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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機關

婁之英厲聲道:“徐先生,只因你出手太過惡毒,莫怪在下手不留情!”徐密雖曾稱霸一方,人品卻極是下賤,此時身負重傷,早已沒了適才的威風戾氣,滿嘴不住的告饒。

婁之英斜眼看了看他,心裡更加地鄙視:“此人不僅陰險卑鄙,更沒有半點做人的骨氣,實在噁心至極。”知他傷得雖重,但無性命大礙,當下對他睬也不睬,獨自思索虞可娉的下落。

兩人在屋中一番打鬥,驚動了四下裡不少睡客,幾個好事的小二和房客一齊來到西廂門外觀看,見到三人倒在地上,一人站立其中,屋中還有一灘鮮血,個個無不愕然。

徐密見到眾人圍觀,心中不急反喜,暗道:“此時人越聚越多,你便再是大膽,也不能當眾殺我。”慢慢地一顆心放下。

店中小二有認得婁之英的,忙上前道:“客官,這幾個人怎的闖到你們的房間來了?可是些賊子麼?小的這就報官去。”

婁之英伸手攔道:“小哥,不必了。這幾位朋友適才本想和我開個玩笑,在下出手不知輕重,彼此多有誤會。如今就讓他們去了罷。”伏下身來,在徐密耳邊低聲道:“徐先生,今次便饒你一回,若以後再聽到你欺男霸女,為非作歹,在下可要到衡陽做客了。”走到門前解開那姓秦的穴道。

船幫在本地聲威顯著,傅秦雖是普通幫眾,但平日在揚州一帶耀武揚威,無所不懼,此時遇到了這位苦主,竟半點也不敢聲張,攙起徐密向門外走去。婁之英朗聲道:“揚州船幫聲名遠播,夏侯南、白淨空、方浩等頭領都是江湖中響噹噹的好漢,必定不喜這些無聊的勾當。兩位老兄回去最好稟實相告,是非曲直,貴幫幫主必能自行判斷。”

傅秦二人此時早已面色慘白,心中又是畏懼,又是羞愧,對婁之英唯唯應是,名字也不敢問一聲,扶著徐密一瘸一拐的走了。

院中眾人見已無熱鬧可瞧,便都四散回去睡覺。婁之英自學成武功以來,連敗江下三傑和有情公子等江湖成名人物,心中不禁有些自得。他暗自欣喜了一番,突然想起虞可娉下落不明,忙喚來兩個小二打掃房間,自己則在房中尋找蛛絲馬跡,見屋中並無什麼藏身之所,心下尋思:“莫不是虞姑娘等不及天明,先行去泗州了?又或者她嫌我厭煩,不願和我同行,是以來個不辭而別?但無論怎樣,也該留下紙條信箋之類,怎的連招呼也不打一聲,便深更半夜的離開了?這姑娘可當真古怪。”心中卻莫名生出一股失落。

他正思索之間,忽聽帳中傳有吱吱之聲,這聲音越來越大,便似有人在床上翻身一般。其中一個小二嚇了一跳,道:“莫不是……莫不是有鬼不成?”

另一個小二叱道:“阿四,不要胡說!哪裡……哪裡有什麼鬼怪。”他雖然說的鎮定,但語音發顫,顯然自己也十分害怕。

婁之英自是不信鬼神一說,快步走到床前,猛地一扯被褥,自己隨即閃到床側,暗防遭遇偷襲,卻見床上空空如也,只是床板中間裂開一條大縫,這縫隙越裂越寬,最後竟成了一個大洞,他正欲仔細觀瞧,忽見洞中一人探出頭來,正是憑空不見的虞可娉。

婁之英奇道:“咦,虞姑娘,你怎麼在這裡?”

虞可娉從洞中跳出,笑道:“適才我睡到一半被夢驚醒,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便尋這房間有沒有什麼好玩的物事。原來這床上有個機關,能把這床板開啟,床下卻是一處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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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之英問道:“地道下面是什麼?”

虞可娉道:“下面有一間密室,能容得兩三個人居住,裡面有床有被,糧水油鹽,一應俱全,只是床上灰塵甚厚,米已發黴,怕是經年沒人住過了。”

婁之英點了點頭,自己走到床前仔細觀瞧,原來離床枕不到二尺,有一個小孔,此孔只有小指粗細,又在枕頭正上方,旁人若不細心觀察,決計發現不到。他伸指探入,果然孔中有一小鈕,輕輕一按,床頭扶手的一個圓球便慢慢綻開,裡邊卻是一朵木製的荷花,那荷花共有大小六個荷葉,中間有一個花卉,做的十分精巧。此時床上木板早已自行合上,婁之英知道機關的關鍵便是這朵荷花,可上前摸索半晌,始終找不到頭緒,床板更是紋絲不動,便疑心自己猜錯了,問道:“虞姑娘,機關的訣竅可是這荷花麼?”

