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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五獸連心

草原並非單調的原野,同樣也有青山起伏,奇峰入雲,江河縱橫。

“酌酒狂呼聲沖天,騎馬共醉萬里友;南風斜吹西狼月,遙指印峰證洪荒”。

苗人風驚訝的望著“石布”,這突厥人還會淫/詩?石布與苗人風的眼神碰在一起後,眼簾迅速垂了下來,“臣離家數月,心中甚是想念,如今見到故鄉之景,忘形失禮,請汗王降罪”。

“嘿嘿,無妨”,苗人風揮了揮手,讓石布起身。

沒有城池,只有高立的柵欄,只有密密麻麻白色的帳蓬。

沒有田陌,只有牛羊成群,只有萬馬奔騰。

這就是苗人風對也先汗國的第一個印象,然後,他就看到了自己的臣子們,他們單膝而跪,額頭觸地,正欲高呼時,那個唯一站的鬍鬚漢子大吼道:“天下容貌相似者無數,僅憑他與其祖父相似的容貌,就說他是也先汗的唯一繼承者,太過草率。”

苗人風笑了笑,轉身就走,他才不是來當什麼鳥汗王的,他是來看那條河的,只是他想走,那個大漢卻是不讓他走,他手一揮,早就埋伏在四周的護衛,掀開掩蓋在身上的草皮,將苗人風圍了起來。

“木真津,你想弒汗嗎?”石布擋在苗人風身前,大聲吼道。

木真津一臉狠厲的說:“他是不是也先汗都未確定,哪來的弒汗?”

“嘖,我很不喜歡你”。

突然出現的陌生聲音,讓在場者露出驚愕的表情,石布卻是聽出聲音的主人就是自己接回來的也先汗,不等他回頭,就感到身邊有陣風捲過,隨後,一股熟悉的氣息瀰漫在鼻間,那是血的氣味。

數十名護衛已是屍橫在地,苗人風一指頭點在木真津的眉心處,“我說了,我很不喜歡你”,話音未落定,“嘭”,木真津的腦袋炸成碎片,腦漿,鮮血濺灑到周圍大臣的身上,令他們冷不住顫抖。

“下次來找我,我要看到誠意”,苗人風對石布說道,隨後,騰身躍上悟空搭好的板車上,悟空捶著胸膛朝那十幾個大臣咆哮一聲後,拉著板車飛速離去。

也先汗庭西側有一條奔騰流淌的大河,湍急的河流中,時不時就有一頭頭外形怪異的河獸騰躍出河面,而在河岸兩側,卻有狼、虎、獅等等陸獸,雙方似乎並不友好,這從河面上飄浮著河獸屍體,岸上有陸獸屍體,可以看出一二。

黑猿拉著苗人風跑到河邊時,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將板車一扔就衝到了河邊,朝河中的海獸發出咆哮之聲,而它的咆哮,立即得到對岸武獸的響應,一聲時,狼吼虎嘯獅咆等等獸吼,震盪著四周。

苗人風的眉頭皺了起來,“我這特麼又遇到了不得的事情,我果然不能離開凶地啊”,之所以有如此感嘆,就是因為他發現,河中出現的河獸,不是土著,而是外來者,來自於“獸陸”。

“黑哥哥們戰敗了?”苗人風皺眉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但他很快發現,這些河獸雖然在氣息上接近於“獸陸”武獸,卻也有一些區別。

正所謂“一方水土一方人”,武獸也是如此,人族三陸上生存的武獸更象是草原部落,講究誰的拳頭大,誰就是大哥;獸陸上的武獸卻象是一個高度文明的人族國家,階級分明,律法森嚴,弱者竊居上位,強者為奴為僕,同樣沉迷於各種勾心鬥角。

“這些是與殭屍王早一樣的武獸,麻的,它們是古武獸”,苗人風回過神來。

就象人族把三皇五帝十聖時期的人稱為“古武者”,與他們生存於同一時期的武獸也被稱為“古武獸”,古武者已經絕種,古武獸也不例外。獸陸上生活的武獸,與如今獲得十聖武道傳承的人族武者一樣,都處於“後天”時代。

獸陸的武獸若是重返人族三陸,它們要面對的不僅僅是人族,還有同根同宗的武獸。

如今人族三陸上的武獸,就象某塊島嶼被歪果佬佔領,由於佔領的時間太長,那座島嶼的人就認為自個也是歪國佬,不願意再接受同根同宗的人。若是同根同宗的要收復屬於自己的領土,島嶼上的傢伙們就會做出各種反抗。

