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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十異十殊

剷除異端或是與彼岸接觸,這些事情自然不可能只有苗人風,單從慈航靜齋擁有的那座彼岸塔,就能知道隱門與彼岸之間的聯絡不是一百兩百,而是好幾千年的事情。當然,隱門與彼岸之間究竟是各取所需,還是主僕等等關係,苗人風就不是很懂啦!

墨宗有墨宗的處理手段,六扇門有六扇門的手人。當然,在業務上,墨宗有幾千年的經驗,六扇門也就是在燕京處理過兩宗,完全是新手中的菜鳥,菜鳥中的新手,跟墨宗是完全沒得比。

苗人風倒是有豐富處理“異人”的經驗,但他所知的都是高階機密,不能公佈出來的,所以,只能讓六扇門的審異司捕快們,自己慢慢積攢經驗。

墨宗處理業務的手段蠻快的,但也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自然也沒有跟六扇門分享所得的資訊,走的時候,墨離留了一件墨宗研製成熟的器材構築圖,名為“氣息監測提煉機”。

不需要看功能說明,單是看到這名字就知道這器材很牛逼,而在造價上同樣牛逼,苗人風很心塞的將構築圖扔到真物袋裡,麻的,太貴了。

苗人風並不打算插手此次的行動,若是他插手的話,就起不到培訓的作用;當然,他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等審異司沒有任何結果時,再把線索拿出來,然後再敲打敲打這些傢伙,工作不努力是要扣功勳的,功勳是一切福利的基礎。

在墨宗離開4個小時後,審異司終於整理出詳細的資料,然後遞交給苗人風,苗人風掃了一眼後,發現至少有七處漏洞沒有記載。把銅章神衣捕頭們召集在一起,苗人風帶著他們走完七個漏洞,不需要說話,銅章神衣捕頭們也發現了一些蹊蹺,卟通卟通的,一個個跪下來請罪。

苗人風擺了擺手,讓他們彌補自己的錯漏,然後又是一個小時過去,總算是符合苗人風的要求,接下來就是依循線索進行追蹤。墨宗已經領先了數個小時的時間,苗人風也就完全把此次當成實戰演習,至於“幽馬泉”是不是十二地支之一,苗人風並不關心。

遼郡是苗人風的遼郡,那苗人風就不能再貪心的插手其餘各郡的利益;當然,主要也是實力不夠彪悍,若是實力足夠強悍,插手也就插手了,能咋滴?

幽馬幫的人幾個小時裡都是一臉懵逼的,他們並不懂墨宗的人為什麼來,也不懂六扇門為什麼要花這麼長時間進行探索,更不懂最後都探查出什麼來。

“算了,我們不要知道內情,只要協助六扇門就能完成任務”,幫主“北松”如此說道,幫眾們也只好懵逼的同意。

已經是下午時分,數千六扇門成員形成三列縱隊在官道上奔行,白然衛與白登衛徒步奔跑,審異司的捕快們就幸福一些,搭乘改裝的馬車前進;主要是昂貴的器材需要保護,再加上審異司相當於文職工作,並不需要那麼嚴格的訓練。

苗人風躺在馬車頂,望著天空白雲不斷後移,思緒也跟著一起飄移,北松抓著橫槓站在車廂外踏板,脖子恰好高過車頂,可以看到苗人風,“苗屠,我們此時去的方向就是那夥人的所在嗎?”北松問道。

“目前來說,應該是。”

“對於追蹤,我也有一些經驗,在時間上並不需要消耗這麼久的”,北松還是忍不住提出疑問。

“不僅僅是追蹤,需要記錄一些資料存檔,等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就有資料與資料可以提供參考”。

