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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夜探戒刑司

公主府裡亂成了一鍋粥,自從公主受驚昏厥後,駙馬爺就像瘋魔了一般,不但焦躁不安,更是吼得府裡幾個大夫心驚肉跳,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他痛刮了。

他這般慌亂的模樣陶陶和南一從前都沒見過,看著既擔心又感動,想來是愛到了深處,才受不了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失。

“她怎麼還不醒?你們這些個庸醫到底會不會看!長公主若是再不醒了,本駙馬便讓你們也永遠沒法子起來!”靳相容雙目通紅,眼見著暖錦躺在那裡臉色蒼白,過了半天也沒有要清醒的跡象。

幾個大夫嚇得瑟瑟縮縮,誰都不敢回話,最後只有仗著婁御醫是整座公主府裡資歷最老的御醫,這會子也只有他敢同駙馬爺說話了。

“駙馬爺請息怒,長公主是急怒攻心,血氣上湧。才會昏厥了過去,但也並無大礙,微臣去開了方子,相信最多一個時辰,長公主就會醒過來。”

靳相容急得團團轉:“你確定嗎?一個時辰阿暖就會醒來?”

“微臣肯定,還請駙馬爺安心。”

靳相容點了點頭:“假蘇,隨婁御醫去煎藥。”

“是。”假蘇快步走了過來,接過婁御醫手中的藥箱。

“微臣告退。”婁御醫行了禮,便和著假蘇退了出去。

屋子裡只剩了他們幾人,南一拉了拉陶陶,示意出去等著。

陶陶本是不願意離開暖錦,但怎奈南一硬拉著自己,總算是半推半就的將她推離了出去。

東次間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窗外有惱人的蟲鳴,聲聲不竭,沒得令人心煩,靳相容坐在了床榻邊上,低頭認真的瞧著暖錦。

她的眉頭微微蹙起,顯然昏睡的並不安穩,靳相容可以體會,她與太子手足情深,太子出了事,與她來說便是晴天霹靂了。

他一邊替著太子著急,一邊又覺得惋惜著,看來幾日後的南陵之行,八成又要推後了。

靳相容輕輕握住暖錦露在錦被外的柔荑,小心地呵護在掌心,希望以此可以給她傳去一些溫暖。

時光安靜,好像天地之間只餘了他們二人,不知過了過久,南一才敲門走了進來:“駙馬爺,藥已經好了。”

靳相容點了點頭:“先放著吧。”他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好像許久未曾開口說話一般。

“駙馬爺先去歇一歇吧,奴婢在這守著,若是主兒醒了,就立刻去告訴您?”

靳相容搖了搖頭:“你先出去候著吧。”

南一沒法子,嘆了口氣,將藥碗放在了案子上,卻行了幾步,安靜的將房門從外關好。

日頭已經開始西下,黃昏的光芒泛著一種詭異的紅,極目遠眺,天邊一朵朵的紅雲如同洶湧浪濤,卷出一層又一層的波紋。

暖錦手指突然微微一動,讓靳相容立刻緊張了起來,他傾著身子目不轉睛的看著暖錦。

“阿暖?阿暖?”

暖錦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初時她還有一些的迷茫,似乎是忘記了自己此刻在哪裡。

她環顧了四周,人還有一些虛弱:“我在府裡?”

靳相容握緊了她的手:“嗯,你暈過去了,這會子好些了嗎?”

暖錦點點頭:“我沒事。”

靳相容一直到了此刻,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從未有過的無力感,一個瞬間便將自己淹沒,他將眼睛埋在暖錦的手心,聲音裡帶著無助的脆弱與顫抖:“暖錦……我差點就要死了……”

他這個樣子,讓暖錦有些心疼:“對不起。”

靳相容搖了搖頭:,終於抬起頭了,只是雙目微紅,撫著暖錦臉頰,帶著乞求的語氣輕輕道:“暖錦,我不能沒有你,所以你不可以再這樣子的嚇唬我了。”

“我沒事了,你不要擔心。”暖錦握了握他的手,可終歸心裡惦記著旁的事,讓她有些坐立不安“宮裡來訊息了嗎?”

靳相容搖頭:“沒有訊息就是好的訊息。”

暖錦明白靳相容的意思:“阿容,我要進宮。”

靳相容知道此刻無論怎樣阻攔都無濟於事,她的兄弟被困頓在戒刑司中,蒙受冤屈,就算不會有性命之憂,可他畢竟受了傷,這樣金尊玉貴的人,如果在那裡過活?

