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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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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相容在看見暖錦的第一眼時,便知道自己鐵定是遭了人的算計,他被人下了**,出門就遇見紅袖,而自己又不知不覺的昏迷不醒,清醒時便與紅袖、初恩共處一室,剛想離開卻被暖錦碰個正著,這一切的一切,未免也太過巧合。

可即便知道是遭人暗算,在看見暖錦那雙不敢置信和佈滿失望的眼睛時,依舊刺得靳相容不敢直視她。

“我……”

暖錦深吸了一口氣,勉力維持著面子上的冷靜,她是長公主,和一般的坊間妒婦不同,即便遇見了多大的事情,她也要維持著皇家的威儀,半點瘋癲不得:“我先回房了。”

暖錦說完轉身便走,卻被急跑過來的紅袖拽住了衣角,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倉促間披起的衣服微微滑落,露出瑩白的肩頭,瞧著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開始哭天抹淚道:“夫人,奴家沒臉子見您了,您待奴家這樣和煦,我卻做了這樣的事,我實在是……實在是身不由己啊!”

她身不由己?那就是靳相容主動的了?暖錦蹙著眉宇,看了靳相容一眼,見他怒不可竭,想來這裡可沒表面瞧著那麼簡單。

其實自己還是很信任靳相容的,他犯不著為了一個紅袖來背叛自己,而這裡面的經過還要好好查一查。

既然做了這個打算,暖錦復又轉回身:“你先起來,裡面說話吧。”

紅袖擦了一把眼淚,怯怯的跟著暖錦進了房裡,屋子裡一時氣氛凝重,他們各坐一邊,誰都沒有先開口。

“這事原本我也不樂意問,只是剛才既然紅袖姑娘說自己是身不由己,那倒是要好好說說了,紅袖姑娘你先說?”

紅袖一直都在抽噎,這會子眼睛已經紅腫不堪,瞧著當真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夫人,奴家真是沒臉子坐在這裡,我這樣子說倒好像是在埋怨公子似的。”

暖錦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靳相容,他雙目通紅,正恨的咬牙切齒:“你但說無妨,若是公子的錯,咱們也不用掩蓋著。”

紅袖小心翼翼的覷了一下靳相容,聲音透著可憐:“晚些時候奴家想去看望陶陶姑娘,可是您不在客棧,奴家又不敢去打擾公子,便隻身前往二樓陶陶姑娘所在的客房,可剛經過公子的門前,門突然開啟了,公子發了瘋似的衝了出來,與奴家撞了滿懷,公子似是有急事向外跑去,臉色難看的緊,奴家以為公子生了病,便上前檢視,哪知……”她說到這裡更為的哽咽“公子竟一把抱住奴家,狠命的拖向初恩的房裡。

“奴家被嚇壞了,拼命的勸說公子,可是公子像是著了魔般,將奴家一把按在床榻上撕扯奴家的衣服。而剛剛從外回房的初恩恰巧看見了這一幕,急忙上前想要幫助奴家勸阻公子,可怎奈公子力大過人,還、還威脅奴婢與初恩,說他是天潢貴胄,別說臨幸一個風塵女子……就是……就是……”

紅袖有些結巴,瞟著暖錦的臉色幽幽說道:“就是公主又能怎樣……還說,若是我與初恩不乖乖就範,就要將我們二人凌遲處死、挫骨揚灰,奴家與初恩迫於公子的威脅,只得聽之任之,可是……”紅袖說著又紅了眼眶“奴家雖是風塵女子,可多年來只賣藝不賣身,如今也是奴家的第一次……”言閉她又指了指床榻上那灘血跡。

暖錦微微有些臉紅,不過是掃了一眼,就將目光轉向初恩:“初恩姑娘,你說呢?”

初恩渾身一震,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我、我……”

她有些結結巴巴,更讓暖錦覺得事有蹊蹺:“有事你不妨說出來,我會為你做主的。”

“紅袖說的如實……”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徹底讓靳相容爆發了,他兩步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耳光就扇了下來,雷霆之勢將初恩直接扇倒在地。

陡然的一幕將暖錦和紅袖都看得怔住了,靳相容真的動了怒,是他們以前從未見到過的。

“你……”

初恩完全呆愣住,仰頭睜大了眼睛訥訥地看著他,他曾是自己心裡的白月光,也是自己心頭的硃砂痣,他那樣子的完美柔情,即便自己出身卑賤,他也不曾被他輕視過,更不曾辱罵責打,所以他這般狂怒的樣子,直接讓自己傻掉了。

初恩嘴角流著血痕,臉頰被靳相容打得蒼腫了起來,跌坐在地上看著楚楚可憐。

“相容……”暖錦想出聲勸說,可靳相容正在氣頭上,哪是誰人可以阻止的?

“你竟然也如此?”靳相容不敢置信的瞪著初恩,若說紅袖為了一己私利要算計自己,他可以理解,可是初恩呢?

