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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木南蕁回到梧桐苑,幻影堂內初見方黎薇

日月輪換,轉眼間天光大亮。

晨霧隨著山間的微風,與低雲相互纏繞,飄蕩在山林之間。

太陽從天與地的交界處一躍而出,騰騰升起。

金黃色的日光,打在雲霧裡的水珠上,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束。蕭慕鋮手持皙雪,雙目微閉置身其中。

木南蕁與蕭義登上山頂後,在梧桐苑外第一看到的便是這般景象。

這哪裡是人間,分明就是仙人洞府。

木南蕁看著蕭慕鋮在懸壺瀑布旁絕世獨立,由於畫面太美,她一時間竟然看呆了。

雙目微閉的蕭慕鋮,彷彿感受到了不遠處那炙熱的目光。忽然睜開眼睛,憑藉自己的直覺朝山下望去。

木南蕁身著紅狐大氅,手持長簫立於山頂的長階之下。輕煙薄霧籠罩著她的周身,由於山中天氣寒冷,凍得她臉色蒼白,雖有清晨霞光萬道,可映在臉上卻依舊毫無血色。蕭慕鋮見狀陣陣心疼,久別重逢,喜出望外,只覺得胸口處翻湧著熱血。

他足尖輕點,縱身一躍,當即便從山頂飛至木南蕁的面前。

蕭義見之,大驚失色!他幾天前曾見過木南蕁的輕功,施展起來如在空中起舞,身輕如風中落葉,令人賞心悅目,歎為觀止。

蕭義活了將近三十年,如此絕頂輕功也僅是耳聞,認識了木南蕁之後,才是頭一回見。他本以為是天下無雙,可小公主的輕功若是與眼前的這個男子相比,卻是不值一提。

雖然蕭義就站在木南蕁的身後,可蕭慕鋮的眼中卻只有自己的師妹,他伸出手去指尖剛剛觸碰到木南蕁的臉頰,心中卻又是一陣鈍痛:“竟這樣涼!你是趕夜路上來的嗎?”

想念了一年多的人,這才剛剛見面便被他斥責,木南蕁心中格外委屈,她哭著說:“還不是為了見你!我到了山下整整一日,我不信你渾然不知!既然知道,卻沒有親自來尋我!如今,人家挨餓受凍的自己上來,你卻還兇我!”

木南蕁一邊說,眼淚珠子如斷了線一般,撲簌簌的止不住的往下掉。這架勢,彷彿是鐵了心要用眼淚將自己的委屈訴個乾淨。

見她一個勁兒的哭,蕭慕鋮忽然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慌亂之下,他趕緊用雙手捧住木南蕁的臉頰,用討好的語氣道:“你瞧你瞧……久別重逢是喜事,我卻讓你哭得如此傷心!是我的不是,師哥跟你道歉,莫要再哭了,好不好?!”

說著,蕭慕鋮一把將木南蕁摟緊懷中,久久不願撒手!

“咳咳……”站在身後的蕭義實在是待不住了,這兩個人將他視作透明人,旁若無物的互道相思。古語有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見此情景,這兩個人顯然是不在乎,可蕭義卻是渾身的不自在。所以,他便輕聲的咳嗽了幾聲,提醒一下面前的這對有情人。

聽到聲響後,木南蕁原本蒼白的臉上泛起了紅暈,在金色陽光的映照下,燦若煙霞,格外動人。她趕緊用力推開將自己緊緊抱住的蕭慕鋮,小聲說道:“師哥,這是蕭義!一路上是他送我回來的!”

蕭慕鋮看到她嬌羞的樣子,忽然也有些不自在,他拱手抱拳對蕭義施禮,笑道:“多謝兄臺一路對師妹的照顧,請到梧桐苑吃一盞粗茶,讓我們表一表謝意!”

蕭義上下打量了蕭慕鋮一番,而後道:“想必您就是梧桐苑的少門主,蕭慕鋮。”

“正是在下!”蕭慕鋮微點頭道。

蕭義看了一眼木南蕁,頓了頓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蕭慕鋮見其神色,似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他能一路上不辭辛苦的將木南蕁護送回來,定是遼國皇帝的親信。或許,他要說的這件事情一定與木南蕁有關,並且十分重要,於是便痛快答應了。

“喂!你們幹什麼去?”木南蕁滿心疑惑的大聲問道。

蕭慕鋮轉頭笑著回道:“站那別動,我們有話要說!”

