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男孩頓了頓,但還是低著頭回到女老師身後。
狗熊揚了揚手中的鋼.管,“這就對了。”
“我說了,除非你們給我一座學校,否則我不會離開這裡的。”女人倔犟的說,語氣低沉冷靜。面對氣勢洶洶的壯漢,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我說過了,你這是違章建築。我們白雲鶴集團出於人道考慮,出100萬給你們做補償,已經是仁至義盡。別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吃吃罰酒。”狗熊怒罵道。
“老師,我怕…”一個小男孩抱著女老師的腰枝抽泣著說。
女老師直視著狗熊的雙眼,一字一頓的說,“我只要一座學校,否則免談。”
“嘿,我告訴你,這可是最後通牒。”狗熊惡狠狠的說。
女老師前行一步,“除非我死!”
狗熊本能的後退一步,回頭用詢問的目光望向孫琦。
後者沒有回話,見狀,一群壯漢驅散驚慌失措的孩子,隨後“狗熊”舉起鋼.管,對著女老師的腦袋,怒砸而下。
後者站在原地,盯著越來越近的鋼管、卻沒有躲避。只是烏黑的長髮突然如琴絃般一根根站立起來,好似那柔軟的髮絲瞬間成為了保護自己的武器。
“住手!”我衝上前,伸手阻止道。
“滾一邊去!”狗熊怒罵道。
我伸出胳膊擋住飛速落下的鋼.管,狗雄身大力不虧,一棍下來,打得我胳膊差點斷了!
我踉蹌的退後,險些將身後的女老師撞倒。
“滾開!”狗熊再次提起鋼.管,怒罵道。
見狀,女老師拄著手杖,想將我推開,但那手杖的質量明顯有瑕疵,稍一用力竟然折成了兩截。
我伸出雙手擋在狗熊面前,“我以鏢王的身份,命令你住手。”
狗熊沒有理我,手中的鋼管依然對著我的腦袋砸了下來。
“你一個廚子,還真拿自己當頭蒜了!”
可就在鋼.管兒接觸我腦袋的瞬間,狗熊卻突然慘叫一聲,捂著胳膊退後了一步,手中的鋼.管也被打落在地。
“真是活膩了,敢來‘奴家’的地盤鬧事。”
聞聲望去,一身戲服的“紅老太太,”出現在人群之外。
一群膀大腰圓的壯漢見了她後,好似耗子見了貓一樣,紛紛躲出老遠…
“就是,你們這群小犢子,欺負女人和孩子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跟我老頭子打。”
一身軍裝的“劉武”扛著.槍,從人群的另一側走來。
見到他們二人,狗熊瞬間就慫了,眾人也是面面相覷,紛紛將目光投向孫琦。
後者走到院內,伸手將我拉起來說,“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沒事。”
孫琦扭頭望向女老師,將她斷掉的手杖撿起來,遞迴她面前,“醫仙大人,我體諒你,也請你體諒體諒我。”
女老師接過手杖,“可這些孩子們怎麼辦?”
“這本來就不是你的義務。”孫琦用商量的口吻說。
“可你覺得我能放棄他們嗎?”女老師強忍著淚水說。
孫琦嘆了口氣,“五天,我只能給你五天時間。五天後我會被撤職,要是‘張東’接管拆遷隊,你可能活不過第五天晚上。”
女老師倔犟的望向遠處,翠綠色的裙襬迎風而舞,好似深秋的稻苗,不向強烈的西風屈服。
“那正好。死對我來說,只是一種解脫。”
孫琦無奈的搖了搖頭,“咱們走吧…”
狗熊頓了頓,“就這麼走了?”
“走!”孫琦厲聲道。
聞言,一眾人跟在孫琦身後,緩步離開了簡易學校。
沒走出多遠。孫琦就一巴掌抽在狗熊臉上。
“大哥?你什麼意思?”狗熊疑惑的問道。
“給孫策道歉。”孫琦說。
“為什麼呀?”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他阻止,你今天至少要抬著回去。”孫琦說。
“怎麼回事?”
