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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2

好比一個池塘,裡面總會有各種魚。如果你憐惜你養的那些吃草的魚,那麼如果池塘裡有吃肉的魚,追著吃草的魚咬,你會打死那條吃肉的魚,因為它不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可是打死了那條魚,你養的魚慢慢的就會變得肥痴,懶洋洋的,遊都不想遊,不再有了靈動,不再有你喜歡的模樣。也許有一天你會把這些魚扔出水塘,任由它們死去。也許你憤怒之下會把水塘填上,眼不見心不煩,也許終有一日,你恢復了養魚的興致,但養的是吃肉的魚,把那些吃草的魚投進魚塘裡供吃肉的魚撕咬,你看著十分喜歡。這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權力支撐你走向極端。這是策神所不喜的。他看過異族人所有的史料,可以說,除了那些異族中專門研究歷史的專家,策神比其他所有異族人都瞭解他人的歷史,一個個名人崛起於權力之中,也一個個消亡。回到這邊,他也看了地球人類的歷史,雖然沒有異族人那麼豐富,但也證明了權力蝕心,他不喜歡。所以就不去多想什麼大治,什麼清官大世。不過,他執行了另外一種政策,那就是養豬,貪官是豬,豬養肥了,殺一波,既能得到治下生靈的讚揚,也能收穫一波財富。而且,他是極不講理的實行株連制度,一旦決定收拾某個貪官,他會把這個貪官所有親朋好友,一同調查,一絲一毫的線索也不放過,輕得貪一罰十,重的殺掉,所有近親財產充公變賣,四成流進稅庫,五成歸於王室用度,還有一成歸執法殿和法院分,用以獎勵辦理貪官案件的獎勵。當然,進入個人手中不是全部,而極少的一部分,但就是這極少的一部份,數額也是大的嚇人,就算是百分之一的百分之一,對於有些鉅貪來說那都是龐大的數額了。所以不管是執法殿,還是法院都很積極。若不是策神一直壓著,只允許他們暗中收集線索證據,不允許他們動手的話,恐怕這兩個機構早就化身成四千多年前的錦衣衛和東廠西廠,大索天下了。無論是哪個貪官,沒有王上明令旨意,就是證據再怎麼多也不能動。但只要王上下令,必須以最短的時間控制所有的人,並整理好所有證據,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判決,殺的要殺,罰的要罰。當然了,也也不是絕對,這個王朝還有一個特殊的存在,尊上,尊上就可以越過王上,直接動手,而且策神這個王上最多只能牢騷兩句,什麼屁事也不敢去做,這也是王權的無奈,頭上有太上皇啊。不過,這也好,出了事不是自己全攤,太上皇願意指手劃腳,怎麼也要擔一部份責任的。所以策神只是牢騷,表面上不滿,遇到讓外人看來不能容忍之事還會奮起反擊。其實他心裡面是樂意的,人啊活著做事總有留有幾個後手。別人的指手劃腳在其他人看來是不可接受,在策神看來卻是求之不得,將來有差錯,可以推出一部份的責任,何樂而不為。所以他很寬容,這也是令尊上對他喜歡的願意之一吧。沒有誰希望自己的繼承人執掌了原屬於自己的大權,卻毫不客氣的把自己排除在外,像一條護食的狗,自己一伸手就作勢欲撲,要吃人的樣子。

想到這,策神心中有些有得意,但不足與外人道,他執壺,笑道:“喝茶,我這個王上就快要加入你們了,過了後天,咱們再取那就是閒散王,你們是親王,還好,我是個不名一文的前王上,還不如你們呢。以後都閒了,咱們就聊聊過去,好不好?”

