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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原來是他

週五,晴空萬里。學校插著隨處可見的小彩旗,為校園增添絢麗燦爛的色彩。

“汐汐,快。”蘇然一手提著凳子,一手拉著許靈汐的手一路走出課室。“今天是新校長上任的歡迎儀式,很多學生都下去了,我們也趕緊。”

許靈汐一臉無奈,“哎,我說,只是換個校長而已,要不要搞得那麼大張旗鼓啊。”

“這新校長上任,對於你,確實沒啥影響,但對於學校來說,可是大事呢。”

兩人提著凳子匆匆忙忙來到學校操場,此時高校三個年級的學生,全部四千多人都聚集在這操場上。國旗臺下,密密麻麻的站滿了穿著正裝的學生。

舞臺下邊,校長、副校長、級長、保衛科、教務處、重要級別的老師都坐在了席位上。

“感覺這比開學典禮還要隆重啊。”許靈汐看著這陣營感嘆道。

一位穿著西裝的學長走上臺,拿著麥克風用著主持人的語調喊:“老師們、同學們好,我是今天的主持人,下面我宣佈升旗儀式正式開始,請全體同學起立!”隨即,全體師生都站立起來,面向升旗臺,隨著國歌的播放,望著空中飄揚的五星紅旗,國旗緩緩地升上了頂端。

接著,許靈汐在下邊聽著主持人、校長、還有幾個不認識的老師輪流站在臺上講話,而且每個人的話都不短,倍感無聊。

“現在,由我們學生代表齊琛同學上臺講話!”隨著主持人的聲音突然響起,這句話,徹底讓臺下昏昏欲睡的學生頓時哇然,臺下學生們一個個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齊琛?許靈汐當聽到這個名字後,內心擊起了一陣漣漪。

“哇,‘三最男神’上臺代表我們講話啦。”蘇然興奮地叫起來。

“蘇蘇,你說‘三最男神’叫齊琛?”

“是啊。”蘇然一臉激動地一直盯著舞臺,看都沒看許靈汐一眼。

“不對,許靈汐,你到底是不是我們學校的啊,連‘三最男神’的名字都不知道?”蘇然轉頭看著許靈汐,那表情就像看著一個奇葩一樣。

“我不知道,你們平時都是‘三最男神’、要不就‘三最’、‘男神’這樣叫,也沒聽你們叫他的名字。”

蘇然擺擺手,表示無奈。

此時,許靈汐內心也不平靜,雙眼緊緊地盯著臺上。

舞臺上,伴隨著明亮的日光,齊琛緩緩地走上臺,他穿著校服,光潔白皙的皮膚,修長的身體挺得筆直,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英氣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體,眼裡像流露出精光般,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真的是他!原來叱吒全校的“三最男神”是我小時候便熟悉的他,也是令我沉迷幾天的那個背影吧!他和小時候一樣,還是那麼帥,學習還是那麼好,只不過成長的歲月褪去了小時候的稚嫩,十七歲的年紀,洋溢著青春與活力。

“天啊,好帥啊。”

“是啊,怎麼會有這麼帥的男生。”

“好想馬上就嫁給他。”

臺下的女生個個都心潮澎湃,一臉花痴的看著男主。

“尊敬的各位領導、老師,親愛的同學們,大家好,我是學生代表齊琛......”耳畔傳來了他的聲音,每個字從他的嘴唇吐出,清晰,圓潤且充滿力量,聽在許靈汐耳中,猶如春風和煦般,讓人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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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許靈汐跟蘇然道別後,便踏上了開往家的方向的公交車,許靈汐找了一個後面靠窗的位置坐下。

陰天傍晚車窗外

未來有一個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愛要拐幾個彎才來

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

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

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

公交車上播著孫燕姿的《遇見》,許靈汐不禁感嘆,難道公交車能讀懂我的心,每次都能播出我心中想的那首歌嗎?

透過車窗,許靈汐看著喧鬧的都市,模糊的景物剛出場,就要變得清晰的時候,卻又轉眼飛逝,車窗該是天下最好的一種視角了吧,這時,許靈汐腦海裡流轉在幾年前的回憶裡......