轟,勁氣在河面爆炸,幾條古武獸魚被勁氣炸出河面,人影一閃,古獸魚被腿影踢到岸上,悟空提著鐵棍衝上去一通猛砸;黑猿一心一意要當齊天大聖,估計這種心情感動了“獸天道”,降下的武學天賦全都是棍法。

一腳將悟空踹開,苗人風是要研究一下,可不能都被砸成爛肉,吩咐一聲後,悟空提著棍子從板車上搬下機關物件,類似手術檯的物件就建了起來;或許苗人風身上透露的武獸氣息,又或許悟空的關係,右岸上的武獸們沒有對苗人風發起攻擊,反而有種小弟找到大佬的親密感。

武獸身體的骨骼自然是各不相同的,但與人一樣,武獸也有竅的存在,雖然位置不同,七竅卻肯定是存在的;因此,苗人風解剖河獸就是想看看,古武獸究竟有什麼奇特之處,他倒是想找個古武者研究一下,可惜古武者只剩下骨頭,骨頭可是沒辦法看到竅的。

幾頭白狼、黃虎、黑獅趴在手術檯四周,它們都是雜血荒獸,其中有幾頭聚勢,其餘的都是無勢,個個瞪著眼睛盯著手術臺上的怪魚;說它是怪魚,則是虎首魚身,但虎族武獸表示俺不認這個親戚。

在獸陸時沒少幹過解剖的事情,苗人風的“醫理”等級也達到“宗師”,手法嫻熟的將虎首魚各個部件剖開,由於是中了毒,這頭虎首魚並沒有死亡,苗人風又避開致命之處,這頭虎首魚仍然處於活的狀態。

因此,能夠清晰看到它被剖開的體內,有十數道光芒在閃爍。

“吼(煞丹)”

“吼(奇怪,沒有煞氣)”。

“吼(經脈損傷很厲害)”。

數頭武獸在交流著。

武獸間雖然也是彼此撕殺的,但到了荒獸級別,智力比較高,有了領地,有了小弟,就象人族的高手一樣,也開始了有崇高的理想——追求武道;別以為武獸是沒有追求的,丫在人族沒出現之前,年年都有破碎虛空的存在,哪象人族萬年才特麼出三皇五帝十聖,然後就沒有誰破滅虛空了。

只有聚集源核的丹田,才會被稱為罡丹、煞丹或星丹,孟浩然、李白等人都已經聚成,但他們沒有“罡煞星碑”。因此,他們那樣的丹田被稱為“一氣丹田”,苗人風這樣聚成罡煞雙碑的則是“三氣丹田”,他已經可以聚星氣的。

視野轉回到那頭虎首魚身上,它的獸丹就是丹田,獸丹表層有塊碑,碑上有獸文,翻譯過來就是“煞”字,但它的獸丹沒有煞氣,與獸丹連線的經脈出現堵塞,這就是明顯的經脈受損。

但也能夠清晰的看到,它的經脈正在復甦,雖然很慢,卻也能得出一個結論,它的經脈不是被打傷的,而是別的原因造成的,這種原因更象是“凍結”。

“它被冰封起來了?”苗人風嘀咕道,隨後,他眼睛一亮,“對,冰,冰融化後就是水,所以,河水會無緣無故的暴漲,但是,這些冰塊是哪裡來的?”舊的問題解決,引出新的問題。

老辦法,想不通就不想,苗人風繼續解剖,他的閱歷豐富,旁觀的幾頭武獸閱歷也不差,一人數獸互相用獸語交流,慢慢的倒也整理出一些脈絡。

那幾頭荒獸都是祖祖輩輩生活在此處的,據它們說,以前這裡不是草原,而是一片廣闊的海洋,萬年時間也足夠山川變易的;時間不能確定,但若是幾頭荒獸沒有說錯的話,那也能解釋,這虎首魚為什麼會在草原冰凍。

但這些不是重點,苗人風又不是考古學家,他是想知道古武獸與現今武獸之間的區別在哪裡,以便瞭解古武者與現今武者的區別,簡單的來說,就是先天時代的武者與後天時代武者之間,身體上有什麼差異。

有這幾頭荒獸在也是蠻好的,它們對自己的身體瞭解很深,三皇的“人即天地,人即天道”,有抄襲的嫌疑,因為武獸修煉的也是身體,當然,不能講三皇的壞話,人族之祖嘛!

