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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難以取捨

五千金幣的概念,相當於一座小城市一個月用來支付居民收入金幣的總和。

而在戰場上,五千金幣足夠為一個五十人的中型傭兵團添置一批精良裝備了。

………………

此刻的索斯既有了擁有二十三塊n礦的機會,同時又要面對需要支付三十塊,總共十五萬枚金幣的鉅額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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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喜一憂之間真是讓索斯感到難以取捨。

正傷神考慮著的時候,索斯忽然感受到有目光在盯著自己。一抬頭他發現了許萊正看向這邊。那閃爍的眼神似乎在詢問著索斯的決定。

索斯在心中暗歎著,沒有想到這紅發小子在給自己一個甜頭的同時,又製造了個不大不小的難題。

他暗自咬了咬牙,還是決定吞下這難得一見的機會。打定了注意後,索斯立即用眼神示意著許萊。而接到答案的許萊則滿意的笑著。

兩人的交流只是頃刻間發生的事情,由於角度的關係,旁人並沒有抓到這裡的端倪。

許萊繼續開始之前有關分配的問題,這一次則是向大家說明關於怎樣去‘賭’自己的運氣。

許萊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那把暗紅色轉輪裝飾槍。這個動作立即引起了身後站著的護衛們的高度警惕。

不過在座的大人物們似乎並沒有感受到危險,各個表情平靜,穩如泰山。

“你們幹什麼?”性如烈火的格曼大聲呵斥著四周的護衛。“你們應該把注意力放在隨時可能闖入進來的潛在敵人上,而不是在座的任何一人。還不把武器放下!”

率先收起武器的是格曼身後,烈陽帝國的護衛。而其他國家的護衛卻先是用眼神徵詢著所屬效忠的元首後才紛紛收起了武器。

面對這個小插曲,許萊始終以微笑來面對。看到場面終於恢復到平靜之後,他將手槍放在桌子上,說道:“下面我們玩一個遊戲,而各位今天的運氣就由我這把愛槍——‘狩獵之月’來決定吧!”

許萊重新拿起狩獵之月,取下了所有的子彈,只保留一顆在裡面。看起來昨夜的那一幕又要再次開始上演了。

“我手裡的槍只有一發子彈,一會我會轉動彈膛然後射向各位。當然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會找一些替代各位身份的假人來接受這幸運的一擊。如果射出來的這一槍是空彈,那麼就輪到下一個人。為了公平我會再一次旋轉彈膛。最終那顆子彈射中誰,那麼他就成為這裡最幸運的人。”

“那麼這個射擊的人由誰來完成呢?”格曼抱著肩膀詢問著,他對這個方法感到十分有興趣。聲音中毫無掩飾的透出了那股雀躍。

“當然是我。”許萊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我可不太信任你!”之前與許萊發生矛盾的艾德恩此刻又站了出來。很明顯剛剛兩人的不快片段,他還在記在心上。

他的這種擔憂確實很有道理。其他的參與者雖然與許萊沒有那麼大的糾葛,但這一次他們還是選擇站在艾德恩這邊。

“很簡單,如果以我安排的方法來進行遊戲,我相信大家都會認同的。”許萊依然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似乎有絕對的把握讓大家聽他的。

關於許萊的方法……

首先找來五塊人形木板,上面分別寫下五個參與者的名字,做為每個人的真身替代品。

然後許萊自己這邊則帶上一個巨大的頭盔。這頭盔由於比較大,所以帶著它的許萊無法看到眼前的東西。至於為什麼是碩大的頭盔而不是用布蒙上眼睛,許萊的解釋是用布遮眼不符合他的地位,但更重要的則是自己會因為緊張而可能會出現失誤。

最後人形木板沒有出場的固定順序,每一輪都是隨即抽取的。

聽了如此嚴格的條件,索斯都在心底開始為能否成功作弊而感到擔心。不過許萊似乎像沒事人一般,完全沒有壓力。彷彿他真的是一身公證的在那裡行使著自己的權益。

一切就緒,許萊帶著巨大的金色戰盔在女僕的攙扶下走到了人形木板的前面。

許萊開始轉動狩獵之月的彈膛,一陣類似金屬齒輪的轉動聲隨之響起。每一個在場的人都緊盯著那把華麗的裝飾手槍,心臟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著。隨著手槍擊錘開始移動,眾人的心彷彿都提到嗓子眼上來了。

