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完顏蛇一臉狐疑地盯著陳楓。
“我對你發掘各種墳墓的行為方式很感興趣。”陳楓帶著友好的笑容說道，“恰好我又是負責巡守墓園，而你喜歡打探墓地。咱們有緣走到了一條線上，就有了合作的可能。”
完顏蛇不禁僵硬著聲音說道：“只有我們巫醫序列，才能在墓地裡尋求收穫。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序列的非凡，但肯定是走不到一條線！”
“世事無絕對，說不定咱們有共同合作的點呢？”陳楓還是笑眯眯的看著完顏蛇。
“我為什麼要跟你合作？”完顏蛇似乎還沒有忘卻之前的羞辱，語氣冷淡的說道，“我一個人能做的事，為什麼要多一個人來分享？”
“一個人，就代表著效率低下。代表著孤立無援，代表著走投無路！”陳楓的笑容也變淡，語氣加重道：
“你一直都在狂熱地追求晉升，但很明顯你還是沒有達到要求。你應該不止一次碰到困難，所以導致效率低下。然後，你還要面對我的緝捕。雖然我對你並沒有敵意，但職責所在，你懂的。”
完顏蛇頓時又是一窒，胖臉上神色不斷幻變，看來陳楓這段話，打到了他的痛處。
“那只是因為我出身低，無依無靠！”完顏蛇咬著牙說道，“如果讓我有靠山有背景，我的成就不比別人差！甚至，會更好！”
“哦，是嗎？你覺得你強在哪裡？”陳楓隨口問道。
完顏蛇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深深看了陳楓一眼，突然就問：“你知不知道，要想在一個毫無特色的墓地裡，發現可以發掘的特殊物質，需要哪些技巧？”
陳楓認真地搖搖頭：“我不是巫醫序列，不瞭解這些。”
“哼.....”
完顏蛇總算是扳回話鋒，繼續說道：
“首先，必須觀察各個墓地的，那些雜亂無章的‘靈’。然後還要瞭解拜祭死者的，是什麼背景。透過這些技巧，來判斷這個墓地，是否存在汙染失控者的屍體。”
“再接著，就要分辨是否能開始挖掘。因為有些墓地，會有防止破壞的機關，稍有不甚，就是死局！”
“然後，如果挖掘成功，必須判斷墓地裡的屍體，有沒有潛在的危險。因為任何汙染失控者即便是屍體，也會有巨大的危險存在，比如‘潘多拉程式碼’。”
“再然後，觀察有沒有產生‘非凡惡靈’、有沒有被BUG源造物盯上。這都是不可測的巨大危險！只有排除了這些可能，再才能動手剖解屍體。”
完顏蛇緩了一口氣，但仍是語氣激動，繼續說道：
“即使能剖屍，也並非安全。因為汙染失控者的屍體，就像個不知哪有開關的炸彈！只有我們巫醫序列，才能感應到安全路線，進行剖解！”
“剖解後，具體哪個方位能獲得特殊物質，也需要感應和摸索。不是說剖開就有收穫，這需要經驗判斷，也需要一些運氣。”
“最後的最後，一切如果都圓滿了，還要把墓地復原。因為棄之不顧，會引發詭異莫測的災禍！一但引發災禍，就會被裁決庭盯上，想死都逃不掉......”
說到這裡，完顏蛇不禁想起了那夜的事，皺眉道：“那天晚上，根據我的判斷，如果墓地沒有即時被處理，肯定會有不好的災禍發生！你？怎麼毫髮無傷？難道我判斷有誤？”
陳楓卻沒有理會這一句，而是回味著完顏蛇之前的描述。如此看來，盜墓確實是個技術活，並不像所見的那麼簡單。
“你就直說需要具備哪些能力，才能達到你說的要求。”陳楓認真的問道。
完顏蛇凝視著陳楓，感覺對面這個年青人，居然像是真的想要合作盜墓，不禁更是狐疑，問道：
“你可是詭秘所的隊員，參與盜墓雖然不算犯罪，但如果被裁決庭盯上，你的結局不見得比我好到哪裡去。”
“我們現在是在談合作，提高成功率！”陳楓沒有接這個話茬，加重語氣說道，“下地獄的冒險團，以及你這樣的盜墓者，其實方向都是一樣。無所謂誰高階、誰低階，成功就是目的。”
完顏蛇不禁多瞧了陳楓幾眼，微微點頭道：“不錯，你能說出這樣的話，證明也是不甘於平淡的人！”
陳楓只是一笑，等待完顏蛇的下文。
完顏蛇想了想，說道：“要想提高成功率，必須具備兩個硬性條件！”
“第一，靈感出眾，能夠分辨‘靈’的強弱，瞭解‘靈’的動態，探知所在墓地是否存在汙染失控者屍體，有無危險。”
“第二，有地獄文字的天賦，而且必須是真正能判斷地獄文字，稍有差錯，就是自取滅亡......”
