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進屋,一個40歲左右的禿頂男人、便趕忙站起身迎接我,
“招人招人,我叫‘宋宇,’是這家公司的老闆。我們公司是護工公司,和保姆唯一的區別、就是我們照顧的都是身體有殘疾的人。
照顧的物件都是社會上的一流人士,像什麼大明星啊,大老闆啊,怎麼樣?有興趣嗎?”
心說:聽著還行,都說有錢人的錢好賺。想到這,我看著禿頂老闆,點了點頭。
“那先面試一下吧,你會做飯嗎?”宋宇板著臉說。
“會啊。”
“面試透過了,你現在就可以上崗!”宋宇一本正經的說。
“哇特?這麼簡單?管吃管住嗎?一個月多少錢?”
“一個月3000元管住不管吃,怎麼樣?”宋宇一臉期待的問道。
我想了想,畢竟有個地方住,就先答應了下來。
見狀,那個宋宇當時就樂開了花,“馬上就有任務,”
話落,指著身後的女人道:“這是‘楊華’我媳婦,這家店的老闆娘。”
介紹完、馬上跟他媳婦命令道:“老婆,快帶著這位小弟。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夢峰。”我點了點頭說。
“快帶著這個‘瘋子’去照顧張總的女兒。”宋宇拉著我的胳膊說。
老闆娘、一臉刻薄的打量了我一眼,“跟我走吧,要是伺候不好,今天就可以辭職了,巴掌大個店還招人?”
我看這個老闆娘,好像不願意招我的樣子,或是說,這是老闆、一紅一白的套路?
…
坐著老闆娘的破三驢子,一路搖搖晃晃的跑到一座高檔小區。說實話,這車、我都擔心它在路上散了架。
“幹什麼的?”一個保安攔住我們問道。
“去照顧張總的女兒,”老闆娘微笑著說。
“三輪拿走,這小區沒有車位。”保安一臉不屑的說。
老闆娘趕忙將車推到一邊,我們步行進了小區。
在一棟漂亮大樓的六層,我來到了我第一個僱主的家。
老闆娘敲了幾下門,門開了,一個40歲左右的女人拎著一個大行李箱、道:
“你們怎麼才來啊?下午我就要去澳大利亞了,出差要兩個星期。你們快進去吧,‘微微’在等你們,我先走了,費用等我回來給你結。”
說完、都沒看我一眼,拎著箱子就跑了…
“這是張總的夫人,咱們進去吧,記得套鞋套!”老闆娘說。
我打開門,首先看到一個躺椅,一個25歲左右的女孩躺在躺椅上、正在看書。
她身材很修長,足有一米七五,一頭長髮綁在身前,大大的眼睛、帶了一個小方框眼鏡,小小的嘴塗了很重的口紅,皮膚更是展現了一種近乎病態的白晢。不過這個女孩、最惹人注意的、是她脖子上的一塊“紅翡玉環,”就像一滴櫻紅的血液滴在胸口,使她整個人看起來異常冷豔。
“這是張雨微?”我自言自語的嘀咕道。
見到女孩,老闆娘瞬間換了一副嘴臉,對著女孩嬉皮笑臉的說:“張大小姐,剛才那人不懂規矩,我已經把她辭了。
您看我身邊這位,這是我們剛招來的護工。他是從阿拉伯聯合大公國回來的,今天下午剛下的飛機,在國外都是照顧酋長夫人的。我想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照顧您張大小姐,您說是吧?”
我斜瞟了老闆娘一眼,心說:這傢伙、真是滿嘴跑火車!還阿聯酋?我別說去了,都是頭一次聽說。
可帽子扣上了,也不好拖沓,只能硬著頭皮、順著她的話、說了聲:“哈嘍。”
張雨微放下書,一雙柳眉都皺在了一起,直起身望著我語氣冰冷的說:“阿聯酋?說英語?你說句阿拉伯語讓我聽聽?”
我尷尬一笑、看向老闆娘,可這娘們卻壓根沒理我。
“我回國一趟,還是習慣說母語。”我尷尬一笑說。
聞言,張雨微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遂收回目光繼續看書。我們倆對視一眼,只能、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等著…
可過了良久,張雨微仍然沒有對我的去留表態。我只好用詢問的目光望向老闆娘,可後者卻只是白了我一眼,輕聲嘀咕道,“你一個掙錢的,有點耐心。”
我嘆了口氣,只好低下頭默默等待。心說,活人錢不好掙…
不知道站了幾個小時,直到天空的太陽微微西斜,“張雨微”才將手中的書合上,“會做飯嗎?”
