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耳邊的話，黃景大腦一陣空白。
幾秒後，問道：“這是他的原話？”
“是。”
黃景將電話掐斷，摘下眼鏡，用力的捏著鼻樑。
幾秒後，他睜開眼睛，重新拿起手機，找到那個存在手機裡才幾天的號碼，撥了出去。
接話接通，黃景道：“給我龍血，我把你的黑蛇還給你。”
……
陳陽聽著對方的聲音，隱隱的覺得熟悉，快速的在腦海裡搜尋這個聲音。
“黃景！”
陳陽聲音微微抬高幾分，這個聲音，逐漸的與印象裡那個聲音重疊。
“我叫黃景，黃帝的黃，景秀山河的景。”
是他，是這個聲音。
原來是他！
“是我。”黃景道：“玄陽住持，我們本可以做朋友，是你不識抬舉。”
“我不識抬舉？”陳陽差點氣笑了。
黃景道：“這一次，只是給你一個警告。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放下身段，和你做朋友。”
陳陽問：“老黑在哪裡？”
黃景道：“把你身上所有的龍寶都給我，我會送他回去。”
陳陽道：“我怎麼相信你？”
黃景道：“我沒必要欺騙你，我要的是龍血，不是一條畜生的命。”
“我給你。”陳陽道：“我就在道觀，你過來，我給你。”
黃景沉默兩秒，說道：“天師府的交流會，明天舉行。我去那裡見你。”
陳陽譏笑：“怕了？”
黃景道：“玄陽住持，我希望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如果你一定要報復我，一定一定考慮清楚。你還年輕，不值得。”
陳陽道：“和你一同來的那幾人，是誰？”
“明天，天師府，請玄陽住持別忘記了。”黃景沒有回答他的話，說完後就將電話結束通話了。
陳陽收起手機，扭頭對玄玉道：“待會一起下山。”
玄玉看過來：“下山幹什麼？不用送我，我自己去就行了。”
陳陽道：“我也去。”
“去哪……天師府？”
“嗯。”陳陽道：“抓老黑的人，找到了。”
“是誰？”
“他叫黃景。”陳陽問：“聽過嗎？”
玄玉搖頭：“要不要問一問？”
“不需要。”
陳陽不在意他到底是誰，即使知道他身份不凡，但也不想去查。
他只知道，這人，砸了道觀，傷了大灰，抓了老黑，殺死了陵山一千三百七十一條性命！
這就夠了。
至於其它，陳陽不在意。
並且，若是讓97號，亦或者其他人知道，自己已經知道是誰。
有一定可能，他們會插手，阻止自己。
陳陽給法明打了一通電話，對方得知他要去天師府，很驚訝，但是沒有多問。
兩人約定好時間，在山上待到三點半，這才下山。
陳陽連著輪椅一起，把大灰扛在肩上，健步如飛向著山下跑去。
玄玉吐著舌頭狂奔，結果還是絕望的發現，自己跟不上。
天師府在西江，全程六百公里不到。
飛機當然最方便，但帶著大灰，註定方便不了。
自駕是最好的選擇。
只能麻煩法明。
接到電話的法明，特地借了一輛陸巡。
到山下，沒等太久，便是看見陳陽看著大灰下山來了。
沒一會兒，玄玉也跟了下來。
“大灰也去？”法明下車，拉開車門問道。
陳陽嗯了一聲，將大灰抱上後座，把輪椅摺疊放在後備箱。
“這趟要麻煩你了。”
“我本來也要去，順路的事情。”
三人上了車，法明問道：“你們兩個有駕照吧？”
陳陽搖頭，玄玉道：“我有。”
“那一會兒路上換著開。”
“行。”
法明看了眼後視鏡，大灰從上車到現在都沒吱聲過，這和以前他接觸的大灰，完全就是兩頭狼。
他問：“老黑回來了嗎？”
“快了。”
“已經知道是誰了？”
“嗯。”
他們一路聊著，路途也不寂寞。
而另一邊，黃景也在安排明天的行程。
“不幫我？”
“不幫也要幫。”黃景手裡拿著一份資料：“讓他們幾個，去龍虎山等我。”
……
南崖臨時來到合皂山。
他飄然如謫仙一般，行走在山中。
不一時，便是接近山頂。
而就在他快要抵達山頂時，一個年輕道士，拎著袋子從山上下來。
年輕道士看見他，上前問道：“道長好，請問道長上山有事情嗎？”
南崖問：“東庭真人在嗎？”
道士說：“在的。”
南崖道：“麻煩轉告一聲，我要見他。”
道士問：“敢問道長名號？”
“南崖。”
“原來是南崖真人，真人稍等，弟子這就上去。”
道士轉身向著山頂小跑去。
南崖四目眺望，合皂山一片大好山景。
他看見，一隻松鼠在前面的一顆大樹上竄來竄去。
松鼠看見南崖，直起身子，小眼睛滴溜溜的打量這個人。
南崖從它眼睛裡，看見了一絲頗為人性化的神色，不禁臉色一凝。
“真人。”那年輕道士下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三十多歲的道士。
這道士，若非得形容，便是“乾淨”。
渾身上下，都給人一種特別乾淨的氣質。
身上的道服不知道穿了多久，甚至有幾個補丁。
但這絲毫不影響他這股乾淨的氣質。
然而若是對上他的雙眼，則會感覺，冷漠。
這兩種氣質交雜在一起，形成格外鮮明的衝突。
只一眼，就讓人記住。
“南崖真人。”道士稽首，臉上微笑，眼神依舊冷漠。
“東庭真人。”
南崖沒有倚仗年齡，還禮後說道：“真人有時間嗎？我有些話和你說。”
黃東庭微微點頭，對年輕道士說：“你下去吧。”
年輕道士嗯了一聲，便是下山去了。
他走後，黃東庭迎著他向山頂走去。
山頂風景更好，靈氣也頗為濃郁。
有一座簡陋的道觀，道觀一進一出。
不遠處劃出了一個菜園，裡面種了幾樣菜。
兩人走進道觀，黃東庭泡上一壺茶，問道：“真人為何而來？”
南崖道：“黃景出事了。”
黃東庭神色如此，哦了一聲。
南崖道：“陵山有一座道觀，最近一段時間名氣大盛，也出現過一些較為奇異的事情。那道觀的住持，二十歲，上個月屠了一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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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景，前幾天帶人把陵山道觀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