木南蕁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大聲問道:“見面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你們能有什麼話要說啊!”

蕭義和蕭慕鋮二人聞言也僅是腳下一頓,卻都沒有回頭繼續朝前走去。

他們二人距離木南蕁所站的地方不足丈餘,她豎起耳朵想要偷聽。無奈,他們交談的聲音太小,費了半天勁也只能聽到兩個男人說話時發出的嗡嗡聲,一個字兒都聽不出來。

“哼!”木南蕁不大高興的噘著嘴,一屁股坐在了臺階上。她雙手託腮,看著四周依舊光禿禿的樹木心中暗道:“姑奶奶走了一宿,又累,又冷,又餓。師哥不說趕緊將我迎回梧桐苑,倒是和剛剛見面的蕭義說起了悄悄話!過分,過分,著實過分!!”

木南蕁臉色不佳的坐在臺階上,在心中反覆抱怨的時候,蕭慕鋮和蕭義二人以站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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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已經立了春,可這石階已經冰冷入骨!受了涼可如何是好?”蕭慕鋮彎下腰,將木南蕁從臺階上拉起來,“這麼大了,卻依舊不會照顧自己!“

“哦……”木南蕁站起來後,滿不在意的應了一聲。

這是,蕭義將他身後的包袱解下來,遞到木南蕁面前,說道:“蕁姑娘,這是我出來的時候,主子命我交給你的!”

木南蕁伸手接過來,又掂了掂問道:“分量不輕啊!這是什麼東西?”

蕭義看了一眼蕭慕鋮,回道:“主子說,這是給姑爺的見面禮!”

“姑爺?什麼姑爺?那又為什麼要給我?”木南蕁一時間沒理解他話中的意思,懵懂的看著他們二人。

蕭慕鋮微笑著,用曖昧的眼神看向木南蕁。

這時木南蕁才猛然間意識到,他就是蕭義口中的“姑爺”。這讓原本已經恢復正常的小臉,再次泛起了紅暈。

“這裡面還有主子給姑娘的一封信……”

“信?!”木南蕁伸手就要解開包袱,去找蕭義口中的信。

“姑娘一路上也累了,還是回去再看吧!”蕭義伸出手制止了木南蕁手中的動作,隨後對他二人施禮道:“蕭義,就此別過!”

“你不跟我回去,見見師父?休息幾天再走也好啊!”木南蕁出言挽留道。

蕭義回說:“不了!我是主子身邊的人,還有許多差事等著我呢!”

言罷,他頭也不回的朝山下走去。

“你路上要當心啊!”木南蕁捧著包袱,朝蕭義的背影大喊著囑咐道。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她忽然覺得自己心裡空落落的。

蕭慕鋮見木南蕁的神色有些失落,他抱著手臂道:“你好像很捨不得他啊!”

“嗯……”木南蕁的眼睛依舊望著遠方,木木地點頭。

“你倆感情似乎很好啊!”蕭慕鋮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繼續問道。

“嗯……人都是有感情的,日子久了都會生出感情來的!”木南蕁收回目光,對著自己懷中的包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她忽然抬起頭,心裡美滋滋地問蕭慕鋮道:“師哥,你昨天吃的餃子嗎?”

“不是啊……”蕭慕鋮回答道。

“是嗎?!”木南蕁故意裝作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圍著蕭慕鋮轉了一圈,繼續道:“可我怎麼聞這麼大醋味啊!”

“小丫頭!幾日不見,越發沒有規矩了!居然敢奚落我這個師兄!”蕭慕鋮嗔怒著,抬起手來作勢要打。

木南蕁朝他做了個鬼臉,轉身頭也不回的朝梧桐苑跑去。

清晨的雁門山,到處迴盪著他們無憂無慮的嬉笑聲。

木南蕁和蕭慕鋮,二人穿過梧桐苑的八門金鎖陣。在陣法的出口出,遇到了前來迎接的蕭遊。

“奉閻爺之名,特來迎接蕁姑娘到幻影堂。”蕭遊施禮,恭敬地對木南蕁說道。

剛剛還滿臉堆笑的木南蕁,見到蕭遊有卻沉下臉來,冷冷地問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師父師孃可還好?”