自己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不嫌棄她的身份,不畏父王的阻攔,依舊給了她一個安身之所,她卻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

“我、我……”初恩在那一瞬便後悔了,以往不論自己怎樣,靳相容總是給著她幾分薄面,不忍過分苛責,即便是自己犯了錯,也不過是說教幾句,何時像這般疾言厲氣,而他的眼神讓自己感到陌生,帶著萬分的嫌惡和失望,痛恨的瞪著自己。

靳相容頹然的笑了幾聲,他遭人算計是自己的大意,他怨不得別人,可相較之下,初恩的背叛,才讓他徹底失望,他轉過頭,看向暖錦:“你呢?你也相信他們說的話?”

暖錦複雜的看著靳相容,她信不信又能怎樣呢?事實就擺在面前,誰陷害了誰又有什麼區別?難的是這之後要怎麼辦?

她有些疲倦,心裡難過的沒法子,他們一個是算計的,一個是被算計的,而自己呢?才是全全的受害者。

她手裡正握著一把摺扇,是剛才在一個店鋪裡相中給靳相容挑選的,上面還親自提了字,寫著“山高雲闊”,寓意未來自由自在的生活,結果禮物還沒送出去,就見了眼前這一幕。

她苦笑了一聲,自己怎麼忘了,他們出生於皇庭,這種勾心鬥角的事見天兒在自己身邊發生,以為離開皇宮這事就沒了?想是自己天真了,這種事情八成會如影隨形,伴隨他們一生的。

“我有些倦了,有事明天再說吧。”暖錦說完起身欲走。

靳相容最怕她這個樣子,他甚至寧願暖錦同自己哭鬧打罵,也好過這麼沉默著。

“阿暖!”靳相容急追了出去,見她冷著張臉子,自己更是提心吊膽。

“問若說我是被她們算計的,你信嗎?”他有些著急,生怕與暖錦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與親密又要付諸東流了。

沒了初恩和紅袖在,暖錦自然沒什麼好在偽裝的,她完全冷了神色,風風火火的走向自己的房間:“你自己的事,同我說什麼!”

“你是我的夫人,是我的王妃,我是你的夫君也是你的駙馬,我自然要同你說呀!”

“呵呵。”暖錦冷笑:“你如今包的美人歸了,卻又跑到我這裡來訴苦?我就活該受著?”

“你怎能這般的不講理?我是被人陷害的,這中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被人下了迷香,本想去找南一求助,可怎奈那紅袖早就埋伏在門口,我也想極力的擺脫她,可是不出片刻人就沒知覺了,醒來之後就成了這個樣子……我,我也是受害者啊!”

他急的臉紅脖子粗,讓暖錦看了有些心疼,原本的怒氣也消了一半,可心裡依舊酸澀,總是讓她嘴上不肯饒人:“誰叫你大意了?活該被人這般算計,現在有跑到我這裡來訴苦的功夫,不如想想日後怎麼解決。”

說到這個靳相容就洩氣了,他也恨自己這般的不爭氣,平時猴精兒的一個人,關鍵時候被人這般徹頭徹尾的算計了一番。

有一個初恩就已經夠頭疼的了,現在又來了一個紅袖……

暖錦開門進了屋,見靳相容可憐巴巴的站在門口,怨懟的瞪了他一眼:“杵在那裡做什麼?還想給人看笑話?”

靳相容見此急忙進了屋,一副討好的樣子道:“阿暖,我對天發誓,這個事我真的是受害者,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陷害算計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大喊冤枉,讓暖錦怎能不信,可是即便她信了又能怎樣?

“這明顯是她們算計好了的,八成是貪圖了榮華富貴,想來若是今日我沒去市集,也會被她們藉故支開,我道是今晚在市集上遇見了一個孤苦伶的小女孩,纏著我說了那麼久,我還覺得奇怪,萍水相逢罷了,怎的就與我這般投緣了?不過,這樣子看來,怕都是她們算計內的,為的就是拖延時間,好叫她們陰謀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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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相容白了臉色,萬萬想不到初恩竟也參與其中,明知道他們是皇親國戚,還這麼大膽:“她們一個個都該死!”靳相容眼裡寒光迸射,讓暖錦心裡一緊。

“不可以,畢竟是兩條人命,怎可如此輕視?只是現在看來,若咱們不答應她們的心願,這事便不能完,鬧到官府還是小,若是弄得人盡皆知,怕是天家的面子就要讓咱們二人糟蹋沒了。”

靳相容愁眉苦臉的看著暖錦:“難道還真要遂了她們的心願?”

“眼前只有按兵不動,待看她們真正的目的吧,我只怕這事沒那麼簡單呢。”

靳相容神色一怔:“你是說……”

憂愁再次爬上暖錦的眉宇,她嘆息道:“我只希望與他們沒甚關係。”

靳相容忍不住上前將她擁入懷裡:“阿暖,你有有我在。”

暖錦聽的鼻子發酸,眼淚控制不住地向外湧出,剛才裝的那般威風凜凜,不過是在靳相容一句話下,便褪祛了偽裝,只餘一敗塗地。

靳相容心疼的沒法子,她的每一滴眼淚全部刺在他的心頭,讓他難過無措的無以復加。

“阿暖,對不起,都是我的不好,你原諒我好不好?我愛你,阿暖,我這一生只愛你一人,你信我,一定要信我。”

而回應他的,只有無聲無息的低泣,隱在這間侷促的屋子裡,倍顯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