“為什麼要有地獄文字天賦？”陳楓不禁問道。
完顏蛇立即自傲的說道：“在汙染失控者的屍體上，存在著‘地獄烙印的臆想’，會有地獄文字的殘缺片段產生。”
“因為每一個汙染失控者，信仰已經逆轉了，他們已經是地獄神祇的信徒。即使是身亡，也擺脫不了這種烙印......”
陳楓接住這個話頭問道：“意思是，只要能讀懂某些屍體上出現的地獄文字，就能得知這個屍體有沒有價值？”
“是的，你很聰明，理解得沒錯。”完顏蛇點頭道，“信仰越深重的汙染失控者，屍體內才會有更大機率挖出特殊物質。”
“那你的意思是，你有辨識地獄文字的天賦？可以有選擇的找到想找的屍體？”陳楓帶著笑意道。
“當然！”完顏蛇對這個話題顯得很有信心，“我的地獄文字天賦是你永遠也比不上的！可以說，在我知道的非凡者中，也沒有人比得上我！”
說到這裡，完顏蛇不知想到什麼，臉色暗淡了一下，隨即就帶著一絲羨慕的說道：“當然，也有一位很出色的前輩專家，我自認比不上他！”
然後頓了一頓，又加了一句：“甚至可以說，那位前輩專家，是我在現實中、網路中，見識過的最強的地獄文字專家！”
“哦？”陳楓大感興趣，“能讓你低頭的人已經很少見了，居然還能引起你這麼大的推崇？”
“想必你也是知道暗河網路吧？”完顏蛇抬頭看了一眼陳楓。
陳楓點了點頭。
“我參與了一個研究地獄文字的暗河組織。”完顏蛇說道，“憑藉我出眾的能力，我甚至擠進了這個組織的精英讀書會！”
陳楓的臉色頓時就變得古怪起來。
完顏蛇卻是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能夠在暗河網路裡揚名，絕對是不容易的。因為在那裡面，大多數都是不知身份的高序列強者！”
“我能夠以低序列，擠入那個精英讀書會，已經可以稱得上是極為出眾的天賦。但是，自從見到那位前輩專家的驚豔表現，我才知道自己仍是井底之蛙......”
陳楓默默打量著完顏蛇，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這個完顏蛇，不會就是花園讀書會中，代號‘蛇叔’的那位吧......
但猜測歸猜測，陳楓卻不好詢問。畢竟暗河網路都是保密身份，誰也不可能輕易透露自己的底細。
“或者你說的那個前輩專家，只是碰巧知道一些地獄文字呢......”陳楓善良的安慰道。
“不許你汙辱我的偶像！”完顏蛇頓時就嚴肅而氣憤的回道。
“呃......好吧......”陳楓住嘴不提。
完顏蛇整理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我除了在靈感方面，略遜一些之外。無論是地獄文字天賦，還是辨識屍體的手段，都可算是出類拔萃。”
“再加上巫醫序列的非凡之力，所以我完全能夠做到獨立獲取特殊物質，而不需要什麼幫助或合作！”完顏蛇斬釘截鐵地說道。
“世事無絕對，我或許真的能幫到你。比如靈感探知，比如地獄文字的辨識，我也可以勝任。”陳楓笑眯眯的說道。
“你憑什麼能如此肯定？”完顏蛇帶著一絲譏諷的反問。
“說到不如做到！”陳楓笑了笑，站起身，把飯盒收起來扒到一邊，說道：
“要不這樣吧，咱們出去驗證一次。我用我的能力，幫你找到屍源。如果我是對的，咱們就合作。怎麼樣？”
“如果你不行呢？”完顏蛇繼續譏諷道。
“真男人，怎麼能不行！”陳楓笑道，做了個請的姿勢，“走吧，我會證明給你看，我行！我很行！”
完顏蛇狐疑地起身，抱著試試看，或許能看到陳楓笑話的心態，跟著陳楓來到偏僻的一個墓地聚集區域。
“我有個疑問。”陳楓一邊做著準備，一邊回頭問道，“既然汙染失控者身上，能獲得特殊物質。那為什麼在失控身亡當時，不立即進行開發呢？”
完顏蛇再次顯出驕傲的神色，說道：
“因為除了巫醫序列，沒有任何序列的非凡者，可以輕易剖解汙染失控者的屍體。這是我們獨一無二的優勢！”
“明白，嗯，那現在就看看我的優勢了。”
陳楓點點頭，望向眼前延伸一片的墓地，以及密密麻麻彷彿標籤式的白鐵墓碑。摸了一下自己的眉毛，牙齒輕點舌尖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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