“咔!”首演的第一槍以空彈告終,大家那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這種玩法實在是太刺激,如果換成真人的話……

暗地裡已經有幾個人決定回去嘗試一下了。

就這樣許萊不斷地向人形木板開著槍,然而經過了兩輪也都沒有結果。那顆害羞的子彈始終安靜地隱藏在彈膛中不肯露面。

為了大家的心臟,以及許萊的脖子。眾人決定先休息一下。半晌過後遊戲再重新開始。

又經過了一輪,還是沒有任何結果。底下的人紛紛為那遲遲無法出現的結果而開始焦躁起來。

這個時候,許萊終於決定出手了。只見那隱藏在頭盔下,右耳上的裝飾環突然開始出現異狀,那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裝飾竟然開始快速分解,變成一副單片眼睛懸掛在許萊的右眼上。

之前的黑暗不在,許萊的右眼視角竟然改變!變成了以狩獵之月為準的視角。外面的景象已經可以看見,甚至要比之前許萊用自己的眼睛去看還要清晰。

許萊依然發射著空彈,直到寫著索斯名字的木板終於呈現在自己的面前。

以許萊的手法,自然不會失手。經過一陣旋轉之後,那顆沉寂已久的子彈終於轉到了擊錘前。

就在眾人還以為又是一次空彈的時候……

“砰!”狩獵之月終於再現了它積壓已久的怒吼!所有的人在這一刻都愣住了。幾息之後眾人才反應過來,他們紛紛看向那幸運的人形木板,那上面清楚的寫著索斯的名字。

索斯再三的確認之後,終於確定了那是自己。這顆懸著的心也終於踏實了下來,與此同時一種失落感也衝上了他的心頭。十五萬枚金幣!任憑誰拿出來都要感到肉痛。

這場精心安排的騙局終於落下帷幕。被矇蔽的眾人也至少願賭服輸,帶著遺憾的姍姍離去……

七國會議終於落幕了。多數的參與者都帶著失落與不滿,離開了這座美麗的城市。將走之際,這些人在心裡都隱隱察覺到了,雖然七國會議還會繼續召開下去,但是原本的平衡已經被許萊打破,以後的情況可能再也無法預料了。

然而誰也不曾想到,這次在海客維斯娜召開的七國會議會成為以後河蟹大陸整體失控的導火索。即便是導演出這場戲的許萊也完全沒有預見到。

從這一次七國會議開始,平均非配n礦就改變成搶購制度,而許萊也從這次會議開始,就再也沒有向其他國家展示n礦的特殊性。然而這些還都是後話,本屆在海客維斯娜召開的七國會議還沒有到真正意義上的結束,許萊所設下的局才正式開始進入高潮階段。

………………

因為沒有金錢上的往來,因為失利而變得鬱悶沮喪。其他國家的代表都乘坐各自的空艇離開了。只留下許萊以及一幹隨同人員還留在這裡,等待著索斯支付購買n礦的十五萬枚金幣。

n礦的交易從來都是要支付現錢,由於之前大家一直採用平均分配購買,所以都會事先預備好金錢。然而這一屆會議上卻改變了這種制度,索斯在購得大量礦石的同時,也要支付大量的金幣。

這筆金額實在過於巨大,即便富如索斯這樣的大財主也需要一兩天的時間來去籌措,這也意味著許萊還要在這裡呆上一兩天。

不過這到是順了他的心意,因為在海客維斯娜,許萊還有一件事要去處理。這件事就是他與光頭曼斯的交易。

由於曼斯與他的手下們都下定決心去賭自己的未來,所以這一邊進行的也都十分順利。許萊在為曼斯交付了之前商談好的金幣後,又跟他商討了之後如何行動。

依然還是那間熟悉,昏暗的小屋內。

“我只需把庫房裡的礦石都送給索斯,然後就可以離開了嗎?”光頭曼斯不解的詢問著。聽了許萊剛剛的囑託,他疑惑著,不知道許萊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光頭回想今天的許萊以易容的狀態來見自己,他就隱約發覺到這位年輕的國王似乎在預謀著更大的計劃。如果單單是拉攏自己,根本無需這樣大費周章。

“當然,你只需要把礦石送給索斯然後就可以離開,帶著你的兄弟們去藍月國了。但是,如果索斯非要給你什麼的話,那就收下好了。”許萊掛著燦爛的笑容,語氣十分肯定的回答著光頭。

“會給我什麼東西?”光頭從許萊的話中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那隱藏的重點。他輕聲自語著,腦袋裡一直在思考著索斯會給自己什麼呢?