蕭游回道:“姑娘放心,一切都好!閻爺和夫人一大早就聽說姑娘回來了,此時正滿心歡喜的在幻影堂等著見您呢!”

“還有誰在?”木南蕁問道。

梧桐苑中的幻影堂,乃是蕭炎處理門派事務的地方。如果今日只有他們夫婦二人的話,絕對不會安排在那裡相見。

蕭遊聞言先是一愣,抬眼看了木南蕁一眼。數月不見,姑娘比之前更沉穩,思慮事情更周全了。這要是放在之前,恐怕她早就被久別重逢的思念衝昏了頭腦,那裡會關注到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

蕭遊的目光滿是讚賞,他如實回道:“因為還是在正月裡,昨日又是正月十五。所以,各位堂主眼下依舊住在梧桐苑並未離開。此刻,都聚在幻影堂等著見姑娘呢!”

“怎麼這麼大陣仗?!”木南蕁一臉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師哥。

而蕭慕鋮則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對內情也毫不知曉。

木南蕁沒好氣兒的白了他一眼後,對蕭遊說道:“頭前帶路吧!”

“是!”

蕭遊一個人在前面走,木南蕁和蕭慕鋮並肩走在後面。

“你不認路啊!?在那邊住了些日子,到學會擺譜拿喬了!”蕭慕鋮低聲的對木南蕁說道。

“師哥算是說錯了!你不在的那些日子,師父由於傷心過度,所以身體一直不太好。這梧桐苑的大小事務,都得是我插手過問,擺譜拿喬都是那個時候學會的!再說了,我本就是他們的主子!”

蕭慕鋮自知理虧,先前那些不滿的情緒被木南蕁三言兩語的打壓了下去。他有些慚愧的說道:“師妹,那些日子辛苦你了!”

木南蕁冷哼一聲,說道:“你知道便好!”

他們二人說話間,便來到了幻影堂外。木南蕁前腳剛邁進去還未站穩,迎面便撲上來一個身影,緊緊地將她抱住。

“蕁兒!我的蕁兒終於回來了!”

“師孃!蕁兒好想您!”

這娘倆剛一見面便抱頭痛苦,不知內情的人冷眼看著,一定會認為她們是一對親母女。

“得了得了……”任月芳見狀趕緊也走過去,忍著激動的眼淚,吸了吸鼻子勸道:“蕁兒如今平安回來了,這大喜的日子怎麼還哭上了!”

“對對……你芳姨說的甚是!”周湄經任月芳一提醒,趕緊抻出手絹給木南蕁擦了擦腮邊的眼淚,“趕快去給你師父請安,這些日子為了你的事情,他可是操碎了心啊!”

木南蕁接過周湄手中的帕子,為她也擦了擦眼淚,笑道:“師孃快去坐著,讓蕁兒好好給二老磕個頭!”

這時候,從小便伺候木南蕁的婢女香茵,端著兩盞茶來到了她的面前。

“姑娘!”

二人四目相對皆紅了眼眶,木南蕁知道此刻不是與她敘話的時候,所以便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她將自己手中的包袱和身上的紅狐大氅,一股腦地交給了站在一旁的蕭遊。隨後快步走上前去,跪在蕭炎和周湄的面前鄭重其事的叩頭。

“師父,蕁兒任性,害您擔心了!蕁兒在這給您認錯了,喝了這盞茶就莫要與我生氣了吧!”木南蕁雙手捧著茶盞,嬌聲嬌氣的對蕭炎說道。

“哼!你呀……你呀!”蕭炎原本是想要好好教訓一下她的,可當看到木南蕁那副膽怯的、嬌弱的、愧疚的模樣後,他就軟下了心腸,竟是說不出一句重話。明知道她並非真心悔過,如今這般也只是裝相來著。可蕭炎,卻依舊與她裝傻並不拆穿。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後接過茶盞飲,用略帶嚴肅的口氣說道:“丫頭,這次回來就別給我出去亂跑了!有些事情,你也該準備準備了!”