六年前,許靈汐十歲,剛上四年級,轉到了一間新的小學。許靈汐從很小,性格就特別內向、靦腆,一時間,來到新的環境、遇上新的同學,更顯緊張害怕了。班裡沒有人願意主動和她說話,她也更不敢上前主動和同學交流,她就是班裡一個小透明,永遠都是做著自己的事情。

剛好有天輪到許靈汐值日,課間,她鼓足了全身的力量和勇氣,走上講臺,拿起黑板擦,在這期間,許靈汐心裡一直祈禱沒有人能注意她。可偏偏就在轉身的時候,身體不小心碰到了放在桌子邊緣的一堆教學用的木尺子。

“晃噹噹~”的聲響,尺子撒了一地,連帶旁邊的粉筆盒也掉在了地上,瞬間,滿滿的一盒粉筆灑滿了地,有一些粉筆還摔斷了。

全班本來還在玩耍和做作業的同學,都齊刷刷的將目光移到了許靈汐身上。

此時,許靈汐的身體完全呆住了,渾身就好像充滿了電流般,心砰砰地跳個不停,手心冒著冷汗,大腦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作如何反應。雖然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但對於這位內向、膽小的女孩來說,沒人能感受到她當時候是那麼的無措、茫然。

突然,一個挺拔,帥氣的身影,進入了許靈汐的視線,他先對著許靈汐溫暖一笑,便低頭,蹲下身子,將地上的尺子一件一件地撿起來,然後左手拿起粉筆盒,右手將粉筆一支一支地裝進盒子裡,最後把尺子和粉筆盒放在講臺上,將其擺正好。

許靈汐望著男孩做完了一系列動作,愣住了。

男孩左右手從講臺上分別拿起一個黑板擦,握著黑板擦,轉身向許靈汐遞起了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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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什麼呆?來吧,我們一起擦。”男孩微眯了眯雙眼、充滿笑意地歪著頭看著許靈汐。

許靈汐一時沒反應過來,楞了幾秒,才輕輕地接過男孩手中的黑板擦,男孩轉身開始擦黑板的一角,靈汐也跟著男孩走向另一邊擦起來。

一塊黑板,兩個背影,一左一右。畫面定在那一瞬間,在那櫻花般燦爛的年紀,叩擊著許靈汐的心靈,從此,為她種下無盡的溫暖和美好。

還記得有一次,那天剛好進入秋分,天氣轉涼。一陣風刮來了,漫卷著黃葉,也一片片飄落。

許靈汐站在走廊,一手託腮,一雙眼睛卻定定地看著遠邊操場跑道邊一角的木槿樹。在周圍都是一片片黃葉下,唯有這顆樹上面盛開著木槿花,淡紫色的花瓣,一朵朵綴滿枝頭。花色不濃不豔,辨味無嗅無香,只是在那靜悄悄立著。

許靈汐正看得入神,突然感受到腳下被一種軟綿綿的東西觸碰到,低頭一看,原來是地拖,沿著地拖把手往上看地拖的主人,稚嫩又顯帥氣的臉龐便映在許靈汐眼中。

“你在看木槿花嗎?”他問。

許靈汐輕輕應一聲:“嗯。”

他望著遠處的木槿花,緩緩說道:“一朵木槿花只有一天的花期,朝榮夕逝,雖然一朵木槿花只能活一天,但每一次凋謝都是為了下一次更絢爛地開放。”

許靈汐呆呆地看著這位男孩的側臉輪廓,他想不到他會說出這些話,而他說的話也像海浪般衝擊著她的心靈。

“我也喜歡木槿花。”他突然地笑了,像一束陽光射進了許靈汐的心裡,她的心都好像融化了......

這個男孩就是齊琛,是她這個班的班長,成績全級第一名,是學校、老師最引以為豪的物件。他不僅學習成績好,人緣還非常好,是個陽光溫暖、樂於助人的人,班裡的同學甚至其他班的同學都很喜歡他。

許靈汐知道他的溫暖、他的笑容,並不是只對她一個人照耀綻放的,相反,他的溫暖,能撒在每個人身上。

到了六年級,因為學校要根據成績進行分班,許靈汐被分進了普通班,而他,被分到了最好的那個尖子班。之後,她就很少再看見他了。

小學畢業後,齊琛考上了市裡的重點初中,而許靈汐因為成績不好,只能直接上當地的一所普通初中。

許靈汐很後悔,整個小學都沒有好好學習,本來性格就不討喜,還懶懶散散地度過這幾年。她不甘於現在,她不可以荒廢學習,她下定決心從初一開始,認真學習,奮發圖強,努力拼搏。

終於,努力是有回報的。

許靈汐考上了現在的漢城中學。漢城中學是市裡重點中學之一,現在,許靈汐感概當初為什麼會一點都沒懷疑他有可能在這所學校呢,她真的是太笨了。

是因為她內心的潛意識一直覺得他是閃閃耀光,不會離她這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會很近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