“會。”我回覆道。
“去做飯吧,我餓了,記得帶手套,別用你的髒手碰我的東西。”雨微摘掉眼鏡說。
聞言,老闆娘頓時就樂開了花。而我聽到這話、便想都沒想的向前走了一步。可腳還沒落地,我便很快發現張雨微那張精緻無比的俏臉、瞬間就冷了下來!
“帶鞋套!”
老闆娘立刻將門口的鞋套機拿過來,我們一人踩了一腳。
“在這幹什麼都得帶個‘套,’這張雨微有潔癖,你可千萬要注意。好了、我先回去了,晚上你就住在這裡,衛生間旁邊有個庫房,是我們護工住的地方。”老闆娘偷偷的叮囑道。
我木然的點了點頭,老闆娘走到張雨微身邊:“那張大小姐我就先走了,您有什麼吩咐就跟他說,如果有什麼不滿意,我馬上就把他接走。”
張雨微連看都沒看她,只是微微擺了擺手。面對冷場,老闆娘卻只是點頭哈腰的離開了,連屁都沒放一個…
我真是佩服,這老闆娘真是生意人,剛才對我那麼刻薄,現在諂媚的像個太監。
“張大小姐,您想吃什麼?我只會做中餐,而且都是東北菜。”我走到廚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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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
“隨便?隨便怎麼做?”我輕聲問。
“冰箱裡有什麼就做什麼,少放鹽,少放辣椒。”張雨微很不耐煩的說。
木然的走到冰箱門口,可打開門一看我就傻眼了。這冰箱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堆一堆的藥盒子…
“你身後那一臺!”張雨微冷聲道。
我敢忙關上冰箱門,轉身開另一臺冰箱。
心說:有錢人就是任性,冰箱都是兩個。但後來才知道,第一個開啟的冰箱裡,都是雨微用的藥…
我開啟第二臺冰箱看了看,很多青菜,我就做素菜吧。
熟練的點火起灶,不一會就做好了一道、“地三鮮”和“芹菜炒肉。”將菜品放上桌,恭敬的走到張雨微面前,“張大小姐,您可以用膳了。”
“把我的柺杖拿來,”
在她身後的牆角有一雙柺杖,我帶著塑膠手套將它遞了過去。
她拄著柺杖緩緩站起身,而我驚訝的發現她只有一條腿,左腿竟然從膝蓋以下的位置不見了!
“張大小姐?您?”我趕忙過去扶她。
但張雨微見狀,一雙大眼睛、像是突然冒出了火,隨後一巴掌狠狠的抽在我臉上!
“滾一邊去,不用你扶!”
做完了這一切,雨微隨手從桌上抽了張紙擦手。然後拄著柺杖靈活的走到桌子旁。
我被她一巴掌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這張大小姐一個弱女子,怎麼這麼大手勁?
吃飯的張雨微根本沒有叫我,而我也只能在旁邊尷尬的站著…
她的舉止很文雅,直到夜幕降臨,她才有些慌張的回到臥室。而這個我沒有留意的反常舉動,也成為了我恐怖一夜的前奏。
“不要用客廳的衛生間,庫房裡有個小的。不要離開屋子,你沒有鑰匙,晚上我不會給任何人開門的。”進入臥室的張雨微叮囑道。
我趕忙點了點頭。房門關上後,我如釋重負的吃了點剩飯剩菜,收拾完就去了那個庫房。
屋子非常小,一張床,一個衛生間,而且那張床幾乎和馬桶就是零距離…屋子裡到處都散發著、馬桶那迷人的味道…
心說:這有潔癖的主,真難伺候…
我躺在床上,想著這一天,離婚,恢復健康,找工作,現在又住進了高檔小區,雖然只是個庫房,不過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
不一會,我很快便進入了夢鄉。可在半夜時卻突然被一陣敲擊聲吵醒!
我打開門,客廳幽暗的燈光下,發現穿著吊.帶睡衣的張雨微正在地上爬!
我趕忙過去將她扶起來,“張大小姐,您怎麼了?”
雨微虛弱的指著冰箱說:“藥!”(未完待續)