逍遙王在笑,大神也在笑,他們都笑策神這個王上虛偽,說好的以後策神監國,名義上不是王上了,是前王上,也許王朝的生靈會覺得策神是退出王權中心了,可是逍遙王和大神是誰,那是正處在王權中心的少有的幾個人中的兩個,最是明白這其中意味著什麼。新王上尊上看不上,不想讓其坐在王上的位置上,只是策神不同意,尊上只好妥協,只是妥協必定有尊上的套路在裡面,尊上可不是一個太好說話的人。這不策神要退下了,但王權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有加強的趨勢——最大的對手雷藍依兒被貶,而策神的兒子作為新的王上,在雷森尊上的極度不信任,極度厭惡的情況下,只能化作出現在前臺的白手套,背後操縱之人是策神和尊上。但尊上不會再像策神執政時那樣處處關注,經過一系列的事情後,策神得到尊上的信任一天比一天濃厚。逍遙王在一旁冷眼旁觀,他發現這其中策神好似沒有算計的痕跡,舉止自然,應對自如。但,若是這其中沒有策神的從始至終的算計,逍遙王是不相信的,也許策神算計目的不在權力方面,可是歪打正著,權力越來越大,最終可能變成這個王朝除了策神權力最大的人。不過這麼也好,逍遙王就能放心了,策神在,他能安心。

大神也是,只是他想得不多,好多事情逍遙王不明白他都清清楚楚,只是點明了就沒有意思。今天發生的事情給他敲響了警鐘,在尊上面前他只有服從,不出挑。雷藍依兒親生的兒子說殺就殺了,無人能保得住,他這種在尊上面前沒有什麼背景的人更不用說了,要是犯了錯,也只有一死。何況,在尊上面前,他犯下的錯不比雷藍依兒兒子少。若是下次再犯錯,可能死的就是他了。他死了,不會有人為他落淚。對於策神被尊上看重,他是樂見其成的,策神和他關係不錯,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這樣的人在,他也能安心。

一場茶話會喝得很慢,等夜色將深時,大神才和逍遙王一道起身,離開王宮。王宮是王上住的地方,他們是親王,住在王宮與禮不合。二人離開王宮,逍遙王又邀請大神去他的逍遙王王府坐坐,雖說逍遙王已經放棄王府,策神也已經同意,但是王府必定是王府,想處理不是那麼簡單的,這個王朝很多人都明白,王府不是他們敢去沾染的地方,就是逍遙王府要處置,也不會有人敢接手,因為那代表著你有別樣的心思。處理不了,就留著,正好逍遙王回來參加儀式,策神就讓他入住逍遙王王府了。對逍遙王來說,也算是舊地重遊了。大神沒有王府,早早的就拒絕了,如今住在賓館,他是親王,賓館空了幾層專門給他用,還給他配了一隊百人侍從,是親王,不管他願不願意,規矩不能廢。尤其是在參加重大事件,重大場合時。大神答應了逍遙王,在這個時節,他也有許多體悟和感受,逍遙王和他一樣,他們二人也許不用說什麼,哪怕坐在一起靜默的喝喝茶,就不會那麼孤獨。

逍遙王府,如今重添了一些人,不過,都是些陌生的面孔,原來逍遙王身邊的人大都被逍遙王帶到了封地,剩下的也都散去了。入了王府,還是那個大神曾經來過,並給逍遙王警告的地方,下人奉上茶具,逍遙王請大神坐下,大神有些感嘆道:“這個地方咱們還鬧過不愉快,我那時也沒有想過咱們有一天會成為朋友一樣坐下來喝茶。”

逍遙王燒水,向杯子裡放茶葉,這些動作大神看著眼熟,想想有些好笑,他以前的維護似乎沒有那麼重要。他維護的是王朝綱常,他認為重要,但在父王眼裡,可能就是個玩笑。父王看誰不順眼,一個念頭的事,何必他前後操心。他早就想明白了,他不維護還好,父王等的就是一些人跳出來,然後收拾掉,一點機會也不會再給。