“吼(它的七竅是相通的)。”

野獸四流,兇獸宗師,荒獸先天,瑞獸三仙。

這頭虎首魚是雜血荒獸,與旁觀的幾頭荒獸一樣,先天之後的七竅自然是相通的,但這裡的相通不是通行無阻的相通,而是象“冰糖葫蘆”一樣,被一根線貫通全部,不是象苗人風那樣,由七條竅脈將七竅連線在一起,形成互通的。

“這就是先天體與後天體的區別?”苗人風瞪大眼睛的喊道。

“吼”,數頭荒獸也在喊。

苗人風轉頭對數頭荒獸說:“你們能把七竅移動成這樣嗎?”

荒獸們搖頭,開玩笑,竅這樣移的話,早特麼掛了。

苗人風也不敢嘗試,當初將“諦聽八相功”納入“意竅”中,差點沒把自己震成白痴,提示說“術業有專攻”,連武功入竅都有嚴格的規律,七竅的排列自然也是如此,“或許,正是因為天地環境的變化,人族的身體為了適應這些變化,而自行做出調整,因此,也就有了後天體質的出現”。

“吼”,荒獸們表示同意。

“那你們說,我們能不能象祖先們一樣,恢復先天體質?”

現今的先天都是後代修煉後突破的,很多人都以為這就是祖先時代的“先天”,但苗人風懷疑,李白、孟浩然等等一些老不死,肯定從什麼古籍上發現了現在的先天屬於“偽先天”的秘密。

“氣勢為術,意境為法,道域為道,嘿嘿,我們都被騙了啊”。

“吼(樹熊家的屎)”

“吼(獨耳貓的屁)”

“吼(家獸蛋)”

苗人風哈哈大笑。

樹熊家的屎就是“狗屎”,獨耳貓的屁就是“混帳”,家獸蛋就是“雜碎”,武獸們獨有的髒話,會有不明覺厲的感受。

樹熊是一種無尾狗臉猴,它喜歡把屎塗在棲息的樹以及周圍,武獸們進入樹熊的領地,就會踩一堆的屎,武獸們也是愛乾淨的,自然對樹熊沒有什麼好感。

獨耳貓就是一隻耳朵的貓獸,它們沒有固定的領地,極象是武獸中的商人,滿嘴的謊話,並且總愛說“若是我賣的價格高,我就吃你的屁”,結果,丫的價格一直賣的高,閱歷豐富的武獸就會用“獨耳貓的屁”來形容騙子。

家獸不是武獸,人族說是退化的武獸,武獸認為這是人族的汙衊,因為家獸從古至今就存在的,家獸不是智慧種族,家獸蛋就是沒有智商的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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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的發現記錄下來後,苗人風將虎首魚的獸丹切割下來,幾頭荒獸倒沒有身同感受的意思,它們也會吞噬戰敗者的獸丹,人族也會吞噬獸丹,這是常見的現象,與文明、野蠻之類的無關。

“你們需要嗎?”苗人風問道。

幾頭荒獸倒也不管氣,紛紛割走一些部件,拿回去當裝飾。

武獸的老巢是玩家們最喜歡的地點之一,特別是荒獸的家,那真是一座寶藏,裡面有很多的好東西,而荒獸們也會把自己的家藏的很隱密;菜鳥們以為荒獸的領地一定就是荒獸的老窩,老鳥們卻是知道,領地是領地,老窩是老窩,荒獸們可是很狡猾的。

也先汗國的臣子們來到了河邊,看到苗人風與幾頭荒獸“吼來吼去”,頓時嚇的臉色蒼白,但嚇歸嚇,他們卻也露出興奮的表情,喊“汗王”時多了敬畏,也多了誠意。

幾頭荒獸冷眼瞄了那群人族後,紛紛離去,對岸的小弟們也在老大的咆哮下,各自散去。

石布已經成為代表,這讓他無法掩飾心中的喜悅,做為一個“石族人”,能夠成為汗國臣子,已經是奇蹟,如今還能成為汗國重臣,那就是神蹟啊!

也先汗國的誠意就是屠殺了木津真一家子,鮮血淋淋的人頭擺放在也先汗庭之外,苗人風覺得那條河還有很多秘密可挖,因此,在看到誠意後,同意登位成為也先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