“呃,收集資料存檔?六扇門的業務不是緝捕重犯的嗎?”北松更是疑惑不解。

“嘿,知道太多會被滅口的。”苗人風笑道。

幽郡代縣北部有一處村莊名為“高家村”,此村人口約在三四百左右,高姓佔了絕大多數,村武所(相當於派出所)的村武士是六扇門的臥底,這也是神衣院留下的制度之一。

雖然不是什麼農村包圍城市,但神衣院尚在時,是皇帝的走狗與爪牙,基層的動靜是要向皇帝彙報的,所以,絕大多數的村武所都被神衣院佔據。

六扇門的臥底已經失蹤,審異司都是經驗老道的神衣院老人,探查“異人”方面或許是新手,但在非異人方面的偵查技巧卻是很高明的;經過搜尋後,很快就得出一個結論,臥底並非真正的失蹤,而是自己離開的,離開的時間也不久,大概在10個小時內。

“此人叫高老七,42歲,入職時間20年,鐵章職稱,捕手職位,高段二流等級(丹田二段擴增),江湖散武(無門無派)。根據村民的口述,高老七是在832年(妖風迷影啟用時間)時有很大的改變,在本年(832年)行事上雖有必變,仍然是獨自一人。”

“同時,根據他的職責表現,到今天為止,定時上繳報告,定時申請拔款,帳目清晰,沒有什麼蹊蹺之處。833年4月左右,來了兩個人,與高老七交談後,高老七離開了近月時間,隨後返回,一切如常。報告完畢。”

“由於時間太長,村民們已經記不住那兩個的模樣,但衣著上偏向於明風(現代),武器方面在刀與劍兩者之間。報告完畢。”

聽完所有的報告後,苗人風彈了彈衣袖,“你們有什麼結論?”

“高老七應該也是異人,最開始受妖風迷影所影響,舉止上有所怪異,但他顯然很快融合了妖風迷影,沒有出現狂化的現象,再加上他是村武士,平時也是獨來獨往,只需要隱匿一些,村民們也發現不了蹊蹺。”審異司的某位銅章神衣捕頭,回答道。

“氣的型別,純度,雙效,波動頻率等等,有了結果沒有?”苗人風問的是之前在“幽馬泉”探測的資料結果。

“氣的型別都屬於正統範圍,純度在80到90間,效果與特效不知,頻率在1.12—1.19間(1—10)”。

苗人風抓了抓頭髮,氣息波動頻率就跟人的指紋一樣是沒有一樣的,就算修煉同一種心法,產生的氣息波動頻率也是有差異的;同時,採用隱匿氣息的武功,就能偽造出氣息波動頻率,只要不動手,很多人是感應不出來的。

妖風迷影是苗人風在掖郡秋名山“息宗”遺蹟處開啟出來的事件,原狀是一個直徑千米的大坑,坑裡埋葬著無數骨骸;苗人風無意間啟用事件後,坑裡的骨骸瞬息之間化為烏有,形成鋪蓋的“氣”,然後沖天而起,灑向四面八方。

妖風迷影是兩種狀態,妖風在融合過程中會使人癲狂,迷影在融合過程中會使人深度暈迷,捱過融合期後,就獲得了“片段記憶”。

苗人風以前也腦補過“妖風迷影”的形成,他當時認為是“遠古彼岸”殘留下來的,但以“虛空體”去了幾趟彼岸後,又幫助一些“天”偷渡到初界後,苗人風覺得“妖風迷影”更象是“夜雨天”的情況。

夜雨天若是沒有苗人風的幫助,會從“諸天”降到“囚天”,而若是他的仇家不依不饒的話,夜雨天極有可能從“囚天”成為“臨天”;也就是現實神話中的“貶謫”,直接從天庭被打下凡間,豬八戒的例子說明,被打下凡間的後果有無數可能性。

那麼,腦補一下,掖郡秋名山息宗原址的那個“骨坑”,就是大量戰敗的“天”被貶謫,由於沒有苗人風這樣特殊的人來接應,最終,這些“臨天”只能寄居到“骨坑”裡的骨骸內;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臨天”的記憶開始消散,僅殘存最核心的記憶。