搖了搖頭,光頭沒有找到答案。但是看著許萊那自信的樣子,似乎他對於此事是胸有成竹的。

“那我們怎麼離開海客維斯娜呢?”光頭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對他來說這些根本無關緊要。他現在要考慮的則是如何成功離開這裡。

“我會專門派人接你。而你的弟兄們則化整為零透過其他方式來藍月國。這個你拿去發給你的兄弟們,如果不夠的話就依照這上面的圖案自己去做剩下的部分。”

許萊拿出一沓金色的布片,交給了光頭。這些布片只有巴掌大小,四四方方的剪裁十分整齊。每一塊布片上都透出一股淡淡的印痕,在陽光的反射下,上面會顯現出藍月國徽。

這種方法叫做火印,屬於一種價格不菲,但還是十分常見的印繡方式。印製這種東西雖然需要花費不少錢,但卻並不難做到。

光頭小心的收好,許萊又對他吩咐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許萊今天的運勢很是不錯,順順利利的結束了在這裡的一切準備工作,他的心情便更加大好起來。他閒逛在海客維斯娜美麗的街道上,看著,感受著周圍一切美好的事物,忍不住感慨起來。

“這裡真是我的福地。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重新回到這裡。”

………………

另外一邊的索斯可就沒有許萊如此好的心情了。

在索斯的書房裡,喜悅與失落並存的他,正向周圍可以看到的一切物品發洩著那積壓在胸口內的鬱悶。

書房內,此刻還有另外三個人。艾爾莎以及另外兩位面生的男人。三人都身穿著華麗的禮服,安靜的看著索斯發著脾氣,似乎在等待這一切的結束。

兩位男士一直保持著面無表情,冷冰冰的樣子。只有艾爾莎的臉上不時閃現出來擔心的憂色。

索斯時而癲狂,時而憤怒,時而大笑,時而沉默。這種狀態維持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後,他終於恢復到了平靜。

“許萊這個小子確實如艾爾莎所說的那樣,不容易對付。哼哼……”索斯也不顧凌亂的書房,他徑直的走到酒櫃處,為自己倒了一杯美酒後,便開始自斟自酌起來。“但畢竟他只不過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罷了。多虧他,我的計劃被徹底大亂。也對虧他,我的計劃可以更快的完成了。”

另外的三人依然沒有說話,仍然在安靜的站在那裡。

“李!”索斯沒有抬頭,繼續為那已經空了的酒杯中新增著美酒。而隨著他的一聲呼喚,兩位男士之中,束著一頭黑色長髮在背後的俊俏男子,眉頭隨之微微一動。

“你去負責籌措資金,要儘快把這筆錢交給那個紅發小子。記住不要動用上面撥下來的錢。”

“明白!”這位名叫李的黑髮男子聽了索斯的吩咐後,微微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了書房。

索斯抬起頭滿意地點了點,繼續說道:“艾爾莎陪同我一起回首都去覆命,至於漢克則留守在這裡,等待我們回來。”

“是。”

………………

李的辦事效率還真是高效,只不過一天的時間就籌措到了十五萬枚金幣。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在索斯與許萊親自完成交易之後,許萊終於也乘坐著他的空艇,離開了這被稱之為雙珠的城市。

看著那漸漸遠去模糊的暗紅色空艇,索斯的心中終於踏實下來。他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奔回首都,去結束這次的七國會議,去結束另外一個讓他感到不安的因素。

索斯的書房內,此時只有索斯獨自一人。他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後面,全身放鬆的依在那寬大的真皮靠椅上,雙眼微閉冥想思索著。

他在思考回到首都之後,要如何應付那些政敵以及如何成功將這些n礦私吞下來。

七塊,這是七國會議開始之前,王國方面交代下來的最低數額。當然這數額是在假定能分得十一塊n礦的情況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