“那醫仙絕非凡類。如果她想殺你。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孫琦嘆了口氣解釋道。
見眾人疑惑,化琳再次做了語出驚人的補充,“那位醫仙的內功極為深厚。傳說她們‘季’家有一種可以脫胎換骨的靈法。不僅可以治癒一身的傷痛,還可以無償得到她20年的功力。而且她的‘皮膚’也是極為珍貴的靈藥,甚至有人出過一百萬、來買她的一小塊皮膚。”
“那這個醫仙是個寶貝呀。”我疑惑的問道。
化琳白了我一眼說,“你想得到,也得她願意呀。”
狗熊頓了頓,“孫老弟剛才多謝了。”聲音滿是不屑,明顯就是在敷衍孫琦。
我隨意的擺了擺手,“都是同僚,不必客氣。”
狗熊白了我一眼,“接下來怎麼辦?總不能讓他們一直胡鬧下去吧?”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如果再不成功,那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孫琦無奈的說。
“得令,大哥您瞧好吧。”狗熊說。
“這個紅玫瑰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你們那麼怕她?”化琳疑惑的問道。
“這是一個隱士高手,到時候還得請孫老哥親自出馬。”狗熊望著孫琦說。
孫琦點了點頭,“那個‘戲子’氣息強橫,看來鶴城也是臥虎藏龍啊。”
“是啊,這種級別的隱世高手。我在鶴城還是頭一次見。”狗熊說。
“今晚上準備一下,千萬不要傷了他們的性命。”孫琦說。
“請鏢王首領放心,我們一定小心行事。”狗熊說。
“師父,能不能給我五天的時間?”我輕聲問道。
“你想幹什麼?”孫琦問道。
“我想和平化解雙方的矛盾。”我拱了拱手說。
“你能拿出兩千萬給她建學校嗎?”孫琦問道。
我搖了搖頭,雖然我的兩個女人很有錢。但“雨慧”的太陽島專案正在建設,“趙婷”更是在美國蹲監獄,所以錢的事兒壓根兒就沒轍。
可即使這樣我也要試一試,如果成功,我極有可能重新得到白家的信任。
“錢我沒有,但我可以和她商量商量。”
“我們都商量半個月了,你還能比我們多條舌頭不成?”狗熊沒好氣道。
“師父,求您了。”我盯著孫琦說。
後者搖了搖頭,“四天半吧。五天要是搞不定,師父就只能去地下室陪‘小達子’了。”
聞言,我激動的點了點頭,“多謝師父。”
化琳撇了撇嘴,“那三個釘子戶都是刺兒頭,你打算先弄哪一個呀?”
“問題的根源就出在那個學校上。我打算和那個女老師好好談談,權衡利弊,我想她會做出讓步的。”我輕聲說。
化琳揚了揚眉說,“那個地方本不是學校,只是好心人捐助的一個流浪兒童收容所。只不過孩子多了,就變成了一個小學校。
至於那個女老師名叫‘季影,’曾經是冰城師範大學的學生。3年前來到這裡義務教學。當時這裡有兩名男教師,其中一個還成了她的男朋友。她被愛情留住,一教就是三年,直到現在都沒走。”
“她一個學生,怎麼就成了醫仙了?”
“她出身中醫世家,醫術都是跟父親學的。”化琳解釋道。
“這裡貌似就一個腿腳不利落的女教師?好似沒看到她的男朋友啊?”我疑惑的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嫌這裡條件太艱苦,跑路了也不一定。”化琳說。
我撓了撓頭,“好了,你們先回去吧,四天半內不要來打擾我。”
“用不用給你留些人手。”孫琦問道。
“不用了,她們現在對‘白帽子’的拆遷隊敵意很大,所以、就讓我一人來闖這龍潭虎穴。”我意味深長的望著狗熊說。
“拆遷隊怎麼了?我們要是不拆?那些大樓怎麼建吶?”狗熊沒好氣道。
“別吵啦!一切都聽小孫的。”孫琦冷聲道。
狗熊在地上吐了口、口水,“什麼東西!”
我撇了撇嘴,沒有和他做口舌之爭,“師父,能給我點工資嗎?”
聞言,孫琦輕咳一聲,“我可沒錢…”
“一萬,就一萬。”我用商量的口吻說。
“沒有…”
“八千。”
“你說的是韓元?”孫琦呲著大牙說。
“人民幣呀。”我一本正經的說。
孫琦擺了擺手,“錢我是沒有。讓小琳子跟著你,女人和女人之間,溝通起來容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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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需要的是錢…”我遲疑的問道。
聞言,孫琦趕忙含糊其辭道,“沒什麼可是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早晚都要磨合一下。”
“好像誰願意跟著你似的。”化琳噘著嘴說。
“就這態度、我能成什麼大事?”我指著面前苦大仇深的化琳說。
“那是你的事。幾鏟子就能搞定,非要等幾天後,破車攬載!”化琳沒好氣道。
“師父,錢不要了!我強烈建議她回去給您做飯。”我指著孫琦說。
“都別鬧了!小琳子,這五天你要無條件地服從孫策的命令,聽明白了嗎?”孫琦怒道。
化琳不情願的點了點頭,“是,叔叔…”
…
孫琦走後,我自掏腰包買了兩大包零食,重新回到簡易學校。
“咚咚咚…”我輕敲了幾下鐵門。
“誰?”