如果苗人風沒有去觸發“妖風迷影”事件,這些臨天的核心記憶也會隨時間而消散。同時,從“妖風迷影”這個事件名稱來推斷,數量龐大的臨天在彼岸時是屬於一個龐大群體的,否則,就不會只具備“妖風與迷影”兩種。

“臥槽,如果按我這個腦洞的話,豈不是說彼岸曾經發生過大規模的戰爭,造成數量過萬諸天(實力)的貶謫。等等,夜雨天好象曾經提到過一場名為‘九重天殞’的戰爭,算算時間,息宗創立於前玄歷3000年,消亡於前玄歷1800年,宗立1200年,後因入鬼道而被主宗儒宗所滅。”

所謂“九重天殞”,是指發生在三十三重天的第九重天霸權爭奪戰,重天掌權者雖然是個體,但重天卻是一個集體,就拿“空間重天”來說,空間重天掌權者就是“虛無極蒙天”。但虛無極蒙天還有很多的族天、囚天的手下,共同維護“空間重天”,一旦有“天”來爭奪,就是整個“空間重天”的敵人。

這就難怪要把戰敗者貶謫到初界,打蛇不死反遭其噬,特別是能夠發動“重天”戰爭的勢力。

息宗滅亡的時間,九重天殞的時間都比較接近,苗人風覺得自己這個腦洞基本上是正確的,那麼,挖一挖“夜雨天”寥寥無幾關於“九重天殞”戰役的資料,就會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即息宗與彼岸之間同樣也存在著聯絡,這也不奇怪,隱門很早就跟彼岸有來往,息宗還沒有入鬼道時,也是很強盛的宗派,與彼岸有聯絡是很正常的事情。而息宗好端端的突然入了鬼道,肯定是跟這票戰敗的“天”有關係的,再聯絡到“妖風迷影”的雙效,苗人風就有了進一步的推測。

“進一步推測的話,就是那夥戰敗的天,估計也是在準備一條退路,否則很難解釋息宗為什麼要入鬼道,又為什麼會有萬骨坑的存在。按暗孔天與夜雨天的例子,萬骨坑的存在應該就是兩手準備,一手是勝利了,萬骨坑就是息宗的獎勵,一手是失敗了,萬骨坑就是那些‘天’的退路。”

“來人。”

“銅章神衣捕頭王別,在。”

“王別,你去挑選人員建息宗調查小組,無論線索真偽,關於息宗的一切,都收集起來。”

“遵令”,王別(NPC)喊完後沒離開,而是不解的問道:“大人,此事是捕曹衙的職責。”顯然之前的“遵令”是習慣使然,喊完才發現屬於職責之外的。苗人風允許屬下們在辦事之前提出疑問,辦事時就不許問東問西啦!

“此事與幽馬幫之事有所糾纏,暫時歸審異司所管。”苗人風說道。

王別不再有疑問,領令離去。

大隊人馬行事自然不如一個行事來的方便,人吃馬嚼的後勤事務就夠忙活一陣的,好在六扇門也不是剛剛成立的,而是完全繼承了成立三百餘年神衣院的規章制度,外勤行動時的安排自然也是井井有條的。

而六扇門如此大規模的行動,想不引起注意是不可能的事情,隱門已經知道六扇門此次行動是為何,也就沒有派人來詢問。

幽郡卻是丐幫的地盤,只是丐幫如今是落草鳳凰不如雞,內部爭鬥已經影響了丐幫的實力,再加上外部勢力的滲透,使得丐幫無暇再理會幽郡的事務,這就使得幽郡正式進入“群雄逐鹿”的時代。

高家村的線索倒是不少,但要抓到襲擊幽馬幫的兇手,線索卻是仍然很少,苗人風為了加速進度,不得不多次出聲提點一下,才使得審異司的動作加快。

幽郡的常山是非常著名的,戰國時代的武王“趙雲”就是出生在常山,常山後來也被稱為“雲王山”。不過,常山也只出一個趙雲,此後再無著名武者的誕生,而苗人風提點給審異司的線索,最後指向的地方就是“常山”。

