼行,生了病自然要看大夫,府裡的婁御醫是出自御藥局的,他是國手,定會藥到病除。”

“既是御醫,奴家便更不敢勞煩了。”

暖錦笑了笑,回頭向南一吩咐了一句:“去找婁御醫。”

“是。”南一領了命令,轉身退了出去。

暖錦安撫道:“萬事都是身子要緊,身子好了才能做別的打算不是嗎?”

初恩一怔,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暖錦。

暖錦倒是很善解人意:“本宮知道你的難處,也知道你與駙馬情投意合,只是太子大婚在即,現在說這個不合時宜,不妨請初恩姑娘暫且等一等,你們的事本宮一直都放在心上,若是得了機會,一定會去想父皇求旨的。”

初恩聽得有些喜出望外,還有一些不敢置信,想不到暖錦竟會這麼大方,還要主動給自己夫君找侍妾,長公主的氣量未免太過恢宏了些。

靳相容才不管初恩怎麼想,他不敢置信的瞪著暖錦,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了句:“樓暖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