“請問‘醫仙大人’在嗎?”我輕聲問道。
板房的小門被人緩緩推開,身著綠裙的季影拄著短了一截的手杖,小心的走出房間。
“你要幹什麼?”
我拿著手裡的東西說,“我給孩子們送點吃的。”
“滾!”季影冷聲說。
“聞言,我怔了怔,“醫仙大人,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些誤會?”
“我一屆弱女子,怎麼能和白家尊貴的鏢王有誤會。”季影沉聲說。
“醫仙大人,您不要這麼大敵意,我今天只是想給孩子們送些吃的。”
“滾!”季影目光冰冷的望著我,眼神中滿是淒涼和無助。
化琳撇了撇嘴,“這就是傳說中的熱臉貼冷.屁.股。”
“你閉嘴。”
我將兩大包零食放在地上,“好,我現在就滾。這些吃的留下,就當是好心人給孩子的零食。”
話音未落,很多孩子走出屋子,都是一臉渴望的望著地上的零食。
見狀,季影擺了擺手,一群孩子趕忙跑到我面前,爭先恐後的將兩大包零食哄搶一空…
後者嘆了口氣、拄著半截手杖,艱難的向房間內走去。
“咋樣?碰一鼻子灰吧?”化琳沒好氣道。
“你的心是不是肉長的?你沒有感情嗎?”我指著院子裡灰頭土臉的孩子說。
“你是救世主嗎?”化琳說。
“不是。”
“你是上帝嗎?”化琳追問道。
“不是。”
“可笑,沒有王子公主的能力,就別裝王子公主的實力,搞得自己真跟一個救世主一樣。”化琳不屑的說。
聞言,我氣得臉都綠了,“你…”
“我怎麼了?”化琳很無辜的攤了攤手問道。
“沒怎麼。”說完,我扭頭就走。
“喂,你去哪啊?”
“去商城。”
“幹嘛去呀?”化琳跟在我身後說。
“我說你哪兒那麼多問題。”
化琳噘著嘴說,“事先宣告啊,去商場我可沒帶錢。”
“切,又不用你花錢。”
…
來到商場,我先是僱了一臺大車,隨後買了一大堆兒童玩具和衣服,幾乎就是把一家店包圓了,樂得童裝店的“日本老闆”差點親我一口。
臨走前,我指著桌子上的一根“手杖”說,“這也是玩具嗎?”
“不是。這貨真價實,我老婆是個瘸子,給她買來備用的,您要是看得上眼,就送您了。”老闆滿面春光的說。
“那多不好意思。”
“別,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如果您不要、就是看不起我,我分分鐘會切.腹自盡的。”
說完,這位40歲左右的男老闆,竟然真的抽出一把刀。
“別,這貨我收了。”
聞言,老闆湊到我面前恭敬的說,“那個、先生,您是刷卡還是現金?”
“總共多少錢?”
“不多,三十六萬九千八。給你抹個零,就收您三十六萬九千。”老闆滿面紅光的說。
我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有些尷尬的喊道,“化琳,化琳…”
後者走到我身前,“什麼事?”
見狀,老闆一臉微笑的說,“這是您女兒吧?太可愛了,來叔叔抱抱。”
聞言,化琳當時就炸了!
“滾!我沒比他媽小幾歲!還有你,當誰叔叔啊?我比你還大一歲呢!”
老闆尷尬一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見狀,我趁機一把將化琳推向日本老闆,
“這是我的秘書,一會她給你轉賬。”
說完,我是撒腿就跑。
“你個混蛋,給我回來!”
沒有理會身後的怒罵聲,我跳上卡車趕忙命令道,“開車!”
司機狐疑的問道,“您不會是要逃單吧?”
我指著被老闆鉗制住的化琳說,“這是我女朋友。家裡賊有錢,但卻以各種理由向我借了50萬,拖著不還。我今天是不是應該坑她一次。”
司機是個老實人,聽聞情況後,義憤填膺的說,“現在拿結婚騙錢的女人太多了,就應該這麼整她們。”
“對吧,走著。”我指著商場大門說。
聞言,司機一腳油門就躥出去了。臨走前,還不忘對著化琳豎起中指,“拜金女,你活該!”
被商場保安牢牢鉗制住的化琳、怒罵道,“你個該死的‘火頭軍,’等再見面,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我一臉壞笑的說,“等你出來再說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