常山縣就在常山內,這是一個極其貧困的縣城,人口不足萬人,它能夠成為一座縣城,還是“雲王”趙雲的功勞。殘破的官道也是在戰國時期修建的,秦統天下後也是大修官道,卻是沒有修理這條常山道,幾千年下來,官道的青石已是消失無蹤,留下的只是路牙及坑窪的路基。

六扇門數千人的大部隊在這條殘破的官道上艱難前行,好在拉車的是武獸,推者的是武師,行進速度勉強算快;而如此大量的江湖武人目標直指常山縣,讓常山縣的知縣等一眾官員嚇的夠嗆,常山一直就是不太平的啊!

六扇門在編制上是屬於朝廷衙門的,常山縣令居然也知道這一點,倒是讓苗人風覺得奇怪,六扇門能建立,是道宗與皇族協商的結果,其中大力推動的是“澤道人”。不過,澤道人後來在道宗權爭中處於下風,造成的後果就是,六扇門雖然仍屬於朝廷編制,朝廷對其卻是不聞不問,也沒有通傳天下。

“下官在京都有些熟人”,縣令說道,解釋了他為什麼知道六扇門的原因。

都是同朝為官,苗人風就沒有讓這個縣令為難,解釋說入常山是為了公務,縣令這才松了一口氣;遊戲裡的縣城都是比較懼怕武人的大規模集結的,只要有超過百名武人的集結,縣令就會求助當地國宗盟辦事處,或者請當地幫會,門派出面調解。

常山縣卻是沒有國宗盟辦事處,也沒有成規模的幫會與門派,這也是常山令會懼怕的原因,縣令有守土之責,護民之任,一旦縣城被攻破造成大量平民傷亡的話,縣令就要被斬首問罪,朝廷是不會管你有多無助的。

成都郡被罪域攻入造成百萬百姓的傷亡與流離失所,郡公及縣令全都被斬了個一乾二淨,楊玉環的爹也就是在罪域亂成都時戰亡,否則,楊玉環也不可能有入宮的機會。罪官之女就是檔案已花,長得再漂亮,也失去成為帝妃的資格,更別想成為帝后。

“苗屠,我們這麼多人,兇手不是早跑了嗎?”北松又憋不住了,跑到苗人風的身邊,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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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另有內情”,苗人風回答道。

那群不知什麼來頭的異人襲擊幽馬幫,應該是取走了連幽馬幫都不知道的物品,那物品或許就是從“幽馬泉”附近或泉潭中得到的。至於北松這個幫主始終沒有記起來有沒有取過,已經不重要,反正異人們應該是得到了物品。

即是得到物品,那必然是要使用物品的,而根據苗人風多年混跡江湖的經驗,這種極為神秘且特殊的物品,在使用時都會有很多的限制,所以,苗人風一點也不擔心打草驚蛇。

常山西北的“真定谷”,寬敞且植被茂盛。

此時谷內聚集著上百的人,他們顯然並非一個整體,從密集度來分析,應該屬於六個團體,而此時,六個團體的大佬都圍在一個奇怪的“鼎”邊上。說奇怪,是因為“鼎”一般都是三足的,但這個鼎卻是只有“一足”,看起來不象“鼎”,倒象現實中的高腳杯。

“六扇門已經追到了山沿的常山縣,這個鼎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是繼續還是撤,你們倒是給個準話啊”。

“瑞傑,你是怕六扇門還是怕苗人風?”某位大佬譏笑道。

如果苗人風在這裡,就會認出之前說話的瑞傑,以及他身邊的世無痕、錢圈叉,這三個玩家是苗人風最早抓住的“異人”玩家,後來,苗人風利用了他們一段時間(培訓六扇門捕快),就把三人給釋放了。

而瑞來等三人後來也弄清楚自己為什麼實力突飛猛進,也明白了自己不再是純正的人族,而是“異人”,屬於“異端”,然後,他們加入一個知道更多的異人組織,就此成長為真正的“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