這麼一想,似乎在某些方面大神還是逍遙王的救命恩人,大神笑了,有點開心,自己做的事還有那麼一點價值,值得開心一下。這也是他好不容易才想到的有價值的一面。

逍遙王疑惑,“你笑什麼?今天發生的事情你還笑得出來,還是說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之中?”水開了,逍遙王執壺沖茶,把茶葉洗了一遍後,他又問道:“你似乎對某些事情的發生沒有什麼感覺?也對,武棄星那裡已經死了幾萬個了,再死一個沒什麼大不了的。”

大神被逍遙王的話嚇了一跳,不著痕跡的朝天上看了一眼,然後對逍遙王道:“我可沒有覺得死人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是的把悲傷埋下了。再說,武棄星上的罪人是罪有應得,我就是有什麼感覺,但私人感情大不過公理去,他們犯了死罪,就應該有赴死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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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逍遙王不以為然,還想調笑兩句,抬眼間卻發現大神死死的盯著他,一臉警告,他愣了一下,馬上意識到自己說話似乎出了格,忙道:“茶馬上就好了。”

大神松了一口氣,他知道逍遙王就是這樣,一得意嘴上就鬆鬆垮垮的沒有個把門的,什麼話都敢說,腦子裡缺根弦。同樣的,逍遙王一受挫折就把自己縮成一團,好似全宇宙的惡意都集中起來對會他一個人似的。不過,逍遙王的還好,沒有一味的作死。大神相信,要是尊上知道逍遙王背後憤憤不平,弄不好,也會把逍遙王弄死。象徵是什麼,就是一面旗幟,用得著的時候掛出來風吹日曬,還不能有怨言,不管風,不管雨,都要舒展。用不著的時候,就收起來,放到不礙眼的地方,發黴也好,生蟲也好不再去管。要是下一次還能用得上,再拿出來,洗一洗補一補,再掛到杆子上繼續招搖飄展。

想了想,大神還是決定提醒一下逍遙王,不然哪天逍遙王再把他自己作死了,大神想找一個能平等對話的人都難了。於是等白色的茶杯放下他面前,他用手指叩了三下桌面後,笑道:“王爺,有些話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少說,少做,多看。”

逍遙王抱歉的看著大神,解釋道:“我知道,我已經很注意了。放心我會管住自己的嘴巴,自己的雙腿,多用用我這一雙老眼。唉,我還是不適合這種尊貴的身份,有點無所適從啊。可惜我不是普通人,要是個普通人,就沒有這些事情了。不過普通人也不好過,做一個有天份的修士出脫在外更好。可惜了。”

大神點頭,“你這想法和策神一樣,策神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所以他表現的一直都是表裡如一,不是那種嘴裡說不要,心裡卻癢癢的不得了,眼裡冒著光,手指搓著,誰要是敢伸手,就把誰當成仇人的人。尊上也是看出來他的實質,所以才對他放心。手上捧著珍寶卻看成糞土,扔之不及。這也是我們不如他的地方。事情就是那麼奇怪,有人越是不在意,就有人越是把東西朝他手裡塞,一股腦的,生怕那人不接受,還塞完了就跑。逍遙王老王爺,你想想這天下有這麼樣的人嗎?是不是就策神王上一個?”

逍遙王繼續燒水,接話道:“可不嗎?也就王上一個了。我就不說了,沒有爭位奪權的心思,你也是,超脫的很,因為從一開始就跟隨在尊上身邊的緣故,你不把一些東西放在主上,而他們不行,越是後來者,越是覺得存在感不強,越是想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以此來保證自己的地位。他們沒有安全感啊,這種感覺我以前也有,還很嚴重,我能理解他們。可我與他們不同的地方在於,我從來不去想像我不能得到的東西,或者說超過我能力的責任和擔子,也是這樣,在尊上生身之母被害的時候,我想著大局,忍了,不想自家兄弟,自己的家族刀兵向相。再說,那時候,我若是有什麼動作,我也會死,當然了,我自我解釋一下,我不是怕死,只是不想讓外人看雷霆王朝的笑話,任何時候都要有人犧牲,有人顧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