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煩人,這只鳥掉毛。”唐雪見把紅色小家雀從身上摘下來,放進巢裡,“掉進我衣服裡了,癢癢的。”
紅色小家雀歪著腦袋看著唐雪見,圓圓的小眼睛充滿疑惑。
突然,紅色小家雀站了起來,扇了兩下翅膀,像離弦的弓箭一樣,筆直地飛出廟門。
“這就跑了?”唐雪見說道,“得了好處就跑,白瞎了我那麼多的血液。”
“那倒不至於。”唐燭說道,“吞了丹丸之後,你倆氣息相近,它自然會親近你。有這麼一個長期飯票,它不會捨得離開。興許過不了多久便回來了,只是,那份丹藥的分量,足足能把一隻麻雀堆成鳳凰,為何這只紅不拉幾不知道是什麼鳥,居然沒什麼變化。”
“鳳凰?”唐雪見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手掌,“我的血液,有這麼神奇麼?”
壞了!
一個凡人的血,再怎麼特殊,也堆不出神話裡的鳳凰來啊!
唐雪見又開始懷疑自己身份了。
“畢竟雪見姐是六界第一可愛小仙女呢。”唐燭說道。
好在唐燭現在是一個蛋的形態,看不出來臉紅。
自從變成蛋,臉部表情完全由真氣幻化,唐燭已經完全放飛自我了。
說起違心的話來,臉不紅心不跳,可謂一代宗師。
“油嘴滑舌。”唐雪見責備道。
可眼裡的高興是遮掩不住的。
總算混過去了。唐燭松了一口氣。哪怕只是表面上混過去,也好過唐雪見刨根問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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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鳥之所以不發生蛻變,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情況是資質太差,來自遠古時代的血脈太過稀薄,難以激發。”唐燭說道,“另一種情況就是這只鳥傳承的血脈大有來頭,還需要更多的精華才能激發。”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唐雪見問道。
“讓它在你身邊,受你的氣息薰染,總有一天會成長起來的。”唐燭說道,“就算是第一種情況,這只鳥資質太差,也損失不了多少,一天幾粒黍米的事兒。”
“得了吧,那只鳥都飛得沒影了,我們還是聊聊雞鴨的事兒吧。”唐雪見笑嘻嘻地把唐燭從神案上取了下來,抱在懷裡,“小燭乖啊,這次一定幫你找只老母雞,肥肥的,孵完蛋就拿來燉蘑菇,幫你補補身子。”
你是魔鬼吧?
“它會回來的。”唐燭說道,“不,它已經回來了。”
話音剛落,便傳來風聲。
咻。
紅色小家雀收攏了翅膀,落在唐雪見肩膀上。
它歪著腦袋,細細打量著唐雪見。
“它在看什麼?看得我心裡發毛。”唐雪見說道,“我可以拿石頭丟它麼?”
“它在找你的嘴巴呢。”唐燭笑出聲,“喏,你看它,叼著條蟲子,估計是想喂你。”
唐雪見騰地一聲就站起來。
一把抓起紅色小家雀,甩到一邊。
“沒想到啊,雪見姐你居然怕蟲子。”唐燭說道。
“哪有?”唐雪見反問道,“我只不過是覺得蟲子比較噁心,怕它弄髒我的衣服罷了。”
“真的麼?”唐燭說道。
“當然……”唐雪見別過頭去,有氣無力地說道。
“呵呵。你這麼怕蟲子。”唐燭說道,“小時候你還老翻我的藥囊。要知道,毒蟲可是煉毒必備的材料,有些毒劑為了保證毒性,還會拿活蟲煉毒。你那時怎麼不怕?”
“那不是關心你麼?”唐雪見說道,“你小的時候,不學好,老是跟著王鐵牛他們到處揪小姑娘小辮,我是擔心你學壞。”
唐燭剛穿越的時候,為了不表現得過於成熟,所以和周圍的孩子打成一片,佯裝稚嫩。
現在想來,都是黑歷史。
“那你翻就翻吧,還把我藥囊裡的活蟲子都踩死,這怎麼說?”唐燭臉不紅氣不喘。
“我……”唐雪見一時語塞,“姐姐踩死幾隻蟲子怎麼了?你剛出生的時候,這麼大個兒。”
唐雪見伸出雙手比量大小。
“那時候,你尿床,被子還是我給你曬的。”唐雪見說道。
唐燭瘋狂咳嗽起來。
“我……我……”
“雪見姐,”唐燭說道,“你小時候,吃西瓜,一不小心吞了一大塊兒,卡在喉嚨裡,直翻白眼,要不是我反應快,你現在都沒了。”
“你還好意思說呢?我吃著西瓜,好好的,你突然從假山後面跳出來嚇我。不然我怎麼會噎住?”唐雪見說道。
“你十歲那年……”
“你九歲那年……”
你一言我一語。
兩人開始互彪黑歷史。
紅色小家雀落在供桌上,靜靜看兩人鬥嘴。
兩人把對方黑歷史抖了個乾淨,說道最後,開始人身攻擊起來。
“你這個太平公主。”唐燭說道。
“你是太平公主的弟弟。太平太子。”唐雪見已經開始自暴自棄了。
“你這個冬季禿子。”唐燭說道。
“你這個……你這個……”唐雪見搜腸刮肚,想著惡毒的詞彙,“你這個……臭弟弟。”
唐雪見就快哭出來了。
“雪見姐,你這頭髮真漂亮,黑亮黑亮的,帶點兒捲曲,看起來俏皮極了。”唐燭連忙改口。
“是嗎?嘻嘻。”唐雪見說道。
兩人又莫名其妙和好了。
紅色小家雀見兩人不再吵鬧,咻地一聲飛到唐雪見的肩膀上。
“好煩啊。這只鳥一直往我肩膀上飛。”唐雪見皺起眉頭,“你倒是孵蛋啊。”
像是聽懂了唐雪見的話,紅色小家雀飛到唐燭面前,開始孵化。
“它真的聽得懂人話啊?”唐雪見好奇地揉了揉紅色小家雀的腦袋。
“當然了。”唐燭說道,“不過,這只鳥走的不是妖獸幻形的路子,不能幻化成人形。可惜了。”
“可惜什麼?”唐雪見說道,“我覺得這只鳥這樣也挺可愛的,圓圓的。”
紅色小家雀揚起了腦袋,頗有幾分耀武揚威的意思。
“呵。還挺得意。”唐燭說道。
“它能不能說人話啊?”唐雪見說道。
“不能。”唐燭說道,“鳥類的發聲器官,和人類的構造不同。它不能幻形,自然說不了人話。”
“那給它起個名字吧。總不能老叫它鳥啊。”唐雪見說道。
“唐狗蛋?”唐燭試探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