“只是這個時辰了,你想見父皇八成是不可能了,你要遞摺子只有等待明日了,眼下只能待天黑後,咱們去探一探戒刑司了,至少,咱們先確定一下太子是否安好。”

暖錦點了點頭,她現在腦子裡一片混沌,根本無法冷靜下來思考,可她是信任靳相容的,他的安排,也一定是周全的。

靳相容見她答應了,很是欣慰:“咱們先喝了藥,然後吃些東西,晚上怕是有的忙了。”

暖錦本想說不餓,誰知道靳相容卻先一步又說道:“阿暖,太子殿下在戒刑司裡,是父皇下的令,而最想殺之而後快的是皇祖母,朝臣們又觀望著,這個時候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若是你這樣不愛惜自己,誰來幫太子伸冤?誰能救太子殿下出來?”

不知道是暖錦心亂如麻,還是靳相容當真說的有理,暖錦乖乖應允下來,她知道,有人給太子下套子,這會子能救太子的,八成只有自己了。

夜已深沉,興是月亮都曉得今夜的不同尋常,這會子躲藏在陰雲之後,累得天上半點光亮也沒有。

靳相容已經打點好一切,與暖錦乘著馬車悄悄入了宮,奔著戒刑司便去了。

戒刑司的門口正等候著一名小太監,見靳相容一行人來了,急忙迎了上去:“給主子們請安,裡面都打點好了,雖是皇上不會發現,可畢竟這裡有很多雙眼睛盯著,不宜久留。”

“本駙馬明白。”

那名小太監在得了靳相容的保證後,這才讓了位置,恭敬道:“兩位主子,這邊請。”

戒刑司裡陰森可怖,有些牢房裡壓著犯事的宮人,瞧著那些個瘋癲的模樣,想來也是受了極刑的。

小太監低著頭,匆匆的向裡走去,暖錦和靳相容見此也不說話,一路沉默著,跟他七繞八拐的向著最裡面的一間牢房走去。

暖錦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覺得四周的空氣中充斥著一種酸腐味道,聞久了令人有些作嘔。

正在她不舒服的時候,小太監終於停了下來:“二位主子,前面就是太子殿下了。”

暖錦向裡看了看,只覺得前面黑漆漆一片,實在不敢想象太子竟然會在這裡:“燕合歡呢?”

“那位宮女現在正壓西邊那裡。”小太監向著相反的方向指了指“那裡都是給犯錯的宮人們上傢伙的地方,太子尊貴,自然不能和這些個低賤的奴才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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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錦聽著不寒而慄,回過頭向太子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小太監順勢扶了暖錦一下:“主兒,奴才在外面給您守著,還請公主長話短說。”

暖錦有些不耐,連連說著“本宮知道了”,腳下卻是絲毫沒有放慢步子。

“小心!”靳相容扶著她向裡走去,太子所在的牢房與其他相比,已經算是不錯,至少是乾淨的,可即便再怎樣的乾淨,依舊是四處漫著發黴的味道。

這裡幾乎沒有亮光,不過是藉著窗子外的月光罷了,可今夜無月,這裡簡直黑的令人無法看清。

暖錦努力的適應這裡的昏暗,感覺前方的榻子上躺著一人,衣著華貴,在這樣清冷的夜色裡泛著森然幽光,看了更加的令人感到不寒而慄。

“哥子?”

榻子上那人一動,頗為吃力的回過身來,見是暖錦和靳相容,吃了一驚,壓抑著急急的低吼:“你們怎麼來了?不要命了?”

暖錦哪裡還能管得了這樣多,飛快的跑了過去,拉著太子的手,上下細看起來:“怎麼會這樣子呢?他們說你受傷,傷在哪裡?礙不事,御醫來瞧過了嗎。

太子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嚇得暖錦急忙放開手:“怎麼了?我碰到你是傷口了?在哪裡?很痛嗎?到底要不要緊?”暖錦越說越急,最後竟帶著哭腔,一邊擔心著,一邊又不敢上前。

靳相容嘆了一口氣:“阿暖,先讓殿下坐下來,你再慢慢問可好?”

暖錦連忙點點頭:“對對對,哥子你快坐。”

太子的臉色慘白,一瞧便知道受了重傷,他聞言由兩人攙扶著慢慢的坐了下來,不過是這樣輕微的動作,便帶累得他一身的冷汗。

“哥子,您傷在哪裡?”

太子也知道無法隱瞞,只得乖乖的拉開衣襟。

暖錦睜大了眼睛,呼氣愈發的粗重起來,她從未見過如此可怖的傷口,像是被利刃剖開胸膛了一般,血肉模糊,皮開肉綻!

暖錦大驚,下意識的驚呼,握著嘴嚇得連連後退:“怎麼會這樣?傷的竟這樣嚴重。”

太子卻不以為意,反手將衣襟重新合起。

“究竟是誰?他們說是燕合歡,可我不信,怎麼會是她,她怎麼可能?”即便到了這一刻,她依然不敢相信是燕合歡痛下的殺手。

太子苦笑,想來這區區的皮肉之傷,比之內心的傷痛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吧。

“她,燕合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