虞可娉笑道:“怎麼不是?”走上前來,摁住荷花兩側較大的荷葉按了三按,又把最小的荷葉向上提了一提,隨後輕輕扭動花卉,木板吱然而開。

屋中三人見了她擺弄機關的手段,無不各自稱奇,婁之英嘆道:“虞姑娘,沒想到你聰明至斯!這機關如此繁瑣複雜,你竟能夠輕易破解,當真是智慧過人了。”

虞可娉笑道:“機關若能被輕易破解,怎麼還稱得上是機關?只因先祖門下曾有一名食客,最擅長機關之術,我曾央他授我訣竅,他抵我不住,後來便傳了些皮毛給我。”指了指那朵荷花又道:“此處這個機關,叫做‘葉莖蕊卉’,屬於百花類的一種。百花類共有八八六十四種佈置,我依次試之,試到二十多種,總算對了。”

婁之英笑道:“原來虞姑娘不是聰明過人,而是滿腹經綸,可敬可敬。”

店小二道:“這位姑娘,你在房中發現的這個機關,只怕我家掌櫃也不知道哩。”

婁之英點頭道:“嗯,看這房屋的年頭,恐怕已有十載以上。小哥,這房屋可是你家掌櫃祖上留下的麼?”

小二道:“不是。小的自幼跟隨我家主人,七年前主人帶我由揚州來到此處,從劉員外手裡購得這處房屋,開了此店。”

婁之英道:“是了,如此一說,只怕你家掌櫃真的不知曉這個密道。只是不知這劉員外是什麼來頭,要建這樣一個隱蔽的密室。”

那叫阿四的小二插口道:“小的久在吳縣居住,於這個事倒是知道個大概,其實劉員外也是後來才住過來的,這處房屋,是幾十年前一個張姓的大戶所造。聽人傳言,那張員外有個親戚在朝廷作了了不起的大官,在朝中極有權勢。後來不知怎麼被皇上治了罪,張員外也受到了牽連,便舉家遷走,從此杳無音訊了。”

虞可娉道:“想必張員外在外頭有什麼仇人,或者要做什麼秘密的勾當,因此造了這個密室。”

婁之英點頭道:“不錯,這人心思縝密至極,床中小孔已不易察覺,孔中機關又如此詭異繁雜,當真是外人不得而入了。”

虞可聘道:“他既然如此謹慎,那麼房中的密道絕不會只有一處,咱們不如到別個房間四處瞧瞧,說不定會有好玩的物事。”

她說的神采飛揚,好似現下便要去各個房間搜尋一番。兩個小二嚇得連連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這位大小姐,此時房中尚有賓客睡覺,哪能就去吵醒他們?”他們適才見過婁之英對付徐密等人的手段,知道這人若是用強,只怕店裡就要遭殃。

婁之英本也是少年性情,好奇之心一點也不比虞可聘低,但一來想到自己有事在身,不能多行耽擱,二來無由地到他人房間搜尋地道,此事的確過於胡鬧,是以說道:“眼下客房都有人住,咱們如何能擾人清夢?何況這些地道即是當初宅子主人為避禍而建,裡面必然有許多私密,我們又何必定要窺探?”

虞可娉本也是隨口一說,朝小二笑道:“你們不必如此驚慌,我怎會去打擾賓客歇息?本姑娘若有興致,從泗州回來包下你們客店,一間一間慢慢查詢是了。”

那兩個小二見她衣著華貴,舉止談吐不凡,知道她必出於富貴權勢之家,忙堆笑道:“如是最好,如是最好。”收拾傢什退出了客房。

如此折騰一夜,天已泛白,婁虞二人睡意全無,便決意起身趕赴泗州。不到午時,二人便已來到泗州城裡,虞可娉要婁之英隨他同去府衙找尋劉守備,婁之英推辭不就,兩人相告而別。婁之英自行繼續北上。

過了泗州,便到了金國境內,婁之英一路北行,見金國治下,漢人百姓也都成了順民,不由得蹉跎悲嘆。這一日到了徐州,途中走的肚餓,便到一家麵館要了一大碗牛肉麵,只待吃飽了繼續趕路。

正邊吃邊思索間,忽聽得路邊一陣躁動,有幾人高聲呼喝,說的卻是金國語言,又有轟鳴之聲,顯是有馬車經過。婁之英扭頭觀瞧,只見十幾個金國官兵,或乘或行,押著三輛馬車緩緩而走,車上坐的全是漢人的老年小孩,又有十來個婦女,都在不住的哭泣,其中一名金兵被哭得煩了,不停地揮鞭咒罵,幾個孩童反而哭得更響。

鄰桌一位漢人老者不住的搖頭,喃喃道:“做孽,做孽。”

婁之英問道:“老丈,這些金兵在做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