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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現實,痛(上)-641

641第二站stop-2:新煉獄城之“交錯的光景”

-秀香的潛意識-

04:22 am

“你是說?”秀香試探道。

“你找到了我,是不是發現,我和你想象的,完全不同。”

這句話,說到了秀香的心裡頭。

是的,不同。

是的,天、地。

是的,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但秀香在此時,不想承認。

與其說,失落;不如說,是涼薄。

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再相聚,會如何。

沒有真正的期許,也沒有真正的失落。

秀香想尋回的,不只是一個人。

還有一段歲月。

他,不是秀香年少時丟失的玩具,而是時光軌道上彼此交錯的光景。

在某一點,相聚。

在某一秒,分離。

在某一處,重逢。

在某一年,忘記。

丟失的玩具,再找到已經面目全非。

交錯的光景,再回首已歷經百年身。

匆匆的,是相遇卻分離的人生軌跡。

默默的,是心動卻心痛的無情宿命。

或許,沒有什麼軌跡。

你看不見,我也看不見。

抑或,沒有什麼宿命。

你抓不住,我也抓不住。

看著一言不發的秀香,米卓笑了笑。

米卓笑了笑,好像對待陌生人。

這一笑卻像大珠小珠落玉盤,雖然是輕輕的、無聲的,卻重重的擊打在秀香的心上。又好像雨滴打在了盤子上,溼溼的,滑滑的,卻帶著必然分離的悲喜,就像雨滴總會從光滑的瓷盤表面滑落一樣,秀香和米卓總會在這個深夜走向不同的目的地。

“怎麼說呢?”米卓吞吞吐吐的不想說話。

“嗯?”秀香用眼神傳遞了這個字。

“或許是......?”米卓猶猶豫豫的,看起來在下很大的決心。

“該面對的,總會面對。”秀香道。

“啊?”米卓詫異的看著她,卻好像又在意料之中。

“我可以的,你可以告訴我。”秀香道。

米卓看著她,張開了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又閉上了嘴,秀香覺得有些過於做作了,太過於墨跡。

“到底是什麼啊。”秀香太好奇了,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話,但看樣子,不太像什麼好話。

“你不必掩飾,我從你的眼神中是看的出來的。”

“看出來,什麼?”秀香問。

“你想要的並不是我這樣子的,我懂。”米卓道。

“這......這,或許,你說的......”秀香一時不知道如何表達,她突然詞窮了,或許對方的表述太過誠懇,太過直白。

“你知道的,有時候記憶是會騙人的。它把你心裡的事情都美化的不行不行的。”米卓笑著道,“我小的時候,就喜歡鄰居的一個姐姐,那個姐姐總是梳著馬尾,活潑開朗,每次見到我,就叫我小弟弟,還送我冰棒吃,有時候還和我聊天。”

“哈哈。”秀香道,“情竇初開了。”

“呵呵,比豆蔻梢頭還要小的年紀。”

“那是用來形容女孩子的。”秀香搖了搖頭。

“我不是說我,是說那個小姐姐。”

“哦,原來是這樣,不好意思。”

“沒關係,你的嚴謹,讓我很佩服。不過,我學不來了。”

“馬馬虎虎吧。”

“她就是那麼大吧,具體的都記不清楚了。”

“哎?豈有此理?不是初戀嗎?怎麼能記不清楚?”秀香不滿道。

“所以,我說,記憶是騙人的。”米卓道。

“哎呦,繞了一大圈,原來,就是說這個。”秀香道。

“我要引用花千骨裡的一句話,小骨,放下執念吧。”

“切,服了你。”秀香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就算當時多麼深刻,時間真的可以磨平一切稜角,曾經的深刻,多年以後變得不值一提。”

“我也沒有那麼執著。”秀香道。

“那當然是,最好了。算是,生命對你的恩賜吧。”米卓突然很深奧。

“算是?”秀香轉過身來,她發現不知從何時開始,夜色變得異常親切了,她很想衝上去,擁抱夜色,如果夜色是一個如玉的古風少年,那才是生命對自己的恩賜呢。

“現在,我再見到那個姐姐,她,一點都不像當初我記憶中的那個人了。”米卓笑道,“她的背影,以前也像你這樣窈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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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不是說,她那時候是豆蔻年華麼,你還記得背影?”秀香撅了一下嘴,“稀奇。不是都忘了嗎?”

“那是少數忘不掉的場景。”米卓固執道。

“就算是吧。”

“現在呢,我完全都認不出來了。背影,完全走形了。”

“哈哈哈......”米卓剛說完,秀香就笑了,“這怎麼對比啊,你說呢,當時是十二三歲,現在是二十六七歲吧,怎麼對比啊?再說,也不見得走形的很厲害啊,這還是保養身材的年紀啊。”

“懷孕了。大肚子。”米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