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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無可奈何

  那夜的風異常的輕柔,想是遇見兩個如此美好的人,纏綿悱惻的依戀在他們的四周,然後慢慢的托起女子的碎髮,婉轉間撩撥著心絃。

岑潤蹙著眉,他不笑的時候很少,因為做慣了大總管,笑容像是他的面具,無論開心或是悲傷,他早就不習慣去表達真實的感情了。

所以當他這個樣子的時候,暖錦便會心痛,想去撫平他的眉,至少可以帶給他一點點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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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小王爺也這樣說過?”

“嗯。”暖錦點了點頭“但他好像在開玩笑,之後就再也沒有提過了,為什麼你們都這樣子問?”

岑潤知道,靳相容和她的親事並沒有傳到她的耳朵裡,所以她不明所以:“那公主喜歡他嗎?如果讓你嫁到南陵去,你願意嗎?”

暖錦覺得他有些奇怪:“我很喜歡靳相容,那是因為他是個頂有意思的人,可嫁給一個人不應該是愛嗎?如果喜歡一個人就要嫁給他,那我喜歡我哥子、喜歡陶陶、喜歡師父,我還能都嫁給他們不成?”

岑潤有些忍俊不禁:“可公主總會出嫁的。”

暖錦不置可否:“那我也會嫁給自己愛的人。”

她在說這話時,讓岑潤有些無處可逃的感覺,他激動興奮,感覺一顆心子完全被融化掉,蔓延至四肢百骸,讓他整個人都感到暖洋洋的。

暖錦指著‘巧兮’湖邊的一棵槐樹:“還記得那棵樹嗎?”

岑潤順著她的指尖看去:“當然記得。”

兩人走了過去,暖錦蹲了下去,在樹幹上尋了半天才興奮道:“找到了、找到了!”

岑潤彎下腰,看著樹幹上刻著的幾個字,一個潤字還有一個音字,兩字中間又歪歪扭扭的刻了一柄如意,如意的上面又刻了一個玄字。

那是他們小的時候,暖錦因為總是搗蛋被罰,岑潤心疼她便替他受過,謊稱是自己闖的禍,師父當時心裡很清楚事情的原委,不過倒是也沒揭穿,著實將岑潤一頓好打。

勞得岑潤躺在榻子上整整三天沒法子動彈,那次暖錦嚇壞了,天天守在他榻子便掉金豆子,岑潤一直安慰她說自己沒事,可瞧著他有氣無力的樣子,更是令暖錦心慌。

後來岑潤開玩笑,如果暖錦真的覺得自責,那長大後就嫁給自己,以作報答。

本也就是玩笑的話,沒成想暖錦還做真了,等岑潤傷好後,便約上岑潤和樓玄寧一起到了‘巧兮’湖旁的這棵槐樹下,指天立誓的說長大後要嫁給岑潤,為了表達自己的誠心,還在樹幹上刻了幾個人的名字以作證明,捎帶著樓玄寧,說是以後做他們的媒人。

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進了宮,身份也都變了,當年兒時的承諾則變成了一個永遠不可企及的笑話。

岑潤從回憶中跳脫出來,見暖錦正看著他,眉目青澀,帶著一點害羞,醉紅了雙頰:“師兄,我從來沒忘記當年的承諾。”

這是他內心裡最深藏的秘密,十多年來他從不敢幻想,也不敢說出,全當是以往的美好,準備埋進骨血,帶進棺材裡的。現在,暖錦這樣認真的告訴他,令他不知所措,更多的則是不可言語的傷痛。

“公主......”岑潤的聲音沙啞,像是在極力的壓抑著情感。

“師兄,這麼多年了,我們的故事變了又變,身份也變了又變,我以為早就不同於以往,可是你卻始終陪在我的身邊,無論是在錦繡山也好,還是在皇城,你都在。

“我知道自己前頭做了一些荒唐事,現在也沒資格再解釋什麼,可是我想與你時時在一起,我沒騙你,也不是一時衝動,這事的利害關係我哥子已經同我講過了,我想過不顧一切,可事關生死,我又是個公主,不能這麼著的自私,我愛慕你,卻又怕害得你沒命。”

暖錦說的很可憐,岑潤也明白,一個太監,一個公主,光是聽聽就明白不可能的事,可有時候事情就這麼發生了,她愛慕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可他不能說也不敢說,這是犯了死罪的,他不怕死,只是怕被留下的她要遭受多少詬病。

岑潤溫和的看著她,他的眸子極淺,一望便可見底,那裡一片平靜,猶如秋湖,即便漾起漣漪也不過是推起極輕的波紋,層層蕩蕩,他說:“公主,宇宙洪荒,便是你我的距離......”

他對她有難以言喻的感情,沒人比他更加痛苦,他有一百個想同她在一起的理由,卻又一千個不得已的悲嘆。沒人能比自己更加愛她,初次相見時她還不滿一歲,十多年的光景一晃,她早就深刻在自己的骨血中,可那又能怎麼辦?

見著她,他依然得自稱一句“奴才”......

“所以呢?”暖錦紅了眼眶,她還是有些失望的,小女兒的感情,希望他可以不畏生死,希望他可以勇往直前,當他猶豫時,她便覺得,興許他沒有那般的愛著自己“你不敢?你也會怕死是不是?我們永遠都不能在一起是不是?”

岑潤看得出暖錦眼中的失望,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想去撫她的發,可最終只是斂著眉眼,將一腔的感情全部壓抑了起來,他很習慣這種感覺,這一輩子從來就沒得到過什麼,習慣了失去的人,多一次、少一次都沒礙的:“不在一起有不在一起的好處......往後你走到哪裡都知道,有奴才記著你、念著你......願意為你拼命,即便是死也沒什麼......”

暖錦哭的很傷心,好像是心心念念的寶貝失而復得後又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岑潤低頭看著她,鳳目裡滿是哀傷,他能說什麼呢?

告訴她,其實自己也愛戀著她,比她愛的早、比她愛得深?可那又能有何用?說出來除了徒添痛苦與無奈外,一無用處。

不如這樣好,傷了情、哭上幾天,恢復好後她還是那個無憂公主,總好過和自己這般蹉跎下去。

岑潤跪蹲下來,一雙手攥了再攥,最終也沒有將她擁入懷中:“公主,您還小,沒遇見過什麼人,所以您瞧著奴才好,是因為對的人還沒有出現,等到有一天您遇見了,才會發現曾經對奴才的憐愛,不過是同情罷了。奴才實在不願看見您如此沉淪,也不願意在日後的某一天裡,您會後悔當時的選擇。”

他越這樣說,暖錦越是心痛的無以復加,難道愛一個人非要這般歷盡劫難嗎?

暖錦回過頭,淚眼朦朧的看著岑潤,他的眸子裡寫滿了無可奈何與哀傷,更加讓她痛徹心扉,四周那麼安靜,好像世間萬物全部沉睡,只餘他們二人。

一瞬她的頭腦有些發熱,然後在岑潤猝不及防的眼神中,輕輕吻上了他的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