“哎!知道了!”木南蕁壓根就沒有細細地去琢磨師父對自己說的話,她只知道蕭炎不會再追究自己的任性和一意孤行,所以利落地答應了。

“師孃……”木南蕁端著另一個茶盞來到周湄面前,剛要下跪奉茶,卻被周湄伸出手來阻攔道:“行了……快別跪了!跟你師父賠過罪就可以了!這才剛回來,趕緊讓香茵服侍你去休息一下。有什麼話,咱娘倆晚上再聊!”

周湄接過茶盞放在一旁,拉起木南蕁的手心疼地唸叨:“你瞧瞧這手冷的,像個冰塊一樣!從小到大,我哪裡讓你受過這樣的罪!”

說著,她的眼圈竟又紅了起來!

她這一哭不要緊,連帶著任月芳也跟著一起抹眼淚。

眼見著這氣氛是在令人難受,於是莊憨為了活躍氣氛,忽然大笑插言道:“嫂夫人莫要傷心啦!咱們蕁兒聰明、機警、古靈精怪的,她才不會讓自己受委屈呢!”

“莊叔叔說得對!師孃,我都回來了,您應該高興啊!”木南蕁笑著先是安慰了周湄,隨後轉身走到高俊和莊憨面前施禮,道:“蕁兒人性,不僅讓師父師孃擔心受怕,恐怕也給各位堂主惹了不少麻煩!還望兩位叔叔莫怪,莫怪!”

“哎!大堂主!這丫頭什麼時候說話這麼客氣了?”

“咱家蕁姑娘對我向來客氣有禮,若她待你與眾不同的話,大概是因為你自己不著調吧!”

看著莊憨被高俊噎得說不出話來,木南蕁不禁輕笑道:“莊叔叔還是這麼可愛!自己明明嘴笨,卻總是上趕著與人鬥嘴!”

木南蕁回來了,梧桐苑也算是團圓了,眾人開心的在幻影堂內說笑。

沒過一會,周鬧便從外面跑進來,一把抱住木南蕁興奮地說道:“蕁姐姐!你可算回來了!要是再不回來,那狐狸……”

周鬧的話還沒有說完,蕭慕鋮便一把將他抱起,捂住了那張哇哇大叫的嘴。

“狐狸?什麼狐狸?”木南蕁看向蕭慕鋮,好奇地問道:“你怎麼忽然喜歡養狐狸了呢?”

“哪有什麼狐狸……你別聽他胡說!”蕭慕鋮心虛的趕緊解釋道,他絕得木南蕁這才剛剛回來,實在是不想因為一些莫須有的事情讓她煩心,所以並沒有與她提起方黎薇的事情。當然,主要也是因為沒有機會。

在感情上,沒有哪個女人能真正做到寬容大度,不吃醋的。這件事情,最好還是能夠在沒有人的情況下,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將事情說清楚。

可誰曾想,讓周鬧這愣頭青差點攪和了。

蕭慕鋮緊緊地捂著周鬧的嘴,剛松了一口氣卻發現木南蕁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大門的方向,臉色還有些不大對勁。

他順著木南蕁的目光朝外砍去,心中一個激靈!

自己千防萬防,卻沒想到方黎薇自己竟然在今天,大大方方的出現在了幻影堂。

“不是讓你好好盯著她嘛?”蕭慕鋮用惡狠狠的聲音質問周鬧。

“唔唔唔……”周鬧伸出手,指了指他捂在自己嘴上的那隻手。

蕭慕鋮沒好氣地將手鬆開,發現手掌裡都是周鬧的口水。他十分嫌棄的將手在周鬧的衣襟前擦了擦,“一會兒再找你算賬!”

“算什麼賬?”周鬧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衣服,理直氣壯地挺了挺胸脯,繼續說道:“慕鋮哥哥,恐怕你不僅不能找我算賬,反而應該感謝我呢!”

“感謝你?!我……”

蕭慕鋮後邊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聽到木南蕁幽幽地問他道:“師哥,梧桐苑來客人了嗎?竟然還是這麼以為美麗的姑娘!”

蕭慕鋮聞言用力地閉了閉眼睛,想要開口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他現在的表情只能用四個字去形容: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