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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暗示

  原本是個晴朗的好天氣,可不知怎地突然就變了天,陰雲密布,狂風四起,沒出片刻豆大的雨珠便傾盆落下,一掃而空連日來得燥熱,難得的叫人心情舒暢。

陶陶守在六角菱花的窗格前,眼巴巴的望著外面,公主去了小半天,卻還不見人回來,她心裡惶恐的沒了邊際,一來覺得自己命實在苦,從浣衣局的灑掃丫頭開始,她一步一步的熬到了現在,以為可以安安生生的熬到二十五歲出宮,可沒成想,她的好主子偏又是個不安生的,三天兩頭便要惹出點禍事,勞得她見天兒的膽戰心驚。

二來她還是擔心公主的,公主待她怎樣的好,她自然心裡清楚,雖然這次的事情聽起來有點驚世駭俗,不過只要她們公主樂意,她就一百個支援。

陶陶盼星星盼月亮,沒把暖錦盼回來,倒是把大總管等來了。

岑潤撐著傘子站在堂外,雖然雨水凜冽,他卻顯得意外從容,不過瞬間的功夫,陶陶便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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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大的雨,即便打著傘子也難免不被雨水侵染,陶陶見岑潤左側的衣服都被打溼,急忙將他迎了進來。

“這麼大的雨,大總管怎麼親自過來了,有什麼事招呼一聲,奴婢來傳話就好了。”陶陶收了傘子,拿來軟布為他擦拭落在肩頭的雨珠。

岑潤抬手擋了一下,接過軟布,隨手輕沾微溼的衣袖:“皇上擔心,叫來看看。”他環顧了一下四周,並沒見著暖錦“你家主子呢?”

陶陶有些做賊心虛,自從知曉了暖錦對待岑潤的心意,她再看岑潤就沒法子像往常一樣,若說以前是敬畏,如今就有點看著自家姑爺的感覺。

可她還是緊張,暖錦的心思是單方面的,也不知道人家岑潤是個什麼想頭,千萬別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才好。

“一大早上就被太子殿下叫去問話了。”

“問話?”岑潤眉頭微蹙,有些疑惑,他們兄妹見面什麼時候叫做‘問話’了?

陶陶一驚,險些忘記了大總管的本事,即便是個最簡單不過的對話,他也能從中間聽出門道:“是話家常、話家常。”

岑潤點了點頭,一雙鳳目也瞧不出什麼來,陶陶有些急促,自己這個級別的站在他老人家面前,道行就像個奶娃子差不多。

“聽說前兒夜裡是東宮的大姑姑送公主回來的?昨兒教養嬤嬤也來了?今兒就被叫去‘話家常’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岑潤尤其在‘話家常’這三個字上加重了音調。

陶陶咽了下口水:“大總管果然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呀,奴婢佩服得緊、佩服得緊。”

岑潤但笑不語,直瞧的陶陶渾身汗毛倒立,最終實在抵不住大總管的無形壓迫,小臉一垮,哭喪道:“大總管就別為難奴婢了不成嗎?您瞧我就跟小螞蟻似的,跟在嫡公主身邊見天兒的擔驚受怕,奴婢崇拜您,願意什麼事都告訴您,可是,怎奈奴婢頭頂上有咱們主子公主呢,我這會子知無不言,公主回來了,奴婢就得去廊子裡面擦石磚。”

岑潤倒是沒再過多的苛責,反倒是輕聲一笑,搖著頭道:“果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帶出什麼樣的奴才。”

陶陶有些委屈:“奴婢就全當您是再誇我們倆了。”

“以後要警醒著些,行事再謹慎一些,你家主子天真,下面做奴才的要多幫襯著點,咱家不指望你們危急時刻可以為主子拋頭顱、灑熱血,但你同旁人的身份不同,主子對你始終是最偏愛的。“岑潤停停了一下”你所享受的也快趕上半個主子了,不用咱家說,比皇城裡那些不受寵的妃嬪可以自在多了。所以,要懂得知恩圖報。”

陶陶聽聞猛點頭,這事岑總管就算不說她也省的:“奴婢為主子這事天經地義的事,到了危機關頭,奴婢保準沒二話,只是奴婢不像大總管,奴婢在公主那裡再是不同的人,也不是公主心尖兒上的。”

此話一出,登時安靜了下來,窗外大雨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氣勢滂沱的砸在窗子上,發出噼啪的聲響。

屋子裡瀰漫著一股子潮溼的氣息,陶陶有些心虛的偷瞟了岑潤一眼,這話說得已經夠露骨了,她相信以大總管的聰明才智肯定會明白自己意有所指。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樣說,沒經過主子同意,就把這樣大的事透露給當事人,這已經是犯了死罪。可她總覺得暖錦這回要闖大禍,事先和岑潤通個氣兒,以備不時之需。

岑潤是何等聰明,她自然明白陶陶話中的意思,可明白歸明白,心裡依舊止不住的驚濤駭浪,他隱約也能明白暖錦的小心思,可他一直都認為這只不過是她的一時興起而已,就像她對容太傅,新鮮勁過了,又會去找旁的樂子。

可如今驚動了太子殿下......他還是有些感動的,即便只是一時的新鮮呢,至少在她那裡也有過爭取。

兩人正在各懷心思突然“吱嘎——”一聲,紅木雕花的木門突然被推開,外面的狂風暴雨立時湧了進來,陶陶被風嗆得咳了幾聲,急忙擋住眼睛,待看清來人時,嚇了一跳,驚叫著撲了過去。

暖錦全身都被雨水打透,水滴順著鬢角的碎髮蜿蜒而下,細軟的頭髮貼在臉頰上,有一整黏膩的感覺,可她倒是並不覺得冷,反倒是涼快的很。

她用手將碎發拂了拂,眼前卻是氤氳一片。

她邁過門檻,瞧見了陶陶大驚失色的朝她跑來,腳下一軟竟然不受控制的向下跌去。

最後也終是沒有跌落在冰冷的地面,這人身上有好聞的味道和淺淺的溫度,莫名的令人安心。他將她擁進懷裡,手臂競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

岑潤不合規矩的擁著她,少見的這般任性,暖錦抬眸,腦海裡反覆是他哥子的那句“永世不得超生”。

而岑潤帶著一點憐惜、一點心知肚明,和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淺淺一笑。

他們的命運是烙刻在骨子裡的,他卑微的如同螻蟻,與她差著天地,他沒法子去爭去求什麼,三生石上沒有他們的名字,他與她永世都不會有任何交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